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天行]苍穹照影》重晴鸟

58、雷诀

　　“那又……怎样？”绯真没能反应过来，只得发问。
　　“对我们妖族来说，我们首先是妖，就算能化成人形，但我们的本体永远是兽类。”叹了一口气，羽灰摇头，“是你的话，应该能想明白的，没了本体的妖怪，已经是个人类了，这种事，我们接受不了。”
　　——翱翔天空，徜徉大海，立足大地的焦土之上，我们始终是妖族。

　　“……可是，固守在哪怕土地上，你们也生存不了。”绯真听完羽灰的讲述，思索了一小会，认真接话。
　　——非生无死，非死无生，不破无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道选择而已。

　　“是啊，所以这就是症结。”羽灰摊了摊手，心里叹气面上带笑，“我们想要继续生存，但是这边的世界里，先不说后代这种遥远的事，光是适应，大概都是很困难的。”
　　——而且，谁都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但是，总得找出路的，不是么？”
　　嬉皮笑脸般的话语蓦然传来，谈话中的两人这才回神望去，连一直观察着青龙族战斗的青舜也惊愕转头。

　　【总队长，更木队长……】
　　青龙的金瞳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敢置信。

　　“浮竹队长，冬狮郎……”
　　看到熟悉的身影，羽灰也有几分诧异。
　　“白哉大人，游浩贤先生……”绯真也很是吃惊地看向那些陆续跳上来的身影。
　　“哎呀~看样子我们好像被无视了~”市丸银笑眼弯起，却完全听不出半分的失落之意。

　　“其实羽灰姑娘你不讨厌死神的，不是么？”游浩贤坐在苍（劳碌命好麻烦）离的结界里，对着看过来的羽灰招了招手，“好歹你也是在这边生活时间最长的妖怪了，对不对？”
　　“是。”羽灰顺着游浩贤的话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是妖族……”
　　“哈，你管那么远干什么。”游浩贤赶忙打断羽灰的话，“至少你们得先生存下去，不是么，而且，所有的鸟妖还不是都要听你的。”
　　虽然他们不听也得听，下半句被游浩贤默默吞了回去。

　　“一切都会好的，羽灰。”浮竹对着羽灰温和地笑笑，“我们都在这里。”
　　“没错，我们一直都在。”游浩贤接着浮竹的话说，同时又看了看黑崎一护，忽然笑起来，“再不济，这小子不是灵王转世么，让他帮个忙什么的，不就好了？”

　　“喂，管我什么事？”突然被点到名的黑崎（我的主角去哪了）一护挑了挑眉，又抓了抓头发，“不过，虽然我真的对那个灵王转世的没有感觉，但是，我也支持你们应该为未来考虑。”

　　热血，激励，满怀斗志，所有的这些正面评价，大概都不足以完全形容黑崎一护这个人。
　　当年那个胆大至愿意为一个几个月朋友孤身闯静灵庭，同样为友谊强闯虚圈的少年，如今已经是新一任队长，灵王的转世。

　　可以说岁月造化弄人，但更确切的，大概也只是一块璞玉，绽放出了更璀璨的光辉。
　　作为他的前任，你也会欣慰自己的位置有这样一个继承人的，来贯彻着，哪怕与你信念不完全相符的正义。

　　——对吧，东仙。
　　狛村这么想着，神思微微恍惚。

　　“看吧，连我们未来的灵王大人都这么说了，放轻松点了，羽灰姑娘。”
　　悠闲却莫名让人火大不起来的语气，完全是游浩贤往常的风格。
　　羽灰知道，和霍琊相似，她是妖怪，又是死神，是凤凰，又姓北村，来自神炎，又活在尸魂界。

　　前程渺渺歧无路，身世飘零逐海风。①
　　浮萍又如何，至少现在，一切好似都……

　　“我当年真该直接把你喂那群祸妖的，油、耗、子！”看看一护又看看游浩贤，羽灰终于忍不住真心笑起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气。

　　……没那么糟糕。

　　“哈，那还真是感谢羽灰姑娘曾经的不杀之恩喽~”游浩贤滴了颗冷汗，抽搐着嘴角回了一句。
　　他回身望了望，苍（麻烦勿扰）离心有灵犀似得回望，一人一妖默契地一点头。

　　——“那么，我们先走了，去阻止霍琊那个没自制力的混蛋。”
　　游浩贤笑着，便由苍离的结界包裹着飞了起来，随后向着黑龙的方向而去。
　　——“各队队长听令，尽全力阻止妖族破坏静灵庭。”
　　山本元柳斋重国跟着下达命令，随后是整齐划一的回应，以及瞬间四散开来的人影。

　　——“万象一切﹑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灼烧天空的火焰弥漫，炽热的光芒甚至远远地照亮了绯真的面庞。
　　似乎目标在那一刻也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往昔故，今犹在。

　　“羽灰。”
　　“嗯？”
　　不带试探的呼唤，不带拖腔的应答，羽灰把目光从游浩贤离去的方向收回，却看到绯真正眺望着那个方向。
　　“游浩贤先生和霍琊先生之间……是爱吗？”然后头也不转地问。
　　“呵，谁知道。”羽灰恢复假笑，又淡淡地看了远方的黑龙一眼，“而且‘爱’这种事，不应该你比我清楚么？”

　　“不过我想，你也不会不明白的，羽灰。”似乎是不知何时起，这个称呼在一向注重礼节的绯真口中变得顺溜起来，“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简单至极的回应。
　　“你爱静灵庭，或者说，喜欢尸魂界吗？”
　　——换句话说，作为当代凤凰，你到底有没有讨厌，这个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

　　“……绯真夫人。”
　　“嗯？”
　　“我要是给出否定回答，会不会被周围那些家伙当初碎尸？”
　　羽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还没离两人太远的几个队长级人物——由于战线扩展不可能太快，不少白色的羽织还处于能被两人轻易捕获的范围——天晓得以那群人的灵力，会不会在战斗中一个不小心听到点什么。
　　何况山本总队长，大概也还在留意这边。

　　“啊，那倒也是。”绯真跟着笑笑，看羽灰没有反驳的意思，心里更有一些底后也放松下来。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一直没加入谈话的青舜忽然出声。
　　“我想做一些我能做的，或许也只有我能做的，为了墨行大人，也为我自己。”绯真遥遥远眺着撑起天地的黑龙，又复地转头，俯下身摸了摸青舜的龙头。
　　“能帮我吗？”

　　【废话，当然可以，我说过我不会让方冷白白牺牲。】

　　冷哼声一如既往地傲气，于是绯真也微微舒了口气。
　　“羽灰，你呢？”
　　“……青舜，你的那一星期坐骑，还没给我履行，就先找上别人了？”羽灰沉默了下，忽然笑出声。

　　【喂！！】
　　青舜立马就要炸毛了。

　　【你这凤凰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羽灰笑了几声，又看绯真，“你想弥补愧疚？”
　　“是。”绯真大方点头。
　　“其实你真不必愧疚的。”羽灰摇头自顾自望下说，“你打算怎么办？”
　　“阻止霍琊。”
　　“呵，这点倒和我想的一样。”羽灰轻笑一下，又深深望了绯真一眼，“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好歹多个妖怪多个照顾，不是么？”
　　伸展开身后的羽翼，羽灰拨出斩魄刀，做出战斗的准备姿势。
　　“谢谢你，羽灰。”终于明白此时确实是多了个助力，绯真真心笑着，表示自己的感谢。

　　【啧，啰嗦完了？我们走？】
　　青龙眯着龙瞳，瞥了瞥羽灰——坐他身上的绯真不好去看——也不待羽灰发言，一摆尾巴直直冲着黑龙的方向飞去。

　　“我大概知道墨行为什么，在不那么相熟的情况下，会同意帮你照顾露琪亚了。”羽灰振翅躲过一个水诀——天晓得是那个龙族士兵随手扔偏的——还有闲心跟着绯真聊天。
　　黑色浮动，水流咆哮，妖怪怒鸣，青舜带着绯真，羽灰跟着飞在两人旁边，或躲避或抵消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绯真只是微微看了羽灰一眼，便立马专注于抵挡着一波紧接一波的袭击。
　　“他承认了你，因为你的……执着吧。”几个火诀随手释放，羽灰自顾自往下说着，脸上是一贯的面具式笑容。

　　“……羽灰。”绯真试探着出声，也不忘同时运用解奂笔的力量防御。
　　“其实你应该高兴的，毕竟……我们妖族这么久以来，都不曾有过这种认可。”焰羽破空，细翎飘扬，随后火鸟振翅飞起。
　　“也许只是你们不理解他。”绯真试探着应答。
　　“也许吧……”羽灰说着，一刀挥下，“九霄凤鸣——”

　　黑龙的身影如山一般压在三人眼前，环绕在黑龙周身的妖力疯狂扭动，瞬间便将火鸟压碎殆尽，龙身的青舜低吟一声，爪上雷电凝聚，随后雷诀释放。
　　然而雷诀遭到了黑龙更为彻底的阻拦，缠绕的黑色在挡下青舜的雷诀后，又化作箭状，蓦地刺向几人的方向。

　　羽灰一个侧身，堪堪与黑龙的反击擦肩而过，白色的羽毛带着几点红色飘舞，剧烈的痛疼随之涌向神经，然而在羽灰还没能反应之时，青龙的哀鸣混合着绯真的惊呼声就扩散过来。
　　为了保护背上的绯真，青舜不惜以腹部挡住攻击，黑龙的力量径直击中他的脖子部分，攻击消失后，青龙拖出一声低弱的吟叫，巨大的身躯径直向下坠去。
　　青龙的背上，哪怕有解奂笔保护，绯真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力，陷入短暂的昏迷，羽灰一个俯冲，下去托起绯真，又运起风诀，让妖身下的青舜平稳着地。

　　“羽灰……咳，青舜他……”

作者有话说

　　前程渺渺歧无路，身世飘零逐海风，摘自源氏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