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礼物 ...
-
此时一仆人进了来，后面跟着一位未曾谋面的小厮打扮的人，仆人道：“公子爷，夫人，这位是‘百花楼’的王大头。”
“哦？你是‘百花楼’的人？”她觉得很奇怪，‘百花楼’的人怎么会来？
凌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一副等答案的心态。她微微缜了他一眼。
“是的，慕容夫人，我是受海棠姑娘所托，让我带了一样东西来给您。她说上次蒙你鼎力相助，一直都想感谢您！”王大头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个包装甚为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哦？海棠？”她脑海里迅即想起了那个艳丽的红衣女子，那个泼辣又妩媚到极致的女子。她接过盒子，这是一个带有光泽的黑檀木盒子，边材浅红褐色，而心材则为黑色，无特殊气味，且纹理黑白相间直至浅交错，结构缅而匀材质硬重、细腻颜色很正，还有一股檀木特有的芬芳香气，一看便知定是上好的檀木。打开檀木盒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盒子，这小盒子是桃粉色的，上面还粘着一朵有“花贵妃”之誉的海棠花，这朵已经开了的呈粉红色的海棠花，有如晓天明霞，她心中的喜悦之情随之荡漾开来。她微微一笑，对凌道：“海棠她有心了，如此精致的盒子，也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凌点头，道：“想不到海棠她豪放张扬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如此玲珑细致的心。”
她“呵”地笑出了声，道：“我曾经说过，她必定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然后低头缓缓将桃粉色的盒子打开，她眼前一亮，里面竟然是一盒胭脂，这个盒子里面共分三个小格子，这胭脂和寻常的有些不同，有许多细微的珠光因子，胭脂旁的小格子里是两款细细的粉，也均是透着光亮，想必都是加了上好的珍珠制成的，当下便很是欢喜。
她冲王大头宛然一笑，道：“王大头，麻烦你替我谢谢她。”然后对仆人道：“你一会去石管家那取些赏钱来给王大头。”
“是，夫人！”仆人道。
“慕容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本是我分内之事。”王大头显得有些拘谨道。
“辛苦你了，来此跑一趟。海棠姑娘她如今好吗？”她盖上盒子递给小梅，转头问王大头道。
“海棠姑娘她很好，经过上次穿了‘倪裳坊’的衣服登台后，她的身价倍增，如今已和芙蓉姑娘平起平坐，成为我们‘百花楼’的两大花魁了。”王大头微笑道。
她心想，海棠这小妖精果然厉害，看来是深喑此道阿。遂笑道：“海棠姑娘天赋异禀，舞姿极美，自然能声名大振了。你回去后告诉她，若她有空，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我一定转告，慕容公子、夫人，那小人先告辞了！”王大头弯腰做了个礼。
她点点头。
见王大头已经走远，与小梅往寝屋的方向走去。她对小梅一笑，道：“每每心情不好时，脸色总是暗淡无光，擦再多的胭脂都无用，总是感觉印堂发黑，像是黑星临门了。如今有了这盒珍珠蜜粉，今后不论何时都会容光焕发了。”
小梅点头，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盒子，道：“小姐，这盒子如此雅致，海棠姑娘她也破费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备份礼物送去？”
她想了想，觉得在理，便问道：“海棠姑娘她去过‘倪裳坊’试衣裳吗？”
“没有，如果她去过，必定会来找小姐的。据我所知，她和玉芙蓉姑娘都不曾去过。”小梅回答道。
她眉头皱了皱，道：“玉芙蓉不来，我知道她必定心里是恨我的，当日我让海棠如此出彩，她自然不会不知；而海棠……”她停了停，道：“她必定认为自己出身低贱，不敢与我相交。”
“其实海棠姑娘多虑了，小姐根本从来不曾介意过她的出身，是吧？！”小梅微笑道。
“我相信，在青楼的每一个女子并非生来就低贱，也是出于某些原因才踏入青楼的！海棠身上必定也有许多故事。”她继续往前走去。
“穷人家的姑娘许多都会被卖入青楼的！当初我若不是遇见了老爷，恐怕如今也羊入虎口了。”小梅黯然道。
她心里一紧，原来小梅也曾发生过许多不幸，她拉过小梅的手，道：“小梅你的家人都还在吗？”
小梅眼圈红了红，哽咽道：“我从来不曾知晓我的亲人在哪，我很小的时候被人卖了，之后从这个买主手中被卖给另外一个买主，所以我曾经喊过许多的人为爹娘。”
原来小梅的童年竟然如此凄惨，她拿起手绢替小梅擦了擦眼泪，心疼道：“小梅，这一切都过去了。伤心事我们都别想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阿！”
小梅的泪如断了线般，道：“小姐，你和老爷的恩情，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说完便跪了下去。
她赶紧拉起小梅，道：“别再管这主仆的关系了，我一直都拿你当妹妹般看待，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小梅吟吟地啜泣着，“小姐，小姐你待我真好！我……”
“好了，别说傻话了，等你嫁给涛飞后，我们更是一家人了阿！”她取笑道。
听到石涛飞的名字，小梅的脸上迅速地泛起红晕，害羞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随即又黯然道：“小姐别取笑我了，我哪里配的上石公子阿！”
方颜疑惑道：“怎么涛飞他不曾对你有过表示吗？”
小梅擦干了眼泪，道：“不曾有过。我与石公子一起时，谈论最多的便是公子爷和小姐了。况且小姐也知道，石公子他冷漠，话也不多。”
她有些无奈道：“涛飞他真是块石头！我以为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想不到还在原地徘徊，什么进展也没有。”
小梅的眼睛空洞又直直地看向远处，道：“或许是石公子根本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吧。想来也是，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罢了，石公子这样的人，是可以配的上小门小户的大小姐的。”
“应该不是的，我看涛飞他对你并非无意，只是他的性子，不愿意表达罢了。我想你应该感觉的到吧！”方颜拉着小梅继续往前走去。
“石公子他忽冷忽热，性情捉摸不定，有时我觉得他待我也是有意的，可有时候，又觉得他不曾将我放在心上过。何况，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小梅跟着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涛飞的性情孤僻冷淡，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她看了看小梅，道：“你也别灰心，只要他没有定亲，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不是么？”
小梅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该是我的逃也逃不了；不该是我的，夺也夺不来。小姐，我没有什么追求了，一切随缘吧！”
她惊讶，小梅竟然能有这般深沉的悟觉，即使是自己，也无法看得如此淡然吧？！
“小姐，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身上了呢？我们不是在谈给海棠姑娘送礼的事情么？”小梅恍然道。
“嗯，不如送一套与海棠平时的着装不同的衣裳去吧！”她寻思片刻，道：“送大家闺秀的衣裳也不妥，我怕海棠误会我看不起她，我得想想，该送她一套与众不同的但也不失性感又不会太浪荡的才行。”
“小姐又想亲手设计了吗？”小梅微笑着问道。
“呵……”她一笑，道：“还是你懂我，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