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同人》年羹

4、3_泡沫人鱼(2)

　　于是人鱼姐妹们又发现她们的小妹又变了，不像以往那样缠着老祖母和她们了解水上面的事，这在她们看来太奇怪了，所以她们特意在小人鱼耳边说那些新奇的事。小人鱼被说得心庠，于是更常去找女巫了解海上面的事，女巫再厉害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例如男人。因此小人鱼只好看花园里的雕像想像，其实人鱼也有雄性的，但人鱼是一种非常美丽的生物，多多少少与那雕像不同。
　　十几年的时间对原来的小人鱼来说绝对漫长，特别是姐姐们时常回来汇报她们在外遇到的事，描述得那么绘声绘色，如果没有女巫的能力，她想在那种环境下自己估计会疯掉吧。特别是现在，就算通过女巫的梦境看到海上面的世界，也能体验到很多感受，但她总有隔着一层纱的感觉，心底里还是期盼能亲临女巫梦境里那些地方，真真切切地用自己的全身神经去接触那个世界，而不是通过虚拟的方式。幸好，她终于不用再忍耐了。
　　到了小人鱼二十岁的时候，她的老祖母说，“你知道，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们的手了，来吧，让我把你打扮得像你的几个姐姐一样吧。”
　　于是她在小姑娘的头发上戴上一个百合花编的花环，不过这花的每一个花瓣是半颗珍珠。老太太又叫八个大牡蛎紧紧地附贴在公主的尾上，来表示她高贵的地位。
　　“这叫我真难受！”小人鱼说。
　　“当然喽，为了漂亮，一个人是应该吃点苦头的。”老祖母说。
　　哎，她倒真想能摆脱这些装饰品，把这沉重的花环扔向一边！她想女巫要是看到她这样，估计又要大笑。不过，小人鱼不忍心违背老祖母，所以她还是吃这点苦头。
　　“我亲爱的女儿，在你出水前记得把这个吃了，这是能保护你的东西。”人鱼国王说。
　　小人鱼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漂亮的瓶子，她记得姐姐们好像没这道程序。似乎看出小人鱼的疑惑，人鱼姐妹们笑道，以前人鱼国王都提前给她们了。小人鱼点点头，收好东西。她跟她的每个家人做了告别，然后向海面游去。
　　人鱼们看着小人鱼渐渐消失在光亮中，一直关心最小妹妹的大公主担扰地望着人鱼国王，“父亲，一切真的能像安排的那样发展？如果有意外……”
　　“我们的命运一开始就已固定，每一代都在努力改变，如果不能解决那个诅咒，大家的结局也没什么差别。”人鱼国王冷漠地说道。
　　当出了人鱼王国的结界后，小人鱼回头看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心中莫名有一丝不安，她又转头看向女巫住处的方向，果然女巫没有来送她。她压下心中的难过，继续向上游，随着越往上她就觉得越难受，身体变得轻盈却又像要失去控制，体内像要爆炸一样，但她坚持着。到了临近海面，小人鱼把瓶子打开倒出里面的药丸吞下，她觉得有一股香味，似乎在哪闻过，但再感觉却找不到那股香味，她迟疑了一会儿，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
　　当小人鱼把头伸出海面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可是所有的云块还是像玫瑰花和黄金似地发着光；同时，在这淡红的天上，太白星已经在美丽地、光亮地眨着眼睛。空气是温和的、新鲜的。海非常平静。这儿停着一艘有三根桅杆的大船。船上只挂了一张帆，因为没有一丝儿风吹动。水手们正坐在护桅索的周围和帆桁的上面。
　　这儿有音乐，也有歌声。当黄昏逐渐变得阴暗的时候，各色各样的灯笼就一起亮起来了。它们看起来就好像飘在空中的世界各界的旗帜。小人鱼一直向舷窗那儿游去。每次当海浪把她托起来的时候，她可以透过像镜子一样的窗玻璃，望见里面站着许多服装华丽的男子；但他们之中最美的一位是那有一对大黑眼珠的王子。今天是他的生日，正因为这个缘故，今天才这样热闹。
　　水手们在甲板上跳着舞。当王子走出来的时候，有一百多发火箭一起向天空射出。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昼，因此小人鱼吓一跳，赶快沉到水底。可是不一会儿她又把头伸出来——这时她觉得好像满天的星星都在向她落下。她虽在女巫的梦境中见过，但亲眼见到时仍有一股说不清的兴奋劲。许多巨大的焰火在周围发出嘭嘭的响声，光耀夺目的大鱼在向蓝色的空中飞跃。这一切都映到这清明的、平静的海上。这船全身都被照得那么亮，连每根很小的绳子都可以看得出来，船上的人当然更可以看得清楚了。啊，这位年轻的王子是多少美丽啊！当音乐在这光华灿烂的夜里慢慢地消逝着的时候，他跟水手们握着手，大笑，微笑……
　　夜已经很晚了；那些彩色的灯笼熄灭了，火箭不再向空中发射了，炮声也停止了。但是小人鱼发现她没有办法把她的眼睛从这艘船和这位美丽的王子身上移开。她浮在海上，一起一伏地飘着，看着船舱里的王子，莫名地觉得王子一直吸引着她。她把记忆里的脸翻出来跟王子进行比较，没有一张比王子吸引她。花园里的雕像跟王子很像，但它没有王子那样表情多样。女巫跟王子很像，但却没有王子吸引她。她想不通，只是一直看着王子。
　　浪涛越涌越高，越涌越快，远处的雷鸣和闪电吸引了小人鱼的注意力，啊，这是风暴？可怕的大风暴快要到来了！水手们因此都收下了帆。这条巨大的船在这狂暴的海上摇摇摆摆地向前急驶。浪涛像庞大的黑山似的高涨。它想要折断桅杆。这船像天鹅似的，一忽儿投进洪涛里面，一忽儿又在高大的浪头上抬起头来。然后，这船发出碎裂的声音；它粗厚的板壁被冲击的浪涛打弯了。船桅像芦苇似的在半中腰折断。接着船开始倾斜，水向舱里冲了进去。船的碎片纷纷砸进海里，小人鱼吓得躲到海中，在闪电掣起时，她看到那些残骸在海中向下向上、泛起层层泡沫。
　　小人鱼再次冒出水时，海浪还在翻滚着，海面上漂浮着各样的木块、箱子，当然还有人。每个人都在尽量为自己寻找生路。小人鱼马上就发现王子，因为王子就离她不远的地方扑腾着，看的出来王子不会游泳。小人鱼想游泳是多简单的事啊，但人类好像不会似的，例如王子，例如女巫。想到女巫，小人鱼慢慢向王子划去，没一会儿王子就沉到海面下，小人鱼拍手，原来人类真不能在水面待很久啊！
　　看到王子继续向海底沉去，小人鱼在旁边看着，她想这样挺像当初她和女巫相遇时。只是，王子能像女巫撑那么久吗？小人鱼看到王子的脸已苍白，于是她把王子拉进怀中，像当初一样吻王子。可空气从王子口腔中涌出，却不见王子有所动静，他的手仍无力地浮着。小人鱼有点着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样的情况，到王子这边怎么就不行了。于是她采用女巫教的一个办法。她把王子托出海面，找了一块大木板将王子扔上去，王子摔在上面呻|吟了下。小人鱼把王子摆正姿势，用手压着王子的腹部，然后给王子做人工呼吸。哦，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特别是她的下半|身还在水里，特别海浪还在涌得欢乐。还好，王子被呛的不算严重，没一会儿王子就能咳嗽着睁开眼，他看了小人鱼一眼又闭上了眼。
　　小人鱼浮着木板一会儿发现太累了，只好将王子抱在怀里，把他的头托出水面。
　　天明的时分，风暴已经过去了。鲜红的太阳升起来了，在水上光耀地照着。顺着海浪漂流的小人鱼看到一片陆地，她托着王子向海岸游去。沿着海岸是一片美丽的绿色森林，林子前面有一个教堂或修道院。那儿的花园里长着一些柠檬和橘子树，门前立着很高的棕榈。海在这儿形成一个小湾；水是非常平静的，但是从这儿一直到那积有许多细砂的石崖附近，都是很深的。小人鱼把王子放到沙上，她把王子半湿的长发理向脑后，她觉得他的样子可真像她在海底小花园里的那尊大理石像，只是石像没有王子这么清秀。阳光照在王子的脸上，像是注入了生命，但王子的眼睛仍是闭着的。小人鱼趴在王子的胸口，感觉到那微弱的起伏后才松了一口气。
　　钟声从那幢雄伟的白色建筑物中响起来，有许多年轻女子穿过花园走出来。小人鱼游到石头堆后偷偷看着。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过来了。她似乎非常吃惊，但她马上找了许多人来。然后小人鱼看到王子被人抬进那幢高大的房子里去。小人鱼又看了许久，最后转身游回大海。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要神展开了，虽然一开始已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