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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旗木卡卡西私底下给开小灶，泉智穗之前积攒了一箩筐的疑问总算是有人能够解答了，于是便顺理成章地拿卡卡西当百科全书参考了。
不过因为智穗白天要跟着指导上忍和小队成员一起行动，卡卡西平时也有其他的任务，于是只有在卡卡西有空的时候才会给智穗暗号，让她晚上去卡卡西的秘密基地特训。
又是一天，智穗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研究飞雷神之术中遇到的问题掺杂在了别的忍术问题之中，询问卡卡西。
可旗木卡卡西是谁？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学生，飞雷神虽然不会用，可见得还少了吗？只是听了起头几个字就猜到了她的真实目的。
“你在研究飞雷神之术？”旗木卡卡西耷拉着眼皮子，没精打采地，却让智穗下意识的身体一凛。
智穗心里知道要糟，但是问题都已经问出来了，哪里还有吞回去的道理。
“有点好奇而已，要是能掌握这种忍术，以后出任务可方便多了。”
既然已经决定认认真真给泉智穗开小灶，卡卡西也没打算让她这么糊弄过去：“这种程度的问题可不是好奇随便问问的吧，从哪里搞到了卷轴之类的东西？”
智穗怂怂地说：“能不说吗？”
“不说也行，那我就不回答了。”
少女内心掂量了片刻，觉得比起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卷轴背后隐藏的东西要是暴露了可能更糟糕，于是叹了口气。
“那就算了吧，反正我自己试试总能试出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时空间的忍术本来就特殊。”卡卡西仔细打量着学生脸上的表情变化，想看看她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智穗纠结着眉头：“可忍术就是忍术，不管是什么分类，只要是忍术，能够被人创造出来就一定能被解析清楚的。老师不说的话，我就自己试，一天试不出来就一周，一周试不出来就一个月……总而言之，总会有办法的。”
真是和瑞穗一样的倔脾气。
卡卡西不由得暗自感叹，没有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忍术的操作精度，而是在查克拉量上。查克拉的储备如果不够大，我建议你现在应该多去参加任务吧。”卡卡西说着，挠了挠额角，“不过山城那家伙最近的确忙得很，最近村子里也是缺人了才让他也来当指导上忍……”
“山城老师是很厉害的忍者吗？我只知道他是个上忍。”虽然和指导上忍打过交道，但因为对方一直很忙，智穗对他并不了解。
卡卡西说：“是个幻术挺厉害的家伙，总而言之是个不错的情报忍者。做情报这行的，总是比其他人忙一点的。”
“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一直没看到你那组的同伴呢，他们人呢？”
智穗叹了口气：“他们大概是自己去特训了，比起书面上的东西，他们更喜欢直接锻炼身体呢。”
“这样啊，体术型的忍者和你的相性确实不好，你一个人应该也更方便。”卡卡西说道。
然而，智穗却并没有迎合卡卡西的意思说话：“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擅长的东西完全不同，非要凑在一起修炼反而是在浪费时间。山城老师也说了过两天就一起去出任务，到时候路上再磨合也是一样的。”
“说得对啊。”卡卡西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她是个能够随便抛下同伴的家伙，他这小灶也就没有继续开下去的理由了。
智穗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无意识之中已经通过了卡卡西的测验，而是一脸严肃地说道：“老师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要是在战场上也这么想的话那就等于是做好了抛弃同伴的决定不是吗？”
“哈哈哈，开个玩笑。”卡卡西揉了揉智穗的头发，打算蒙混过关。
“我是很认真的。”智穗鼓起了腮帮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银发青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温和微笑。
智穗见卡卡西终于承认了自己刚才的说法不对，松了口气，说道：“那好啦，飞雷神我就不管了，那老师你要教我什么新的东西吗？”
“……那就来抢我的书吧。”
“诶？”智穗愣了愣。
卡卡西微微一笑：“小智穗不是对我的书很好奇吗，如果抢到了我的书，我就教给你我自创的忍术哦。”
明明就没打算教！
智穗当然知道卡卡西打的是什么算盘，现阶段的智穗是铁定抢不到卡卡西的书的，不过要她放过这么个实战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即便是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她也是会答应下来的。
“那就这么说定啦！”
话音刚落，泉智穗的身影就瞬间从卡卡西的视野中消失了。
*
夜已经深了，日向宁次的眼睛却睁得老大。
他实际上是已经睡着了之后醒过来的，最近他总是安不下心来。
母亲虽然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宁次发现过她背着自己拼命咳嗽的样子，而佣人们所表现出的状态也让他很是担心。
自从母亲生了那一场大病之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宁次起初只以为是她身体虚弱了，咳嗽之类的症状在所难免。可他父亲去世也已经这么久了，母亲的身体却好像被时间静止了一般，完全没有要好转的迹象。
哪怕是宁次平时再醉心于修行，这种状态下也是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
然而不管他怎么询问，母亲都闭口不谈，仍是维持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淡。
而到了今天，宁次终于爆发了。
“母亲是以为我被刻上笼中鸟之后连眼睛也坏掉了吗？您的身体既然已经这么糟糕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已经失去父亲了，我不想再在不知不觉中也失去母亲您。”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将我最珍贵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夺走……”
——……宁次啊，如果不想再失去的话，就要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但只顾着强大是不可以的，那样的话，你会因为过于盲目，而忘了变强的理由，从而离你想要珍惜的渐行渐远。
——想要说的道歉一定要立刻说出口，想要拥抱的人就一定要马上拥入怀中，而喜欢的心意更不要藏在心里，等着别人来猜。
——宁次啊，你是我们此生最大的骄傲，只可惜，我好像没办法看到你长大了。
日向宁次痛恨自己的直觉，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直觉觉察到了母亲身上的某种变化，才会流露出如此冲动的模样。他想要尽全力挽留母亲日渐虚弱的生命，可他越是激动，母亲就好像越是远离自己，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日向宁次能靠自己学会原本只有宗家才能掌握的八卦掌回天，却不能消除掉额头上的笼中鸟诅咒。
日向宁次能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强，却无法从死神的手中抢回母亲的性命。
有些东西是能够用努力来改变的，而还有一些，是不管他再怎么费尽心血也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命运。
当天晚上，日向茉莉永远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去往了她的丈夫所在的地方，将稚气未脱的日向宁次留在了宽敞却空旷的日向大宅里，独自一人去面对家族的重压和命运的桎梏。
*
第二天一大早，泉智穗就被天天叫了起来。
“呐呐，今天难得我们都有空，干脆去叫上宁次，我们一起去玩吧！”
智穗刚睡醒，脑袋还晕乎乎的。
昨天晚上她和卡卡西的《亲密天堂》争夺战一直从她家里持续到了无人的训练场，直到她身上最后一点的查克拉都耗尽了，卡卡西才好心地宣布了争夺战以她的失败告终。当时的智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还是卡卡西背着已经软成一滩的她回到了她的房间里。
“……玩？好啊。”智穗原本想拒绝，好好待在房间里睡上一整天，但想到她和宁次他们的确也有一段时间没一起行动了，努力地撑着眼皮子答应了天天。
然而当她们去日向宅找宁次的时候，听到的却是日向茉莉病故的消息。
原本还缠绕着大脑的朦胧困意顿时烟消云散，智穗焦急地问道：“宁次呢？宁次怎么样了？！”
“宁次他身体没问题，只是这次的打击确实挺大的。”和智穗她们比较熟的日向族人叹息道，“你们快去找他吧。”
智穗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不停地冒着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心里升腾起了种不详的预感。
而当怀抱着亡母遗像的宁次对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预感印证了。
“到头来，我还是无法抗拒命运的力量。”
宁次自嘲地笑了，周身散发着颓唐和堕落的气息。尽管他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但此刻的他在智穗看来更像是行尸走肉。
智穗看不到他眼中的希望，哪怕是充斥着仇恨的动力，好像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天天沉默了，她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来劝阻宁次，至少应该让他不沉浸在那样排山倒海的悲痛之中，但她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不管是说什么，对于宁次来说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少找借口了。”智穗冷冷地说道。
宁次和天天顿时都愣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智穗的这副模样，难道她不应该是什么时候都天真无邪地微笑的吗？为什么现在的她，目光锋锐得像是刺穿心脏的千本，让人无处遁形……
“你说什么？”宁次的言语中氤氲着随时都要爆发的怒气。
天天慌了，正打算让智穗少说两句。
智穗没有给天天机会，而是接着说道：“难道不是吗？在我听来，这不过是宁次放弃努力而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谁知道命运到底是什么呢？就是因为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偷懒全都推给‘命运’吧？”
天天反驳道：“宁次有多努力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不是吗？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智穗！”
智穗没有理会天天，而是上前两步，走到了宁次的跟前：“刚刚的话，宁次是想要向你说的‘命运’屈服了吧？”
“可那就是无法违抗无法改变的东西，智穗，你说得好听，你也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什么都不懂。”宁次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叫，但冷冰冰的话语仍让人如堕冰窟。
“我的确是个局外人，但即便是我也知道，宗家的绝学在外人看来对于日向分家的你来说就是不可能碰触的东西。但你做到了，即便是没有人教授，你也自己学会了。对于你们来说这就是无法违抗无法改变的东西，可你仍然做到了，还做得很漂亮。你还活着，你还有无限的可能性。既然你可以成为第一个学会回天的分家子弟，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可以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一个和你预想中的完全不同的未来？你现在只有十二岁，你的人生还长得很，难道你真的就想在起点就举手投降吗？”泉智穗双手按住了宁次的肩膀，情真意切地说道。
宁次咬着牙，强忍着随时都会决堤的泪水：“可是……”
“如果连挣扎都没有的话，原本能拿到的东西，也会变得拿不到了。”
智穗说着，眼前突然一黑。
“智穗！！”宁次连忙环住了智穗的身体，脸色煞白。
智穗稍微闭着眼睛缓了缓，自己站直了身体：“没事，可能有些没睡好。”
下一秒，宁次紧紧地把智穗拥进了怀里。
“拜托了，别离开我……”
那声音非常轻，好像轻风中夹裹的羽毛，只一瞬，就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