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肆的谜语》西门抽风

1、第 1 章

　　陈小肆在遇见沈无柒之前，一直是一个校园的传奇人物。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都认识陈小肆。一个被许多人在背后指点的女子。入学的第一天，便有一大群的很帅的风云学长上去女生宿舍。站在508宿舍前喊：“陈小肆，出来。”从此，陈小肆的名字在整个学校传遍。
　　和所有学校的风云人物都能扯上点关系的陈小肆，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对于流言蜚语更是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依旧出入学长们的课室。于是，又开始传出谣言的真实。陈小肆只是笑。她不在乎。每天依旧上学放学。始终都是孤单一个人。

　　遇见沈无柒的时候，是陈小肆最平静的一段日子。平静到几乎无欲无求。
　　“陈小肆。你好。”当陈小肆反应过来有人和她打招呼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后来陈小肆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沈无柒。陈小肆死党的一个朋友。
　　之后偶尔的课间遇见，沈无柒总是微笑。有一次，陈小肆突然问了一句：“沈无柒你笑神经是不是很发达。”然后彼此都笑开了。

　　“陈小肆。你叫小四我叫小七。”
　　“陈小肆。会考你会不会。”
　　“陈小肆。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陈小肆。会考那天记得把答案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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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无柒围着陈小肆，总是嬉皮笑脸要陈小肆帮他过会考。陈小肆说，没有好处我不要。沈无柒仔细打量陈小肆。然后说，我接你上学和放学。你把答案抄给我。陈小肆说，成。
　　结果第二天，早上还不到7点半，沈无柒便开着他那银色的摩托车在陈小肆家楼下等着。陈小肆说，你还真准时。跨上坐骑。
　　会考的第一天。陈小肆把答案用手机发给了沈无柒。
　　会考的第二天。陈小肆很早便来到学校。一直到快要考试才接到沈无柒的电话。“陈小肆。你给我下来。我等了你好久了。你起床了没。”
　　陈小肆笑。说，沈无柒，我在学校了。你没有说今天会来接我。所以我自己来了。
　　沈无柒沉默。许久才说，陈小肆。你听着。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记得。
　　然后电话挂了。
　　陈小肆对着电话发愣了好一会。沈无柒的话像是在她心里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有些许涟漪在蔓开。

　　会考的第三天。沈无柒七点钟就到陈小肆家门口等着。她笑。说，你没有必要那么早的。沈无柒说，我怕你又自己走掉了。不如一起吃早餐。陈小肆说好。
　　于是，一起去了M记。
　　麦当劳里咖啡的香味和煎得很漂亮的蛋花。陈小肆带笑的嘴角。还有沈无柒满足的微笑。一切显得如此美好。

　　会考结束。但沈无柒依旧每天接送陈小肆。一切如此顺理成章。于是，开始有传言，沈无柒和陈小肆好上了。沈无柒总是看着陈小肆一脸无所谓的笑。然后说，陈小肆你怕不怕。陈小肆说，我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反正不是真的。笑。

　　陈小肆。你在干什么。今天是周末。沈无柒给陈小肆打了电话。
　　我在家看书。天很热。我想吃西瓜。
　　半个小时之后，沈无柒出现在陈小肆的面前。
　　陈小肆。你要的西瓜。我们一人一半。陈小肆看着沈无柒灿烂的笑容。低头。然后大笑。说，沈无柒，你居然真的买。好笨。不过好可爱。
　　吃完西瓜。陈小肆说，我想看书了，沈无柒。陈小肆你就不能让我再呆会么。你看你的书。我看着你好了。
　　陈小肆笑。继续看书。忘记了过了多久，沈无柒叫她。陈小肆抬起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唇上的温热。
　　沈无柒。这算什么。
　　陈小肆。我喜欢你。你是我的。
　　是的。从此陈小肆成了沈无柒的女朋友。经常光临他的房子。经常由沈无柒接送。经常微笑地等着沈无柒。
　　然后沈无柒也开始知道，关于陈小肆的校园传闻都是以讹传讹。那些开学去找陈小肆的学长，真的只是学长。只是在入学之前便是陈小肆的好友。如此罢了。

　　小四。你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笑容灿烂。可是实际上内心伤痕累累。你们这类人，习惯地掩饰你们自己。假装很坚强。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陈小肆看着沈无柒。他望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然后说，我会疼你的。我会的。
　　陈小肆在这一刻知道，她和这个叫沈无柒的男子，注定纠结。她在此刻，彻底地爱上他了。她走过去，依在他身上。什么话也没说。
　　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个洒满灿烂阳光的房间，那段若有似无的话语，成为以后陈小肆回忆中一个不可磨灭的部分。

　　所有人都和陈小肆说，沈无柒很爱你。陈小肆只是笑。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她比沈无柒还要爱。只是，并不是所有的美好都如外人多见的如此绚烂。

　　小七。你还一直介意么。
　　小四。我忘记不了。别人一直说。感觉压力。
　　陈小肆沉默了。沈无柒的朋友和他说，和陈小肆这种女子，玩玩就好，别认真。陈小肆这女子不会对你认真的。
　　也依旧有很多人和沈无柒说，陈小肆曾经有过很多个男朋友。
　　陈小肆曾经……
　　陈小肆……

　　沈无柒，你说，你是否真的这样介意。我在你心中就是否如此不堪。
　　小四。对不起。现在是4点45分。你5点就离开。如果你不能原谅我的话。
　　陈小肆哭了。然后她看见。沈无柒哭了。
　　许多年后，陈小肆回想起当时，总觉得或许是因为沈无柒的眼泪，她才会继续留下。他是第一个，为陈小肆流泪的男子。

　　小七。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在这房子里，一直守侯着。这里曾经有你在。
　　然后沈无柒哭了。

　　每个下课，陈小肆都会在教室门口等着，然后沈无柒会上来课室找她。然后一起去草地上坐着。两人的甜蜜洋溢整个校园。
　　老师没有阻止。只是把陈小肆叫去。语重心长地说，陈小肆，别太张扬了。高三了。好好读书。收敛点。陈小肆吐吐舌头。点着头答应。过后依旧如此。陈小肆就是陈小肆。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改变什么。

　　小七。那时候为什么会和我打招呼。
　　因为我觉得不好意思。认识却不打招呼是不礼貌的。陈小肆笑了。
　　小七。为什么喜欢我。
　　其实一开始我是想拯救你。谁知道我却爱上你这小家伙。
　　小七。我爱你。
　　小四。我也是。

　　终于还是到了毕业。据说高中的恋爱必定不长久。因为高考后的大学将会把很多东西磨平。而陈小肆和沈无柒是个例外。
　　陈小肆考到A城。而沈无柒则也到了那里。只是区域不同。一个小时的车程便可以见面。
　　陈小肆和沈无柒的爱情，也继续甜蜜地度过。

　　新的学校里，没有人敢追陈小肆。因为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叫沈无柒。这让陈小肆免去了很多的纠缠。每次沈无柒来找她的时候，她总是望着他笑。她知道，这个男子，或许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因为他爱她。更重要的是，她也爱他。

　　小四。学校有没有人追你。
　　小四。我做了班长。
　　小四。班里很多女生很喜欢我。
　　小四。……
　　陈小肆只是笑。把她的心酸掩饰得很好。陈小肆是真的很爱沈无柒。沈无柒说，小四，不要参加太多活动。我不喜欢。陈小肆就推辞了所有活动。沈无柒说，小四，不要太过出名和活跃。陈小肆便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她就这样，一直围着沈无柒转。

　　寒假回家。妈妈对陈小肆说，小四，把小七叫到家里吃饭吧。陈小肆笑。她知道妈妈很喜欢沈无柒。她也经常去沈无柒的家里。吃他做的菜，喝他煮的汤。然后吃完了陈小肆就会去厨房洗碗。这让陈小肆感觉幸福。
　　情人节。沈无柒对陈小肆说。我带去你挑只戒指。
　　陈小肆说，我不要。
　　陈小肆，你将来是不打算嫁给我是不是。沈无柒怒了。
　　不是。我嫁。
　　于是陈小肆有了第一只铂金戒指。沈无柒让她挑一只钻石的。陈小肆却只看中一对简单的款式。上面写着“Ferever”。从恒生珠宝出来，陈小肆的无名指上，多了一只戒指。
　　小七。我将来会嫁给你么。
　　除非你不要我。
　　陈小肆笑了。安心地笑了。她知道，沈无柒是爱她的。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甜蜜的气息持续到某一天。陈小肆之后已经想不起那一天是什么事情。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她只记得，沈无柒对她说，陈小肆，我想分手。
　　为什么。哽咽。
　　没有为什么。我就想分手。沈无柒何时变得如此绝情。
　　沈无柒，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陈小肆。你就当我变心了。
　　挂了电话。陈小肆平静地站起来。然后拿起钱包往外走。
　　她一直在街上游荡。才一踏出校门，眼泪就一直掉。她不愿意自己的脆弱被朋友看到。所以一直在街上游荡。本以为疼痛减少了。眼泪也会停止。
　　沈无柒。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陈小肆接近绝望。
　　半夜。累了。找到小旅馆。那是沈无柒去找她时经常一起住的一间旅馆。陈小肆要了房间。是他们平时来住的那间。
　　小七。我现在在206房。
　　陈小肆。你发神经吖。还是你有病。
　　小七。不要抛弃我。我是真的爱你。你至少给我个原因。
　　陈小肆。我爱上别人了。可以了吧。你别再烦我。
　　之后的5个钟头。陈小肆没有睡觉。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天花。她甚至，已经没有眼泪。

　　24小时以后。陈小肆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失去了沈无柒。一个曾经许诺要和她共度一生的男子。

　　陈小肆开始把戒指收起来。还有沈无柒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只TRYANGEL。那曾经是因为陈小肆看《冲上云霄》时喜欢，沈无柒跑了很多地方才给买下的。那个时候，沈无柒还说，8年以后，我带你去意大利。陈小肆把这些统统都锁起来。她只想。好好活着。
　　妈妈拿了钱让陈小肆去旅游。她说，会好的。一切会好的。孩子。陈小肆抱着妈妈，一直哭。

　　爱情。让陈小肆失去了朋友和生活，还有自己。沈无柒的专制让她所有的朋友都离开。但是爱情的失去却让陈小肆感觉朋友的温暖。陈小肆终于知道。失去爱情，自己不是一无所有。她也可以活得很幸福。
　　正当陈小肆觉得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沈无柒给她send了短信。
　　他说，小四，如果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夫妻。你信么。
　　陈小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沈无柒。当初如此绝情又何必再来挽回什么。
　　小四。我当初以为我可以忘记你。可笑。如果你不愿意答应我，那也是我的错。我活该。
　　陈小肆很想和沈无柒说。你的这些招数。对我已经没有用。心理战术不要再来了。我没那个精力。可是陈小肆没有说。她考虑了很久。答应了沈无柒。
　　可是答应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沈无柒很高兴。他说，小四。我会比以前还要珍惜你，爱你。
　　陈小肆只是笑。只是笑。一切不再重要。

　　小四。你告诉你妈妈没有。 没有。她无法原谅你。
　　小四。为什么你没戴戒指。 我忘记了。
　　沈无柒抱着陈小肆。喃喃地说，陈小肆。你是我的。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
　　陈小肆没有声音。沈无柒说，陈小肆。说。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沈无柒。
　　我一定要娶你。陈小肆。

　　朋友开始说，陈小肆你变了。以前是你围着沈无柒转。现在是沈无柒围着你转。陈小肆只是笑。因为她知道，在这份爱情里，她变得不再如以前般倚赖。因为她知道，没有了沈无柒，她陈小肆也可以过得很好。她很本能地在保护自己。

　　小七。我们保持点空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陈小肆开始怀念她的自由。
　　陈小肆。你是不是爱上别的男人。陈小肆。你好样的。你知不知道我好辛苦。
　　为什么。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现在。陈小肆。
　　这样不好么。沈无柒。
　　不好。我会死掉的。
　　你想怎样。
　　陈小肆。你必须爱我10分。知道吧。和以前一样。
　　那么沈无柒你呢。
　　我爱你7分就够了。
　　沈无柒。你是个自私的男人。

　　陈小肆开始怀念自由的空气。沈无柒这样专制的爱情让她无法承受。但是她不敢再说分手。上一次说了分手之后，换来的是沈无柒的眼泪和威胁。沈无柒说，我要让你后悔。我死给你看。
　　可是彼此的爱恨纠结。缠绕不清。陈小肆累了。真的累了。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以自己的方式。她是个没有办法太持久的女子。

　　吵架。
　　陈小肆说，沈无柒，分手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小四。
　　沈无柒。算了。我累了。

　　过回自己的生活。陈小肆只觉得自己是快乐的。这就足够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之后母亲来过电话。说沈无柒喝醉了酒，打电话到她家里。和陈小肆的母亲说了一大堆的疯话。甚至是骂语。
　　陈小肆不知道为什么沈无柒会如此恶劣。还是说他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没有发现呢。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了。

　　忘记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沈无柒给陈小肆发了信息。
　　陈小肆。我想你。
　　陈小肆只是笑。
　　他给陈小肆打了电话。陈小肆没有接听。轻按了关机。
　　之后，陈小肆再也没见过沈无柒。而沈无柒再也没有找过陈小肆。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死心。

　　陈小肆依旧像花一样灿烂地绽放。那些曾经爱情里的爱恨和疼痛。纠结和烦扰。都随着沈无柒的那些承诺和笑容，消散在透明的天空里。那曾经美好的片段。也如倒带般清洗一空。陈小肆知道，她永远会记得沈无柒这个男子。但是其他的一切，陈小肆会逐渐淡忘。一直到，她完全遗忘。
　　而陈小肆，依旧是陈小肆。这只是一场数字谜语。而谜底一早便已经揭示。只是陈小肆忽略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