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黑贵族的密语》i*多

3、3、同行、错过

　　3、同行、错过

　　莫拉·玛丽埃塔有个错觉。或者说，有件事她一直都不敢确定——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或许早就认出了她。虽然那位曾与“海贼王”哥尔·D·罗杰并肩的男人与她未曾谋面、也未曾踏上拉夫德尔的土地，但不能因此否认他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至少，在她随艾斯登上莫比迪克号的船体后，那位白色的王者尽管嘴上什么都没说，但硬是再也没有把船往伟大航路终点拉夫德尔的精确方向航行过一海里。

　　她觉得，他多多少少是已经看到了她的真身。
　　不然，不会时常用略带警告的眼神问候她。

　　好在她那一年多的时间还算安安分分，只是静静等待着她那自我的幻想，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那件如今回想起来，玛丽埃塔觉得自己和傻[消音]呆久了然后也变成傻[消音]的事：马歇尔·D·蒂奇为了黑暗果实，击杀了四番队队长萨奇。
　　那个深夜，她百般无聊地坐在桅杆上部高高的瞭望台上，围观了那场谋杀的全程。
　　玛丽埃塔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心中的感叹是：啊啊、还真是贪婪的一出烂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真的可能预知未来的话，她那时应该直接跳下去阻止那场血案的——哪怕这战五渣的具现化身子在战斗力方面严重那啥，她也可以弄点儿动静出来让别人阻止。可是那时的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做，静静地目睹深红的血浆浸湿了甲板。
　　翌日，艾斯出发追杀那个叛徒。

　　两个名字里带“D”的家伙，她这样想着然后心中吐槽你们早晚得合家欢……

　　等她预感到可能有什么不太对时，距那已经过了足有整整一周。因为她突然想起，她二十年前诅咒罗杰——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嗯，这个全家当然包括波特卡斯·D·艾斯。于是，连招呼都没有打，在白胡子海贼团于某座岛靠岸时，她前往去追那个追着黑胡子的火拳。

　　数月后，好不容易只身赶到巴纳罗岛时，等待着她的却是激战过后的废墟。那是已然改变地形的、瞠目结舌的战后景象。
　　战战兢兢的岛民们说，那个黑胡子的大个儿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在一日之前。

　　——仅差了一日。

　　玛丽埃塔蹲下身，抓起一把漆黑的焦土。那是……火焰燃烧过后的深邃，宛如他的双眸。

　　之后的事情带着糟糕的惯性，入狱、处刑、宣战、营救、德胜、惨败……
　　的确是无比糟糕的，诅咒的惯性，她想。

　　她还记得那把焦土的味道。与烧到碳化的人肉味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样的难闻、一样的作呕。
　　如同战争本身。

　　……火与其他掠食者不同，因为他吞噬一切，全然不顾教堂或皇宫。（注：改自尼古拉德拉马尔的作品。）
　　但是，纵火也是弱者的武器，因为它成本低、易操作，而且，难以预防与控制。（注：改自AR埃克奇的作品。）

　　“约翰，”从面前乱成一团糟的办公桌上捏起一个信封，玛丽埃塔偏头，轻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过去……亲自添一把火吧。”
　　她手中的信封里的情报信，赫然写着：烧烧果实，重现德雷斯罗萨岛。

　　恶魔果实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直到玛丽埃塔踏上德雷斯罗萨岛的土地时，也没有得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甚至，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要它。
　　但是，她就是想要。没有为什么。要不说波特卡斯·D·艾斯是个毒瘤，哪怕都死了两年，她还是想他。想他想得要死，想手撕他也想得要死。

　　她到得可能正是时候、也或许不是时候，总之，整座岛屿一片混乱，她逆着人流走向事发地——那个混乱的中心。
　　然后，就在还剩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她看到一团猛烈的火焰从中迸出。

　　卧了个大槽。
　　两年间，虽说是具现化的战五渣肉|体，但好歹也恢复了些战力的玛丽埃塔反应极快，反手抽出身后约翰腰间的那柄细剑便冲了过去。在砍飞一切挡路的障碍后，她在事件中心的地面上站稳。

　　——“黑贵族”莫拉·玛丽埃塔，销声匿迹两年后，再度出场，竟是德雷斯罗萨岛事件的正中心。

　　而她的第一句话却是低沉无比的质问：“果实被谁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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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画风不太对。

　　萨博作为一个三好青年，身居革|命军高位，自然一向以自身的“良好修养”行事……呃，比如说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还带着礼帽的金发青年有些尴尬地举手，在因她乱入画风突然变得明显不对的战场上，道：“我……”
　　“哦”了一声，玛丽埃塔转身向他望去，随即，毫无征兆地，甩了甩剑就向他刺了过去。目标准确，直指心脏。

　　再怎样也是那个革|命军的总参谋长，比她的行为更迅速的侧身躲过攻击，那个女人的细剑深深刺入他身后的墙壁，擦着他的脸颊。

　　萨博：“……我惹过你吗= =？不过，想不到黑贵族也是为了……”
　　“不，”相距不过十公分，她打断了他这不过几秒间就猜出她目的的话，挑眉道，“我只是在想，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只要恶魔果实的持有者死掉的话，恶魔果实就会再度出现，对吧？”

　　也就是说，她只要杀掉这个刚刚啃了烧烧果实的家伙，烧烧果实早晚都会再度出现。

　　——这个疯子。
　　在场的人，无论什么身份，都这样想着。

　　追着跑过来的约翰上气不接下气，大嚷着：“大人！那、那位可是……革|命军的总参谋长，也是……那个男人的义弟啊……”
　　玛丽埃塔：“……关我屁事。还有，艾斯到底认了多少个义弟？”
　　约翰：“……就俩。”
　　萨博：“……”
　　路飞：“……”
　　约翰：“另一个在你后面。”
　　路飞：“……泥壕！”
　　玛丽埃塔：“……”

　　她深深叹气，收回了细剑，随意一抛却准确将其扔入约翰腰间的剑柄内，似是自言自语，问道：“你说……为什么我每次都晚了一步呢？”

　　巴纳罗岛的时候，她晚了一步。
　　马林弗多最后的那一拳，她晚了一步。
　　如今，她又晚了一步。
　　但凡关乎他的事情，她永远都那么后知后觉地错过。

　　约翰耸肩：“这都是命，大人。”
　　她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然后，转身，找到了那顶草帽。
　　蒙奇D路飞显然还不在状态，有些天然地看着她一路走过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道：“我决定加入你的海贼团。你先忙你的去吧，我等着完事儿。”
　　“……”

　　莫拉·玛丽埃塔可能是这世上第一个在神逻辑方面打败蒙奇·D·路飞的人。嗯，这也用事实证明了，路飞不是疯子，因为和真正的疯子相比，他还是败了。

　　她果真在整座岛上溜达着溜达着安安静静等待事件结束，尔后，毫无自觉地站到了草帽海贼团主舰的甲板上，与众人打招呼。
　　包括路飞船长本人在内的那么几个脱线的当然好忽悠，可这艘船上脑袋灵光的还是不少。

　　罗罗诺亚·索隆皱着眉看着她，暂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向她说。妮可·罗宾合上手中的书本，勾着浅笑模棱两可。
　　万里阳光号一个颠簸，害得她差点儿摔倒。

　　玛丽埃塔：还是船最有性格。

　　航行当晚，被还绑着绷带的路飞提起的欢迎新伙伴的晚宴中，她坐在客座，问这位如今在新世界风生水起的船长：“你为什么要出海呢？”
　　那位草帽少年嘴中还塞着肉，大笑着承诺：“找到One Piece，我的目标是海贼王！”

　　——这也能算是哥尔·D·罗杰的精神遗产。

　　她眯了眯双眼，继续追问：“你知道海贼王……”
　　“莫拉小姐，”一个成熟的女声打断了她继续的刻薄追问，妮可·罗宾优雅地走了过来，为自己的船长提前解围，“恭喜你的加入。”
　　礼节性的碰杯。
　　玛丽埃塔回忆起了这个女人的资料，她是可以解读历史正文的考古学家。

　　能够，解读，历史正文。
　　她感到了一丝被窥视的不爽。

　　玛丽埃塔微微低下头，露出恶作剧的微笑，对她说：“如果知道One Piece的真面目的话，我想你们的船长一定会很失望……”
　　“他不会。”深蓝色的考古学家如此确信。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们的船长啊。”
　　“不，”黑色的贵族驳斥了她的肯定，“我更加相信，他不仅是失望、而且会愤怒……你从碑文中读到的‘历史真|相’就真的是‘真|相’吗，小鬼？”

　　妮可·罗宾的眼底闪过几丝异样，轻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莫拉·玛丽埃塔收敛了笑容，没有回答。

　　今夜的海风，微凉中，带着无法凝结的滑稽与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