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特使》骆驼不爱跑

3、逼疯女生的男同学

　　第二天中午，还没到他们惯例中的下午那段时光，齐慧贞就约罗金到食堂附近的那片小树林里见面了。
　　“我有话要问你。”这是她特别强调的。
　　阳光透过树的枝叶的间隙投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点缀了浪漫时光。两人一见面哪有什么话要问要说呢？直接就是热烈拥抱，一场昏天暗地的舌头与舌头的缠战。
　　怀着妒意，齐慧贞醋气绵绵的问：
　　“我是第一个这样的吗？”她直视罗金的眼睛，希望从里面找出令她更为开心快乐的答案。女孩儿就爱玩这个，希望自己是第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罗金不出声，默默的点头。
　　“不，我要你说，说出声。”她的身体贴得更紧，她这个动作对罗金来说几乎是要命的。这可是小树林呀，不加控制的话，下一步动作就是危险的高难度了。而且曝光率极高。
　　一旦曝光，将无地自容。所以，他忍住。
　　“是的，这是我的初吻。”
　　“哼！我不信，像你这样的人，会这么老实？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她甚至恨自己迟到了一年，这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让别的女孩得手呀？罗金这人无论在什么样的位置，都会引人注目。他那优雅的目光从空气中滑过，像是把人的心扫过一遍，而且扫得精光。然后，他常会带着落寞的微笑离开。嗯，不是落寞，是自嘲。
　　他到底自嘲什么呢？他优秀得就是去卖红薯都会引人注目，有哪儿需要自嘲的呢？
　　罗金抬头沉思了一会，目光仿佛穿过树冠到达极远的远方，目光拉回来转而凝视她，停顿那么一小会，说，“这有什么奇怪呢？难道这事得有谁规定什么时候发生吗？这事有什么定律吗？”
　　“喂，你这么看着我，是看人还是看石头？”齐慧贞发现他仿佛不是真的看着自己，而像是看他自己的内心。
　　“你说你有许多话要问我，说吧，我们班下午要做实验，得休息一下呢。”
　　齐慧贞本来不想用那些问题来破坏当前友好和谐气氛的，见他这样说，就脱口而出。
　　“你昨晚是不是想吓我呀？什么隐身不隐身的，难道你真的能隐身吗？”齐慧贞想知道他要搞什么古怪。
　　“你怕不怕？你接受得了吗？”罗金审视她，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女孩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应该没问题。让这世界上另外一个人知道自己另外的真实，是件很重要的事，因为他被折磨了好久了。
　　“哼，搞什么神秘嘛，要表演什么魔术就快点，开场白真哆嗦，你可是个不合格的魔术师，快点！”
　　罗金心一横，决定让另外一个人来承担自己的折磨，他一个人受够了，而且这个人必须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是那种容易接受意外事物的人。齐慧贞就是这样的人吧？
　　“你站好了，距离我两米远。”罗金示意齐慧贞站好，他原来靠在一棵大树上，然后离开大树，左手扶着树，左脚提起来，右手往下伸去，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脚时，他对齐慧贞露出温暖的笑。
　　他的笑真的快把她融化了，她宁愿不看他的什么表演，就这么看着他的笑容，可以瞬间把春夏秋冬度过。她差点就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来个长长的热吻。
　　“贞，你准备好了吗？”
　　齐慧贞陶醉在他的感染里，他说什么就都点头了。
　　“好的，开始！”
　　说完，罗金看看四周没人，便用右手抓住了提起来的左脚，刹那间，整个人不见了！消失在空气里了！
　　“哇，哇！好厉害的魔术！哇哇，酷呆了，酷死了！”齐慧贞跳起来，双手用力拍，兴奋得难以自制。
　　罗金又出现了，从空气里冒出来了。原来的顾虑是多余的，齐慧贞很有胆力嘛。
　　齐慧贞跑过来抱住他，喃喃的说：
　　“你是真的，你真的在这里，你哪里学来的魔术啊？再表演一次，再来一次，好吗？”
　　这次，齐慧贞并没有离开他很远，两步而已。
　　罗金仍然是左手扶树，左脚提起来，右手往下去抓脚，这一连串动作做得很清楚，不快也不慢。
　　他仍然给齐慧贞一个温暖的微笑，而齐慧贞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且，她是双手拼命抓着自己的裤子，显得非常紧张，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不是看热闹的态度和举止。罗金虽然注意到她的反应了，看看四周没人，没空想那么多，右手一抓，抓住了左脚，刹那间，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罗金刚才根本不在这里，空气中传来罗金的声音：
　　“贞，看得见我吗？”
　　齐慧贞突然跳起来，脸色发白，双手在空中乱抓，落在地上转身就跑，谁知摔了一跤，嘴里惨叫：
　　“魔术，鬼，鬼！鬼啊！救命啊！”
　　罗金还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大夸特夸魔术吗？怎么突然就害怕了？
　　他跑上去，一把抱住她，她回过头来看到罗金，活生生的罗金，吓得脸色更白，白里带青，青里夹惨，“哇，鬼！”头一歪，晕了过去。
　　附近有人听到这里的呼叫，跑来几个人，见到这番情景，不明所以，有人要揍罗金，有人认出是他，便止制那要打人的人，一齐急忙呼叫急救中心。
　　罗金六神无主，虽然是学医的，赶忙抱起齐慧贞往学校大门跑去。
　　怀中的齐慧贞呼吸一时急促一时微弱，在等待救护车来的时候，罗金怀里的齐慧贞睁开眼睛，一看又是那不人不鬼的罗金，奋力一挣，摔在地上，罗金正要抱起她，她嘶心裂肺的叫道：
　　“鬼，鬼！”一只手神经质的指着他，面无人色，众人看在眼里，以为罗金做了什么坏事，纷纷把他围在中间，另外则有人扶起齐慧贞过一边去了。
　　大门保安打电话叫来了公安。
　　从那一刻开始，罗金开始了漫长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警方和学校或分别或联合展开了一系列调查：两个人是恋爱关系，虽然没有看见过他们有亲热举动，但经常看见他们在运动场上一起玩，有人还看见他们出去看过电影。至于那片小树木，历来是浪漫之地。
　　罗金在学校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性单独在一起出过校门，也没有和哪位女生特别要好。平时态度温和，学习用功，尊敬师长，团结同学，聪明刻苦。这些看法简直是完美的。
　　“晚上爱说梦话。”有同学这样对学校调查人员，被另外的同学白了一眼：有病啊？这和说梦话有关么？
　　有关，和一个人的心理有关。
　　“都说什么呢？”调查人员把这个同学带到另一间房问。其实，调查人员也觉得自己无聊，只是履行公事罢了。
　　“他的梦话很奇怪的，大体都是那么几句：我是人，我不是怪物，我不要和你们在一起。别给我什么事情干，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这位同学经常被在睡眠中被罗金的梦话吵醒，这时该吐苦水就吐吧，反正又不是诬告。
　　“每次都说这么几句吗？”
　　“不是每次，差不多每次。平时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啊，这点只有我看得出来。”同学说。他还想说，罗金同学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是不是重度人格分裂者？
　　但他不想多事，认为说这么多就够了。虽然是学医的，可不是关于精神方面的。
　　齐慧贞住进了精神病院。被关押在拘留所里的罗金得知齐慧贞被送进精神病院，哭了一天又天，饭不吃，澡不洗，水，很少喝，不过几天，整个人变了样。但这不妨碍警察调查询问。
　　你们认识多久了？是怎么认识的？那天，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们有过争吵吗？等等。
　　所有的问题罗金都一一老实回答，除了他让齐慧贞看他隐身的那段情节，他不想伤害更多的人了，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秘密。他不相信别人在知道他的秘密后会好好对待他，人们会像研究怪物一样来研究他，甚至会解剖他。他认为。
　　人家超人那么厉害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这点小能耐算得了什么？
　　“我，我可以去看她吗？”
　　“什么？你害她还不够吗？你想害死她吗？这辈子，你要是为人家就不要让她见到你了。”
　　一天，有两个人来看罗金，他以为是自己的父母，羞愧得无地自容，谁知出现在眼前的人却不认识。
　　“我们是齐慧贞的父母。”在凝视罗金许久之后，那个气质高雅的女人说。那男的，自然是齐慧贞的父亲，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罗金泪流满面，跪在他们面前。
　　“起来！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来看一个没骨头的人的。你把你们怎么认识怎么发展的过程全都告诉我们，那天，发生什么事也全都告诉我们，不要有半点隐瞒，我们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不会对齐慧贞做什么伤害的事，但是，她却这样失去正常的生活状态了，你是有责任的，对吧？”齐慧贞的母亲说。
　　罗金默默的点头，哽咽了好久，直到能讲话时便把他们从认识到恋爱全都说了，直到小树林里的情节，罗金隐瞒了自己隐身的事，他是这样编的：
　　“我们说着话，突然，飞来了一只鸟，停在齐慧贞头上，齐慧贞吓得跳了起来，之后又喊又叫，我去帮助她，谁知她反而吓昏过去。”他尽量让自己说得真实。整个陈述过程他都看着眼前的地面，避免其中有什么漏洞让对方抓住。
　　“实话告诉你，我们家往前数十代，甚至旁支都没有一个人有精神病的，每个人都正正常常，就是天上掉下星星都不会错乱的人，你一定有什么隐瞒了我们。如果你如实相靠还好，你的前途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你继续隐瞒，你的书也读不下了，你明白么？”别看人家气质高雅，说起狠话来一点不迟疑。
　　罗金突然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了，他们好不容易巴望自己的儿子有个出息，如今却被毁了。
　　毁了就毁吧！豁出去了！
　　“我确实没有隐瞒的地方，我对齐慧贞的一切负责，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罗金悲伤的说。
　　齐慧贞的老爹是某市的主要领导，通过某种手段对这家名牌学校施加影响，学校做出罗金退学的决定。
　　罗金不想去辩解什么，只是要求学校不要通知自己的父母，他不想让他们伤心失望。
　　就这样，临床医学二年级高材生罗金同学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所名气很大的学校。走出校门时，他似乎听到门卫传来的声音。
　　“嗯，就是他，这个学生耍流氓逼疯一个女生，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