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卫聂同人》绿流沙

10、第十章

　　盖聂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不自己逃跑，现在硬是扯上了一拖油瓶，剪不断，理还乱。
　　“小聂，你要离开咸阳了？”
　　“荆轲，”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盖聂被烦的狠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你不必再跟着我。”
　　“那可不行，小聂，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现在身上一点钱也没有，我可算是腰缠万贯，我们又相逢一场，怎么说也得接济接济你。”荆轲自然有钱，那一箱珠宝他都起来细细看过，什么夜明珠白玉石，通通都塞在包袱里带了出来。
　　最让盖聂忍无可忍的是，每当有用到钱的地方，荆轲必然拿着那些宝贝出来显摆。这样一来就跟脸上清清楚楚的印着“我是窃贼”四个字一模一样，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宫中之物，虽然价值连城，但怎么也不像他能拥有的，这可苦了盖聂，次次都要帮他擦屁股。
　　“荆兄，我们就此别过吧。”盖聂十六次说出这句话。
　　“小聂，你别开玩笑了。”荆轲第十六次回答他。
　　“我们在一块太过招摇，早晚要被官府缉拿归案。”盖聂看着他明晃晃的笑脸，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荆轲知道自己并不是细心的人，盖聂与他在一起，正好取长补短，现在最重要的是抱紧盖聂大腿，否则以后的路就千难万难。
　　“小聂，不瞒你说，我偷这些东西是有苦衷的。”
　　“愿闻其详。”谁要听你的苦衷啊拜托放过我吧！！！盖聂内心咆哮。
　　“罗素阁那一片全是风月之地，就在玲琅春苑中有一名花魁，这几月刚刚现身，就艳名远播。”
　　说好的苦衷呢？不会是窈窕淑女那一类吧……
　　“她是良家女子，名叫丽，模样十分俏丽可人儿，这些天来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我看的都心疼死了，就每天都跟着她，这样久而久之她，有什么心事都会和我倾诉，我们之前也就渐渐的熟起来。”
　　姑娘真不容易，身世可怜还碰到了你。
　　“后来我才知道，她进来这烟花之地是遭人所害，她原本也是别国的贵族，秦国的扩张并吞了他她国家的土地，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了。”
　　盖聂忽然想起卫庄，对这姑娘多了几分同情。
　　“这几日我正好要回墨门，正好经过她的故国，她就拜托我带些特产给她，我去她的国都一看，早就是一片废墟了，还能买到什么呢？我不愿意她伤心，就在秦国找，希望能找出好的替代品，她家乡在南方，盛产珍珠，于是我就拿了这个，她现在去还不知道呢吧，还在盼着我回去呢。”
　　“哎！早知道我就收了这串珍珠到时候赠予你，你也不用被追的跟个什么似的，现在也回不去了。”盖聂叹息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了。
　　荆轲拍拍他的肩，笑着说：“还真巧，不过就算你把那串珍珠给我，我也不会收手的，我还要去接济她的乡亲，钱不够，就只好找官借一借了。”
　　没了国家的百姓，更容易被秦国欺压，盖聂以能想象他们是如何的惨状，不仅对荆轲产生了几分敬佩。
　　“所以呀，你就帮帮我，将我送到南边，否则凭我这样子，出了咸阳也就完蛋了。”
　　盖聂看着认真起来的少年，他的眉宇间透出几许坚定的神色，再不是单纯的儿女情长。侠之大者，劫富济贫。
　　“盖某必当尽力护送你。”盖聂说完，先是笑了笑，然后又严肃起来：“既然如此，荆兄也要配合我，以免夜长梦多，你来带路，可以走曲折的小径，但不要绕路。”
　　“万一碰到山贼怎么办？”
　　“那边在用一次你最拿手的——劫富济贫。”
　　“哎呀，小聂，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面打打闹闹，一面翻开地图，都像换了个人一样。
　　咸阳帝阁，翕云正殿内。
　　“只不过一般偏远地方出来的蛮夷，打了三个月，依然是流寇丛生，大庶长以上，通通给朕罢了。”秦王在殿内大发雷霆，外面也应景的下起了大雨，肃杀之气逼得大臣们连头都不敢抬。
　　“养你们只是来吃饭的吗？给朕说话，否则朕头一个杀的就是你们。”
　　雨下的更大了，时不时夹杂着两声雷鸣。
　　秦王随手指了两个抖的最厉害的：“给朕拖出去斩了。”
　　那两个人，不哭不闹当场就昏了过去。
　　下面胆子稍微大一些的大臣战战兢兢地说：“陛下息怒，骑兵刚刚平定南方，就继续绞杀韩国残余势力……”
　　“喝，刚刚平定南方？朕已经给了他们三个月了，难道还要再给三个月？”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酒囊饭袋，一群酒囊饭袋！”下面刷刷刷的跪倒下一批人。
　　秦王看了更加烦躁，重重地一甩袖子，走进了雨中。侍卫们赶忙撑伞，但无论怎么也照顾不了秦王身上华丽的衣袍，那席黑色的玄袍曳地，沾染上污浊的泥水。
　　盖聂荆轲脚程本来就快，再加上又是挑的最短的路径，不过两三日的功夫，紧巴巴的赶日子，算日子，这么多年来也是头一遭。
　　“小聂，这两日真是累死我了，我一个月走的路怕都没有这两天走的多。”荆轲累得大汗淋漓，干脆光着膀子赶路。
　　盖聂衣冠整齐，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都是被荆轲给闹的，说什么救人如救火，这样火急火燎的赶来当然是十分折磨人的。
　　“小聂，你瞧那边，我看到炊烟了，一定是他们！”荆轲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真是太好了，他们没走远，我们不用再去找了。”
　　待到贴的近了些，盖聂突然拉住荆轲，躲到一旁的树丛里。
　　“这些不是灾民，而是骑兵。”盖聂眼睛十分清亮，老远的就能看到盔甲反射的亮亮的银色光芒，这是秦军的标志。
　　“莫非他们……不行，小聂，我要去救他们！”
　　盖聂一把拉住荆轲：“他们都是骑兵，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炊烟升而不散，火势较旺，一圈至少有几十个人，而一共17股炊烟，也就是上百个人，现在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荆轲一把推开他：“小聂，你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若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帮无辜百姓送死，我宁可死于这帮强盗的铁蹄之下。”
　　盖聂赶忙压制住他：“荆兄，此事我们要先商量对策……”
　　“只怕对策还没商量出来，人就通通死光了，秦军会留着这些人浪费粮草吗？”荆轲不满地打断他：“我们现在冲出去，能救多少是多少，能杀几个算几个！”
　　盖聂隐隐有些触动，他知道现在绝不能意气用事。
　　若是小庄在就好了，他的奇门八卦学得比自己还要好，最擅长对付这些对此一窍不通的士兵。现在情况所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荆兄，可曾听过蟠龙阵法？”
　　“哈？”
　　盖聂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尽量和他解释：“你我两人，布阵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一横排为藉阵，纵列为锁阵，定能暂时困住他们，到时候我们赶紧带着人逃跑。现在你横我纵，布阵。”
　　“哈，小聂，你的意思是横着找树吗？”荆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算了，荆兄，我来布置阵法，你到时带着人逃走就行了。”盖聂心理安慰自己，我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