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少年·剑神【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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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仿佛自己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沈无欢，无比艰难地开口说道：“无欢，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与果然能与西门结为至交好友！”
“噗——咳咳咳！”沈无欢一口茶水喷出来，幸好他及时转头，要不然就得毁了这一桌饭菜。放下茶杯，沈无欢只觉得心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神诡异地看着陆小凤：“你从哪里发现，我和西门庄主是至交好友的？不过是你做事实在不够仔细，西门庄主看不过眼说了几句而已。”
陆小凤干笑两声，试图把自己缩起来。西门吹雪看他的眼神已经要把就跟冰刃似的，冻得他瑟瑟发抖，如果不是中间挡着个桌子，怕是西门吹雪拔剑而起直接刺过来了。
“你也别多想，不过是西门吹雪曾经想要求娶我的胞妹，被我拒绝了。”沈无欢摩挲着下巴，“现在这个行为，大概可以称之为讨好大舅子……吧！”
这一回被西门吹雪瞪视的人，换做了沈无欢。
沈无欢扭过头，默默地摊开折扇，挡住了某人的目光。
陆小凤又一次觉得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一口茶没喝完就被这句话给呛住了：“无欢你还有个妹妹？！”
“你也见过的。”沈无欢喝了一口水，总觉得话题和重点好像又歪了，“无嬛跟我说了，那天她刚到京城的时候就与人起了冲突，在街上比试的时候，有一个长得特别奇怪的男人一直在看她，那个男人就是你吧，陆小凤！”
“长得……很奇怪？我长得很奇怪吗？”陆小凤突然反应过来，“那天我和西门在枫雅居喝茶，看到的那个剑术高超的粉衣女子就是你的妹妹！只是那女子带着面纱，虽然身形与你相似，眉眼间也有些像，我便没有想到那里去。”
“可能，无嬛从小和我待在一起，对于看人的眼光比较高吧！”沈无欢非常笃定的说道，“像我这样的，就是长得很一般而已。”
陆小凤无话可说，看着沈无欢那张貌若姣女，如花似玉的脸，咽下了不服，接着又问道：“你的妹妹想来长得定是不差的！”
“我妹妹，自然长得与我一样好看。”都是一张系统脸，不好看也难。
陆小凤勾起嘴角：“真想看到你们兄妹两人站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不过说回来，这么多天了，我都没见到她一次，她去哪了？”
“找人打架去了。”沈无欢一脸冷淡，看起来似乎不想多说，拿过锦袋，“你还想不想知道杜桐轩是谁杀的了？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多话。”
“要不是你说自己有个妹妹，我才不会好奇！”陆小凤还想辩驳几句，越到后面声音就低了下去，指了指锦袋里的东西，“你说吧，这个土块到底是什么？”
将锦袋里的土块拿出来，质地细腻粘手，跟京城的泥土完全不一样，大智大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到的，沈无欢看着土块，想了想将土块一点点的捏碎，最终从中拿出了一片花瓣。
“知道这个是哪里的泥土吗？”沈无欢捏着花瓣，问西门吹雪和陆小凤。
“不知道，我喜欢花，但我可不会种花。”陆小凤看了半天这粉色的花瓣，至少能确定这不是桃花，西门吹雪就更别说了，除了练剑，怕是万梅山庄里每一株梅花是如何养护的都不知道。
沈无欢笑了：“那我就明说了，南海的土，南海的花。”
南海，叶孤城。
深夜，沈无欢没有让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回去客栈和自己家的庄园，而是让他们在青楼又住了一晚。
“要说住处，我敢说京城没有哪家客栈比得上青楼的。”
很明显，今夜这两人都难以入眠。
陆小凤捏着那枚花瓣，翻来覆去的想不通为什么叶孤城要杀龟孙子。而且按照老实和尚的说法，叶孤城已经被蜀中唐门的唐天仪所伤，若是为了决战，现在他应该静心养伤才对。
龟孙子死前捏着这个东西，是不是说明杜桐轩的死也与叶孤城有关系，甚至就是叶孤城所杀？可杜桐轩明明赌得便是叶孤城，若是说杀了他，叶孤城又能有什么好处，叶孤城又在谋划什么，非要杀了这些人不可？
若是杜桐轩死了，那即便叶孤城败了，坐庄的人也不会赔得太多，因为城中大户豪赌决战了的，也就杜桐轩和李燕北两人，只要解决了他们，那么不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谁胜谁负，都不至于赔得血本无归，但是如果已经解决了杜桐轩，那就说明——
赌坊背后有叶孤城的人，叶孤城觉得此战，他会输！
什么样的剑客会怀着必输的信念决战？
想得越多，陆小凤越觉得没有睡意。如果不是夜深，他恨不得去找沈无欢问个清楚。
他知晓，无欢对于这些事，知道的比自己多太多了，可是他不说，陆小凤不会因为一个朋友的死亡去逼迫自己的另一个朋友的。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西门吹雪。
他站在青龙楼的屋顶，面对的是皎皎明月，沉沉天幕，眼神晦暗。
长夜漫漫，只是今晚沈无欢的话同样让他心思复杂。
他是一名剑客，从记事开始，他的人生里就只有剑，挥剑，练剑，走自己的剑道，一步步往上，向更高境界的人挑战。
只是或许今年不太好，让他生出了许多无谓的心思。
若是一名剑客持剑之心不纯，那他又为何挥剑，凭何挥剑？
“在想什么？叶孤城现在可还配与你一战？”沈无欢从后面走上面，对着西门吹雪扔出了一坛酒。
“我不饮酒。”黑夜里，西门吹雪的声音更显冰冷。
“我知道，饮酒会削弱你对剑的感觉。”沈无欢说道，他同样还提着一坛酒，“但是你要知道，人不能总是活得那么清醒。”
“为什么不能？人若是不清醒，又怎知道有所求，为何求。”
“你求什么？家财万贯，还是名扬天下？”
“我求无上剑道！”西门吹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求得之后呢？”
“尚未求得，怎论之后。”
“那好，你要如何求这无上剑道？”沈无欢先开酒坛子，酒香清冽，不是平日里与陆小凤一同饮的女儿红。
夜深得很安静，便是四周一声蝉鸣，鸟叫，都一清二楚。
然而沈无欢几乎听不到西门吹雪的呼吸声，即便他们坐得这样近。身边的这个人，就像是天山上的雪，终年不化，亘古不变。
与他相比，叶孤城便是羽化登仙一样的人物，游离于世外，俯瞰凡人，逍遥在天边。
沈无欢笑了。
那又如何，人终究是人，仙会下凡，雪会融化。
安静了许久，西门吹雪突然说道：“我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与叶孤城一战的必要。”
“为什么没有？”
“所谓剑客，以剑为心。”
“叶孤城不是这样的剑客吗？”
“他是。”西门吹雪说道，“他曾经是。”
“原来如此，剑客以心为剑，但是若是心有杂念，那这柄剑，就钝了。”沈无欢对着西门吹雪晃了晃手中的酒坛，“打开试试，不会让你失望的。”
西门吹雪掀开酒坛，清冽的梅花香，甚至能闻到雪的味道。
“梅花酿，我亲手做的。”沈无欢笑了笑。
“你来这京城，在这番风云之中，又求什么？”西门吹雪饮了一口酒，甘甜清冽，一点都不像酒。
“我啊，我也不知道我求什么，只是有人要我来，我就来了。”沈无欢有些惆怅，就像西门吹雪说的，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搅进了这场动乱中。他清楚百晓生谋划之事，也晓得叶孤城和南平王府的谋反之心，九月十五，决战之夜，必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不愿意去想，他也不能说。
百晓生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难得有这么几个朋友，他赌不起。
便是无法与朋友坦诚相交，但是至少，护个无碍。
说起来，比起他日后有何求，他更想知道——
通晓天下事的百晓生，他费心费力地做了这么多的事，所求为何。
西门吹雪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人。
他从不交朋友。陆小凤是个例外，甚至还撑不上挚友，只是这个人，或许可以做朋友。
“你曾说过，你的妹妹擅剑，剑术极好，那你呢，你真的不会剑吗？”那时候遇到的沈无嬛，实在是与沈无欢太过相似，便是性别不同，也让西门吹雪心生疑窦。
“我啊，我可不会。”沈无欢淡然地说道，“拿着剑挥两下罢了，我是你和无嬛那种会剑之人，更不爱剑，虽然有些武功，但是比起打打杀杀，我还是更喜欢救人，毒人，仅此而已。”
西门吹雪看着沈无欢，他一直觉得这个人是个谜团，不可深交，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人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太假了，没有一句真心话，又好像每一句都是真话。
“沈无欢，如果你的妹妹与你相似，若我求娶她，你会答应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少年·剑神【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