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三俊杰》潘昆年

57、第 57 章

　　第六十章．守兰花开。且说周云离开白雀寺回转家门，一连数日将自己封闭于屋内，不言不语，如痴如傻，他为情所伤，为爱而殇；他的心情非常地痛苦、惆怅、沮丧，几乎降至冰点！苏婉婷出家为尼无疑给他精神上带来巨大的打击与创伤，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爱情似云烟，缘分天注定。如果有缘，错过了还会重来；如果无缘，相遇了也会离开。看得穿，放的下，一曲逍遥叹，一回聚和散。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像露水一样，一旦风吹雨打，或暴露在阳光之下几乎是瞬间就可以被蒸发、被吹没！这日天气晴好，秋高日丽，周云怀抱瑶琴步出家门，他要释放自己，他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他怀抱瑶琴踽踽而行，不知不觉来到楠溪七微山。抬头但见：山色苍翠幽微，景象雄奇壮观；峡中仙峰巅险，峻岭崔嵬，千崖仞立，雾霭飘渺，如幻如梦；异禽多变化，仙鸟世间稀，怪松盘古顶，宝树长断崖，清幽似仙境，景色胜瑶池。周云飞身来到一峭壁间兀岩上，摆下瑶琴，轻弄细指；想起苏婉婷，离愁别怨落寞心情，不觉哀从中来，凄然而歌晏殊的《玉楼春春恨》：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一曲刚罢，忽抬头见远处飞来一位身著一袭白衣，发髻高挽，容貌清秀，气质仙雅，清新脱俗，怀抱古筝，衣袂飘飘的女子。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轻轻飘落于对面峭壁悬岩上，然后摆下古筝，玉指纤纤，香肩柔润，长发及腰，筝弦轻轻一拨弄，一曲李商隐的《无题重帏深下莫愁堂》，爱情失意的幽怨，相思无望的苦闷，犹如山泉般清脆悠扬，婉转绵长：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清新脱俗，飘逸神采；声情并茂，婉转悠扬，犹如高山流水，空谷天籁，真乃仙子也！”周云俊目发亮，怦然心动，不禁脱口赞道。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淡若清风，静如兰。一曲唱罢，也不说话便抱起古筝，径自飘然飞身而去。周云呆呆地坐在原地，望着飞身离去的弄筝女子，心情一片茫然。过了许久又趣味淡素地奏了几曲，直至夜幕降临方才慢慢地站起身子，拖着疲惫的脚步，落寞的心情幽幽而归。第二日清晨，周云便早早地手抱瑶琴来到七微山，他是希望能再次遇到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岂料刚至峡口，便传来昨日那悦耳的筝音已飘然婉转悠扬……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依然坐于对面峭壁悬岩上，粉颈妙目，玉指纤纤，舒缓地在琴弦间游走；一曲温庭筠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更是显得十分委婉含蓄、寂寞空虚：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周云神仪明秀，大喜过望，急速来到昨日抚琴之峭壁间兀岩上。忽记起晏殊的《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愁苦离恨，望眼欲穿，不觉悲从中来，怆然而歌：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谁知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唱罢温庭筠辞藻华丽，秾艳精致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目不斜视，也不说话便抱起古筝，竟又翩然飞身而去。周云不禁惆怅不已，失望之极！忽心中又疑窦丛生：这犹如仙子般的女子，为何几番出现在这七微山，她系何方人氏？又有何苦楚憋屈心事？是否似我陷入失恋之苦？周云觉得惊奇，第三日便又早早地来到七微山，他是希望能三遇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以解心中疑虑。周云登上峭壁兀岩处，摆下瑶琴，左等右盼，却始终不见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出现。正疑虑困惑间，却见妙清师太迎面走来。周云一见妙清，心中暗暗吃惊，俊脸不觉微红，便招呼道：“师太，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其实，周云对于妙清师太是心存愧疚、胸怀感恩的。因为，妙清师太不但对周云有救命之恩，而且尚有肌肤之亲。特别是那次妙清送祛毒丸与他时，他不但拥抱了她，而且还亲吻了她。此事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妙清师太手执拂尘，青布道巾，风姿卓然，超凡脱俗，一见周云浅浅一笑：“不是冤家不聚头。周施主，看你手抚瑶琴，情趣盎然，独上悬岩，雅歌高奏？”周云心存愧疚，脸显惭忸之容，便有意回避妙清师太的目光，抬头望向远处，掩饰作答：“寄情于音韵，放形于山水，清歌一曲罢了。”妙清师太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似有弦外之音：“无情何必生斯世，人生唯有情难死。周施主，闻听恋人离你而去可有此事？如果有缘，错过了还会重来；如果无缘，相遇了也会离开；聚有聚的理由，散有散的原因；人生没有如果，只有走过看过。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迟早要飞走。也许失之麻雀，得之凤鸟。”周云不觉叹道：“鸟儿已飞，佳人远离，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师太说得是：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迟早要飞走。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有位佳人，风华犹在；有曲雅韵，绕梁至今。绵绵细雨情，柔柔丽人媚。回眸一笑君心荡，细语柔情话春长。”妙清师太话里有音。“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清气含芳，神韵风华，娥眉浅妆。风吹垂柳，雨打浮萍，天边流云漾，红颜在何方？”周云手抚瑶琴，叹道。“轻弄瑶琴，欲歌还休，周施主莫非在等人？那贫道先行告退！”妙清师太似乎心知肚明，微微一笑，然后身形一纵便飘飞而去。妙清师太刚去不久，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倏然飞来飘落于对面峭壁悬岩上，依然是一袭白衣，清新脱俗，飘逸神采，衣袂飘然，玉指纤纤，摆下古筝，一曲《更漏子玉炉香》更是离情别绪，相思情深，遣词凄艳，婉转绵长：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周云惊讶不已，忙抚琴以对深情绵邈的《暮秋独游曲江》：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这时，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略停片刻，便复又弄筝而吟曹植的《明月上高楼》：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曲罢，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忽然起身抱起古筝，口中吟道：“陌上花开缓缓归，无边思念为伊人。别离悱恻缱绻，相思抵死追随。褪下青衣，还我罗裳。俏书生，我来了！”然后便冲着周云翩翩飞来！“妙……妙清师太！怎么会是你啊？”那犹如仙子般的女子衣袂飘然，玉指纤纤，怀抱古筝，飞落于周云跟前，直惊得他瞠目结舌、大为诧愕！“仙子便是贫道，贫道便是仙子，仙子如何又不是贫道我呢？我曾说过：我还会回来的。”妙清师太左手轻轻一拂，粉脸浅笑如花。生活是杯苦咖啡，情感是张千丝网。原来这妙清师太可谓为爱殚思极虑，为情坚贞不渝。那日在周云家被凌波仙子战败，一直心有不甘，情有不愿，当她获悉凌波仙子变送福仙姑，心中不觉暗暗窃喜：凌波成仙，送福人间，从此不会干涉人间婚姻事。不意近日又闻听苏婉婷出家为尼，心中自然更是高兴非常：情敌消遁，云散月明，一枝独秀，真乃天助我也！浴火重生，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便决定以一种清新脱俗、高雅不凡的形象与周云相见，让其一见爱恋，一见倾心！“哈哈，我怎么想不到会是师太呢？怪不得总觉这白衣女子身形神态跟师太有几分相似。”周云笑道。“俏书生，贫道美不美，仙子妙不妙？”妙清亦笑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有女妖且丽，见之竟忘俗。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仙子的美，脱俗的妙。”果然周云是一见爱恋，心动不已！“相识在人海，思念在心间。不是追逐，而是相吸；不是纠缠，而是随缘；不是游戏，而是珍惜。不是每个相识的都会让人牵挂，不是每个相知的都能让人珍惜。感恩上天，感恩大地，给了我们一次相识、相知的缘分。”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妙清见周云如此赞赏，心中喜悦，媚眼一扬便娇声大胆地表白，“时光逝去了，我的爱依然在；流水东去了，我的情还未断。伤离别，情悠思；牵你手，聆琴音；巴山夜雨泪流尽，何当共剪西窗烛？”其实所谓的爱情，都是时间和人的游戏。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浓淡总相宜，是感觉的微妙；远近意相通，是心灵的默契。“落花流水，苍苍欲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我没有真正地爱过你，但你的情义令我难以忘怀；虽然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但你的倩影令我梦寐萦怀。”周云说的话虽半真半夸，但心里似乎已有了某种默许。“我珍惜，真心与我相处的人。我不优秀，但我善良不虚伪。我不聪明，但我肯定不傻。很多事，我都能看明白，只是不想说而已。因为人太聪明会很累，有时候糊涂一点更快乐。我不喜欢勾心斗角，也不喜欢被算计，更也不喜欢假惺惺。我喜欢和真实的朋友在一起，不挖苦，不讽刺，不玩心计，不阿谀奉承，真诚相待坦荡处事。红尘滚滚，人海茫茫，能走在一起，真的是一种缘分。所以我会好好珍惜，身边每一个对我好的人，以及真心和我相处的人。爱情是坚守，爱情是力量，爱情从未离开过世间所有的痴男怨女。”妙清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再造之恩，恨无所报。情似大海深，心坚如磐石。既然师太如此有情有义，有恩有爱，夫复何求？只是……”周云欲言又止，忽想起婉婷心中情丝未断，难以释怀，但他知道：那其实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只是甚么？”妙清问道。“天涯遥远，几度聚散；红尘一笑，为谁心醉；人世间总有一份爱，如影随风飘向天边；一边是真爱，一边是无奈。”周云心里纠结，犹豫不决，仍感道俗之恋，虐心之爱过于大胆、过于出格。“天涯遥远，几度聚散；相识在人海，思念在心间；人世间总有一份爱，如影随风飘向天边；依然不变痴心等待，双宿双飞几十载。”妙清微微一笑，随口接着。一个是风情万种，一个是柔情暖男；一个是窈窕淑女，一个是风流才子。周云与妙清，也许是九天掉落的玉佩摔成两半，注定用爱与情将它粘合。人生是一种态度，爱情是一种感觉。态度对了，感觉好了，这就是爱情。大智者必谦和，大善者必宽容。身在万物中，心于万物上。静听大海潮起潮落，笑看天边雁去雁回。洒脱的人，淡看得失缺憾；聪明的人，一直向前看；智慧的人，是战胜自我。一切随缘而动，因为人生的轨迹不一定按你喜欢的方式运行。人生不可执于一念，囿于一念；一念放下，悠然自得。世间财宝容易得，人生真爱最难求。不为贫富之所累，不为世俗之所囿，悠然一人生，潇洒走世间。“相遇是缘，拥有是分。相遇而不能拥有，是错失缘分；拥有但不珍惜，是亵渎了缘分；只有将相遇的争取到手，把到手的细心呵护，这才成就了缘分。跨越世俗之偏见，冲破礼制之樊篱，生命是父母给予的，爱情是上天赋予的，人人都有权力追求，人人都有权力享受。爱已到来，化茧成蝶，褪下青衣，还我罗裳，俏书生，让我们贞挚相爱、牵手百年！”妙清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人世间，有些爱结合了未必是对的，有些情离开了未必是错的。万象纷呈的世间，熙熙攘攘的红尘，有几人看得透，又有几人静品庭前花开花落？人生就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总想拼命冲出去，城外的人总想拼命挤进来。其实这城里城外一重天，心若明朗总精彩。婉婷为洁操遁入空门，妙清为爱情褪去青衣。有爱就有力量，有梦就有希望。妙清要将爱情进行到底，等待着爱的奇迹出现！周云听了妙清一番述说，内心波澜起伏热血澎湃，但仍感压力重重，很是纠结、很是矛盾、很是挣扎……忽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株无名兰：“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自无君子佩，未是国香衰。此兰百年未曾开花，你若三日之内使它吐蕊扬花，我便与你牵手百年！”“女人的痛，男人永远不会懂。此兰无茎无蕾，百年不开，三日之内何以开花？这不是异想天开、荒诞不经么？这道难题犹如无梯登天，西边月出矣！”妙清不禁双眸迷惘，面露困惑。“褪去青衣，还卿红妆。跨越世俗之偏见，冲破礼制之樊篱。前是道俗之恋，现乃琴瑟之爱，既然两情相悦，卿我有意，本仙姑成人之美，助尔一力，事遂心愿！”忽听得一声娇吟，只见送福仙姑手持白莲花，踩着五朵彩云冉冉而来。来到近前，玉手一指，正欲施法无名兰生茎长蕾……“仙姑且慢！飞来的爱情不牢靠，幸福的花朵自己栽。爱情之花，惬意生活，岂假她人之手而攫取！水至绝壁是飞瀑，人到绝境是重生。自己的事情自己努力，我要亲躬亲为，我要以我的诚心与意念，为爱坚守，为缘等待，守兰花开！”妙清见状忙阻止道，然后径直来到无名兰跟前，盘膝而坐，两目微闭，双手合十，心中默默而祈念。“大道无形，悟者自得。形神俱妙，身腾紫云。无为即有为，有为即无为。道为吾所为，吾为道所为。”送福仙姑口诵经语，脚踏五朵祥云飘然而去。妙清静坐守兰，其间毒虫猛兽侵扰，狂风暴雨肆虐，妙清咬牙坚守，不以为动！周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番上前伸手相牵，但都被妙清毅然拒绝！也许是心诚至灵，也许是感动上苍，也许是意念力量……至第三日清晨，奇迹果然发生了：那株百年未曾开花的无名兰，此刻竟慢慢地长出花茎苞蕾，变粗变长，又生出三五枝蕾，然后便含露吐蕊，绽放出数朵婀娜多姿，绰约妩媚，美丽无比，妖艳十分的兰花来，其形似美人状！为爱坚守，为缘等待。心诚至灵，守兰花开！后来，人们便将此珍稀之至，名贵之极的无名兰誉为：美人兰。周云见此等奇观显现，不觉十分惊讶，便叹道：“美酒千杯难知己，清茶一盏也醉人。嗟乎！情有甘苦，缘有轮转，我与婉婷，情深缘浅；我与妙清，情浅缘深。”然后又吟咏起宋王十朋点绛唇《国香兰》，以示接受了妙清的爱情：“芳友依依，结根遥向深林外。国香风递，始见殊萧艾。雅操幽姿，不怕无人采。堪纫佩，灵均千载，九畹遗芳在。”吟罢，竟一把抱起妙清飞转起来！真情可使人心融，滴水也能把石穿。只有经历最痛苦的坚持，才能拥有最永久的幸福。智者创造机会，强者把握机会，弱者等待机会。人生在世什么都能丟，就是希望不可丢。“褪下青衣，还我罗裳。此后唯有芳菲，更无妙清。不见汝兮，思之东墙，愿随汝兮，归故乡，与子携老兮，地老天荒。登高山，看日出，听大海，浪迹天涯遨游四海！”妙清本名秦芳菲，此时只见她纤腰楚楚，回风舞雪；一袭白衣，倾城绝色。“大雨淋碎了花儿的美丽，狂风吹干了你的泪滴，千言万语情缘未尽，月如钩光如蜜红颜知己，你依然热血汹涌澎湃，痴心不改，默默守候着你的花期，等待着那一刻，狂烈美艳地绽放。高山流水，瑶琴古筝，从今以后，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你的唯一。”周云声情并茂，朗声而吟。“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恬然自得，笑看人生；明月清风，尽得风流。”秦芳菲亦快乐地吟唱起来。真挚获得爱情，坚守迎来幸福。秦芳菲与周云大胆冲破世俗之见，勇敢走出礼教樊篱，终于牵手走在一起。快乐无极限，自由若飞鸟。当下两人似神仙眷侣，飘飘飞飞，荡藤蔓、越山涧、跃悬崖，在山野峭壁间快乐追逐，相拥飞翔，深情热吻，高声欢唱《月照回廊》：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恋。说什么青灯黄冠，守什么清规戒律，女儿自古多情义。月照回廊，花开□□。爱恋伊，只愿地久天长，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莫问明月在何处，夜籁风清照我心。说什么功名富贵，守什么道俗有别，男儿自古重情义。月照回廊，婉若昭华。爱恋伊，酌墨桃花弄笙，与我伊人儿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