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少年·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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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琴音过后，楼下大堂的表演正式开始了。青楼能够用这个名字在红袖街经营了这么久，还隐隐成为红袖街的头，可不仅仅是依靠姑娘的美名就够了的，妈妈的手段一点也不差，就是在安排歌舞表演的时候，青楼的歌舞在大部分客人的眼中都是最好的。
精心设计的舞台，专门训练过的乐师在二楼露天的地方演奏，一块朦胧的月纱将乐师们的面容们遮掩。台上的姑娘都是正经的清倌，能歌善舞，还有好几个是平时这些公子哥们需要重金排队才能见得到的头牌角色。这些美人身着各色华丽的舞服，并不过分暴露，只是在舞动的时候露出一截皓腕，亦或是胸前雪白，各个都是深谙诱惑之道，勾得台下的客人们一个个目不转睛，拍手叫好。
也有一些人对歌舞表演并不怎么在意——青楼的规矩就是这样，会公然上台表演的只有清倌，不管花多少钱，王公贵族也好，朝廷大臣也罢，决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破身的。清倌也有出楼破处的时候，往往是看这些姑娘自己的意思，再经过妈妈的同意，身价高的清倌出楼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办一个青楼的盛会，身价较低的清倌出楼时，妈妈就邀请一些平时相熟的客人，亦或是这个清倌有所要求的客人，就在二楼的小台上，也是一场欢乐。
沈无欢最初听闻的时候，着实有些惊讶。这青楼做得，哪里是是一个绘声绘色可以形容得了，简直是拍卖场和国际大酒楼的综合体。也不是不清楚青楼在许多地方就是相当于一个情报收集的作用，但是更多的还是通过美□□惑，让这些人不由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又或是在青楼里留下什么威胁到自身的东西，这才刚危险。然而青楼行事，完全是将这些排得上名的美人，无论清倌还是红倌，都近乎培养成一名卧底一样的存在——枕边人是心上人，心上人心有所属，对自己毫无忠诚，但是对于那些来青楼找乐的人来说，青楼的姑娘不一定是最美的，但是一定是最善解人意的。
更让沈无欢震惊到无语的是，青楼的妈妈竟然还在青楼开辟了一下特别的业务。在别的地方，许多人谈生意亦或是暗中私会，更多的是选择在酒楼里，但是在京城，这些年来他们更多的人竟是选择在青楼来商量。
对他们来说，青楼已经成为他们心中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在这里做什么事仿佛都不会泄露出去。事实证明也却是如此。
只是某些太过明目张胆的事，总没有人会傻到在外面去说。
不得不说，就这一点而言，青楼的妈妈已经深得沈无欢的敬佩了。
楼下的歌舞不断，新颖精致程度就是沈无欢都看得津津有味，差点就忘记他来这个地方的目的，还有被他下了药估计此时正瘫倒在那间房子里人事不省的陈源。
一段古筝的轮扫过后，在台上表演的姑娘们徐徐退场，乐曲渐渐归于无，正欣赏得投入的客人们心有不舍，却又无可奈何，颇有些怅然若失。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歌舞刚刚停下，大堂就那么一刹那的安静，青楼的门口就传来喧闹的声音。众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都转向后面，就看到一个身着紫衣，拿着长剑的青年脸涨得通红，被人推搡着进了青楼。
司马紫衣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心下又羞又恼，若不是身后还站着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就想拔剑越门而出。
青楼的妈妈姓楚，楚地多美人，这楚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美名远扬的，手段上佳，自幼就是在青龙会长大，已经为青龙会效力几十年了。
楚妈妈也是个长袖善舞的，看着在众人的注目下无比尴尬的司马紫衣，捂着勾起弧度的嘴，姗姗从楼下走下来：“公子既然进了我青楼的门，就是青楼的贵客，何须害羞？”
“我……我……”司马紫衣支吾了半天，“我只是来找人的。”
“来青楼的都是来找人的，清倌还是红倌，要乖巧可人还是妖艳动人的，只要是公子喜欢，妈妈我啊，都能给您找出来！”
“不……我，我是来看病的！”
“噗！”
“哈哈哈哈哈！”
这下笑得不只是楚妈妈了，整个大堂都笑翻了天。这是哪来的傻小子，生了病不去医馆，却跑来青楼，怕不是相思病，就是那方面有问题了吧……
楚妈妈忍了好一会才没有喷出来，声音里带着清晰的笑意：“这可巧了公子，五楼新来了一位美人，精通歧黄之术，便是你要找的人吧！”
沈无欢还看着戏，结果被楚妈妈这么一称呼，忍不住脸就黑了一层，只是摸摸自己的脸，他也只能认了这件事。
楼下的楚妈妈已经遣了下人带着司马紫衣上了楼。这下本就不安静的大堂更加热闹了，所有人都知道青楼的五楼，神秘得可以，别说普通人，就是不少有地位的人上都上不去，也有不少人猜测五楼可能住着青楼最顶级的美人，轻易不接客，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就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身份贵重，拿着剑的小鬼，因为楚妈妈一句话就上了五楼。
这惹得可是众怒了。
楚妈妈一点也没在意，依旧带着笑容，轻轻击掌两声，众人就不由得安静下来。
“五楼的美人，过段时间自会与各位贵客相见。只是这位公子，是那位美人指名要见的。贵客们若有不满，说与我听也是不成的，不如来日见了那位美人，再好好说道可好？”
“不过若是知晓你们因为这样一个美人便失了心智，我们楼里的清怡姑娘可是要伤心了！”
正说着，从台后走出了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穿着是青色衣服，裙摆绣的翠竹，清雅出尘。
“今日是楼里清倌，清怡姑娘出楼，更是清怡姑娘第一次的日子，贵客们难道不心动吗？”
短短几句话就将整个场面扭转过来，无怪乎这位楚妈妈也是京城里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而此时，已经在五楼“那位美人”房间里的司马紫衣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坐姿随意，把玩折扇的沈无欢，又快要说不出话了。
“司马公子，请坐。”沈无欢下巴微抬，“今日公子前来，想必是因为下午与舍妹比试了一场，身有损伤的缘故吧？！”
“啊！那位姑娘竟然是公……公子您的妹妹！”
“是，舍妹自幼骄纵，下手没了轻重，是我管教无方，还请公子恕罪。”沈无欢笑着，让丫鬟沏了一壶新茶，拿了几盘精致的茶点。
“不不不，是……是我无礼在先，若知道公子的妹妹竟然有这么好的武功，这么厉害的就剑术，哪里还要的我多管闲事！”司马紫衣连忙站起身抱拳。
“司马公子果然心胸宽广！”沈无欢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我替舍妹敬公子一杯。”
司马紫衣连忙一饮而下，就像真的干了一杯酒一样，看得沈无欢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惹得司马紫衣又是一阵手足无措，脸涨得更红了。
也不戏弄人了，这样明显的表现还看不出来司马紫衣也是被算计的，他沈无欢就玩一辈子的秀姐！
然而这样单纯（蠢）的小年轻，沈无欢已经很久没有逗过了。拉着人聊天聊地拖了好一段时间，沈无欢才慢悠悠地开口：“治疗公子的药我已经交给楼下的楚妈妈了，只是我实在想当面给公子赔罪才让公子多走了这一遭，还请公子勿怪。”然后也不理会一脸懵逼的司马紫衣，客客气气地将人请了出去，至于接下来竟然从楚妈妈拿了东西的剑客会遇到众人怎么样的刁难，那便与他无关了。
房间重回安静，沈无欢想了一会，对旁边的丫鬟说：“让立春把司马紫衣昨日日落之后到今日下午以前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查一遍，明日报给我。”
“对了楼里还有没有新进的清倌，让她来我这里，我有事吩咐，要长得……嗯，俏丽美艳一些，喜穿粉色的最好。”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位名叫清柔的粉衣女子就被带到沈无欢的面前。
沈无欢打量了一下，果然明艳动人，又不失娇俏，让人带了一套极大的嫩黄色衣裙去了陈源的屋子里。
陈大少爷不是喜欢俏美人吗？让他试试做女人的滋味！
陈源那里还要等清柔准备一段时间，沈无欢想了想看过的那些资料，问道：“陆小凤那间房，可有什么事情？”
“回少东家，陆公子只点了两名清倌，一名擅筝，一名擅琵琶，仅是要二人奏乐作陪而已。”
“带我过去，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少年·少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