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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的风儿 ...

  •   蚀阴王怒目而视:“你敢拦我。”

      太白平静地看着他:“哎,我拦的就是你。”

      “你——”那声低叹触动了蚀阴王的一缕飘渺的记忆,他生气了,嗯…也不是平时那种生气,就像小孩儿要不到糖一般,撒泼似的那种生气。

      他在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刀,刀锋微芒,藏而不露,一看就是一把神兵利器。

      “我们好好打一架,别人都不许插手。”

      太白闻言低头轻笑了一声:“你终是要将怨气发泄干净了才肯理我。”

      他一言点醒梦中人,蚀阴王总算知道心中那股愤懑之气是怎么回事了,他就是在找人出气。

      “打不打?你若输了就任凭我处置。”

      太白欣然一笑:“我气力不济,你得让着我点。”

      “哼,我要你哭着向我求饶。”蚀阴王仿佛找到了比杀戮更感兴趣的事,他要面前的人哭,每一滴泪都为自己而流。

      太白已拔出剑,戏虐地看他:“你敢不用法力跟我打吗?我们真刀真枪比一回。”

      “好,依你。”

      蚀阴王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太白,他又想着若是能一刀一刀划开这人的衣服就好了。

      两人同时动了,刀剑在半空中相撞,瞬息之间他们过了不下百招。一旁的天将们都看傻了,谁说文官都是柔柔弱弱一折就断的,这眼花缭乱的招式、翻飞的白衣当真是美轮美奂。不过…呃…能否获胜另说,但还是很有看头的。

      太白不是以武入道,如今仗着的不过是多年前的老底。蚀阴王也并不是多有章法,比太白强的也就是体力足,力气大罢了。

      蚀阴王打的很兴奋,刀剑相接那一瞬对上太白似笑非笑的眼脑中有些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同时他也明白,自己是被诱惑了。

      剑和血,他的笑,以及一声牵肠挂肚的‘风儿’,一切都逐渐明朗起来。

      太白直视他的眼睛,长剑架住他的魔刀:“风儿,想起来了吗?你是来找我,还是找清涟的?”

      清涟?!——不要忘了,我从始至终唤的都是清涟。

      蚀阴王没想起清涟是谁,忆起的却是翻云覆雨的那晚——销魂的喘息、嫩得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的肌肤、还有事后的那种身心都被填满的心满意足…

      心神激荡,他手中的利刃一下忘记了轻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太白被一刀劈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了下来。他肩膀上开了一道非常骇人的口子,远看过去以为太白穿着一身红色的外袍。

      “长庚!”

      蚀阴王连刀都不要了,飞身上前接住太白下坠的身体。

      太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点点头:“风儿,别来无恙。”

      蚀阴王让人靠在他的肩上,紧张地察看伤口。一双如黑洞一般的眼睛与太白温柔如水的眼眸不期而遇,他就这么定住了一样,紧盯着太白。

      太白暗自感叹,不愧是蚀阴王,归位了之后无论是当年的皇子,还是九华山的长老都难有其气度的万一。这么被他盯着看,太白难得紧张起来。

      蚀阴王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伸手碰了碰太白肩上的伤,潺潺流下来的血液浸在他的手掌上,蚀阴王看起来倒像他才是受伤的人:“疼不疼?”

      太白本想说,没关系,小伤而已。与被天雷劈相比,再砍几刀也像挠痒痒一样。

      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新伤旧伤加于一身,全凭一口气支撑着强弩之末的身体,撑到极致的太白眼前发黑,靠在他身上便晕了过去。

      太白倒下后,蚀阴王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不记得他来此的目的了,抱着人就要走。

      “慢着。”老君被交代不许插手,见太白受伤也只能干瞪眼,心里那个气啊,“你要带他去哪?”

      有人阻拦,蚀阴王周围的魔气又暴躁地翻腾起来。

      老君眼里只有太白,一拂尘挥去打散了魔气,什么蚀阴王,他不放在眼里。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又要开战。

      太白及时地醒了过来,他虚弱地唤道:“风儿,他是你师伯,别打自家人。”

      蚀阴王一时还没明白‘师伯’意味着什么,但他却很听话地停了下来。

      老君见他没了杀意,也中断施法,他对蚀阴王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必须要马上医治。”

      蚀阴王看着太白,仿佛在征求意见。

      “听他的。”太白把头靠在蚀阴王肩上,又睡了过去。

      太白再醒来时,觉得手心很痒。湿漉漉的,像是有什么在舔他。

      他迷迷糊糊地唤道:“九尾?”

      “九尾是谁?”

      太白一个激灵彻底被这个声音给‘冻’醒,他记忆里太上老君已经是仙界难得的高冷了,眼下这还要棋高一着的认识谁?

      声音的主人离开他的手掌,抬起头来从碎发中露出两只摄人心魄的眼睛。太白心一紧——这人是蚀阴王。

      “九尾是谁?”他又问一遍。

      威胁的意味太明显,太白出于安全考虑撒了个谎:“我的坐骑,一只不懂事的小狐狸。”

      蚀阴王盯了他一阵,才缓缓说:“谁敢碰你我就杀了他。”

      太白心道好险,如今的蚀阴王和过往的风儿可是两码事,摸不准脾气前还是先顺着点好。

      “你刚才在做什么?”太白问。

      蚀阴王面无表情地眨眨眼,继续用冻死人的声音说:“嘴馋,啃两口。”

      太白:“……”

      是不是该庆幸醒来得及时,不然就被吃掉了。

      “你受了很重的伤。”蚀阴王眼里酝酿着怒火,“你师兄不让我去报仇,他说要先问过你,你答不答应?”

      说到报仇,太白这才想起上诛仙台那天的事。睡一觉起来,痛苦和惊心动魄都成了一场梦。

      不过谁要报仇?这事有完没完了!

      “好不容易太平一会儿,这仇我们先记着,有空了再说。”太白想坐起来,被人抢先一步整个捞了起来。

      蚀阴王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他也能惬意地享受着太白身上让人留恋的温度。

      “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说,害你躺这么多天的人绝不能放过。”

      太白干巴巴地笑了笑:“我们先不说报仇的事了,你…”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汇:“你都记起来了吗?”

      “嗯。”蚀阴王好像受了一点触动,搂着太白的手又收紧了一点,“开始记起来的不多,那日醒来只知道要找一个人,然后你来了。这几天我守着你的时候,全都想了起来。”

      “风儿…”太白的感慨还没开始,就被骤然打断。

      “你骗我!”

      太白:“……”

      ——我承认动机不纯,可我从没骗你。

      蚀阴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过算了,我原谅你。从今往后我会把你护得好好的,谁敢打你主意我就砍了他。”

      “不砍人,我们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太白真害怕蚀阴王一言不合就要毁天灭地,自己可担不起责。

      蚀阴王默了,太白以为他在反省,就也不说话,给他自省的时间。

      哪知他突然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突然委屈起来的蚀阴王让太白一愣,赶忙说:“哪的话?你别乱想。”

      “你是不是只喜欢以前那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还是你还在气我冤枉你,害你被刺了一剑?”

      太白头疼地看着好像随时会哭出来的蚀阴王,跨度太大他一下有点适应不了。

      “风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太白把手覆盖在他的手掌上,以前的乘风很喜欢他这么做。

      可蚀阴王不吃这一套,紧紧地捉住他还不够,恨不能把两人的手嵌在一起。

      “你不许、不能不理我,一丝念头也不让起。”

      太白失笑,堂堂蚀阴王又变成了第一世的少年程风。此时他的面容虽然没怎么变,但也已是成年男子,幼稚的表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听见了没有?嗯?”

      太白接着笑:“好,好,都依你。”

      太白突然想到,三世的风儿不过都是蚀阴王的投影罢了,若从他诞生时就好好待他,蚀阴王也是能变成‘风儿’那样的好孩子的。

      如今的蚀阴王是寂寥了十几万年的产物,若能早一点遇到…如今也不算晚,太白这么想着,心渐渐地柔软起来。

      蚀阴王被他感染,目光也变得温柔。像融雪的阳光,不显山不露水,一点一点的渗透。

      见到蚀阴王低头顺目的模样,乖巧的就像第一世的小风儿,太白的心如同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登时痒了起来。

      “风儿,过来,靠近一点。”

      蚀阴王不明所以地照做。

      太白坏笑着,伸手就把人捞了过来:“来,让为师亲一口。”

      四唇相接,双方立刻就像吮吸着蜜糖一样再难以松口了。蚀阴王更是动情,整个人压在太白身上,一只手不停的在脸颊与脖颈之间摩挲。哪一点细嫩的肌肤就是温柔乡的归处,若不是顾及太白身上有伤,蚀阴王能让这场缠绵发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难解难分之间,太白倏地冒出一个念头:敢吻天下第一大魔头的是不是独我一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我的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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