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美梦永伴沉寂长眠》行云书白

13、【十二】

　　佑希年幼的时候，波风水门是经常不在家的，作为村里首屈一指的优秀忍者，他身上总是有出不完的任务，而玖辛奈也是一样。所以佑希就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数着时间等父母归来。
　　有的时候她实在无法忍耐这份孤独，就会跑到村子门口去，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一个人慢慢回家。
　　后来三代不知从何人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偶尔就会去门口找她，陪着佑希一同回家，美其名曰“巡视村庄”。
　　佑希记得自己有一次拉着三代的手往回走，越走就越觉得心里难受，实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不回家呢？”
　　三代吸了一口烟，慈祥地笑着：“因为他们都是木叶村的忍者啊，要为了村子战斗，保护木叶村。”
　　“什么是‘忍者’呢？”佑希问道。
　　“这个嘛……”三代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火影岩，“所谓‘忍者’，就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的人。你的父母一定也很想陪着你，但他们是忍者，所以只能把这份感情忍在心里面。”
　　佑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
　　所谓“忍者”，就是能忍常人不能人之事的人。
　　所以此时此刻，她虽然无比地想要留在三代身边，甚至想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却仍然不得不选择瞬身离开，前往更需要她支援的战场。
　　而三代目……她想，身为火影的他一定也在忍耐着，为了木叶，不得不向自己最钟爱的学生亮出刀刃，不得不忍住心中的痛惜与遗憾……
　　但他们别无选择，因为他们是忍者。
　　砂忍和音忍确实是有备而来，他们联合通灵出的大蛇攻击力异常强悍，木叶的忍者们虽然在第一时间就展开迎敌阵型，却仍然不能有效地阻止敌人的战线推进。
　　佑希赶到时三首的大蛇已经完全进入到木叶村的围墙之内，粗壮的身体压垮了前进道路上所有的房屋，忍者们施放的忍术几乎没有效果，忍具也被轻松弹开。
　　“情况如何？”她来到森乃伊比喜旁边。
　　“如你所见，不太好。”伊比喜指指嚣张至极的大蛇。
　　“明白，”佑希颔首，“交给我吧。”
　　她纵身而起——“火遁豪火球之术”！
　　三首大蛇丝毫没有在意这片火焰，摆动着尾巴发起进攻，被佑希瞬身闪开。
　　接着她在一片火光中，尝试着向大蛇三个头的其中一个投去苦无，然而由于大蛇身披鳞甲，苦无并没有轻易刺穿它的身体。佑希在心里“切”了一声。
　　如果无法将苦无固定在大蛇的身上，她就无法留下飞雷神的术式，对于这样一个体型庞大的生物，即使是佑希也没有办法轻易完成近身，想要带着它一起离开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既然如此……她想了想，向后跳开些许，双手指尖相对共持苦无——
　　“飞雷神导雷”。
　　肆虐中的大蛇立刻消失，几秒种后，它的身影在遥远的海面上出现，从半空中直接砸进了海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佑希将特制的苦无在指尖打了个圈，紧紧握住。
　　既然没办法一起走，就把你丢远一点吧。从海岸到木叶村，就算是用飞的也得两天时间，到时候通灵术的时间早就过去了。
　　“是四代目火影大人的术！”
　　“是谁用的？”
　　佑希隐隐听到有人在如此喊道。这是她第一次不戴面具参与战斗，也是她第一次在众人的注视下参与战斗，她使用着父亲最出名的忍术，出手就解决了一个最为主要的敌人，但她并没有为此感到热血沸腾，反而出奇的冷静。
　　越是身处激烈的战事中，就越是要冷静。
　　她蹲在电线杆的顶端压低了身子，视线四处扫下以确定敌人的位置，然后她蓦然起立，指尖夹着数支苦无急速射出。随即她身影一晃，从刚刚站立的地方凭空消失。
　　飞行中的手里剑相互撞击着飞出多变的轨迹，三名音忍被无法判断方向的苦无直接命中面门一击毙命，另外两人则堪堪避开要害。苦无刺中了其中一人的左肩胛，另一人则伤在手臂。
　　那人反手握住背上的苦无，正准备将其拔出却有阴影从天而降。佑希的苦无上全都铭刻了飞雷神的术式，只要命中就一定致命——她一脚踩在苦无上，把苦无完全送进了音忍的左肺，然后借力腾空后翻，在另一人回神之前将手中的忍刀横向送进了他的咽喉。接着佑希回身下落，鞋底踏在那个已经毙命的忍者脸上，再次腾身而起的时候顺势抽出了刀。忍者瘫软的尸体倒在地上，咽喉处一道伤口慢慢渗出血来。他死去得太快，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
　　和苦无一样，佑希所使用的忍刀也是特制的，刀刃比一般的轻薄不少，如此一来挥动起来就轻松了很多，而因此失去的攻击力则被性质变化后锋利无比的查克拉弥补。刚才被佑希割喉的忍者看上去只有一道伤口，实际上喉管都已经完全被切开了，只是由于伤口太薄而无法从外表看出来罢了。
　　一击取胜之后佑希不作任何停留，直接瞬身前往下一个目标。她右手使用苦无，左手则握着忍刀，只要是敌人她就迎上，瞬身之术神出鬼没，血光之中一刀毙命。佑希在暗部待了近六年，几乎所有的战斗经验都是在暗部的任务中得来的，从来都信奉以最高的效率和最快的速度来完成任务，即使击杀了对手也不会浪费一秒钟在欣喜上。
　　这样雷厉风行的战斗方式虽然高效，但其实很难鼓舞士气，因为佑希身上从来没有胜利的喜悦感，而暗部的成员们也都是些不会在战斗中热血上脑的家伙。但此时此刻，佑希如此轻松地击杀敌人的行动却仿佛一针强心剂，把一直有些迷茫的木叶忍者们全都唤醒了。
　　随着佑希四处穿梭的身影和风一般凛冽的刀光，木叶的忍者们居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飞雷神之术，鲜艳的红色长发，简单利落的胜利，风轻云淡的战斗方式……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个他们一直尊敬的人又回到了他们身边，身披白底红字的披风，站在战斗的最前线。
　　“四代目火影大人！”
　　他们追随在佑希的身后，终于开始了井然有序的反击。在把砂忍和音忍逼出村子的过程中，也有人渐渐认出了佑希的身份：
　　“是四代目大人的女儿！”
　　“是波风佑希！”
　　佑希听着这些呐喊，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既没有感动，也没有为之动容，或许在战斗结束后她会为此感动落泪，但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始终是一个表情，不悲不喜，一切情绪都藏在心中。能忍住所有情感的，才是真正的忍者。
　　战斗中她被大蛇丸所伤的背部又有伤口崩裂开来，高速的运动让她的背上一片濡湿，还好她穿的是黑色的作战服，从外面并看不出她的旧伤已经复发。交锋间她没有能力保证自己毫发无伤，但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她也会战斗下去。
　　佑希转过一条小巷之后骤然停步，她握紧了刀柄，摆出迎战的姿势。前方的街上站了十数名砂忍，密密麻麻堵住了她的去路。佑希压低身子，听到后方也传来声响，粗略估计大概有十多人。
　　佑希很想说被对手这么看重她有点吃不消，但此时她只能把刀横到身前，暂时停下了动作。砂忍们也同样按捺不动，于是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瞬间的僵局。
　　但静默不过是瞬间之事，佑希骤起发难，四只手里剑向前飞出，一字排开插进地面。她一边左手向后投出忍刀一边单手结印——“火遁龙火之术”——打头阵的砂忍还没看清情况就被铺面而来的烈火团团围住。
　　砂忍立刻以土遁阻挡，并投出手里剑攻击。
　　另一方佑希的忍刀脱手飞出，向斜后方划出一道倾斜的弧线，斩过三人胸前后没入第四人的胸膛，把人顶得直飞起来钉到了墙上。但这不过是一刻间发生的事，在这片刻的交锋中佑希重伤对方三人，击杀一人，自己却也被四枚手里剑击中。她将手里剑拔出来扔在地上，伤口处涌出的血流了一地。
　　不过她立刻调整了攻势——“火遁凤仙火之术”，施术方向却是朝着前后两方的砂忍一起去的。
　　“水遁水阵壁！”砂忍立刻开始了反击。
　　砂忍村的人居然也会学水遁！？佑希在心中吐槽一句，随即俯身结印——“火遁豪火球”！
　　水遁与火遁的冲击之下，浓郁的水雾腾升而起。佑希一向不擅长感知，在视线被遮蔽之时只能停手作罢，准备再重寻机会。而砂忍好像也是一样的想法。
　　双方一时间都失去了彼此的身影，都不再动作。试探间是砂忍们率先发现了端倪：“在那里！”苦无与手里剑应声飞出，佑希却凭借这一声喊叫和手里剑的方向终于确定了敌人的位置。
　　飞雷神发动！
　　佑希出现在已经钉在墙上的忍刀之上，向她飞去的手里剑全部落了空。这白茫茫的雾气不仅为她提供了足够的准备时间，还让她完全绕道了众砂忍身后。佑希双手结印，面上一派沉重——
　　“火遁豪火灭却”！
　　一整条街道就这样陷入了火海，砂忍们仓皇发动的水遁还没成型，就已经被火焰完全吞噬了。
　　近三十名忍者在这一击中丧生，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也吹响了战争胜利的号角。这场由音忍和砂忍共同发动的木叶摧毁计划，最后以木叶的胜利而告终。
　　而佑希在这一击中耗尽了查克拉，有些疲倦地靠着墙放松下来。
　　但还没等她一口气喘匀，一丝尖锐的疼痛就刺进了她的心底。她挣扎着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地向中忍考试的会场看去。
　　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她留下的飞雷神术式，一旦标记无论如何都无法去除的其中一个术式，彻底消失了。
　　“这不可能……”佑希喃喃道，“三代目大人……”

作者有话说

　　作者没有什么话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