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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魂归夜海 ...

  •   得。

      “确实,你的容貌及不上王妃的十分之一!”蒙面人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头。

      虽然这话让我的自尊很受伤,但是我决定选择忽略,继续问道:“你与王妃是什么关系啊?”

      “以前两家是世交,”说完这话,他突然冒出一句,“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

      我略一思索,便猜出来了:“你不愿帮她这个忙,所以她才会大喊‘刺客’将你暴露出来!”

      蒙面人微微点点头,似乎不愿再多谈,我也聪明地选择闭嘴。

      夜更深了,四周寂静一片,洞口的风更加刺骨,我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不多时手脚便都麻木了,喷嚏一个接一个不断。

      蒙面人微蹙剑眉盯着我,突然向我招手:“过来我身边!”

      “你想干什么?”我抱着胸,戒备地瞪着他,孤男寡女在一起果真容易出事,这世上哪有坐怀不乱的男人。

      “如果你不想冻死,最好过来我的怀里取暖,”蒙面人嗤笑一声,揶揄着,“放心,你的身体激不起我的兴趣!”

      我犹豫半晌,最终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冷,还是走向他。

      走近蒙面人,他双手将我裹入怀中。我不安地靠在他宽厚的胸脯上,果真是暖和了许多,手脚也开始恢复了知觉,只是躺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总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抬起小脸,恰好落入蒙面人一双黑亮有神的眸子中,我忍不住伸出手探向他脸上的白布,他略一犹豫,竟然也没有阻止。

      白布扯下时,一张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得可以颠倒众生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微弱的火光下,可以看见他迷人的嘴唇此时噙着一抹带有调侃色彩的笑容。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么俊美的男人简直是迷死女人不偿命。

      “那个,”我好不容易将自己从这蛊惑人心的男色中拔出来,问,“有没有情敌要毁你的容颜啊?”

      他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半晌才慵懒地笑着回答:“有很多,但是打不过我。”

      “哦,那我也要去学学武功,这样才.......”我正打算滔滔不绝地讲,忽然看见他玩味的笑意,立刻打住话,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等于间接承认王妃要毁容的人是我吗,我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赶忙换话题,“可以问问你贵姓贵名吗?”

      “段清狂!”

      “贵庚?”

      “噢!........25。”

      “家住何方?”

      “南方。”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

      一问一答,慢慢地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多日疲倦不堪的我终于被睡意击倒。

      夜漫延着,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湿润柔软又很温热的东西轻轻地碰触我的脸颊,又飞快地离去,那是错觉吗........

      翌日,天朦朦亮时,我便被段清狂叫醒,我刚要不满地咕噜几句,看见他凝重的脸色便咽了回去。

      他凝神聆听半晌,微蹙剑眉:“官兵已经搜查到这里了。”

      我也学着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可是还是感觉外面一片寂静,我奇怪地道:“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啊!”

      段清狂挑挑好看的眉头,调侃道:“等你练到我这种内力的时候,就可以听到了!看来这王爷对你满重视的。”

      “我说了我这个人质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我大言不惭。

      段清狂又笑出声了来,一张俊美的脸在迷人的笑容中,更是令人心悸目眩,我忍不住看痴了。

      笑毕,段清狂望着洞外雾蒙蒙的山林沉吟着道:“看来只有我去将他们引开了,这样我们才能安全,雪儿你先呆在这里。”

      “嗯!”我知道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段清狂转身便想离去,又回头,递给我一把精美的匕首,严肃地吩咐:“这个你拿着防身,这山林不安全,不要四处乱跑,等我回来!”

      “我一定等你回来!”我接过匕首,回答。

      段清狂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飞快地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个点水的蜻蜓般的轻吻,笑嘻嘻地说:“这是我救你的报酬!”

      趁我呆愣的时刻,人便像一阵风一般飞跃离去,白色的身影融入山林的迷雾之中。

      即使是白天,这山林的雾依然是久久无法散去,我有些惴惴不安地在洞口翘首远眺,可是除了白茫茫一片仍是白茫茫一片,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寂静的空气飘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大伙,仔细搜,八王爷说了找到......雪儿姑娘的,重重有赏,......不要放过每一个山洞......”

      竟然还是搜到这里来了,看来是无法等到段清狂回来。我深吸口气,咬咬牙毫不犹豫地冲出山洞。

      为了不引起士兵的注意,我轻手轻脚往浓密的树丛中钻,越钻越深,浓浓的雾包裹着我,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啊!”脚下一空,我似乎踏入了深不可测的悬崖。

      身体轻飘飘地浮动着,脑中飞快地闪过皇上忧郁的眼睛,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无边无际的白茫........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简陋的屋子里的一张小床上,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的秀丽姑娘,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竟是点点滴滴的血迹。

      “痛!”姑娘抚着痛不欲生的头,虚弱地呻吟开来。

      “谢天谢地,姑娘,你终于醒了!”苍老的声音惊喜地叫唤起来。

      “这是哪里?”姑娘茫然地打量这四周,把眼光投向眼前两个年迈而憨厚的夫妇。

      “这是老夫的家,前两天我与老伴在山下捡到姑娘时,姑娘全身是血,似乎是从山上摔下来。大夫都说姑娘伤得太重了,可能没救了,没想到姑娘命硬,还是熬过来了。”

      “你们是谁?”

      “老夫叫刘老根,这是我的老伴!”

      “那我是谁?”

      ...........

      正文二十二、

      我叫刘忘儿,慕容山庄的一个丫环,其实我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原本的名字我也记不起来。在一年前,刘老爹与刘大娘在山下捡到奄奄一息的我,我被救活了,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刘老爹便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刘忘儿,无儿无女的他们收我为养女。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活得很可悲但是也很单纯,可悲是因为在你的脑海中搜索不到任何属于过去的快乐与痛苦,当你试图去回忆时,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而单纯却是因为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犹如初生的婴儿,不用把自己纠缠在回忆里。

      虽然这样重新的活着,很让我困惑,可是我却没有绝望,或许是本性使然,即使当我意识到自己失忆时,我也只是很平静的去面对毫不惊慌,这样的心态让我猜测以前的自己肯定是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只有一个历经风雨的人才如此坦然地面对生活的变化莫测。

      我是慕容山庄的一个丫环,是因为刘老爹与刘大娘也是这个山庄的下人。

      当人们告诉慕容山庄的庄主是武林盟主时,我很茫然地问:“盟主是什么,是不是指饲养很猛的那种野猪的人?”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然后猛然爆笑出来。好心的人才告诉我盟主是武林中武功最厉害的。

      望着人们的狂笑的脸,有那一刻,我怀疑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我舒服地深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总是令人心旷神怡。

      “忘儿姐姐,林总管让你去帮忙啦!”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冬儿娇憨甜美的笑容。

      “好!这就去!”我含着笑随她走。

      “听说这两天庄主要回来,听说这些天客人会很多,我还听说不久就要有武林大会......”冬儿抱着我的手臂,一张小嘴像麻雀一样不停地叽叽喳喳着。

      这时,一个相貌温和的中年人出现,大声呵斥:“冬儿,你还不快去忙活!”

      “是,林总管!”冬儿吐吐可爱的舌头,一溜烟就不见了。

      “忘儿,你跟我来!”林总管转向我慈祥地笑笑。

      “是!”我跟着林总管走。

      跟着林总管走进一间小小的书房,书房里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见我进来憨憨地笑起来:“忘儿,你来了!”

      “涛哥早!”我笑着打招呼。

      林总管坐下,缓缓地说:“过两天,庄主便要回来,而且再过不久便是武林大会,这庄中事便多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帮手,要盯紧着点不要出乱子,尤其是忘儿,你对庄中的事还不熟,所以阿涛要帮着点,今天你们.......”

      交待完后,林总管便出去了,我趴在案几上查看着这庄中下人的名单。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我面前,我抬头,涛哥笑笑讷讷地说:“忘儿,这活虽多,但是你也别累着了!”

      “谢谢,我不累!”我感激却也带着特有的生疏。

      这些天来,涛哥对我的态度,我不是傻瓜自然也看得出,干爹干娘也多次暗示,但是我总是装聋作哑,这没感觉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涛哥是个好人,这庄里的人很多都是好人。刚进庄时,大伙便注意到我几乎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拿,但是怜惜我失忆便也不责怪。后来,又慢慢发现我的特长似乎在另外一方面,比如能够合理地安置着下人安排工作等等。林总管便将我调到他身边辅助他工作,我的特长就更加突兀了,每样经我管理的工作总是有条有序,这让林总管省心了不少,每天乐呵呵地逢人就吹挖到一块金子。

      处理完手中的活,我又像往常去找李药师。

      “来了!”胡须花白的李药师继续着手中的活头也不抬,淡淡的。

      “是的!”我笑笑,对他冷漠的态度毫不介意。

      听刘老爹说当初便是请医术高明的李药师去替我诊治的,所以也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不过,这李药师医术虽了得,但是却丢三落四,草药在屋里乱堆着,每找一样都得翻遍整个屋子。所以我便经常过来替他整理药材,这似乎又是我的一个特长,总是能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得有条不紊,而且能够清清楚楚地哪种放哪里。有时候李药师记不得了,就差人找我,简直把我当成了活的记事本。

      “缺了些当归,明天你替我买些回来!”李药师依然是面无表情。

      “是,明天我一早就去!”

      翌日,艳阳高照,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路上节奏而规律地响着,搭配着两匹骏马喀喀答答的马蹄声,默契地形成一种韵律的节拍,车外执着鞭的是一个车夫。

      传说,慕容山庄富甲四方,究竟有多富有,有人说是富可敌国,也有人说金银珠宝数不胜数。究竟慕容山庄有多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即使是卑微如我这样一个丫环出入也可以像平常人家的小姐一样搭乘马车。

      去的路上,忽看见烈日下南麓踽踽而行着一条孤独的人影,二十四、五的年岁,颀长的身躯透着斯文儒雅的气息,像是饱读诗书的书香子弟,清俊的五官异常秀气,只是脸色却苍白得有点吓人。

      “停车!”我让车夫将马车停下。

      飞快地跳下车,我三步并作两步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清秀公子,担忧地说:“这位公子,你恐怕是中暑了,先到我的马车上休息一下。”

      “谢谢!”清秀公子细声细语地向我道谢。

      我连忙扶着他上车,让他舒适地躺下,手却轻巧地解开他的领子。

      “姑娘,你......你干什么?”清秀公子慌乱地揽住我的手。

      “扑哧!”我失笑出声,这书生怎么这么庸儒啊,呆子一个。我把他的手甩开,笑道,“只是解开让你容易呼吸,难道我还非礼你不成!”

      清秀公子有些狼狈地别开脸,白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窘意。

      我忍不住好笑,这男子怎么比姑娘还腼腆啊。我将水袋递给他,让他灌了几口水,发现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不禁担心地抚抚他的头,很冰冷。

      我轻皱起眉头:“公子,你身体很虚弱噢!”

      “嗯,在下的身体从小便是这样,姑娘别担心!”他细声细气地问答。

      “哦!”

      他又吶吶道:“在下占了姑娘的马车,会不会很不方便?”

      “呵呵!”我忍俊不禁,细细端详他线条柔和的五官,秀气清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纤细,鲜少看见如此清秀雅致的男人。

      我的笑声让清秀公子有些狼狈,看见他那小家碧玉般的表情,我忍不住扯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公子,刚才本姑娘摸过你的头,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啊?”

      他睁大眼,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清秀的脸上白一片青一片。

      看见自己的捉弄成功,我笑得更大声了。

      “嘣!”马车不小心颠了一下,我一时抓不住便往前倾下去,恰巧便倒进清秀公子的怀中,而更巧合的是我撞着他的脸,他的唇与我的唇.......撞在一块儿了。

      四目愕然相对。

      我有些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他也坐起身来,一时空气难堪得吓人。

      “那个.......”清秀公子有点尴尬地嗫嚅道,嗓音低细到几乎听不见。

      “闭嘴!”我凶巴巴地冲他吼。

      清秀公子窒了窒,不敢再开口。

      这时,车夫停下马车,冲我们喊:“姑娘,到药铺了!”

      清秀公子讷讷出声:“姑娘,在下就在这里下了!”

      “嗯!”我没好气地扫他一眼。

      看见他苍白着脸下车,我忍不住又喊住他,递给他一个水袋,放柔声音:“这个水袋你带着路上用,别在烈日下行走,中暑了没人救你。”

      “多谢姑娘!”仍是轻声细语。

      “呆子!”我冲着他的背影嘀咕。

      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背影顿了顿,又走了........

      正文二十三、

      两天后,庄主慕容勿离回来了,林总管领着所有的下人迎接。

      当天一群人马走进来时,为首的男子三十左右,英俊的五官中刻划着绝对的坚毅无畏,傲慢冷硬在漠然的眼眸深处若隐若现。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经常被下人提及的庄主。这是一个放在任何地方任何人群中都无法令人忽视的人,他周身无形中散发出来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逼迫与压窒感,好像他一直就是高高在上,一直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别人一样,倨傲而且横霸。

      这冷漠的男人只跟林总管淡淡地含含首,便带着一路人马进去。当他一离开,我清楚地听到人们不约而同的长长的吸气声。我不禁有些好笑,感情见到这个庄主时,所有人都忘了呼吸了。

      一路上,冬儿两眼发亮,像发花痴一样喃喃着:“一年不见,庄主更英俊了!”

      “扑哧!”我忍俊不禁,有些好奇地问:“冬儿,庄主一向都是这么冷冰冰的吗?”

      “不是!”冬儿皱着可爱的小鼻子,沉吟着,“听那些在庄里服侍了几十年的人说啊,好像是二十多年前吧,庄里出了大事,庄主才会变成那样的。”

      “大事,什么大事?”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很悲惨的事情!”冬儿摇摇小脑袋。

      “哦!”

      望着远方,我有些感伤,这世上每个人背后都藏着或多或少的故事吧,有些故事激动人心有些故事不堪回首,那我的故事是怎样的呢?我忍不住摸了摸藏在自己领子里项链,这一条仿佛泪痕一样的项链应该也藏着我的许多故事吧,只是这些故事却被我失落了,每次摸着这条项链,我都觉得自己遗失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

      小小的书房内,微风徐徐。

      林总管背着手,含笑望着我,缓缓地说:“这次庄主回来,对庄中的大小事务都比较满意,这功劳我给你记着,回头你过来领赏钱!”

      我笑笑:“林总管看得起忘儿,忘儿已经很开心了。这赏钱您就帮我给刘老爹吧,每次我给他他都不肯收。”

      “好!”林总管赞赏地点点头,“这几日我领你去见见庄主,看能不能帮你讨个副总管当当。”

      见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会不会将我冻成冰块啊,我有些微愣。

      林总管却没注意我的反应,继续说:“这庄中的事交给你来处理,我也放心,不过再过两个月便是武林大会,所以这些日子武林中人便会陆陆续续而来,这招待客人方面你盯紧点,别丢了我们慕容山庄的颜面.......”

      从书房出来,我飞快地往厨房走去,那里刘大娘正忙碌着。

      “娘,我来帮你!”我接过刘大娘手中的碗。

      “不用,你一边坐着,细皮嫩肉的,伤着了可不好。”

      刘大娘连忙将碗夺回来,我只好一旁坐下看火。

      “忘儿啊!”刘大娘一边洗着碗一边唤我。

      “唔!”我从神游中回来。

      “忘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寻个人家吧,阿涛这人又老实又憨厚.......”

      “娘,忘儿不嫁,就陪着你们!”我急急地打断她的话。

      刘大娘停下手中的活,有些严厉:“怎么能说不嫁,一个姑娘家留来留去留成冤家,”看看发愣的我,口气又软了,“娘也知道你是想等着一天能够恢复记忆,但是你也不想想这万一,万一这记忆恢复不了,那怎么办,爹和娘还急着抱外孙呢!”

      看着吃力地擦锅的刘大娘,我心头酸酸的,干娘说得又何尝不是,我过去的记忆似乎离我越来越遥远了,或许我真的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而干爹干娘也老了,我这样耗着他们也放心不下。

      “娘啊!”我低低地唤着,“我都听你的!”

      “真的!”刘大娘欣喜地放下手中的活。

      我点点头,“娘,我先和涛哥订婚吧,等忙完这一阵再说。”

      “好,好.......”

      翌日,我与冬儿一出门便撞上涛哥,这大个子汉子一看见我便嘿嘿笑出声来。

      “涛哥。”我冲他笑笑。

      “忘儿妹子,这是俺娘.......”涛哥一只手腼腆地挠挠头,一只手递过来一只钗子,憨憨地笑着,“俺娘让俺给你的,挺适合妹子你的。”

      “谢谢,涛哥!”我有些无奈地接过钗子,不等他再说什么,飞快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拖着冬儿离去,冬儿回头看看涛哥,又看看我,疑惑地说:“你干娘说得都是真的啊,你真的同意嫁给涛哥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觉得涛哥配不上忘儿姐姐你!”冬儿小声嘀咕。

      我有些黯然地摸摸项链,冰凉凉的,仿佛是泪水。

      正文二十四、

      这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懒懒地洒落一地柔和的光影。

      林总管领着我向议事厅走去见庄主,刚走进厅里,便听到谈话声,林总管示意我小声,领着我在一旁安静地站着。

      高高坐在主位上,浑身着冷森气息的慕容勿离用低沉而冰冷的声音说着:“刘庄主,我闭关这些日子,武林中发生的大小事情,我的护手墨维已经跟我讲过了,不知道你有什么补充的。”

      被称作刘庄主的人恭恭敬敬地起身,朗声道:“回盟主,这武林中的事数魔教最令人头疼之外,便是朝廷的一些小动作。”

      “小动作?”慕容勿离面无表情,声音仍是冷得令人发颤。

      “我也有听说一些,”这次出声的是一个面容娇艳,盛气凌人的侠女,我记得她叫风丽艳,冬儿说她常常跑来庄中以庄主夫人身份自居,所以很惹下人讨厌。

      此刻,她正洋洋得意地侃侃而道,“一年前,也就是庄主出庄闭关的时候,朝廷的探子插遍民间,最近开始转移到我们武林中来。”

      “确实如此!”刘庄主也点点头,“前些日子,我在自家庄中便抓过一个朝廷的探子,只是他咬着牙死都不肯说出目的来。”

      “有这等事!”慕容勿离目光冷冷地扫向一旁的护手,语气凌厉,“墨维!”

      “手下在,”一男子走出来,恭谦地低头,“手下也查到其事,并且得知这些朝廷探子是为了寻找某个人,具体是什么人手下一时还没查出来,这些探子一年前便在民间分布着,似乎是一无所获,近些日子才开始转移到武林中来。属下还得知,这些探子分为两批人马,一批是皇上的,另一批是八王爷的.......”

      当听到“皇上”二字时,我心头一悸,贴身的项链竟然有些滚烫。

      “哦!”慕容勿离半眯着眸子沉吟着,“既然朝廷只是为了找人,对我们武林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这个人,能够让皇上与王爷同时找的,似乎也来头不小。你继续注意这件事情!”

      “是!”墨维退到一边去。

      这时,慕容勿离才注意到低垂着头站着的林总管与我,语气仍是冷冰冰的:“林总管,有何事?”

      林总管领着我上前行礼后,恭敬地道:“见过庄主,这位便是忘儿姑娘,前些天小的便向庄主推荐忘儿姑娘担任副总管一职,不知道庄主的意思如何?”

      不等慕容勿离回答,刘庄主便在一旁轻蔑地说:“一个姑娘家,做什么副总管,看你长得还有点姿色,不如跟着本庄主回去作妾。”

      林总管有些急了:“这忘儿姑娘是庄里长工阿涛的未婚妻,如何能作妾,忘儿虽是姑娘家,但是这管理庄中大小事的能力却不输男儿。”

      我不禁暗幸,幸亏是答应了涛哥的婚事,否则做这个色迷迷的老头的妾室,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刘庄主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勿离冷凝的眸光给咽了回去。慕容勿离缓缓而道:“既然林总管觉得可以,那她必然有过人之处,就按你的意思吧!”

      “谢庄主!”林总管领着我道谢,便准备离去。

      “站住!”这个急促的声音竟然发自风丽艳身旁的一个俏丽姑娘,我眼前一闪,一直悬挂在腰间当成饰品的匕首鞘竟然落入那个姑娘的手中。我愕然住了,这个匕首鞘是我被捡回来时就在身上了,因为很精致,所以我就拿来当饰品用。

      那个姑娘紧握着我的匕首鞘,仿佛见了鬼一般,两眼发直,脸色发白,头激动地摇晃着,嘴里喃喃:“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了,娜珍?”风丽艳奇怪地凑过去看,只看一眼,第二个见鬼一般的人也立刻出现,脸色大变,剑出鞘,下一秒便挂在我的脖子上,怒气冲冲,“我问你,‘多情浪子’段清狂是你什么人?”

      虾米?我被凛人的剑气惊吓得一时讲不出话来,更别说回答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都微微一变。

      “段清狂是你什么人?”冰冷无情的语气来自慕容勿离。

      我终于从镇定了下来,坦然地迎着慕容勿离充满杀气而阴森的眼睛,一字一顿却清清楚楚地回答:“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笑话,”林庄主阴冷冷的笑着,“段清狂是魔道的第二把手,你会不认识他,带着他的匕首,便证明你也是魔道中人。”

      我还没张口,娜珍就激动地冲到我跟前,狂乱地大叫:“你说,你怎么会有他的匕首,他怎么会把匕首给你,说啊,你回答.......”

      我被这个彻嘶里底怒吼的疯女人轰得头晕脑胀,风丽艳慌忙放下剑,抱住娜珍焦虑地安抚:“娜珍,你不要这样啊,那个负心汉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对付我们正派,你怎么还是看不开啊......”

      慕容勿离寒着脸简短地向身旁的人吩咐几句,随后,两个疯女人被带了下去。

      “林总管,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 慕容勿离脸上宛如罩上一层寒霜。

      林总管抹了把冷汗,恭谨地开口:“这姑娘叫忘儿,是刘老爹与刘大娘在山下捡回来的,医好后,姑娘就失忆了,所以忘儿的身份大伙也都不清楚。”

      “我看着失忆也是假的,这摆明了就是魔道的奸细,说不定这刘老爹刘大娘什么的也是奸细。”刘庄主斜睨着我们,冷言冷语。

      “这......”林总管急了,“手下可以保证刘老爹他们绝对不是奸细,他们在这府中已经几十年了。”

      “刘庄主,希望你能够用一下常人的思维,如果我是魔道的奸细,我就不会这么招摇地带着他的匕首鞘,跑来这里告诉你们我是魔道中人,也只有白痴才想得出来。”我厌恶地盯着刘庄主,冷冷道。

      “你敢侮辱我,我非杀了你。”刘庄主恼羞成怒,一剑便向我刺来。

      我还来不及眨眼叫喊,一条更快的身影已经将刘庄主的剑弹开。慕容勿离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刘庄主,别忘了这是慕容山庄。”

      刘庄主苍白着脸,垂着的剑微微颤抖。

      我抬头,落入慕容勿离一双深不可测而且令人胆寒的眸子中,他突然沉声问:“你不会武功?”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握着,抽又抽不出来,抿了抿唇回答:“不会!”

      他放开我的手,挥挥手,一个随从将我带出去。

      正文二十五、

      我坐牢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我被一个随从丢到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所以当随从将我从牢中带出来时,明晃晃的阳光让我产生了严重的视觉混乱。

      随从将我带进一间宽敞的书房里,除了正中间最醒目的慕容勿离以外,旁边还站着墨维等一群随从。

      我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坦然地迎着他们的视线。

      慕容勿离冷哼一声:“刘忘儿,这短短一天,就有几十个人为你向我求情,上到总管随从下到厨师婢女,甚至连不问世事的李药师都亲自来向我求情,”他的脸更寒了,“虽然你不会武功,收买人心的功夫却了得。”

      “多谢庄主赏识!”我依然沉稳从容地迎着他冷凝的眸光,心里却因那么多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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