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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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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类的惊喜
日本豪门接班人的出色代表花样男子F4中,若是论爆发破坏力与单纯性格,则以道明寺司为首而无他人可夺其锋芒;若论耐力坚忍与修养,则需首推出身茶道世家的西门总二郎;若论武道竞技水平及细心处事周旋,则美作玲处于最佳;而若论我行我素隔绝周遭外物及迥异于他人,则无人能出花泽类左右。
他素来冷淡疏远,言谈交往中,就已在不知不觉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即使所有人都认为有趣,只要他个人觉得无聊,就可以完全做到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但反之,正因为能另他感兴趣得太少,所以一旦遇到,反而分外执着于此。
比如说他保持对藤堂静的那份单恋足有十年,比如说关于那个现在此刻正扮乌龟躲避在壳子里的人。
他承认,那时自己不若追求时般费尽心思很是疏忽某人感受;他承认,面对突然回归的静时,甚至于心中对二者暗暗比较。
他承认——他对她,的确曾经动摇过。
可正是因为有过比较有过犹豫思考,反而更使他确定花泽类的人生所真正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与他相伴一生的人,要有很多财富?要拥有绝世美貌?要气质高华举世无双?还是要聪明绝顶进退得宜?
不,不,都不需要——他终于为此寻求了个确定答案。
总二郎曾经略带指责地问:“为何偏偏选择她?难道你不清楚玲对她的感情?何必非要趟这个浑水?”
——他的回答,当然是用他自己的逻辑。
“她很好,我喜欢她。”追求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当然不需要。
“我没有去争抢,是玲先放弃了她。”不管分手原因为何,终究是玲放开了手,给了他这个机会。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她的泪水……”
那天他自信满满地如是回答,呵,可笑的是,现在害她哭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算了,造化弄人,都过去了,再过悔恨也无从纠正。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能让她卸下心中防备与包袱,重新站在他的身侧。
不敢贸贸然,那双眼已清楚告知他她身上负荷有多沉重。以朋友名义保持一定距离,是他能寻找的最佳办法。
不过最近频频邀约被拒,进度几乎为零让他分外烦躁,以至于不论学校或是家中,周遭温度又比平日降低了几分。
而这天下午,一个电话却让他有所改变。
“类,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吃饭……”
他当然应允,云开雾散柳暗花明的欣喜中又带有几分疑惑——为何她会突然变得主动?
(二)慌乱
“类……这里是吉尔介绍的地方,虽然不算大,但味道绝对一流……”不甚明朗的光线下,那位久违之人的笑容格外柔美。
“吉尔?”他保持微笑,大脑却在快速搜索相关画面,这又是哪里冒出的人?
“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的那位。很帅气,很随和的那位……还有印象吗?”
“噢,是他啊……”他点点头,当然会很有印象,是那个外国人,不过应该和她没什么暧昧,可心里依旧很不舒爽:“他是做什么的?”
“西点师,在法国很有名气的,人家都称赞他为罕见的天才,天分最高……”
“是吗?”
“他教会了我很多小技巧呢……”看着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她,他则颔首微笑回应。
今天的她愁容消散,薄妆淡抹,与服饰搭配相得益彰,而那双最容易出卖内心的眼更是时常笑得弯弯,似天边新月,清亮澄澈宛如初见。
一切似乎都和那段美好时光相同啊……对着这张明媚笑颜,这一餐,类吃的格外愉悦。
出了餐厅,与他并肩而行的妮可侧头笑问:“好吃吗?我的介绍没有错吧?”
“很不错……”实话实说的类却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延长这段美好该如何趁热打铁,她似乎很喜欢游乐场但那里有很多玲和她的回忆这个混乱时机貌似很不适合……
他这边心念快速转换,妮可突然止住脚步,扭头迟疑着问道:“你……还有空闲时间吗?”
他一怔,随即点头应允。
“嗯,去哪里玩好呢?”她开始皱眉苦思,愿望达成的他却盯着她看个不停,惊喜之余又疑惑为何她如此反常。
“不如去看电影吧……”
他自然毫无异议,不过这次,却和二人以前看电影时不同——妮可买好票,便拉着他抱着一堆爆米花热可可,坐在了众人之间。
顺理成章,众人看电影之余,自然出类拔萃的花美男类同学也成了眼风颇多落脚之处。
“对不起……”妮可凑到他耳边,小声却无甚歉意地道着歉:“我忘记你不喜欢人多了……”
“不会,很有气氛……”就像他最近恶补的约会教程里介绍的--看电影是提升情愫的捷径之一……
今日放映的是言情片,甫一开始,妮可同学便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与本就觉得无聊的类毫无交流。
于是银幕上的痴男怨女爱来爱去,而他的眼皮就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重……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睡觉……”
伴随着轻轻叹息,妮可放弃那根本不知道讲什么的电影,转过头,定定看向犹自睡着的人。
有些事情并非理智所能控制。明知不妥明知应该克制,明明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却功亏一篑,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见他,又刻意延长相会时间。
影院内光线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而男女主角的对白静静在空间中流淌,周遭似乎还有情侣在亲昵低语……
她却只是静静看着这张俊美无双的容颜,慢慢地,什么都不听也不再想。
良久良久,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感受那熟悉触感,似乎想去如从前般替他将眉头轻轻舒展。
指尖颤巍巍地接近,一寸一寸,却在近乎触到时,骤然停顿,片刻后,终是颓然放下。
一缕光线闪过,她满面凄然。
就算找尽原因来见他又如何?就算今日满足心愿又能如何?就算确定心中的确有类又能如何?就算清楚他因喜欢而对她百般迁就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白费气力啊……
她自嘲一笑,收回了仍旧恋恋不舍的视线,坐正了身体。
--都不过是一时任性罢了,就如同这大屏幕上所显示的蓝色字样--THE END ,就如同这场内众人纷纷起立离场一般。他和她,终已是曲终人散。
出了影院,直到到了她家楼下,她一直沉默。
道完别,她即刻转身离去,看似与平常无异,实际上只觉行走于荆棘环绕之间,辛苦异常。
身后脚步声逐渐消逝,她蹲下身子,俯首时,眼角心底皆是冰冷霜冻。
似是有人询问:“妮可……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是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苦笑,擦擦眼角湿润,她真的不知。
再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央,去而复返的那人,正等待她的答案。她有些恍惚,脑海中却自动跳出何其相似的另一景象。相似的场景,不同的人。
怔忪片刻,她突然扑进类的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埋首于他胸前,于霎那间放声大哭:
“类……类……花泽类……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这一刻,满腔绝望悲凉齐齐涌出,彻底将所有其他淹没。原来对于他,哪怕她不再执着于尊严与爱情中抉择,哪怕她鼓起勇气不再为了宁静生活而逃避,哪怕她抛却所有所有的执念……这一次,她再也无法与他单纯地相爱相守。
她是妮可,也是未来。
“太晚了,类……”
“我没有办法,再也没有办法了……”
哭得几乎痉挛的她,歇斯底里的发泄言语根本让类无法思考个究竟,唯有即时反手拥抱住她,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摩挲安抚,于她耳旁低语安慰道:“没关系,都会过去……”
“不会……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我们真的不会在一起了……”声音凄楚,似是无奈哀伤之极。
就这样,在哭泣与安抚之中,妮可渐渐变得安静。他松了口气,刚想略微活动下僵硬的身体,就听见怀中人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类……类……”
四周光线昏暗,这般的低语呼唤也因此平生出几分缠绵悱恻之意,此情此景,类不忍动,也不舍得再动。
夜凉如水,呼唤声越来越低,直至一片静谧。低头看看依偎在他身前的人,乌发雪颈,乖顺安稳,他却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似乎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逐渐变化,而身为当事人的他却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他十分不喜,沉吟了半晌,他缓缓说道:
“妮可,我知道你心中有事,而且极为重要。”
怀中人就势一僵,显然证实了他的推测。
“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事实上,从我们开始交往的那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永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不需要你为了我而做任何改变。因为与我交往你遇到的所有责难,都交给我。”他相信,不会像道明寺与牧野杉菜,也不会似美作玲与浅井未来。虽然事实上——
“我并未做到,上次静的事,我的犹豫伤害到了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亦确认,我喜欢妮可,超出我的预期。”
她双肩微颤,显然情绪波动极大。
“……你说丧失信心,我帮你重新拾起;你如果心存迷惑,我替你解答;你尚需要时间,我会等待……我,花泽类,在此郑重许下承诺……”
“不要再说了……”一开口,眼泪已大颗滚落,极致的混乱中,推开那令她不舍的温暖怀抱,她仓皇后退:“不仅仅是你的错,不是你做的不够好。是我啊……是我的问题……”凝视着那张不变俊颜,一步步拉开距离的她悲从中来,用尽所有力气喊道:“你知道分手后,我做了什么吗?那天晚上,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美作玲……和刚分手男友的好朋友上床,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不值得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似魔咒般疯狂重复:要分开,要分开,要解决,要解决……
“妮可,我有自己的判断。”
她则拼命摇头,近似歇斯底里:“不管那时是什么想法,情况如何,我们都不会再有出路了,你明白吗?……我看见你,就会想起他,看见他,就会想起你……我无法理解,不能接受,怎么可以去同时喜欢两个人?那还叫做喜欢吗?……即使时间再久,我们的纠缠也根本无法解开……而且……”话未讲完,情绪太过激动的她已猝然倒地。他慌忙上前查看,只见她双眼紧闭,动也不动,显然已是晕厥过去。
“送她去医院。”一人突然自暗处闪出,面色焦急:“她想说的那句话是,她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