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历史、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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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历史、战争
反派总是死于话多。把这句话倒推一下，就是话不多怎么当反派？而作为一名合格的反派，总是要在关键时刻无比耐心地给主角解释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所以受某种来自于东方的神秘力量的影响，灵魂刚刚回到真身体内的莫拉·玛丽埃塔，在睁开双眼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嘴巴不受控制地详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袭有着夸张下摆的大红色长裙，坐在石质王座上的女人睁开了双眼，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肌肉后，偏头，右手手背托腮，在最关键的时刻，开始给主角们讲述这个冗长的故事：
现在的记载中，比八百年更早的，是那消失的一百年的历史。那一百年发生的事情，冷静地说，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因为……那是一场无差别的混战。
残暴、血腥、饿殍遍野。
岛屿之间的常年争战孕育了通天的罪恶。
而就在那个无比黑暗的时代中，“罪恶”本身，吞食了一颗动物系恶魔果实——没错，就是草帽海贼团中船医“托尼托尼乔巴”所吃的那颗人人果实——化作了人类，名为“莫拉·玛丽埃塔”。这是她给自己起的名字，“莫拉（Maura）”，来自于黑暗；“玛丽埃塔（Marietta）”，完美的人。她想，她明明是超越了人类的更高级的“存在”，可在赋予自己姓名时，还是渴望了人类本身：如果她是人，也一定是最完美的那一个。
即便如此，她也不过是人格化的“罪恶”罢了。指望“罪恶”拥有良知这种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之后历史的车轮，狠狠碾压了这个新生的怪物。
事情的进展颇有文学色彩。按照打游戏的口吻来讲，大概就是，当有一个神T负责拉仇恨的时候，大家就都能暂时放下情仇，团结起来专心揍她。莫拉·玛丽埃塔就是那个负责拉全世界仇恨的“神T”。
一时间，征战不断的诸国全部联合起来，兵刃对准了罪恶的她。
她的愿望是什么呢？放肆，“罪恶”能有什么鬼愿望？当然是染黑整个世界，带着大家一起重启人类文明。
所以，人类是无罪的，需要被审判的只有“罪恶”。天赋人权——这套颇具现代主义风范的洗脑被当时的投机分子们玩得很溜。
最终，在第一百年的第三百六十五天，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世界恢复了久违久违久违的和平。
那日，以二十一个国家为核心组成的联合军，把她强行封印在了那个叫做“拉夫德尔”的岛屿深处，凭借着出色的战力与卓越的领导力。
她模糊的记忆停留于那数名核心领导人员的一场争执——名字里带“D”的那个家伙，只有他，提出必须还是要在这里立即处死她，以绝后患。
还真是一个天真又好笑的想法，她想。说得好像“罪恶”不在了的话，世界上就真的不会再产生“罪恶”了一样呢……但是，也是一个十分大胆地、敢于挑战宇宙法则的畅想。毕竟，她至今也从未想过自己是否会死这种愚蠢的问题。
她怎么会死呢？她才不会死。
因为，她只是一个人格化的概念啊。
那个名字里带“D”的家伙的勇气，显然被剩下懦弱的家伙们嫌弃。之后再发生了什么，她涣散的意识便没有捕捉到。
不过就结果而言，显而易见地，那个D没捞到什么好处。
得益于她，团结在一起的诸国成立了世界政|府。而当年的领导核心，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世界贵族。
莫拉·玛丽埃塔，连同那无比黑暗的一百年，则被永远地封印在了伟大航路的尽头。
她的另一段记忆，起始于哥尔·D·罗杰，那个寻求真|相的男人。
大概是当年那个名字里带“D”的家伙不光没捞到好处，还因此被折腾得很惨。所以他的后代们也总是有着一身铮铮“反”骨，擅于反抗这个当政的权力。简单说来，就是“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和“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总而言之，那位八百年一遇的天生蠢材终于做到了，排除万险，来到了伟大航路的终点——拉夫德尔。并且，破解出了那份虚假的历史真|相。
这件事是玛丽埃塔后来一点点了解到的：天龙人政|府把当年那场残酷的战争隐藏得很好，似乎是为了粉饰如今天下太平的欣欣向荣，不惜抹掉了那杀戮的一百年，借此消除沉淀在历史中的各国间的仇恨。
所以，那个所谓的“历史正文”，也没多少是真实的。常言道，想骗人，就先要把自己给骗过去。是故，在这点上，天龙人真是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
是的，那群异常惹人厌甚至被众人口口声声说要击败的天龙人们，在用生命守护着这个世界，切切实实。
串联在一起的历史正文，与解密后指向拉夫德尔深处的真|相，是这样强调错了终点。它说：在天龙人的领导下，我们赢得了胜利。正义必胜。那一百年间，我们同这世上的黑暗做了无数的斗争……
对当年的描述，基本上没什么大错，但在玛丽埃塔看来，也全都是废话。最致命的那句，恐怕就是在最后的最后，碑文记载道：与“D”的分歧，被封印在了门后。
……这存心给自己添堵。
当然，玛丽埃塔乐见其成。
天生反骨的“D”一定为了隐藏的真|相和他们对着干。天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怀着一腔热血给自己找事。大概就是……还保留了他们祖先身上的那份天真吧。
天真到……纯洁到容不得半分的遮掩。
哥尔·D·罗杰，当年顺着这条线索，用尽全力，把那扇紧闭的石门撬开了一条缝。
事后的玛丽埃塔自我总结，当年的自己太过急躁了。刚嗅到一丝自由的光亮，就急冲冲地扭曲着面庞要奔出去。然后……
乐极生悲，罗杰一巴掌把她又按回门缝里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当时诅咒他——“你给我马上去死！！！最好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啊，她的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
或许他是察觉到了那是个潘多拉的魔盒，但他却又在处刑时道出了那样充满诱惑性的话，引导更多的人前往那里寻得历史的真|相。
大概伟人的脑回路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好在那个松动的缝隙他没有白撬。玛丽埃塔很欣慰，当年D的小鬼的后人……真是可爱爆了。
她开始一点点走起了八百年前给自己留好的后路。用了十八年，具现化出一个勉强可以活动的身体。而那个身体，在哥尔·D·罗杰的后嗣波特卡斯·D·艾斯登上那座不起眼的小岛那日，由于还沉浸在想要手撕罗杰的恨意中，她硬生生把自己给狠醒了。
总得说来，真是可喜可贺。
“至于One Piece嘛……”坐在石质王座上的女人露出诡异的浅笑，望着眼下一群海贼、海军甚至革|命军，道，“你们觉得这件裙子怎么样？（注：One Piece，ワンピース为和制英语，原意即为连衣裙。）”
在场之人无不觉得自己日了整个动物园。
然而她说的没错。这件下摆极其夸张的大红色裙子，实则是她的战斗礼装。它甚至不是布料，而是凝结在皮肤上的……殷红的罪恶之血。
潘多拉魔盒中，最强劲的武器。
“那么，容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夸张如同地毯的裙摆化作血水般的液体，渐渐收拢，变为及膝的程度，她站起身，眯起双眼，张狂道，“毁灭吧，这个世界。”
历史的齿轮再一次转动。
历史也总是相似的。
八百多年前眼熟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战事再起。
捡回骄傲的天龙人、驰骋大海的海贼、伸张正义的海军、揭竿而起的革|命军……这群原本争得你死我活的家伙们，为了打倒她，竟然展开了亲密无比的合作。
甚至，冥王、海王、天王这三个有些眼熟的古代兵器也重新现世，只为了揍她。
只身站在崩溃的海崖边，狂风卷起了她鲜红的裙摆，莫拉·玛丽埃塔握拳冷笑：“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被你们自负地称为“战争”的行为，也不过是死前丧心病狂的反抗罢了。
但她终究是低估了她的敌人，再一次的。
蒙奇·D·路飞的拳头还是贯穿了她的胸口。
这世上大概还真没有比他更强的人了，她想。随即，吐着已尝不出味道的鲜血，她诅咒他：“你会长命百岁，但你身边的人全部都早死于非命！”
想到波特卡斯·D·艾斯，她觉得“不得好死”这种诅咒简直太轻松了。真正难受的明明是活着的家伙。所以这回她换了一个诅咒方式。
还处于愤怒的余韵中，那位带着“D”一贯天真不做作的年轻海贼王再次狠狠给了她一拳，把她残留的意识彻底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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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回结束了吗？她想，自己终于死了。
死了的话，就一定能和艾斯重逢了吧……
无力地伸手，纯白的迷茫中，她看到了眼前的人影：橘色的牛仔帽、微卷的黑发、深黑的眼眸、脸颊的雀斑……
“艾斯……”她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
伸出的右手在触碰到那个幻影的一刹那，他便消失不见，连同大片迷茫的纯白。
呵……她究竟在臆想些什么啊……
她是不会死的。
她是人格化的概念，虽然意外吞食了恶魔果实，但仍是比人类更为高级的存在。“罪恶”本身怎么会死亡呢？
所以，死不了的她，无法到达死后的世界，与那个男人重逢。
若有下一次苏醒的话，指不定……这个世界又变成怎样了啊。
——最后的最后，莫拉·玛丽埃塔，思考了这样一句话。
那年，蒙奇·D·路飞拯救了世界。这是一段家喻户晓的传奇。
【全文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历史、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