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芬芳(流星花园同人)》阮那那

122、横祸

　　（一）各有自在
　　家，学校，医院，三点一线之间的有序规律生活中，圣诞节，新年，情人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滑过。
　　如果不是日渐隆起的肚子和偶尔午夜梦回的迷惘静坐，甚至都会产生一种错觉——于她的生命中，他们是否曾经真正存在过。
　　平淡的岁月里，经常陪伴于身边的人，反而是那位热心肠的大小姐——大河原滋同学。
　　“我不管，我一定要做宝宝的干妈……”听她信誓旦旦地说完，身侧的妮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小滋啊，已经一千次了……”
　　对方一扬头，理直气壮：“我怕你忘记。”
　　“我哪里敢啊……”妮可连忙摆手否认，再看看那位大小姐带来的那堆婴儿用品，哀叹道：“可是，也不必买这么多啊……”
　　“能怨得了我吗？”小滋赏赐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谁让你现在才告诉我，这里，这里……会有两个宝宝……”
　　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妮可微笑，是啊，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双胞胎？
　　自从在医院收获这个消息以后，小滋如此，她的哥哥也如此，除了日益紧张如临大敌以外，那些婴儿用品简直能用恐怖形容，奶粉，衣物，床品，被服，五花八门，以几何速度极具递增，她甚至怀疑自己马上就可以去开婴幼儿用品商店。
　　“是男孩还是女孩？”
　　“现在还看不清楚……”妮可摇头，反正无所谓，她都喜欢，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大不了？
　　几乎同时，英德的f4专属休息区里，与之相关的对话正在进行。
　　“双胞胎？”西门总二郎同学张大了嘴巴，对此消息深感震惊。
　　“是啊,真令人头疼。”
　　话虽这样说，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找寻不出一丝头疼痕迹，那笑容温柔得令西门同学忍不住头皮发麻。再想想好友活泼好动的一双妹妹……
　　唉，西门暗自叹道：名门公子美作玲的家，不变成儿童乐园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
　　“你知道吗？总二郎，这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美作玲犹自笑的惬意，完全一副陷入狂喜的准爸爸形象。
　　西门再次叹气，实不忍提醒其目前的实际艰难情形，唯有一边微笑，一边陪好友分享心中喜悦。
　　“你看，他们好小……”美作献宝似地取出照片，指点着对他说道：“看，这是胳膊……”
　　他实在佩服好友的超群眼力，当然生命传承，的确令人敬畏，令人喜悦。
　　可是，他当真想问一句：“玲，你确定你会成为他们名正言顺的爸爸？你确定一切如你所愿？”
　　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最近相亲战绩如何？听说那位爱好运动的议员千金对你念念不忘……”
　　“大概吧。”连目光都未曾移动，美作玲淡淡答道，“她把我当成一座山。”
　　“想狠狠踩到脚下？”
　　“拿来炫耀的，和登上珠穆朗玛差不多的效果。”
　　和美作嘻哈胡扯了一会儿，西门又说道：“大河原滋找过我。”问他美作玲是否彻底放弃，频繁相亲究竟是何用意，缠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我说不清楚。”
　　事实上他真的搞不懂，既然钟情未变，为何又要相了再相？再想想另位行事作风激进很多的好友，觉得真真是一笔糊涂烂账。
　　“总二郎……”
　　“恩？”他有了种预感。
　　“你……能帮我个忙吗？”
　　语声恳切，果然如此，他再再再次叹气，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的同时，打开了扩音器。
　　“西门，是你啊……”
　　“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我很好啊……”
　　“打住，停，停，不要再送我什么婴儿用品了，我都已经要疯掉了……”
　　“恩，好啊，有时间一起吃饭。”
　　通话结束，笑声语声戛然而止。
　　寂静中西门起身离去，至门口，再回首看去，空空室内，那人静坐沉思依旧。
　　他真想大声说事情终会结束，想告诉玲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如此，想为玲分析得失利弊，想说玲你不过在自讨苦吃，人生短暂不如即时行乐，到最后却只是沉默着轻轻关上了门。
　　一步步走下楼梯，道明寺和杉菜的吵闹声由远及近，他的唇边慢慢现出一抹笑意，低声自语道：“世间众人，各有自在法。”
　　所以，多说无益，唯有徒增烦恼。
　　他长出了一口气，而眼尖的杉菜已经叫住了他，让他来做个裁判工作。
　　——他们，她们，那他自己呢？
　　“喂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够安静一些？”
　　呵呵，还是现在这般清闲为好——这一刻，西门总二郎如此由衷认为。
　　告别了杉菜二人，楼梯转角处，便与烂账的另一主人公迎头走了个对面。
　　“类……看来你最近睡眠很不好哦……”
　　来人态度则一贯地漫不经心兼令人费解：“恩，少了些东西，又多了些东西。”
　　对这回答习以为常，西门耸耸肩，与他擦肩而过。
　　“是花泽学长的采访啊……”
　　“好帅哦……”
　　“真是上镜……”
　　窃窃语声中，西门忍不住看向电视，大屏幕里的那人，容貌衣着，谈吐举止，完美地令人惊叹。
　　主持人似乎在在问他为何接受这个采访。
　　“我害怕有人会忘记我的样子。”
　　“花泽先生真是很幽默……”主持人笑的花枝乱颤，显然并不相信此种理由。这么优质的男人，谁会见了以后就会轻易遗忘？再说假设怕人遗忘，为何不去别人面前晃来晃去，而要通过这种方式？
　　“异次元的，没得救了……”
　　同时不同地，小滋同学和西门同学发出了同样感叹。
　　“是吧，妮可？”
　　妮可假作未闻，抿了口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小滋，我一会想去商场。 ”
　　“啧啧……你说哪有人会用这么笨的方法？”
　　“你要不要再吃些点心？我哥哥最近……”
　　“唉……他直接过来不就好了吗？”
　　她满面窘色，幸好电话突然响起，她立刻赶了过去。
　　“什么？”
　　“在哪里？”

　　（二）横祸
　　小滋听得声音有异连忙跟了过去，只见妮可的神色极为慌乱，拿着话筒的手与嗓音一样颤抖的厉害。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机械地放下电话，面色苍白如纸，眼神更是漫无焦距，身体摇摇欲坠地就要跌倒。小滋连忙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片冰冷，甚至觉得自己都能清晰听到她打冷战的声音。从未见她怕成这副样子，小滋忍不住有些跟着发慌，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她回答的语无伦次。
　　“谁出事了？”小滋心头一沉：“是詹姆斯？”
　　似乎被这个名字惊醒，妮可勉力站起了身，收回了些许理智，与小滋同去了医院。
　　一路上，她死死咬住下唇，血丝渗出也毫无察觉，只顾着在心里一遍遍念道
　　“我不能倒下，也不会倒下……他需要我。我要去看他……”
　　“哥哥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我很清醒，我很清醒……”
　　“不能哭，不准哭，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眼泪……”似乎这样就能驱散心中所有恐惧不安。

　　行至附近，尽管小滋不断催促司机开快些，拥挤的路况却迫使车子停了下来。
　　她简直是如坐针毡，可车子依旧没有移动的迹象。
　　“小滋，我还是走路过去好了”
　　她打了个招呼，就急急下了车。
　　小滋自是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她走的很急，近期养成的缓行习惯早已抛之脑后，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劲地向急诊室奔去。好在是相熟医院，一路上倒也有人指引。
　　而门口等待徘徊的人中，也不乏熟悉面孔。
　　“我哥哥……怎么样？”
　　“还在抢救。”
　　“不会有什么事的，对吗？”她扯住乔治的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中语声中满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木般的乞求和渴望：“对吧，只是小问题……”
　　乔治不忍，唯有安慰地拍拍她，轻声答道：“是的，詹姆斯会一切平安……”
　　她略略宽心，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声音从旁打断。
　　“乔治，你干吗要欺骗这位可怜的女人呢？他被击中了三枪……”那人比詹姆斯年长，金发蓝眼，笑起来虽与詹姆斯也很相似，却奸诈冷酷许多，话语中更满是恶意：“而且有一枪正中左胸，你说到最后，我弟弟能活下去的几率是多少呢？”
　　众人皆知他身份大多默然，乔治则怒容满面，对他大声喝道：“闭嘴，滚开……”
　　那人则以笑容回应，挑衅中明显带有幸灾乐祸，乔治忍无可忍，正欲冲上前去，却被人拉住手臂。
　　“百分之百……”妮可直望向那人，声音不算高，语速极慢：“活下去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就算你死，我哥哥都不会死。”
　　那人先是惊诧，随即冷笑道：“哥哥？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妹妹。”轻蔑地瞥了几眼周身狼狈的妮可：“我还当是什么样的人能将詹姆斯迷得团团转……”打量几番后又假意摇头叹气：“不过，还真是可怜，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唉，本来就已是私生子，现在连爸爸都要没了……”
　　要是在平时，妮可嘴上功夫对付他倒也不成问题，可惜此刻突遭大变，除了狠狠瞪着他，一时间竟对这恶意诬陷无以回应。这般费力愤怒折腾中脸色更是越来越差，被她扯住的乔治有心想去教训那个人又不敢松手，唯有不住咒骂：“混蛋，卑鄙，伊桑，你该去下地狱……”
　　“我不过在说出事实而已，乔治，我们要学会尊重事实。”
　　话音未落，已有人走到他的面前。
　　“闭上你的臭嘴，滚开。”此刻的小滋同学真正拿出了那份倨傲贵气，颜容冷肃，不容侵犯。”
　　伊桑轻佻一笑：“你又是谁？哦，明白了，詹姆斯的另一个秘密情人吗？”
　　小滋正要发作，另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闭嘴，伊桑。”
　　只此一句，不可一世的伊桑立即闭上了嘴，狂态也随之收敛了几分，乔治则面现喜色，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见到来人，小滋行了个礼，便自乔治手中接过好友，而乔治也得以上前行礼汇报。
　　“在回来的路上。”
　　“应该是职业杀手，大概有六个人，死了三个……”
　　“没有抓到活口。”
　　听完这些，威尔逊家族现任家主并不做声，抬头看看仍在亮着的灯，不发一言。他虽站立不动，面色沉静，众人却更加沉默，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气氛沉闷肃压，就连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滋也被感染地十分安静。
　　“我似乎太纵容你们了……”他一个个看过去，目光并不凌厉，却把每个人都看得心头发慌。
　　伊桑迟疑着开了口：“爸爸……”
　　“回意大利去，你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理伊桑反应如何，他转向妮可：“詹姆斯的位置，由你暂时负责。”
　　一言既出，众人皆都愣了神，惊诧目光大多环绕在同样震惊的妮可身上。
　　“我？”
　　“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