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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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醒来，綦洲发现时间有点晚了。
想象中的失眠并没有发生，好像是昨晚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觉好梦到天亮。难得没有在清晨醒来还伴着轻微的头疼，綦洲心情很好。
披上昨天的浴袍出了房门，看见西门初拿着平板电脑坐在餐桌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西门初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綦洲一下，说：“秋小姐把你的衣服送过来了，在洗衣房。”
綦洲点头谢过，转身去洗漱。
待綦洲衣冠楚楚坐在餐桌前，西门初才将手中的活计放下，他说，“不清楚你的喜好，早餐中式西式各准备了一份。”
白粥、南瓜饼、肉夹馍，还有一碟酱黄瓜，这应该是西门初说得中式早餐。綦洲再将目光投向另一边，那份西式早餐则相对简单一些，切片杏仁面包和两个煎蛋，外加一壶热牛奶和一壶咖啡。离他最远的地方还有两份水果拼盘，正是这个季节的应季水果樱桃和覆盆子。
綦洲选择了离他较近的中餐，“我没有忌口，按你的习惯来就好。”綦洲意在让西门初不必准备两份不同的早餐，这样做太浪费时间。
綦洲算是摸着了西门初的一点习性，他不会主动地刻意讨好别人，不过会从某些细节上直接询问。恰恰与綦洲相反，西门初少了从中试探的过程，他会直接提出问题，请求綦洲给出答案；而綦洲则喜欢从细节上进行主观推测，但是在遇到西门初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时，这种方法反而不太适用。
白粥软糯，正和綦洲的口味；南瓜饼微甜，吃到嘴里是满满的南瓜味道；肉夹馍外面薄薄的面饼，夹着带着汤汁的肉末，又脆又香，再加上清脆爽口的酱黄瓜，一点都感觉不到油腻。綦洲三下五除二将早饭解决完，这才发现西门初刚刚吃完一个煎蛋。
“咳……”綦洲轻咳一声试图用擦拭嘴角的动作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见西门初抬头看他时才说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西门初继续低头吃饭，“楼下早餐店买的。”
綦洲嘴角一抽，放下纸巾，“摆盘总会是你做的吧。”看那盘樱桃和覆盆子，没点艺术细胞可摆不出来，再看餐桌上食物和盘子的搭配，清早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又不会太过张扬刺眼，恰到好处的米白色纸巾摆在方便拿取的位置，这难道是随手摆出来的？
西门初说：“随便抓了一把，洗干净放到盘子里，你想说这是凌乱美的话，我不反驳。”
綦洲终于无语了，他甚至有点怀疑西门初是故意和他对着干。
西门初收拾碗筷，綦洲起身离开餐桌，他问道：“你在哪个公司上班？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西门初示意他瞥向墙上的挂钟，“你已经迟到了。”
綦洲说：“反正已经迟了，再迟一会也无所谓。”
“两个月前你在职工大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西门初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綦洲：“……”
綦洲离开泰悦时，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两个月前他刚从总公司调到仙乐市，空降高管要在第一时间内稳住阵脚，他接连出台了好几项整顿公司内务的条例。这些事情早就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不是公司内部人员也可能会知道，只不过綦洲没有想到西门初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跟他说事儿。
要怎么说呢，綦洲有一种错觉，一种无论何时何地，西门初都能一把抓住他软肋的错觉。这令他的精神为之紧绷。
这可不是他一开始要包养一个MB想要达到的效果。
难道是在身体上要付出代价，所以想在言语上找回场子，让綦洲吃口闷亏他自己心里出出气能舒服点？綦洲也不这么想，若西门初想这样的话，有很多时候他说话的言辞可以更犀利，但是他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或者说这是最近流行的反差萌？綦洲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汇，想想又觉得不确切。
西门初对他而言就像是从未品尝过的水果，外表光鲜足够吸引人，不断向外散发沁人心脾的芬芳，很想让人拿起来大咬一口。可作为一个“西红柿”一般的存在，綦洲的好奇心被满足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能吃吗？警察蜀黍说，虽然蘑菇的漂亮与否与它是否带毒没有必然关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应该选择超市里卖的蘑菇。可西门初偏偏就是那个隐藏在众多常见蘑菇中的异种，即使綦洲一再告诫自己把对西门初的好奇心收起来，仍然会不自觉地去想和他有关的事情。
西门初送走綦洲，还放在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乌风华的来电。
开了公放，手机放在一边，西门初站在盥洗台前清洗刚刚两人用过的餐具，哗哗的水流声依然掩盖不住乌风华嚎叫的声音，西门初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身体，耳朵都快被他震聋了，觉得自己不开公放都可以，这分贝能穿透三层墙壁。
“你居然发微博了！你居然发微博了！！你居然发微博了！！！”
西门初打断他要说三遍的重要事情，“我发微博很奇怪吗？”
“你都一个月不发微博了，你知道自从少了你的微博，我每天都能多睡半个小时吗？”乌风华说道。
“我发微博和你睡觉有什么关系？”西门初再问。
乌风华：“呃，你以前每天都定时发微博的嘛，比闹钟还准，我对你了设了个特别关注，就把你的微博当闹钟用了……”
“理由蛮牵强，不过我接受了。”
乌风华松了一口气，终于转回话题，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真的决定要和綦洲在一起？”
“你从哪里推断出来的？”
“你微博上的早餐做了两份，多么明显的事情。我都没吃过你做的早餐，每天让我对着图片流口水，就是我起床的最大动力。”乌风华一不小心说了个事实，西门初还听见修贤那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宝贝你这么说是在抱怨我昨晚不够努力吗？”
乌风华费了两分钟才把修贤安抚好，又回过头来跟西门初扯淡，“哎我认真的，你真的和綦洲在一起了？”
西门初还在想他刚刚说的两份早餐的问题，他有每天在微博上发布早餐照片的习惯，因为一个月前搬家暂停了一段时间，这会儿又捡起来，没想到乌风华从简单的一个细节上就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
“若果你说的在一起是指签订合约的话，一周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乌风华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西门初听出他语气里的严肃，手上停了一会，回道：“我必须这么做。”
“哎，你……”乌风华在那边叹了一口气，“你们家那些事儿不提也罢。我就问你，问你自己，不是綦洲，你找别人，非要找个男的吗？你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当初我跟你说过的。”
用棉布将碗碟擦干，一个一个摞在一起放好，西门初拿着手机出了厨房，来到窗边，自己也不知道将目光聚焦到了哪里，公放关掉对着耳边的手机说道：“如果你是说两年前你抱着我哭晕在G吧的厕所里，这件事我还记得。”
“你，你这家伙……”乌风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原地转了两圈还不解气，又把手边的枕头扔出好远去，这才说道：“我这是前车之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就是让你引以为戒的，你还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西门初双眼放空，“不撞一下怎么知道是南墙还是北墙。”
“你少跟我来这套！”乌风华彻底被西门初激怒了，修贤不知道在做什么，探头隔空喊了一句，“宝贝，别生气……”乌风华转头又冲着修贤吼，“已经被气死了！”
西门初还有心情在心里想着，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吸口气，乌风华又说：“老子跟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你他妈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我能不知道吗？你要是能接受男人，老子二十年前就把你拿下了，还能等到现在便宜了那个还不知道在仙乐市能待几个月的綦洲？这不是綦洲的问题，问题你非要为了根本不承认你的西门家逼着自己喜欢男人？是你还在中二期对同-性-恋充满好奇心，还是从娘胎里出来二十多年后基因突变了，能让你在一夜之间突然开始喜欢男人？我是不信，你那个便宜老爹也不信，十年后、二十年后，就是他临死前他也不会相信。你他妈这根本就是自己折磨自己！”
西门初的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嘴上喃喃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
綦洲比平时晚到公司将近一个小时，刚从电梯出来，秋云意已经站在一旁等着他，“綦总，西门先生一直在会客室等您。”
綦洲脚步一顿，“西门苑？”
“不是，是西门家的公子，西门朔。”
綦洲眉头微蹙，一时没想明白西门朔的来意。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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