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水之赛冰

11、第十章

　　“叶峰，你身为剑客，却躲在车中要一个女人保护，不觉的害臊？”莫翔不想和小怜起冲突，转而对车中一直没有发过声的那人叫。
　　车帘被揭起，叶峰苍白着脸一跃落地。“我不会和你们走的。”
　　莫翔拔剑出鞘。“既然如此，拔剑吧，你赢了，我让你走。你若输了，就和我们回去。阿四，你不要插手。”两个人对叶峰出手，那会让怜儿认为不公平，所以莫翔这么决定。何况，他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小怜还是反对。“堂堂无双门大门大派得，居然对一个伤者动手？姓莫的，就算你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伤者？”莫翔和唐四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中的疑惑。
　　“小怜！不要说了，不要让人以为这是逃避，我丢不起这个脸！”叶峰拉住小怜，不让她再说，却被她硬挣扎开。
　　“为什么？峰子，他们是故意得，先让你中毒，然后再这么冠冕堂皇地找你比武……”
　　“姑娘，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中毒？”唐四不解地插口问。
　　“你们为什么不先去找那个秋千问清楚再来？毒是她下的，她会一五一十全说给你们听才是！”小怜对着唐四怒目而视。
　　“秋千？若不是你将她砍伤，爷也不会大发雷霆地下了命令要我们一定将你们带回！”唐四没好气地说，现在爷的命令要完成，小怜护着叶峰又不能真硬来，左右为难啊！
　　“砍伤？这女人竟然恶人先告状！”小怜尖叫：“她在我肩上下了引蛇的香料，叶峰为了护我而中毒，还会有什么空闲去砍她？”
　　唐四听了，走至叶峰身边，拉起他的左手把脉，一会皱着眉松开手对莫翔道：“他是中了蛇毒，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毒，只是连日来似乎一直都在服用一种化解内力的药。”
　　“不可能，”小怜一听，从怀里掏出瓷盒。“当时秋千说，无双门的蛇毒她身上没有解药，让我们去无双门见你们门主。我们不愿意，她就给了我这盒药说能压制蛇毒……”
　　“无双门内没有你说的这种毒蛇。”莫翔道。
　　“可这个唐四说了，峰子他的确中了毒！”自己同伙说的话，难道还会有假？
　　唐四点头。“莫大哥，他是中了毒，虽然只是普通的蛇毒，可他现在服的药也的确是在化解他的内力，让他会有中毒的虚弱感，造成了这毒很严重的错觉。这件事情不单纯，莫大哥，你回去禀告爷，另请指示。”
　　“那你呢？”莫翔点头同意这安排。
　　“我和他们在一起。姑娘你别瞪我，我是要监视你们我承认，怕你们再丢了行踪我们又找不到。可是，我能帮他解毒，你看呢？”唐四好言相诱，她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怜儿姑娘，脾气是否还和以前一般。
　　小怜迟疑着要点头，不料叶峰坚定地摇头
　　“不，我不接受来自无双门的恩惠。你们放心，我不会隐藏起来，我会继续走这条路去杭州府。至于我的毒，既然这么多天来我都没有被毒死，那么这个药我会继续服用。”
　　“恩惠？你错了，叶公子。对我而言，这只是对我无双门尽责、对爷尽职而已。如果，如果事情真如怜儿所说你的毒是秋千所为，那么我所作的，就是补偿，是你恩惠我给我一个能补偿的机会。”唐四冷道。
　　这么一说，叶峰终于不再坚持，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总算是让唐四上了车。
　　莫翔帮他们找回惊吓逃跑了的车夫后，先行启程往杭州府赶去。
　　驴车重新滚动起车轮，向杭州而去。
　　唐四先给叶峰两粒墨色药丸，一粒让他吞了，另一粒碾碎后涂抹在当时的伤口上。
　　“其实那蛇毒本是寻常，只是这几日来你服的那药和这毒混合在一起，比较难解，毕竟唐门擅长的终究是毒，而不是药。我能做的，只是去了这蛇毒，但你的内力，我是没有办法，等爷来了，他身边有好医师。”唐四边给伤口按摩好加速药效边说道。
　　“唐四……莫非你是唐门的那个唐四？”叶峰问。他曾听说，唐门出了个百年不遇的女天才，排行第四，人称唐四姑娘。
　　“正是。”
　　“为何你也成了无双门的人？”叶峰惊讶地问。蜀中唐门，天下至毒。多响亮的家族，怎么会甘愿做无双门的奴仆？何况，她是唐四，有什么是非要无双门才能替她达成的？
　　“莫翔，就是和我同来的那男子，曾经还和爷敌对过呢，可是，爷是真龙，你会被他折服，为他倾倒，会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如今莫翔早已成为无双门内的重要成员之一，爷的赏识是真，莫翔的忠心更是真！”唐四语带骄傲。
　　“你，爱那个人吧？你们的门主。”小怜是女人，她敏感地觉察出唐四眼中的那种情感叫什么。
　　唐四怔了怔，然后笑了。“姑娘，如果那种痴迷的崇拜也算一种爱的话，那么我的确爱过他。可是现在，我选择了的，是能重视我、与我双宿双飞的莫翔。”
　　小怜盯着唐四，半响突然冒出一句。“我想，你们是幸福的。”
　　“姑娘，姑娘你想起什么了吗？”唐四欣喜地叫。
　　“嗯？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而已，何况我看见了你眼中的甜蜜，所以我那么认为。”小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说了什么让她如此激动的话。
　　“……是吗？”唐四沮丧地跌坐回坐位上。
　　“你和那个叫莫翔的，以前认识我吗？”就像爷府里的那个紫衣人，曾经相识吗？
　　唐四点头，继而摇头。“你的事情，等你见到了爷，他自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叶公子，你现在不宜劳累，等我到了旅店就住下吧？”
　　“我们现在是往金陵而去吗？”自从唐四上了车，叶峰觉得主导权似乎就到了她手中，毕竟目前看来，她是三人中最强的。
　　江湖，是用武力说话的地方。
　　“不，仍往杭州府而去。”
　　“为何？无双门不是在金陵吗？”
　　“爷在杭州府有些事情，暂时还未离开，所以我们去那里。”
　　叶峰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对于唐四，叶峰抱着十成的戒备，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多谈论的必要。
　　小怜对于唐四，好奇多于陌生感。她能感觉到这女子是善意的，她的眼那么告诉小怜。她想问，想探听关于从前的自己，可是……莫名的害怕让她不敢启口，只是蜷缩在角落看着窗外。
　　唐四虽说来自川蜀，可看来她对江南很熟。当天晚上驴车在她的导路下进了个颇具规模的城镇。唐四熟门熟路地指挥车夫将驴车停在镇内最大的酒店门口，自己率先走进，丢了个牌子在柜台上。
　　“三间上房。”
　　掌柜连声应着，一边指挥伙计出去帮忙搬行李。
　　“三位可要用膳？今日有刚运到的太湖白鱼，在桶里养着，新鲜。”
　　“姑娘，叶公子，你们看？”唐四不答，问小怜他们。
　　叶峰想了想。“那就吃点吧，小怜的肚子应该是饿了。”
　　小怜热切的点头，一边冲进店堂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挥手招呼他们二人。
　　唐四见此，眼中露出抹忧虑，想了想还是开口。“叶公子，阿四多嘴，姑娘对你如此依赖，这样下去对你对姑娘，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家爷，不会希望看到你们这样。”
　　叶峰不语，过了会冷笑。“这店，也是无双门的产业吧？”
　　唐四点头。“你们身份特殊，可不能怠慢了。”
　　“我看，是监视才对吧？”叶峰冷道。
　　“你多想了，”唐四笑得有点无奈，这人还真是过分谨慎了。“先不说爷和姑娘之间的事情，姑娘是莫翔视作妹子的人，也曾救过我，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利？你身上的毒如果真是秋千所下，那么你和无双门之间必定有什么误会。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说是监视呢？”
　　叶峰没再说什么，大踏步走进店内，在小怜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