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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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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计划失败后的百川津早的脸色相当精彩,津合对此略有心虚,好歹神威也算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尽管方式欠妥。这块烫手山芋怕是扔不出去了。
津早几乎要以泪洗面。
“乖,”津合拍了拍他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
能让津合这么淡然的原因不止神威,还有土方十四郎。她与土方的交情不亚于银时,对对方的脾气多少也了解,昨日那通电话说不准是个征兆。抱着这种想法,津合犹豫着联系了那个早已被列入黑名单的号码,神威像是料定她不敢再闹事,什么都没管。
用生硬的语气邀对方老地方见,土方答应了。
所谓的老地方,不过是一家津合替自己弟弟转交辞呈时的咖啡馆,那里典雅浪漫的情调能抚平焦躁。
“土方十四郎,”津合一向开门见山,“你到底什么意思?”
尚穿着真选组制服的男人沉默了一阵,想抽根烟冷静冷静又怕招人嫌:“……昨日的事,对不住了。”
眼睁睁看着土方往自己的黑咖啡里浇上浓稠的蛋黄酱,津合皱了皱鼻子,道:“你确实对不住我,我一个平民险些把命送进你们真选组的特别任务里,怎么,看津早不顺眼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组员犯错家属有连带责任?”
旧友说话太冲,土方简直烦得头疼。
“你这在女人跟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性格得治,”津合扭头望向窗外的行人,“是不是银时又胡说八道了?”
她和土方日益僵化的关系银时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按在心里不说,毕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主,唯有借助外力给两人促成一次交涉机会,化解矛盾,可是谁能料到会出现那么大的纰漏,差点害其中一方受伤。
可憎的是,银时成功了,而津合此时才想通。
“嘁,”土方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算作默认。
他们两人平常的关系挺好,总不至于因为一个小疙瘩别扭一辈子,坦率地说,津合是土方难得的女性朋友之一。
“罢了,”津合一手用小汤匙搅拌着杯子里的饮品,一手托腮,“津早的事是他自作自受,做错了就要承担责任,你当初如果随和点对下属不那么苛刻他就不会怨恨你至今了。”
并且神威也不可能抢走他的钱包。
脑海中闪过神威杀掉知惠空党成员的画面,不禁身子一抖。
“那什么,土方,我先告辞了,记得结账。”
“你有事想说。”
津合不动了。
神威和阿伏兔两个天人鸩占鹊巢,报警刻不容缓,但如今……她憨笑了两声:“哪有,你一定是工作劳累出现幻觉了,我一开面馆的有什么事想说,想继续聊天也不找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其实她的理由更站不住脚。
土方的观察力极强,再聊下去保不准说漏嘴,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到她家去。神威的战斗力已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所以迟迟不肯透露家里遭灾的消息,不是她低估真选组的实力,而是神威一旦兴奋起来任谁也拉不住。
“我真没事想说,别用审犯人的眼神打量我。”
当然,假如津合知道神威接下来的举动有多出乎意料的话,她决计不会放过土方十四郎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神威把她打晕带回春雨了。
春雨,臭名昭著的海盗集团组织,曾经有所耳闻。
“神威!”津合对他恨得牙根痒痒,满肚子脏话在看到后者纯洁无辜的眼神后竟找不到发泄口,从小就老实本分仅有一次考试打小抄被老师抓包的百川津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掉进了强盗窝这一事实。
被点名指姓的少年回以毫无杀气的笑容:“在~”
根本……没法骂他。
这房间的布局倒是挺干净简约,津合谨慎地从软床上爬起来观察周遭环境,好半天才问道:“津早呢?”
“他啊,”神威笑吟吟地作出回答,“弱者是没有价值的。”
津合蓦地沉下脸,拳头紧攥,指关节突得发白。顾忌到神威的力量,她颤颤巍巍地开口确认,却难免参杂着愤怒:“你杀了他……”
“我对弱者没兴趣~”
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心中的怒气减退大半。
“那你为什么把我打晕?”津合反问,她可不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有值得强盗感兴趣的能力。
然而神威言简意赅的解释令她瞪圆了眼珠子,不为别的,单单是做饭好吃那一条就足够让津合有种给对方脸上来一记托马斯回旋的冲动。
她不可置信地跪跑到神威面前,与其四目相对:“就这么简单?”
神威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思想很单纯,简单地说,整个第七师团的厨房都被津合承包了。
后者的精神趋于分裂。
“慢着,”津合掩面作痛心疾首状,“我有点懵。”
神威则毫不介意:“你先懵着,我去找阿伏兔处理师团的任务报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津合慢慢挪动身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然后果断上锁。
“又来了……”她嘟囔道,随即松开一直紧紧握住的拳头,熟悉的暗紫色气体不断流窜在身体里,稍微集中精神,气体又集中在手上,隐约形成了某种形状。刚刚就出现了类似情况,神威说起津早没有价值之际气流迅速变成津早的名字,不过貌似只有她看得见。
这次气流的持续时间比较长,没有很快消失。
——难道和情绪波动有关?
津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还没烧坏。
另一边,虽然阿伏兔对神威的自作主张持反对态度,但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一切全凭团长做主,元老院管得再宽也管不到师团招揽新人头上来,就怕以战斗为荣的其他夜兔瞧不起地球人。
“喂喂,她要是被团员杀了怎么办?”阿伏兔整天为琐事操心已快心力交瘁,偏自家的闹腾孩子永不停息,每天不出点岔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团长。
神威对此没明确表态,只勾着嘴角坐到生锈的栏杆上晃腿,好不悠闲。
于是百川津合在休息了三天后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厨娘工作,厨房卧室两点一线来回跑,跟地球上的生活没太大差别,唯一牵挂的就是津早。
“你是不是过于安分了?”某日,阿伏兔走进厨房发问,满屋子的饭菜香同原先的焦烟弥漫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从出生到现在头一次觉得神威做了件造福师团的大事。
津合放下洗好的青菜,道:“要是不安分早被丢进宇宙垃圾回收中心了。”
“你倒挺实在,”阿伏兔摸索了会儿下巴,“同族居然没对你下手,真是奇迹。”
津合抿唇不言,没下手是假的,若非她跑得快早升天了,说来也奇怪,最初被挑衅时情绪一激动,那股奇怪的力量以惊人的速度朝脚底汇集,眨眼的功夫竟跑到了通道尽头,夜兔愣是没追上,后来她掌握了诀窍,凡是有危险靠近先闪再说,久而久之,夜兔们也就失了追捕的耐心。
津合:“大叔,最近没有去地球执行任务的团员么?”
阿伏兔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说道:“即使有他们也不会带你去。”
实力太弱到哪儿都是个累赘。
其实只要到达地面就能够摆脱第七师团,通过这几日的实践津合确信就算神威亲自出马都逮不住她。
见津合不再说话,阿伏兔误以为自己的直白伤了小姑娘的心,自觉无趣便回房间了。
四周无人,津合停止收拾厨房,定神,再次将身体里的力量凝聚在手指尖,不一会儿,用气流组成的数字从小到大依次显现,这动作她已经练得非常熟练了。
明日得换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