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亲爱的》清风似月

2、第2章 离婚（2）

　　程菁芸皱着眉头睁开惺忪的眼睛，揉眼睛看了下手机时间，发现还没到闹钟响的时候。
　　外面吵嚷什么？
　　她起床，想要到外面一探究竟，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彭浩轩，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醒，打着连绵不绝的轻鼾，程菁芸推了他一把，他用脸摩蹭着被单，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别闹之类的话，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熟。原先躺在他们中间睡觉的儿子彭嘉尧早就被吵醒了，只是他见父母都还没睡醒，乖巧地在床尾玩他的玩具，这时见程菁芸睡醒了，他蹬着小胖脚手脚并用地扑到程菁芸怀里，撒娇地呼了声“妈妈”。
　　程菁芸给儿子穿衣洗漱，牵着他的手往起居室走去。
　　目所能及的都是一片凌乱。沙发靠垫扔到地上，零吃饮料弄到一桌都是，还有玩具，丢到一屋都是。
　　程菁芸将儿子放到沙发一端，让他自己玩一会。接着，她着手收拾屋子，把靠垫归到原来的位置，弯腰捡起玩具，然后拿布擦餐桌。
　　江燕珊将早饭端出来，看见程菁芸动手收拾屋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因此声音也比昨天和善了不少，“吃早饭。”
　　正在擦餐桌的程菁芸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应了一声，“妈，你们昨晚睡得好吗？住得还习惯吗？”
　　“还行，只是我们习惯了早睡早起，这两孩子又闹腾惯了，没吵到浩轩吧？”
　　“他还睡着呢。”
　　江燕珊往主卧室的方向瞄了一眼，“他今天不用上班？”
　　“说是公司周年庆，今天不上班。”

　　吃早饭的时候，彭浩轩看着程菁芸，“菁芸，待会你陪妈她们出去逛街吧，妈都没有在这边好好地玩过，中午也别在家吃饭了，我们一家都出去吃。”
　　程菁芸还没表态，江燕珊就发话了，“别浪费这个钱，在家里吃多好啊。”
　　彭浩轩笑着说：“妈，难得你来了，就让我们好好孝顺你，再说了，一顿饭也花不了多少钱。”
　　江燕珊坚持不去外面吃饭，彭浩轩只好退求其次，道：“那就让菁芸陪你们去逛街。”

　　“你不去？”临出门时，程菁芸还在问彭浩轩。
　　“你们女人去逛街，我跟着去干嘛，”彭浩轩凑近程菁芸耳边，刻意压低嗓音，小声说：“跟妈好好地逛街，钱我都放你的钱包里了。”
　　“菁芸，你还不走，在磨蹭什么呢？”门外的江燕珊朝屋里喊了声。
　　“知道了。”程菁芸回头应了声，然后又转过身笑着对彭浩轩说：“那我们出门了。”

　　两个女人，三个小孩出门了，总算安静了。
　　彭浩轩无所事事地在屋里闲晃，回想一下，自从结婚有了儿子后，他真的很久不曾有过这样悠闲独处的时光——哪怕是在家无聊透顶也是好的。
　　他拿起一份报纸，翻开财经版，在沙发上看起来。虽然他的工作是销售方面的，但总有用到这些财经知识的时候，或许将来就能派上用场。

　　彭浩轩刚想下楼买点东西，就听到了开门声。他看了下腕表，还不到11点，外面的江燕珊用大嗓门催他过来搭把手把采购回来的东西拎进屋。彭浩轩只好应声前往，地上放着两袋装得满满的超市大号塑料袋，他拎起其中一袋，“很沉啊，”他看着江燕珊她们问：“你们都买了些什么？”
　　“大米、酱油，还有些生活用品什么的，”说到这，她往身后看了程菁芸一眼，“都不知你们怎么当家的，我打开冰箱见到什么都没有，这次出门就是打算去买这些。”
　　“妈，我说你也不用一次买这么多吧？”彭浩轩拉过程菁芸的手，不动声色地替她揉了下被塑料袋勒红的手掌，“我们习惯了天天买新鲜的。”
　　“这是懒的借口。大米，还有生活用品这些总不是天天买新鲜用新鲜的吧。”江燕珊瞪了他一眼，拿着买来的东西进厨房。

　　彭浩轩扭头看着程菁芸，笑了笑，“我妈该不会是一路上都跟你唠叨持家的话吧？”
　　可不是吗，从出门直到回来，一直说，好像都没有闭上嘴的时候。
　　见程菁芸没有回话，彭浩轩也能想到江燕珊怎样唠叨个不停，只好安抚着程菁芸，“老人家都这样啰嗦。”
　　“没关系。”程菁芸早已习惯了，如果江燕珊只是这样的话，还真的没什么。
　　彭浩轩给她捏了捏肩膀，“今天辛苦你了。”
　　程菁芸摇了摇头，“我去给儿子放水洗澡。”

　　晚上六点刚过，彭浩轩就整装待发，他很看重这次公司的周年庆，每过十分钟就催程菁芸一次。
　　“菁芸，你快点，再不出门我们就要迟到了。”
　　程菁芸还在给江燕珊讲彭嘉尧要几点钟喝奶粉，几点钟要睡觉。
　　“行了，你跟浩轩出门吧，你都说几遍了，实在不行，我会给你打电话，放心吧。”江燕珊抓着哭闹着的彭嘉尧。
　　程菁芸好几次都想跟彭浩轩说她不去参加什么周年庆了，儿子平时这么黏她，跟婆婆相处得少还不太熟悉，见他这样哭闹着要她抱，她心里真的心疼得不得了。
　　“好了，我们出门吧，待会妈哄哄他，他见不着你就不哭了。”彭浩轩拉着她的手出门，见她神情恍惚，知道她是牵挂着儿子，他叹了口气，“我们尽量早点回来好吗？”

　　彭浩轩所在的公司将周年庆安排在一家当地五星级酒店举办，自助式的晚宴，来的人很多，程菁芸是第一次接触彭浩轩的同事，也是从他的同事口中知道一个她所熟悉的又有点陌生的彭浩轩。
　　“菁芸，你在这边等我，我老板就在前边，”彭浩轩指了指前面一圈人的某个人说：“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她知道彭浩轩在公司的销售部门做主管，他有工作能力，也有上进心，一直都想更进一步，往上发展，听说他公司最近想从他和另外两个人之中提拔一人做销售总监。与其说他重视这次公司的周年庆不如是想在老板跟前露个脸，借此机会跟他老板拉近一下关系，好竞争销售总监一职。
　　彭浩轩去跟人应酬，程菁芸跟其他人不认识，加上晚餐还没有吃，于是走到餐桌前选了些她喜欢的食物，走到角落里安静地独自用餐。

　　她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她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对方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那抹露-骨的赤-裸目光来自彭浩轩的老板夏亦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风流成-性，喜好女-色。
　　“这个女人是谁？我们公司的职员？”夏亦民问旁边的副总。
　　那位副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角落里坐着一个美女，她穿着高腰裙，身段好，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朵亭亭玉立的玉兰花，……难怪惹得夏亦民想去采摘。围着他们的人群散开，彭浩轩往她身边靠近，看他们亲密的模样，应该是家眷或者是女朋友。
　　夏亦民目送那道和彭浩轩一起消失在门边的身影，他转头，露出玩味的笑容，“刚才跟她一起离开的是你们销售部的职员？”
　　“是小彭，彭浩轩，销售部的部门主管。”
　　夏亦民似笑非笑地赞叹了句：“真是个美女啊。”
　　“夏总您……”下面的话没说完，彼此却是懂了。
　　夏亦民美女见过不少，可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大美女，比他见过的都要漂亮有气质，……还有小家碧玉的味道。
　　他最喜欢这类女人了，真想试试她的味道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美好，夏亦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她弄到手。不知道彭浩轩为了升职能做到哪一步？比方说让他那个漂亮的女人陪陪他……
　　他会揪着她的头发，撕开她的丝袜，把她弄到床上，像她老公一样狠狠地干-她。

　　彭浩轩捏了捏眉心，把最后一点咖啡喝光，杯子咣地放回木质桌面上，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手上的那份工作汇报表。事无大小，分配给手下的事他都要逐一过目，事实上，彭浩轩经常加班，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他刚批好一份文书，就有人来敲门，不等他回应外面的人就推门出来了，是人事部门的秦主管。
　　秦主管扯过一把转椅在彭浩轩对面坐下，“夏总找你。”
　　“夏总找我？”彭浩轩侧过头来看着秦主管，目光一与他接触就笑开了，“夏总要找也是找我的顶头上司，怎么会突然找我，你别是在开我玩笑吧。”
　　“说不定是为了销售总监的位置。”秦主管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的好几个竞争对手都被夏总接见过了，这不派我来请你吗？”

　　彭浩轩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你说真的？”
　　“你还真当我拿你开玩笑呢，夏总现在就在总裁办公室等你。”
　　彭浩轩骂了句粗口，把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抄起，边穿边骂秦主管，“你怎么不早说呢。”
　　秦主管无奈摊手道：“我早就说了，是你不信！”
　　彭浩轩指了指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匆忙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他刚走近总裁办公室就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销售部经理，他的顶头上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都看好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彭浩轩怔了一下，随即他恍然大悟般想到了销售总监一职的事，这销售经理又是从夏总办公室出来，又是拍他的肩膀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讨论过他。
　　彭浩轩唇边划过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谢谢经理的提携。”

　　等销售经理走开后，彭浩轩才敲夏亦民的办公室门，得到应答后才进去。
　　“夏总。”
　　夏亦民从皮椅背上侧过头来，“小彭，快坐。”

　　彭浩轩战战兢兢地坐到夏亦民的对面，“夏总您找我……”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想安排你太太进我们公司？”

　　居然是为了这事？
　　彭浩轩马上矢口否认，道：“夏总，您有所误会了，您是知道的，所有想加入我们公司的职员都必须是应聘进来……”
　　夏亦民摆了摆手，打断他继续为他自己辩护，“这都不重要，我可以让人事部招聘你太太进公司。”
　　说到这，夏亦民刻意停下来，在彭浩轩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时才继续说：“我甚至可以让你的太太做我的秘书。”

　　彭浩轩恍了下神，这话怎么这么的暧昧？彭浩轩咬牙切齿，一脸愠色，“夏总，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职场潜规则都不懂？你兢兢业业地工作，每天加班不就是想升职加薪吗？现在你面前就有一条康庄大道——我可以让你做销售部的总监，”夏亦民老奸巨滑，十分会拿捏着别人的七寸，“你在我公司工作这些年了，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一向厚待能做事的下属。”

　　彭浩轩握紧了双手，他只是个小小的部门主管，每天坐办公室里忙个不停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销售总监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