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修士进化论》人人有余

7、风起水清静（七）

　　回族交掉任务之后，明夜领到了一张中品法术符箓“铁衣金咒”，也算小小弥补了明夜没有防御法术和防御法衣的缺陷，另外还有三十枚下品灵石入账，也还算不错了。听明轮说，出窍修士得到的似乎是上品法术符箓和百枚下品灵石，单凭那张符箓就比壮魂期的收获好出数倍。

　　这任务一做就是三个月，加上之前等待的那一个月，距离明夜和明少宇约斗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他摸不准明少宇的归期，只能尽快开始炼器。
　　闰枫的坊市都是明家产业，明夜寻到租借炼器室的地方，问明价格。

　　自家子弟优惠价，下等炼器室五个下品灵石一天，中等十个，上等二十个。中等炼器室里的晋华熔炉已经勉强够得上星陨剑的炼器标准，但明夜在灵石犹有余力的情况下，还是想为星陨剑准备最好的，于是预定上等炼器室十天。

　　上等炼器室的环境极好，中央的雷霆熔炉也是品质非凡，明夜满意地点点头。
　　炼制凡铁剑最珍贵的材料就是阳灵水，明夜身上还预留有不少，配上那些不稀奇的材料，一手打开熔炉投入材料，一手打出炼制飞剑的禁制。明夜的第一次炼器，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以往看得似懂非懂的炼器术语，在实践过后才有真实感悟，原来中途要在种种变化之中维持平衡如此艰难。明夜再接再厉，终于成功打造出一柄凡铁剑，第三次又失败了之后，剩下的都还算顺利。八柄品质上乘的半法器，明夜留了一柄自用，剩下的皆要卖出。
　　此时，已经三天过去。

　　晨光青衣的最值钱的材料则是二阶妖兽皮毛及木叶水，都在万山万水有产出，明夜早知这两样东西有用，留存了十份晨光青衣的材料，没有都发卖掉。

　　这回，明夜只失败了一次，九件成品都很不凡，有普通下品防御法器的四成威力。同样是自留一件，剩下的要卖出去。因为明夜的技术越发纯熟，这一次只耗费了两天就把晨光青衣炼制完毕。
　　明夜自觉在炼器上极有感悟，静坐消化了良久，才打开落星扣，第不知多少回揣摩星陨剑的炼制方式、禁制手法。若说以前只看得懂五分，现在就是梳理清楚了八分。明夜尤不知足，在心中反复推衍了数十次，将把握提升到接近九分才开始动手。

　　取万年星影水、万年真煞水用五色五象火熔炼出一团相济水火，接着取太古阳灵水、太古阴灵水用太阳纯火熔炼出一团相禁水火，将陨星精金用相济水火和相禁水火煅烧，一手星陨飞剑禁制、一手阴阳平衡禁制，两手同时捏不同法诀。

　　前者禁制八十一重，后者禁制四十九重，明夜手中速度越来越快，心中却越来越清明，当自身灵力干涸、心神萎靡之时，就是这星陨剑成败的关键。作为壮魂后期修士就能炼出的上品法器，炼制过程当然要竭尽全力才有可能成功。

　　当左手禁制打到第七十九重，右手禁制第四十八重时，明夜已经精神不济、灵力干涸，因他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不慌不忙运起冰清日月，压榨自己的潜力，双手同时完成了禁制。
　　熔炉中星光大作，杀气腾腾，而明夜的丹田中，已然一丝灵力都无了。

　　炼成的星陨剑长三尺半，通体黑水晶状，剑体内隐约有星河流淌，挥之则霍然有光，正是一柄上品飞剑法器。日后若明夜的境界提升，进阶为灵器、道器亦有可能！

　　这就是上品法器最珍稀之处，它是除了本命法器外，唯一有可能进阶的法器。更因为这星陨剑与自身功法息息相关，若要进阶日日用功法打磨就可少去数十年之功。

　　明夜将灵力恢复大半，这才出去结账。他在此住了足有十一天，因为晓得炼器时间常有估算误差，倒也无人进去催促，若是明夜提前一天出来了，伙计还会退回二十个下品灵石呢。
　　明夜出了洞府，往明轮父亲开的云舞法楼遁去。

　　明轮父亲一向瞧不上明夜这一支，但看在明轮的面子上，加上明夜只是个后辈，肯定是不会与他计较的。再说，这两年明轮父亲也少往楼中亲自坐镇，遇上的几率不高。明夜选在此处倒卖半法器，也是想让明轮被他父亲高看一眼，即使修为不长进，明轮也可以帮衬生意，绝不是个毫无用处的人。

　　要知道，明轮无法突破的最大压力就来自于父亲的斥责。明夜因为曾经有一对望子成龙的父母，对这种压抑的感受体会很深。
　　可惜，资质、心性、毅力、机缘、气运……想要在修仙路上走得长远，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明轮若要突破，还是只能靠自己。

　　云舞法楼的第一楼都是些寻常的半法器，第二楼则是下品法器，中品法器那是绝对不会拿到台面上卖的，至于收到的上品自然尽数兑换给了家族，更少有流通。
　　“明夜少爷好！”主持第一楼的管事当然认识明夜，尽管他眼中含着鄙夷，但表面上的礼仪还是要维持的。
　　明夜点点头，淡道：“我来找明轮。”

　　“明轮少爷在三楼算账呢，您也认得路，自行上去吧。”
　　明夜点点头，果然在三楼找到了唉声叹气算账的明轮。父亲厌他在出窍初期徘徊了将近十年无寸进，将他扔到云舞法楼来主持生意，偏偏他心思不够灵活，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明轮见明夜过来，高兴地扔开账本，与他说起最近的见闻。什么上次陨落在万山万水的修士家人得到了两百个下品灵石的补偿啦，家主的小儿子又收了一房妾室啦，宗家的天才少女明少歆仅十三岁就突破到出窍期啦。

　　明夜静静听着，并不答话，直到明轮顿悟：“说起来，你这个闭关修炼狂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明夜也不说话，只把腰间的储物袋递出来。明轮漫不经心地接过来一看，很快就瞪大了眼睛，他抖着手道：“你、你、你，学会炼器了！”

　　他检查过凡铁剑和晨光青衣的品质，哀叹道：“父亲总要我找炼器的好苗子培养，这么些天观察下来，竟然是你在炼器一道上最有天赋！”他知道明夜于修仙一途志向远大，炼器不过一时之用。

　　明夜炼的半法器，材料实在，手法高明，尽管有些经验不足，但质量也都达到了半法器的巅峰，价格还能再上去不少。这也难怪，明夜可是把星陨剑的炼制方法中的一些通用窍门用到了半法器之中，以此融会贯通揣摩星陨剑的手法。

　　最后，明轮用一百一十个下品灵石的单价收购走凡铁剑，晨光青衣则为一百二十个下品灵石。二者因为品质极好，前者能在市面卖到一百七十个左右的下品灵石，后者能卖到一百八十左右。
　　别看明轮像个奸商，中间差价拉得太狠，实际上因为这些半法器能够批量炼制，所以市场收购价一向很低，这个价位已经是明轮没有压价的结果了，换了别人来卖，明轮还能赚得更多。

　　直到明夜离开，明轮还在念念不忘：“如果不是你要入上清门，我一定请你当我们楼的炼器师，给你最高待遇！”
　　明夜又在集市上买了不少干粮，这才往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家中走去。正如明轮所说，明夜是个闭关狂，此次闭关，除非明少宇回来才会打断，要知道，他足足准备了两年份的干粮。

　　家中空旷，不仅失去了男女主人，连仆从都被遣散。如今室内点尘不染，除却辟尘之法，还是花精的功劳。
　　“少爷。”花精讷讷，不精言语，不通人情，与那些自行求去的仆从不同，单纯得令人发笑。
　　明夜临行之前将家中最后的一点灵石都给了它，说是预支的月例，就是想让它也聪明一回，就此离去。没想到，花精果然还是那个灵智混沌的花精，思考这些为时尚早。

　　明夜想了想，从落星扣中拿出一束绛丛灵草，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这是我无意中寻到的，你且拿去顽吧。”
　　绛丛灵草于花精修行有益，却并不常见，明夜路上试着收集了一些，当时不知回家后还能不能用得上，此刻自然拿出。

　　花精懵懂，看到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只是喜形于色，害羞道：“谢谢少爷。”
　　与花精交代完毕，明夜坐回室中蒲团，就要开始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