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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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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作同学看见詹姆斯亲吻未来时,已经是怒上心头,但又一想这只是西方的普通礼节又不好发作,所以他只是将未来拽到背人处,然后认真地擦着她被亲吻过的地方。未来则一边龇牙咧嘴喊叫着疼,一边抓住拿只明显用力过度的的手。
“不准再让他亲你。”美作仔细看了看已经有些泛红的皮肤,顺便又多印上几个吻以后,心情有所好转。
未来则嘟囔道:“真霸道啊。”心里却也有些甜意,这个男人真是在乎她的。可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又有些气闷:“那你呢?都不理我,只顾着和美女姐姐跳舞。”
“又吃醋?真是个醋坛子。”美作捏捏她的鼻子,便笑着解释自从雅子加入公司以后提了很多良策,成绩斐然,再说她还是亲姐姐一样的人,于公于私第一支舞都应该和她跳。未来脸色稍缓,顺便为自己的使小性子惭愧了一下,刚想再说什么,那边的雅子却又招呼美作去和那个生意伙伴应酬,美作歉意一笑,告诉未来晚上等他便又匆匆离开。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给我看的。”未来盯着那周旋于各色人等中的两个人,不停的嘟囔着:“姐姐啊,你也做得太明显了吧,不要再对着我笑了,我看见你有多能干了,哼。”心里却说着我不生气不生气,就算生气也不让你看出来。然后调皮地对着那个方向做了个鬼脸,满意地看着雅子脸色微变。作完这些,她心情竟似好了许多,目光也开始四处游移——那边道明寺和杉菜正在你浓我浓,让人看了就觉得甜蜜,不忍打扰;那边情场老手西门同学正在又一次发挥特长逗得周围众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好像也不适合打扰;正在她觉得无聊时,却看见花美男类同学正站在不远处对她含笑举杯,她也举杯示意,然后走了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啊?”她开始没话找话,类却轻笑着反问:“你不也是一个人?”
“我和你不一样啊,你可是花泽类。”她一直也搞不懂为什么F4中围着女人最少的却是类,就算不凭着花泽家少主人的身份,身旁这个男子的个人条件也是极为出色,有招蜂引蝶的本钱。可偏偏他身边闲杂女人却总是少得可怜,即使在公共场合也是如此。
“觉得吵,就走开了。”他向来是这样,不喜欢就走开,任凭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反正就是不理会。有一部分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就走开了,留下继续的呢?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美男子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被挫败的无能为力。久而久之,缠着他的人就少了许多。
“还是你厉害。”未来低低叹息,如果美作能像类这样,两个人的情路是不是就能少了许多坎坷。可转念一想,如果他不是这样温柔的令人心折,自己又怎能陷得如此之深。如果换成是面前类这种个性,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主动之人,估计现在还得纠结在喜欢不喜欢上。所以哲学上才会说事物都有两面性,站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就不同。她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类却将酒杯从她手中拿开:“你会醉的。”他想起那天酒后的未来,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未来也觉得有些晕,不再要酒,只是转头看向那些正攀谈的所谓上流社会人士,包括正含笑应酬的美作,一时间竟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似乎和自己并不在一个世界上。此刻她又想起雅子的话,心中一阵惶恐。她一直是胸无大志之人,期待的也不过是懒散悠闲的生活。现在却立志为美作改变,成功与否仍旧是个未知数。到现在为止,考验才只是刚刚开始,本以为坚定无比的心却有些不确定起来。
“做美作太太,真得有那么难吗?”她不经意间问出心中的疑惑,由于声音太小,类听得很是模糊,就问她在说什么,“没有,没什么。”她连忙矢口否认,思索了一下却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说完又有些后悔,也不指望类能回答这样私人的问题。
“没有。”类却出人意料的回答了,并且说道:“现在,结婚对我来说太遥远。其实你是想问你到底适不适合作玲的妻子吧。我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你。”
“我们这样的人,从出生起就有一条注定的路。婚姻更是不能自主,这也是责任之一。玲也一样,但是他却选择了你,所以他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得到长辈的认同,所以他现在就要开始熟悉公司业务,急于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即使不利用联姻政策也可以成功。我从没有见过他认真到如此地步,也没见过他这样辛苦。”他停顿了一下,不再注视对面听得入神正陷入沉思的未来,轻轻说道:“这点我```和阿司还有总二郎都比不上他。阿司有决心却不够成熟不能真正替人着想,总二郎则抱持着一期一会的观点放浪形骸,而我却连改变的勇气都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未来根本没听清后面的话,但也没留意,只是继续陷在沉思中。类没有打扰她,只是转身离开,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他看着那个费心周旋在各色人等的玲,想起总二郎那天的问题“类,如果你是玲,你会做到这一步吗?”当时的他并没有作声,现在也依旧回答不出,能肯定的却是——不会比玲做得更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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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走后,未来想了很多,拿自己的动摇(虽然只有几分钟)和美作的努力对比就感到有些抱歉。晚会结束以后,美作因为要送醉酒的雅子回去而歉意地说不能送她,她也没有生气,反而表示自己可以搭车回家,末了趁周围没人又偷偷亲亲美作的脸颊。美作则痴痴地看了一会未来的背影,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这样温馨的场面却刺激到了暗处的雅子,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开始盘算下一步该如何如何。
而回到家的未来,想起美作为了她所付出的努力,又是一阵甜蜜。而对于雅子以前所说的话,则保持着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这种信念而不予理睬,她放下心理包袱自然是睡了一夜好觉。
新学期开学以后,她心情依旧颇靓,虽然美作没有太多时间,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闲逛,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学习为主,主要活动场地也限定在图书馆。不过后来她又多添了一项学习的任务——钢琴(那天被类的钢琴声所吸引,就顺便找了个免费老师。)频率维持在每星期两次,一来二去,未来和类越混越熟,话题也越来越多,不过一般都是她在胡说八道,类微笑倾听。她也曾为那天类的话而道谢,类则问道:“如果我没有说那些话呢?"
"我本身就很会胡思乱想,一直也没有安全感。如果你没有提醒我美作是多么认真努力,所以以后会越想越糟糕吧。”她浑不在意的答道。类无语,也不再问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维持这样的现状也好,每个人不都是很开心吗?他微笑,继续无比耐心地教导起这个学生。
此刻的未来就像一块海绵一样,尽量吸收着各种知识,虽然很辛苦,却目标明确,思考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间也逐渐在减少。她每天都很忙碌,能不参加的聚会就推掉,反正现在杉菜和道明寺感情正好,也不需要外人来帮着搅合。
这天晚上,她回到家正要学习,却发现桌子上突然多了一个写着”浅井未来收”的小包裹。她好奇的拆开,原来是一张光碟。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决定看看再说。画面很清晰,场景似乎是夜总会的包房里,人物则是一群寻欢作乐的人,当她觉得无聊正想关掉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美作也坐在中间,坐拥右抱看起来好不开怀。
坐在桌子前面的她手足冰冷,血液几乎倒流。在地上转了几圈以后却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寄来这个包裹的人用意何在。误会,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她想了一会,决定还是直接问问美作再说,却又是无法接通电话。
就算对美作有再多信任,此时她心里一样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恨不得立刻知道为何会如此这样。她一会劝自己不要中别人圈套,一会又想起美作与别的不相干女人亲热的场面。正在她觉得心痛难忍的时候,突然想起雅子说美作父亲与母亲的故事,不禁扪心自问——就算他是逢场作戏,是否可以忍耐?想的时候是一种情形,真正亲眼所见却又是另一番感触。她一遍遍问自己,我可以吗?我可以吗?我可以忍受自己的爱人与别的女人抚摸亲吻甚至上床吗?她曾经以为可以坚强无比的面对两个人之间的任何障碍,却在这张薄薄的光碟面前溃不成军。幕后人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要这些就足以让她心乱如麻。
大致已经猜出是谁在搞鬼,她拨通了雅子的电话,刚说了一句话,那边却已经应答:“未来吗?是我做的,拍的效果如何?”接着是她略有些放肆的笑声,“只不过是碟片就沉不住气了,想过来看看吗?”
“不想,只是觉得你很无聊。”未来强撑着回答,挂了电话,理智地不去想她刚才给的地址。可是这些数字和名称就一直这么阴魂不散地就纠缠着吸引着,她犹豫了好久,终敌不过诱惑,还是去了那间夜总会。
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息,她小心避开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等,终于来到了房间门口。因为门口有人站立,她就若无其事地装作路过,一遍思考该如何观察,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借此机会瞄了一眼,大脑却瞬时一片空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她想进去却被人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继续看着那只戴着熟悉戒指的手正搭在别的女人身上。
“你有事吗?到底是找谁的?”那两个人不耐烦地问道,他们实在看不出来这样的小女孩能和里面的大哥级人物有什么联系。
“我吗?”她犹如梦呓般答道,垂头思索,在他们要发作时突然抬起头,灿烂一笑,“是来看戏的。”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她走了出去,没有回家,只是像游魂一样逛在街上。走了一会,她突然打电话问雅子:“你喜欢美作吗?”
对方沉默了半晌,回答道:“喜欢。”
“你说谎,你不喜欢他。如果我是你,根本录不下那样的东西。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我已经发疯。”她想起刚才的场面,只觉得浑身无力。
对方轻笑:“所以说你不适合他,你那种幼稚的爱情只会害人害己。在你看来是出轨,在我看来却是无所谓。那样的男人岂是一个女人可以束缚?未来,你放弃吧,你和阿姨是一种人。注定不适合这样的世界。”
是这样吗?未来挂了电话,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是自己太过执著吗?可爱情不应该是心灵和□□的双重专一吗?她迷茫困惑却头痛难止,便想回家休息,却没有想到前面更有惊人的现实在等着她来接受。
她刚一进门,就看见弥生坐在沙发上,她打过招呼便想上楼,却被对方叫住,还递给她一张纸,她奇怪,却仍旧耐着性子看完,看了一半就已经心神大乱,拿着纸的手都在颤抖不止。
“现在去或许还可以再见她最后一面。”弥生慢条斯理地陈述这个事实。
未来如遭雷击,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说道:“这不可能,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上次打电话时还有说有笑,``````只是那次是多久以前了?一个星期还是两个?她问着自己,又努力地看着这张治疗纪录,试图找出破绽来证明它是伪造的。
“哼。不敢相信吗?”弥生站起身,轻蔑地冷笑:“为什么你妈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曾怀疑过吗?”
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没有怀疑?未来踉踉跄跄地后退,心中仓皇无比,所有的疑问仿佛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会突然分别,为什么会避而不见。
弥生却不肯放过她,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五官已经因为恨意而扭曲,她继续说道:“你当然不愿意承认。哈哈````,真是让人羡慕的母女情深阿!````只是想想你妈妈在治疗的时候,你作为女儿在忙些什么?忙着巴结豪门?去小岛度假还是去瑞士滑雪?你怎么会想起来你妈妈的死活?”
她伸手扶住面前这个要昏倒的女孩,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知道吗?你玩得开心的时候,你最亲爱的妈妈也许正挣扎在死亡线上。我真幸运,没有你这样一个不孝的女儿。”说完,大力一推,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未来,转身离去。
未来突然缓过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去美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去?她一边在外面走着一边求助。拨的第一个电话依然是给美作,却仍旧是无法接通。她也顾不得觉得悲哀,慌乱的一个个打着电话,道明寺,西门,统统是没人接电话。
“喂。”听到类的应答这一瞬间,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倾盆而出:“花泽类,帮我,我想现在去美国。求求你。”
听出她的哭音,类有些慌乱,却仍旧冷静地问清楚她在那里,让她安静地呆在那里不要动。找人安排好去美国的事宜,便驾车去接她。他停好车,就看见未来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一看见他下车,就跑了过来。她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盼:“花泽类,帮我,我要去这个地方。”她小心翼翼将那张满是泪痕的纸塞到类的手里,一边落泪一边胡乱说道:“我想去,我一定要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我找不到这里,也买不到飞机票。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愿意帮我,我什么都作不了,我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女儿。”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究竟再说些什么,只是迫切地需要说话。所以颠三倒四,完全没有重点。
看着她如此慌乱无助语无伦次,类几经挣扎,却终于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关系,我带你去。”而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觉得有些安心,不禁放声大哭,似乎这样,今天晚上所有的失落惊吓都可以随着眼泪流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