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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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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愚蠢的劫匪自然被警察叔叔抓住了,而景南陈因为手挨了一刀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舒黎本来想去警局做完笔录然后就回家,但看在景南陈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份上便勉为其难的帮他把车开到医院,陪他处理伤口。
景南陈手背的伤口长五厘米左右,好在并不深,医生清理创口缝了几针就没什么大事了。景南陈其实很怕疼,但舒黎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只能死死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还不停给医生使眼色让他动作快点。
景南陈的伤口包扎好后,同行的年青警察便开始做笔录了解相关情况。
舒黎就事说事,关于跟景南陈的关系她几个字就带过了,但景南陈却说了一大篇的废话来串起他的叙事逻辑,最后年青警察在知道整件事的大致情况后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还真够巧的,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发展一下,这大概是老天爷的旨意!”
景南陈笑眯眯地跟年青警察道声了谢,悄悄瞥了舒黎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保证:“借您吉言,借您吉言,我肯定会把握机会的,不然对不起我这伤口不是。”说着,扬了扬被纱布包着的右手。
舒黎斜乜了景南陈一眼,没表示也没说话。
“你现在得为我负责。”站在医院门口,景南陈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
舒黎双手紧握成拳,忍下这口气,问道:“你想怎么样?”
景南陈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想了想,现在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他必须得尽最大限度利用,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快一点半了,我手包成这样开车是非常不安全的,要是让你大晚上帮我开车送我回家然后你自己再回家也不安全。这样吧,我今晚就住你家,明天白天你再送我回家,怎么样?”
舒黎忍不住冷哼一声,还问她怎么样,有她说不行的份儿么?
“怎么,不愿意?”听到舒黎哼了一声,景南陈心里一紧,抬了抬右手装作无意地对她示意。自己的语气是没控制住有些嚣张,撇下他不管她也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舒黎太阳穴隐隐有些发疼,刚才因为危险情况而被忽略的困倦感现在开始迅速在脑子里扩散。
好不容易清净的一个星期是她大意了,现在看来至少未来半个月她都没办法清净了。命运还真是喜欢捉弄她,她不想要什么就偏要来什么,是看她日子过得太无聊了么?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的?”景南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行,”舒黎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你厉害。但是景南陈我警告你,就算我对你有责任,但你也得有分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我这次会很有分寸很乖的。”景南陈特意走到舒黎对面,笑得既得意又乖巧,那模样活脱脱就是条在主人面前摇尾吐舌求抚摸的狗,“我也怕你再拿刀追我,我对那个有阴影。”
舒黎把头转到一边,并且后退了一步不想景南陈离自己太近,问他:“你是狗么?”
这话一出,景南陈满脸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直勾勾地盯着舒黎,好像是在忍着天大的委屈似的,吐气越来越重胸腔起伏越来越大。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舒黎不知道景南陈这样子是在做给谁看,更像狗了。她淡定的绕过他往前走去。
“钥匙你不要了?还是你现在就不管我了?”舒黎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景南陈在身后急切地问她。她正要开口回答,景南陈已经跑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用受伤的右手抬起她的左手,另一手把车钥匙放进她手心,语气跟个怕被丢下的小孩子一样,“我说了,你得为我负责。”
舒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握住钥匙将手收回不让景南陈继续碰:“我又没说不管你。”
此时此刻,景南陈多么多么想在舒黎头顶上摸一把,但他不敢,要是他摸了,就算他跪在她面前她大概都不会再理他。
于是他只能暗暗失落地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但他做出决定,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舒黎心甘情愿地被他摸一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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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走进舒黎家,景南陈就迫不及待地问舒黎:“我今天能不能睡床啊?”
“不能。”舒黎干脆地拒绝。次卧是黎闳在用,他要是发觉床有人睡过她根本没法解释。
“你就不能对伤者多一点同情么,我要是从沙发上滚下来压倒手怎么办?”景南陈用受伤的手指着沙发,“沙发那么窄,根本不够我翻身。”
舒黎快要忍不住了,心里的火焰越来越旺,“之前那两次也没见你掉下来。”
“屁!我第一次就就滚到地上去了好么!”
“……”舒黎很想立刻把景南陈给推出门去。
察觉到舒黎脸色不对,景南陈连忙适可而止,“好吧好吧,我睡沙发就是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其实他睡床睡沙发都没问题,他只是想争取一下,顺带着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用次卧的男人身份的线索,确定他跟舒黎的关系。
看来是不行了,只能另外再找机会了。
为了让舒黎彻底消气,景南陈赶紧在沙发上躺好,两只手放在腹部,闭上双眼。不一会儿,他身上就多了柔软的覆盖物,他知道是舒黎给他拿来了被子就没睁眼,手脚并用迅速盖好被子,遵循身体发出的信号,不再折腾,很快睡去。
舒黎站在沙发背后看了景南陈好一阵,直到确认他肯定不会再睁开眼说话了才放松下来,移开视线走进房间。
虽然很困很累,但是躺在床上来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完全不想回顾刚才遇险时的画面,但是那些画面却会自动跳出来,特别是景南陈出现之后的。
在转身之前他应该没有认出她来,她也是在他挡在自己身前凭着路灯灯光看清他的侧脸才认出他的。她先还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但吃惊过后就没有其他感受了。
他愿意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明他心不坏,只不过,在发现救的人是她后他的嘴脸就变得实在太难看,完全就像个走大运捡到一大箱金子的无赖一样,既想大把大把地花钱表示自己不再贫穷,又担心花钱花得太狠剩下的钱会不够。虽然最后他悬崖勒马像是认清了现实,但实际上等一觉醒来他还是会变本加厉地把钱花出去,直到花光了才会悔不当初。
当然,她想看到的就是他后悔的样子。他后悔了才不会再来纠缠她。
其实他人应该不错,可为什么非缠着她不放呢?他应该看上的是一个更好的、会回应他的好的女人不是么?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他了,她现在改还不行么?
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虽然“喜欢”是一种感性的情感,但必然也包含着理性的成分,不然这世界上也不会存在那么多悲剧,全都是皆大欢喜的大结局了。
在还没完全了解之前千万不要轻易说喜欢,会被现实狠狠打脸的。
本来已经睡不着了,想着想着脑子乱麻麻一团就更睡不着了,实在没办法舒黎只好翻身趴着,打开床头灯,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开始看,用阅读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还好有书看,不然她大概得失眠一整夜了。
舒黎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反正最后她总算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稳,没有睡得很浅也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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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南陈是被疼醒的,因为他又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额角正好磕到了地板,疼痛迅速将他的大脑唤醒。
庆幸的是他受伤的手并没有被压到的,他也怕右手有个闪失,但睁开眼一看,他的左手把右手紧紧护着,垫在了右手下面,应该是下意识的反应。
舒黎洗漱完毕准备去厨房做早饭,路过沙发旁正好看到这一幕,没来由的心紧了一下,没有任何迟疑走过去扶起景南陈,让他坐在沙发里,问他:“你手没事吧?”
疼痛和紧张并没有让景南陈完全清醒过来,他摇摇头,盯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右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责怪般的语气说:“我就说沙发窄了我要掉下来你不信,但是舒黎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我是真掉下来了!”
“我知道……”就算他是真掉下来的,她也不可能让他睡次卧。
“所以你要相信我说的话。”这句话是景南陈想要表达的重点。
“……”
没听到舒黎出声,景南陈这才抬眼去看她,看到她脸的一瞬间他一下子想起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昨天忘了说,于是开口:“有件事我昨天忘了和你说,医生说在伤口拆线之前我隔一天就得过去换一次药,你得陪我去。”
“你腿又没被砍。”
景南陈表情严肃,又一次强调:“你,得对我负责,在我手彻底好之前你都得陪我去医院,而且我要用车的时候你还得当我的司机……”
“不可能。”景南陈话还没说完舒黎就断然拒绝,同时站起来,“我还要上班。”他太得寸进尺了。
“那我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能做到的就只到陪你去医院,其他的我不管,跟我没关系。”舒黎绝不妥协。
“你是要去做早饭么?”景南陈突然换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做吧。”
直到刚才景南陈才猛的彻底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肠子都要悔青了,哪敢再继续说下去啊,那完全是在找死。
舒黎又一次拒绝:“不需要。”
“那你现在就送我回家。”消失,他需要尽快消失,但他也不能白白离开。
“你……”舒黎瞪着景南陈,把起码三百字的骂他的话强行吞回了肚子。
景南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虚地说:“现在是快9点50,我们10点的时候走吧,我要回家。”
舒黎很不喜欢这种被人使唤的感觉,可她现在得忍着,等这件事结束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再听景南陈一句话,不,是一个字。
舒黎送景南陈回家的路上景南陈表现得让舒黎很满意,因为他除了跟她指路之外没有说任何废话,可送他到了目的地,她对他生出的一丁点好感又全部消失殆尽。
车停好后景南陈趁她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机会抢走了她的手机,而且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不知道在对她手机做什么。等她追上去的抢回手机的时候她发现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她的联系人列表里。
“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知道你的手机号,但我不知道的话怎么联系你呢?你还得陪我去医院换药不是。”景南陈脸上写满了歉意,但语气却特别的理直气壮。
舒黎皱着眉头看着联系人列表里“景南陈”三个字,有种删除的冲动,“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么!”
“就算我好好说你也不会把号码给我的吧,我也是没办法,你原谅我嘛。”景南陈竟然开始撒起娇来。
舒黎完全受不了,扔下一句“我要上班,陪你换药不能在我上班时间”转身就走,这句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吧,她实在不想跟他继续有交谈了,分分钟都在挑战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