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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郑旦对着苎萝江说,我会保护夷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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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旦遇见夷光,是在苎萝江边,郑旦每日丑时都会到江边偷偷练剑,那日郑旦照常去练剑,临到江边听到有人在哭,声音很是伤心,郑旦悄悄走过去,看见夷光蹲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抱着膝盖,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泣不成声。
郑旦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过去安慰夷光。
郑旦至死都不后悔,那天她去拍了夷光的肩膀上,说要保护夷光。
小小的手搭在夷光的肩膀上,夷光猛地回头,脸上还有没痕未干,神情中满是忧伤,郑旦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夷光被吓了一跳,挥手推了一下郑旦,郑旦在摔倒之前下意识抓住夷光的胳膊,这样一推一拉,两个人都跌进了江水里。
被冰凉的江水打湿的郑旦和夷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地笑了。
夷光发现,郑旦长得很俊俏,面容里还透着些英气。
郑旦仔细看了夷光,发现夷光长得很美,但,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柔美。
她们这样的一幕若被人看见,一定会觉得那是两个仙女在人间嬉戏。
郑旦轻轻将夷光粘在脸上的湿发抚到耳后,皱着眉问:“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夷光怒瞪了眼睛反问郑旦:“你为什么吓我?”
郑旦无辜地睁大了眼睛:“我不是要吓你,我是要安慰你,娘亲说,难过的时候,抱抱肩膀就不那么难过了。”
夷光被郑旦这样一说,有些羞愧地说:“我……”
郑旦见夷光吞吞吐吐,拍拍夷光的肩:“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不哭就好了。”
夷光焦急地拉住起身要走的郑旦:“不是的,我怕我说了你也不理我了。”
郑旦失笑:“我不会的。”
夷光满脸狐疑地问:“真的?”
郑旦笃定地说:“真的。”
夷光拉过郑旦做到苎萝江边的石头上问:“你叫什么?为什么从前没见过你?”
郑旦边挤衣袖上的水边回答夷光:“我叫郑旦,住在村子最东面。娘亲说女孩子不应该总抛头露面,所以不准我出门。”
夷光微笑:“我叫施夷光,住在村子最西面,我是浣纱女。”
郑旦见夷光笑,又问起来:“那你为什么哭?”
夷光无奈摊摊手说:“村子里的孩子都不和我玩,因为我长得好看,她们说像我这么好看的都是妖精变的,和我玩会被大妖精吃。”
郑旦大笑着说:“那是她们嫉妒你,她们不和你玩,我和你玩。”
夷光吃惊地看着郑旦,确信郑旦是认真的之后,发自内心地说:“好啊!那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了。”
那一年,郑旦12岁,夷光10岁。
那一年,郑旦对着苎萝江说:“从今以后,夷光就是郑旦的妹妹,郑旦会保护夷光的。”
那一年的江水很清,花开很盛,郑旦、夷光都还很年轻。
直至以后的很多年,郑旦想起那一年的夷光,还是会宠溺地微笑,即使,她已将她逼至绝路。
郑旦因为偷跑出去练剑被她的娘亲禁足,不准她见任何人,夷光几次去找郑旦玩都被郑旦的娘亲委婉拒绝了。
就这样过了一年,郑旦已经14岁了,她的娘亲见郑旦也快要到了及笄之年,便不再那么约束她的出行,郑旦一出门就直奔夷光家,从村子最东面跑到最西面,路过那些在树下下棋的老爷爷,在家门口闲聊的浣纱女们,在路边玩耍的孩子们吵吵嚷嚷地说:
“那是谁啊?”
“是啊是啊,没见过啊!”
“谁啊?”
“好像是郑家的姑娘……”
“是吗?就是最东面的郑家?”
“是那个郑家吗?”
“咱们村就一个郑家。”
“真是他们家的姑娘吗?”
“怪不得郑家媳妇不准这姑娘出门,这小脸一看就是狐媚子。”
“是啊是啊,比施家的姑娘还俊俏。”
“咱们村子怎么搞得,养出这么两个狐媚子,可得看好了自家男人。”
“你们家男人,人家姑娘可看不上,就你看是个宝……哈哈,哈……”
“哈哈……哈哈……”
郑旦无视路边的议论,一路小跑到了夷光家门口,兴奋地拍了拍木门:“夷光。”
“夷光……我是郑旦。”
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木门被打开,郑旦面前站着一个美好温婉的姑娘,那姑娘不可置信地问:“郑旦?”
郑旦也不可置信地问:“夷光?”
时隔一年,两个人都有变化,郑旦变得更绰约多姿,更加开朗,夷光也出落得更有韵味。
郑旦与夷光坐在苎萝江边两人相遇时的石头上,郑旦用脚扫着江水,看了一眼身边的夷光,见夷光满面愁容,忙问:“你怎么不开心?”
夷光绞着手绢,低垂着眼说:“你看,我的脚好大。”
郑旦看看夷光的脚,又看看自己的脚,确实比自己的脚大了些,转了转眼珠,微笑说:“别急,我帮你想想办法。”
第二日,郑旦将一条长裙送给夷光:“穿上长裙可以盖住脚,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的脚,也不会知道你的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