《就这样吧[老炮儿同人]》红*糊

18、第十八章 缓和

　　中国有个习惯，就是在饭桌上谈事情。很多没办法解决或者计较棘手的问题，到了饭桌上，也就是几杯酒的事情。
　　两人进了自助餐厅，就分头拿食物，张□□没什么胃口，就随便捡了一些，倒是谭飞拿了不少。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专注，仿佛周边的事物皆为空气，眼中只有盘中的食物，而且吃的时候很优雅，毕竟受这么多年贵族似的教育。只是筷子的速度却和他优雅的动作不相匹配。用得快狠准，可说是虎虎生风。
　　谭飞也不挑食，夹到什么就吃什么，很快就把之前端过来的四五盘碟子清理干净。
　　张□□刚开始没什么胃口，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也来了兴致。
　　等自己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吃撑了，而对面的人还在继续优雅快速的进食，不知不觉两人面前竟然堆了一叠的盘子。
　　他还注意到，这个人已经面不改色的配着夹到的菜吃下去两块生姜、三颗大蒜以及数不清的做菜配料。
　　张□□以为谭飞想借这次吃饭的机会和他道个歉，取得他的原谅，他脑海里都想好了怎么应对他，必定得讽刺几句。
　　结果这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请吃饭真就是“吃饭”，完全字面上的意思，到现在快吃完了，谭飞还没有说过半句话。
　　如果谭飞乘着吃饭的时候套近乎，又把他那套要道歉的说法搬出来，那么张□□一定顶回去，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张□□偏偏吃这一套，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不可谓是不高明。

　　“你倒是什么都吃。你几天没吃饭了？这请我吃饭呢，还是你自己想要打牙祭啊？再吃下去老板该报警了啊！”张□□放松了，也有了心思开玩笑，盯着谭飞低下的脑袋故意不爽的说道。
　　“糖醋排骨。”谭飞抬起头，推了刚才去拿过来的一盘菜。
　　这是他特地选的，他记得，张□□以前点过这道菜，就在被他囚/禁的时候，想来，这道菜应该是他喜欢吃的菜。
　　“一盘肉就想打发我！”张□□好笑的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意思了一下，他也就说说，实在吃不下了。不过能从这个护食的饿狼嘴里抢到一盘肉，也是件愉快的事儿。
　　“喂，小飞！你肚子住着一多啦A梦吧！开了扇任意门，把吃的都打包了！”张□□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谈论六爷的那段和平时期。
　　谭飞嚼干净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并不反驳，只是起身去拿食物。
　　他以前很挑食，别说是葱姜蒜，就是香菇芹菜这种，稍稍有些味道的食物，他也是碰都不会碰的。这样大少爷的行为，在进了监狱里自然就成为了负担。
　　刚进去的时候，他天天被人找麻烦，打了架后吃不到饭或被抓去关禁闭都是常有的事儿。
　　夜里肚子饿得肠子都抽搐起来，却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一旦有机会吃饭，就算是葱姜蒜也都狠狠的嚼尽吞下。
　　直到出了监狱，他这个习惯依旧保留了下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他比任何人都有体会。

　　两人用餐的氛围还算愉快，可是老天似乎见不得谭飞好，气氛刚好一些，又出来个搅局的。
　　陆迎今天真不是特意过来堵谭飞的，他只是刚好过来逛个街，没想到还遇上了自己一直找不着的小鼹鼠，“呦，这身影瞧着怎么怪眼熟的啊？”
　　“陆少，您忘了？这不就是上次被我们凑得哭爹喊娘的谭大少嘛！”陆迎身边的小弟机灵的接上。
　　“哎，别说，还真是啊！之前瞧见的时候还似个丧家之犬，几个月不见居然就逛起了国贸了！怎么，傍上大款了？“陆迎瞄了一眼他手上提着的几个购物袋，上面赫然印着BOSS的商标，又不怀好意的打量张□□。
　　“陆少，您不知道吧，号子里憋久了，母猪都赛貂蝉，何况是谭少这样有些姿色的，自然是走旱路走得顺些。”小弟看着谭飞二人，暧昧的笑了笑。
　　谭飞盯着说话的喽啰，那刀锋一般的眼神把对方吓了一跳，声音历时小了起来，却仗着身后人的撑腰，故意向前了一步。
　　张□□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人，暗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和这人呆一块儿没好事儿，才吃了顿饭就被人拦下来了。
　　“哎，身上有硬币吗？”张□□笑眯眯的碰了碰谭飞，摊开手掌。
　　谭飞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脸色缓和下来，也没问原因，直接从口袋里拿出刚才找回来的一元硬币放到张□□的手上。
　　“拿去吧。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双簧确实演得不错。”张□□上前一步，拉住他们前面小弟的手，把硬币重重地拍上去，“好了，这钱也给了，可以让开了吧？”
　　谭飞绷紧的身体松了一下，嘴角带起了无奈的笑。这人总是能最快想到最损的方法回击回去，嘴上从来没输过，从以前到现在。

　　拿到钱的小弟楞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想要冲上去，被陆迎推了回去。，于是就停留在原地骂， “我艹你妈，你找死是不是！”
　　陆迎自然也知道这人的意思，暗指他们是群街头卖艺的乞丐，顿时得意的表情冷了下来。
　　顾及着还在商场里，陆迎忍了忍，皮笑肉不笑的冲张□□放下狠话，他不知道张□□是谁，但是这个时候和谭飞在一起的，向来都是没什么大出息的人，“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谭飞的事儿，小心惹上一身鱼腥味儿！”
　　“谢谢提醒，我还挺喜欢吃鱼的。”张□□耸耸肩，一副无谓的样子。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陆迎面色阴郁的走过两人的身边，故意在谭飞的耳边说道，“你出门最好小心点！”
　　等一群人走远了，张□□才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你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们的台词怎么还是那几句！就不能能与时俱进一点！”
　　张□□靠近谭飞瞄了几眼，哈哈笑了起来，“我说，谭飞！你白长这么高的个儿，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怂包呢！居然急出一头汗！”
　　谭飞绷紧的神经终于放下来，瞅了眼身边平静的人，才发现一直淡定的自己，在刚才是多么的紧张。
　　“我怕你被我牵连。”怕他们动手，怕把我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恢复到之前。
　　剩下的话谭飞没说，而是提着袋子大步向大厦门口走去。
　　张□□看着前面的身影，忽然就有些释怀了，谭飞确实变了许多，“喂，谭小飞！走慢点，刚吃完饭，你不怕得盲肠炎啊！我说……你干脆报名吉尼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