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风起水清静（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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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什么心情再听上面的外门管事授课，他虽然知道只能水来土掩，性子也足够沉稳，但毕竟年纪尚小，一时难以调控好心态，忍不住在意。
最后还是运起水月冰清，才让脑袋冷静下来。
不知不觉，讲课时间已经结束了…………
明夜长舒了口气，忍不住反省自己，坐了一天竟然什么都没听进去，回去还要更加刻苦的打磨心境才行。
回去路上，又遇到个神色怪异想接近明夜的。
初时，明夜还没有在意，谁知几天下来，这情景竟是又演了许多回。打听一番，才知早些天开始，顾家小少爷那帮人就在散布谣言，说明夜是如何如何富裕的家族少爷，又是如何的没有戒心，指缝里漏出过不知多少好东西，引得投机取巧之辈纷纷接近。
小少爷乐得在一边看戏。
明夜却因为这样的谣言，更加深居简出，除了闭关还是闭关，连最寻常的交流也不会与同门做了。
不过，这样的经历也让明夜在炼器上有了新的想法。一直以来，周遭的女修虽爱惜形象，但也不会像那些喜好投机的女修一样，将外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比如这弟子服饰，身边的同门女修，大都只是挂个坠、镶朵花，做不到来结交明夜的女修那般精细。
这不得不让明夜深思，自己曾经在落星扣里琢磨出来的炼器手诀，能让炼器成品，特别是防御类法器更加梦幻美丽，是不是能见见天日了？
当初，还觉得琢磨出来的东西十分没用，现在却觉，说不定女修们会很买账呢。
明夜越想越觉得手痒难耐。
不多时，便寻到了足够的材料。只因这法子虽然难想，一旦出现，却是耗费材料极其寻常，成本不高。
这一次，明夜要炼制的，就是用清元点换来的炼器法门，防御法衣——水木法袍。水木法袍是下品法器中的巅峰，距离中品法器也只有一线，但是……少有人问津。
只因成品乃是一种十分老气的绛紫色，衣袍也皱巴巴的，极不美观，女修看都不会看一眼，只有少数不太注重外在的男修才会上身。
天知道，一堆融合性那么好的水属、木属材料，怎么会炼出这么一坨玩意。
因此，在同类的法器中，换取水木法袍的清元点是最少的，堪堪和下品法器中的次等品质法器持平。
明夜要做的，就是在改良的基础上，变幻外形颜色。
时间，就在失败与成功的夹缝里过去了。
一件质地轻盈，有几十种形态各异的白莲暗纹，隐隐有水光潋滟的长袍就被摆在案头。另一张桌子上，则是一件绿色披风，有藤蔓花枝的暗纹优雅缠绕，溢出细碎的绿色光点。
这两个，便是成品了，都在下品法器巅峰。任谁都看不出，原形竟然会是水木法袍。
二者同为水木之属，前者偏水属，后者偏木属。为了控制颜色，炼出这两件，明夜才知自己为何失败次数比预想多。外形的变化十拿八稳，要袍子变袍子，要平滑不会出褶子。但颜色……那真是血泪了。
现在被他用笨办法试出了这两件成品，方心有所感，原来并不是他的变色法门不管用，而是流传于世的水木法袍炼制法门有误，在最后根本没将水木两种属性融合在一起。
明夜想，若是水木相济，二者融合没有半分偏重，那会否炼制出真正的水木法袍。
有过经验，明夜对水木法袍的炼制体悟已然非常不俗，即刻就能推衍出真正的水木法袍该如何炼制！事不宜迟，心痒难耐的明夜立刻就投入到新一轮的炼制之中。
一日后，真正的水木法袍，成了！
虽然明夜对美化法衣的炼器手诀试验并不算太成功，但是误打误撞，竟然补全了水木法袍的炼制之法，也算意外之喜。
真正的水木法袍一经出世，便是中品法器，虽不是中品巅峰，但也不遑多让。但它的炼制材料，却是货真价实的下品法器级，并不如何稀缺难寻！
难怪，这炼器之法一代代传下来，竟然没人发觉蹊跷。用下品法器级的材料炼出下品法器，已经很成功了嘛，虽然丑了点，但威力可没问题。
明夜攥紧手中的天青色法袍，饶是沉稳如他，也忍不住激动。
有钱赚了！
而且不比一般的炼器赚钱，这可是暴利。下品法器级材料和中品法器级材料，相差可是十倍有余，现在用下品法器的材料就能炼出中品法器……单是兴奋不足以言明内心的激动程度了。
明夜痴迷在炼器中，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成品都贴张符给明轮送去。
又是青学峰听讲之时。
这一次，明夜天才擦亮就赶到了峰头，他就不信顾家能监控自己到这地步。
果然，明夜顺利坐在前排听完了讲课，其中内容多是老生常谈，但明夜还是听得很认真，打磨心境要从点点滴滴做起，不能因为知道就浮躁起来，最后落入知见障。
众目睽睽之下，顾家自然不会当场挑衅。可惜，这法子，应该也只能用一次。
离开时，明夜头疼地看着顾家少爷一行人，心道还是棋差一招。
原来，自由提问时间，明夜因为一个问题与讲师多说了几句，就离场得迟了点。结果，一出来，就被不爽的顾家少爷给堵住了。
此刻，周围的同门都几乎散尽了，对方可没有顾虑了。
一个明夜没有见过的、顾家小姐咯咯笑着：“表哥，这个人好傻啊，哪有你说得那般可恶。”
顾家小少爷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说话。
这个顾家小姐大约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阵仗，表现得比那些狗腿们还积极，好一阵子奚落嘲笑。
明夜眼见逃不掉，索性在心里念起今日讲堂所学，咀嚼回味，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弥补自身修行。
顾家小姐说得口干，明夜却毫无反应，不禁怒喝：“耳聋了吗？！”
明夜没抬眼：“是啊，聋了，被麻雀叽喳闹聋了。”他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省的旁人变本加厉，以为捏到了软柿子，不能动手，动动口也行。
顾家小姐更气，合着这是逞嘴上威风，嘲笑我呢，她的手动得可比脑子快，下意识一掌拍下去，带着灵力的掌法狠戾之极。
可惜，明夜的修为比她高上一层，注定不会像顾家的某些人一样，因为顾忌到她的身份地位，任她一掌拍实。
一步潇洒躲开后，顾家小姐却因为这一掌太用力，又没有打到实处，收之不及——摔了个狗啃地。
精心打扮过的脸妆蒙上了灰尘，美丽梦幻的白色纱衣也蹭上了黑黑的印记，更加令顾家小姐羞愤难当的是落地姿势，不仅脸直愣愣跌进了地里，腿也因为猝不及防，翘得堪比仰倒的蜘蛛！
“噗嗤！”
顾家那堆人里，都有人憋不住笑了。
顾家小姐深觉是奇耻大辱，这下好了，有人觉得顾家小姐被同族火上浇油，某些人太不厚道，有人觉得顾家小姐没本事，活该丢人，竟自顾自分成两派吵了起来。
顾家少爷觉得烦闷且丢人无比，喝了一声：“够了，丢不丢人！”
他本意是，我们顾家人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事内讧简直丢人。无奈，听在顾家小姐耳中，就变成了嫌她丢人。
“哇啊——！”哭了。
那边，明夜早趁乱跑路了。
他也不知道后来的发展会如此出乎意料，不过事情既然变成了这样，心情还是挺舒畅的。可惜，这舒畅很快又化成了憋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风起水清静（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