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云/D云 辉夜姬》蓮花度母

4、第 4 章

　　五

　　那鬼开口了，“受了伤了……是吗？”

　　云雀有些吃惊地皱了皱眉头。他转过身去看山本，山本刚刚交代完那些话后，似乎就昏迷了过去。

　　金发的鬼微微露出有些疲倦的笑容，又向他们走了过来。他把灯笼递给云雀，自己俯下身去，把山本架了起来。

　　“跟我走吧。”他又笑笑。

　　云雀一怔，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云雀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害怕的，面对一个自己见过许多次（尽管是在梦里）的东西，他并不觉得这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或者，其实云雀的神经中根本没有名为“害怕”的那一根。

　　夜深的森林，树木苍翠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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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过二十五人合抱的榕树，俊美的金发的鬼伸手在草丛中扒拉。

　　他扒拉出一个巨大的树洞来。

　　“进来吧，”金发的鬼朝他笑笑，这次似乎并没有那么疲惫，“帮我打着灯，我来带路。”

　　云雀不愿意地向他靠近了一点，这个时候他发现金发的鬼个子相当高。

　　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来，架起山本来一点也不吃力，在黑暗的树洞中健步如飞。

　　……这一点让云雀有点不满。

　　金发的鬼似乎注意到他有点跟不上，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云雀忍住了打他头的冲动，快步跟了上去。

　　在蜿蜒的洞的尽头是灯光——幽暗的、劣质煤油燃烧出的光。

　　金发的鬼走了过去。

　　那是个巨大的山洞，非常空旷，却铺着几堆稻草。

　　在树洞中有两个人。

　　坐在油灯边上的男人有着不输给金发的鬼的傲人身材，一头黑发乱蓬蓬的。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脸庞英俊表情沉寂，好像秋天飘落的最后一片叶子扫光了他所有的好心情。

　　他不断调节着油灯，就好像再无他事可做。

　　“蓝波，”金发的鬼叫他，“过来搭把手。”

　　被叫做蓝波的鬼抬了抬眼皮，那一刻云雀甚至怀疑他是否有三天没睡觉。然后他站了起来，朝金发的鬼走过来。

　　“烦死了……人哪……”
　　发出抱怨的是坐在地上始终没动的少年，他挠挠银灰色的头发，下意识地朝没有人的地方挪。

　　金发的鬼朝他打招呼，“隼人，夏马尔在吗？”

　　狱寺隼人瞥了一眼挂在金发的鬼身上的山本，口气极度差劲，

　　“这么点皮外伤就找他！？他们是谁呀！？”

　　“领主的小公子——还有随从。”

　　金发的鬼还是笑。

　　山本腹部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流血，沾湿了金发的鬼青灰的外衣。

　　“算啦，迪诺，”蓝波阻止了他，“药草就可以了。”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金发的鬼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把山本缓缓放到地上。蓝波从口袋中拿出一些已经磨碎的药草，扯开山本的外衣，粗鲁地往他的伤口上涂抹。

　　云雀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并不是第一次，但确实从来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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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的鼻息逐渐平稳了下来，两个大男人终于像参加完一场战争一样，重重坐了下来。

　　蓝波又拿过油灯，像对待宝贝一样擦拭起来。

　　狱寺隼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治疗，只是用很不友好的目光一会看看山本，一会又盯着云雀。

　　云雀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末了，终于开口，

　　“你们……是鬼呀。”

　　属于云雀恭弥的，肯定句。

　　迪诺原本灿烂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他看着云雀很久，突然说，“谁告诉你我们是鬼的？”

　　“难道不是。”

　　还是肯定句。

　　“传说真是害死人，”蓝波慢悠悠地开口，“我们才不是什么鬼呢……”

　　云雀怀疑地眯起眼睛：那么那招摇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迪诺终于恢复了镇定，又展开了笑容，“我们是人……因为某些原因……显得有些特殊……”

　　他仔细观察着云雀的表情，发现并没有露出什么好奇的神色，他才继续道，“我们住在山里也没有妨碍其他人……”

　　“干吗不出去。”云雀打断他。

　　迪诺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会吓到其他人。

　　“况且，有个人，离开我们了……我们在找他……这个人是……”

　　“复活者。”

　　蓝波打断了他的话，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