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灵枢九卷》Eoccuiy

15、黑科技末世（四）

　　然后转身就跑！
　　【开启成功！跳！】
　　破碎龟裂的净厅地下赫然出现了一方小口，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一切，但他朝着地洞而跃，三步之内已出现在了它的上方，直截了当地将力道坠了下去。
　　在他进入之后，洞口出现一层无形的光膜，透明的膜质牢牢锁住地洞，同时整座净厅开始自动缓缓复原，崩解的金属似是融进了墙壁之中。不多时，那些破碎与裂痕便恢复了原状，地洞已然消失。四壁依旧光滑洁净，净厅依旧纯白无暇，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但一人已失，一人已死。
　　“……你究竟是谁……”
　　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后，余下几人中的一位男性发问。
　　杨朱微微侧身看他，白袍下摆浮现出繁复的金色绣纹，重重叠叠的星图描绘在其上，辉映出诡谲的煌光。
　　他长袖一振，手中的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哗啦的翻页声在极静的净厅内响起。
　　他们这时方才看清，那本书竟是浮在他的掌心上空。
　　“这倒是一个好问题……”声音竟不是从他口中发出，而是来自那书页处！
　　“我有时也想知晓，我究竟是谁呢……”
　　它柔柔地叹息，中性、无机质感、空灵而高远。

　　净厅之下，一条甬道内。
　　这条甬道极为狭窄，甚至容不下一个成年人的身形，南宫朱衡这具少年的身体也不过是刚好能塞进去，他在前行时还得低着头。
　　如是走了不久，静静数着脉搏的南宫朱衡估摸是五分钟后，看到了一扇门。
　　【好了，到这里便安全了。】
　　赦封书似乎松了口气。
　　【我先行去应对一些麻烦，星主请暂留此地，等待我安排来人接应。】
　　“自去吧。”南宫朱衡眉目冷淡，伸手拉开了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他心中微恼。
　　赦封……绝对有一些事在隐瞒他。
　　他步入这间据说绝对安全隐蔽的密室，发现它虽小，却是别有洞天，床榻桌椅在右侧，而种种武器林立在左侧，两者间隔着层透明的玻璃。他走到桌前，便见其上甚至有几本闲书诗集，干脆翻阅了起来。
　　虽然一样名为地球，但两方世界线并不一致，起码这位李斯特先生的诗文并未在他的世界出现过，南宫朱衡不禁升起了些许兴致。
　　同时，心中的疑虑隐隐而过。
　　丹馥当初曾言“彼时星主陨落，灵枢九卷分别落入灵妄界的三千小世界中 ……”如今想来，倒是有几分意味。
　　他得了玉玦，便从其中得知了灵妄界为何意。灵妄灵妄，顾名思义，俱是虚妄的幻界。其由九天与人间相接处的清浊二气演化自成，这些幻界光怪陆离，物种与规则不一而足，甚至有些世界并不是碳基生命占据主导，有些世界则全然怪异，生物有着人的形态与部分兽的性征。
　　第一个世界的文明太过羸弱，南宫朱衡也不甚在意，这个世界与他的主世界有着极大程度上的相同，却演化出了这么一条完整的世界线。
　　这般清晰而明澈的一切，真的只是虚幻吗……他垂眸翻动着手上的书页，纸张的触感柔软而舒适，正好是一幅星空的插画。
　　“星垂如昼，月光焚照，年轻的牧神啊……”南宫朱衡轻吟出书页上的诗句，纤长的羽睫细密垂下，遮住晦明的神光。“你的目光投向哪处？你唇齿间酒红的花卉，又将赠与何人？……我不禁自问，这光影究竟是幻梦，还是真实。”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后与赦封到交流，到于杨朱怀中的种种神情，全是伪装。
　　情况比任何想象都糟，尚在识海之中，赦封便直言于这个世界毫无掌控力。
　　【只要进入此方世界，连通感状态时的沟通，都会被窃听。】
　　【仅凭玉玦的星力，怕是只够星主一人回归，无法将我带回。】
　　【请星主依我的安排形式，扮演一位有些冲动、擅长武力的少年，并主动激起他的兴趣，而后与之对战。】
　　潋滟的水光中浮现出一位青年的立体形象，衣摆绣以金丝的纹路总让他感到几分眼熟，长发垂落，墨眸半阖，双手交叠于身前，神情温和而沉静。
　　“他是？”南宫朱衡将此人牢牢记住，带着疑虑开口。“如果我没见到他怎么办？”
　　【星主必会与他相遇。】赦封书竟是沉默了片刻。【因为……他也期待着能见到您啊。】
　　南宫朱衡对赦封的答非所问不与理会，敛容淡声道。
　　“必须以武力？”
　　【是的。】
　　南宫朱衡蹙眉，心中微恙。
　　他并不习惯以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对“保身为上”“藏于幕后”的偏执甚至隐隐成了他的一种弱点。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多年形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
　　而此世，他能停留的时间太短，能得到的信息太少，根本无法掌控大势所在。
　　遗民与阿尔托之间的恩怨，凡民与所谓神选者的矛盾，乃至整个世界环境的危险，他确实大概知晓，甚至能做出一些推测，但哪又如何？
　　七日……太短了些。
　　是故他只能按赦封的意见来做了。
　　醒来几乎瞬间就发现了那个青年，依着计划扮演角色，激起兴趣，对战，终于等到了赦封的消息。
　　一是跳，二是等。
　　现在自己还该干些什么？
　　南宫朱衡略勾了勾唇，缓缓地阅览着那本诗集。
　　不如来猜猜赦封到底瞒了他哪些事吧。
　　首先是目前的状态。
　　赦封书是朱雀星主的天绶神器。也是灵枢九卷之中唯二的天绶之物。朱雀星主曾凭此纵横诸天，战遍众仙，一个点辰星的职能便叫人防不胜防，更不提南斗主生的天枢度厄灵机，星力眷顾堪称用之不竭。
　　这样的灵物，真的会因长久失落就毫无能力地任一群科技侧的人类的宰割？
　　所以他们的对手绝不只阿尔托人才是，纵然那所谓神庭之人通晓些许“异能”，也不堪为赦封书敌手。
　　在玉玦的记载中，能与其为敌者，除了那几位上神帝君的灵器，也只有灵枢九卷中的另一件天绶了。
　　——赤离笔。
　　赦封为书，赤离为笔，两者相合，便是这天地间的一件大杀器。
　　但却也彼此相克，所以早已生出灵明的赦封书与赤离笔，关系并不算好。
　　但若此间真的存在其他神器，绝不会毫无痕迹。
　　南宫朱衡凝神想了想，漫不经意地翻页中，将这个念头划去。
　　其次，杨朱究竟是何人？
　　自己使用星力之后，他前后反差之大，堪称精分。
　　先前可以说是赦封书所言那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纵然是大人物，纵然是变态，纵然是……基佬。
　　自己不过用了星力挣脱，他一瞬就狂暴了起来，感觉精神方面有很严重的问题，简直是一头饿了三天同时被打了兴奋剂的猛兽面对血食，那种欲将他彻底杀灭撕碎的情绪绝无作伪。
　　他为何对星力有这么大的反应？
　　其三，赦封的不信任感。
　　这点提起来很尴尬，因为他也只是凭直觉有所察觉，但又让他感到每个细节都在提醒着他。
　　赦封是不信任朱雀星主，还是不信任他南宫朱衡？
　　若是前者，未免太过危险，而若是后者……
　　这也算是他纠结苦恼很久的问题了。
　　他真的是朱雀星主吗？
　　纵然对这一切都接受的极快，纵然吸收星力轻而易举，纵然丹馥对他满满的崇敬。
　　但他并无丹馥所诉说的那些千年前的记忆，在他的印象中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丹馥愈是用那种倾慕敬仰的神光注视他，他便愈发尴尬，感觉自己仿若是盗用了他人的身份，以致这般匆忙地让丹馥将自己送入下一个世界，不敢面对她过久。
　　赦封隐隐的疏离，则是将他诡异地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之感，反而舒心了些许。
　　但这种不信任同时也给他造成了困扰，他只知赦封书行动的目的，并不知其具体计划，乃至这个目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赦封书到底是怎样的状态，想达到什么目的？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敌手究竟是何人？
　　南宫朱衡揉揉额角，眸光愈发幽深。
　　不过……也许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

　　“天书，你干了什么？”白瞳少女问道，感应着内核程序怪异的紊乱。
　　对此现状，她的应急情况α方案自动启动，将自己所感知的一切信息传送给那位钢铁岛屿阿尔托永恒的主人，真正的拥有钥匙者，却被一种无名的能量所阻拦。
　　闪烁的金芒宛如一个圆圈，不断缩小，直至环住她的身形，将所有的蓝光禁锢在其中。
　　在金光无声的侵蚀下，那层人类的外表逐渐脱落，露出银白的信息流，它垂天而落，如瀑如流，隐隐有些破裂的蓝光被金光缓缓搅碎，崩散开来，而后吸附回归于水柱之中的赦封书上。
　　“你居然放弃了力量全失的伪装？那群人类知晓后还会放过你么？你认为这一切有用？”
　　少女轻缓的声音自圆圈中的信息流内传出。
　　【当然有用。】赦封书回答她，携着清浅的笑意。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彻底销毁你？不不不，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地表拥有备份呢，又怎么会做这种无用功呢？】
　　“你……不！不要——”少女意识到了什么，真正地惊恐起来，但她话未说完，就被另一个程序捕捉住，轻而易举地送进一片黑暗中。
　　“多谢，”银白的信息流逐渐汇聚成人形，但取而代之是白瞳少年阿尔托。他感受了下新的投影，看向赦封书。“兰德毕竟是他当年设下的后门，我也无法彻底抹去她的痕迹，只能暂时将她关住。”
　　他犹疑了片刻，问道：“你的星主他……现在如何，为何我感知不到了？”
　　他似是已将先前的一切全然忘记。
　　赦封书并不对此感到惊讶，对方的手段向来熟悉，无非是以前给阿尔托安过相关的方案罢了。
　　【我将他送入了门后。】赦封书淡然回答。
　　“什么？”阿尔托睁大双瞳，贴在水柱上看着那本弥散金芒的书。“等等……你是说那扇门！”
　　【不错。不过这并不是你该关心的，】赦封书书页无声开合。【联系那些家伙吧，让他们制造混乱，而后得到所欲。】

作者有话说

　　/(ㄒoㄒ)/~~烂菊什么鬼，看来我并不擅长感情戏这种东西，我们还是一心一意走剧情吧。
全章重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