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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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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听的音乐是轻声细语,细腻细致的,只是我此刻,想让一些吵杂的声音埋没我的大脑,然我远离那些与我不相关的甜蜜。
城市里的夜本来就应该灯红酒绿,但这些美丽都是人为之点缀的。
即便如此,缠绕在脑海里的那些该死的画面,却怎么也无法赶跑。
李成韵并不是这些酒吧里的熟客。
简单来说,她想来这里借酒消愁,但心中却更害怕愁更愁。
越喝越清晰的画面,越喝越干瘪的喉咙,更想贪杯,只是意识早已经开始迷糊,手里却还狠狠地紧握着装着半杯酒的酒杯。
“别喝了。”庄梓佳把试图把李成韵手中的酒杯拿掉,只是李成韵紧握着,他怎么也掰不开她的手。
庄梓佳脱下外套盖上李成韵的上身,她穿得确实很符合这个酒杯的气质,“该死。”庄梓佳狠狠地说了一句,对着他掰不开的酒杯。
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吵杂的音乐,以及跟着音乐扭动着的身躯。在他看来,这都是些不入流的舞步。
“成韵,成韵,李成韵……”庄梓佳越喊越大声。
其实李成韵是听到的,只是她懒得回应。
过了许久,李成韵都没有听到庄梓佳的动静了,以为他已经走了。她缓缓地从桌子上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在她身边喝酒的庄梓佳。
庄梓佳俨然比李成韵更加潇洒,因为他是一瓶一瓶来喝的。
“喝闷酒是用瓶喝的,不是抓着杯子不放的外行样。”庄梓佳对着李成韵说,大口地吞着啤酒。
“那我也告诉你,即使喝闷酒也要喝得优雅。”李成韵拿起杯子,朝着庄梓佳做了一个干杯的样子。
“看来你喝酒的方式真的很优雅,所以还能这么优雅跟我说话。”庄梓佳说着也朝着李成韵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李成韵摇了摇头,笑了笑,“看来你真是教育我了。”说着便抢过庄梓佳水中的酒瓶,大口往嘴里灌。
嘴角里溢出来了许多酒的,眼角里也溢出来许多的泪。
“如果许也在的话,他肯定会抢走我的酒瓶,然后叫我不要喝这么多酒。”李成韵对着酒瓶说。
“可是我不会。”庄梓佳耸耸肩,“难道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
李成韵听着便笑了,“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之一。”
“我正想尝试一下把你的酒瓶抢过来,然后也试着对你说一句‘别喝那么多久了,伤身呀’。都怪你的那个‘之一’说出来这么快。”庄梓佳紧贴着李成韵的耳朵说。
“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相信。”李成韵说。
“我知道,你只相信人,不相信事。”庄梓佳说,“只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或许到了哪一天,你就听进去了。”
“这里是喝酒的地方,不是说废话的地方。”李成韵举起酒瓶继续喝着。
“李成韵,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吐得恶心。”庄梓佳说。
李成韵听到之后,猛然从口里吐出来一口刚要喝进去的酒,“庄梓佳,你能不能闭嘴,你比这些音乐还要吵。”李成韵用手背擦着嘴角的酒。
“我去拿酒,保证你今晚喝到醉。”庄梓佳走向吧台。
我离你只有三米,却还是只能这样瞻望。
庄梓佳站在吧台旁边,看着正在喝酒的李成韵。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叫来其中一个服务员,交代了几声。只见那服务员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话,便把手机还给了庄梓佳。
庄梓佳接过手机,拍了一下服务员的左肩,在吧台上放了几百大洋。右手拎着一桶啤酒,回到了座位上。
庄梓佳坐下,把口袋里的手机放在桌面上。旁边是一直仰头喝酒的李成韵。
“你的手机掉了,我捡了起来。”庄梓佳对李成韵说。
“是你拿走了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李成韵身子侧向庄梓佳,笑了笑,“开个玩笑。”说完便继续喝酒了。
“其实我真的是在搞阴谋。”庄梓佳开启了一瓶啤酒,碰了一下李成韵的酒瓶。
李成韵只顾着喝酒,没有认真理会庄梓佳的话。
我站在酒吧的门口里眺望,在缭乱的镁灯光中寻找李成韵的身影。只是站了许久,望来望去的,还是没有看到李成韵。
于是我从凌乱的人群中穿过,企图在某个角落里找到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李成韵。
酒吧的空间的也不算太大,我很快找到了李成韵。
只是李成韵的状态远没有电话中描述得那么不堪,什么发酒疯,吐得满桌都是……一样也没有。只见她还在大口地喝着啤酒,想必是喝了好些容量了,想必离发酒疯也不远了。
我在离李成韵不远的地方静静地观视着她,良久,她依然沉浸在酒的世界里。
我大步地走了过去,“嗨。”我向她打了声招呼。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同时,我也发现了她的另外一个酒友,庄梓佳。
“哟,谁来了,真是他妈地冤家路窄,到哪里都会遇到,喝。”李成韵看起来已经有七分醉了,不过意识还算是清醒。
“我只是听说你在这里,来看看而已。”我说。
“这样子,那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好好看我,不用站得那么高,你没有什么值得我仰望的。”
李成韵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顾着和庄梓佳碰杯。
我在李成韵的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庄梓佳。
“她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庄梓佳指着李成韵说。
“喝什么闷酒,我喝得是好酒。”李成韵说着,开了一瓶酒放在我面前,“这里没有饮料,请将就。”
至此,我清晰地知道,我是被叫出来喝酒的,而不是被叫出来扛李成韵的。
我心理也明白,庄梓佳说的都是实话,她来喝闷酒了,她想借着酒,来暂时忘却许也,忘记我。
我承认,此刻的我有些受情绪挑拨了。
我把挂在肩膀上的挂包放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一饮而下。
李成韵看着我喝酒,嘴角微微上扬,脸侧过一边。
“你陪李成韵来喝酒?”我问庄梓佳,带着疑惑。
“我确实是来喝酒的,不过不是陪着她来的。”庄梓佳说。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我想确认一下。
“你想问什么,怀秋?”庄梓佳对于我的质问表示出不满。
我没有出声。想着那个叫我出来的电话,来电显示是李成韵,说话声音是个男声,具体内容为电话的主人已经完全醉倒,叫我赶紧过来接她。至于为什么会拨到我的电话,那人的解释是“随机事件”。
过了一会,庄梓佳说:“我来的时候看到她趴在吧台那边,现在已经是她的下半场了。”
“说了好多遍了,这里是喝酒的地方,你们没有听明白吗?”李成韵把啤酒重重地放下桌子,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对着我和庄梓佳说,生气和愤怒的眼神。
对于李成韵如此的借酒消愁,我稍稍感到了抱歉。我拿起啤酒,往嘴里送了一口酒,乖乖地完成她的指令。
她退回到座位上,笑了,仿佛对我的行为很是满意。
我看着她,却又有种莫名的伤感,于是便仰头大口地喝着她送给我的啤酒。
李成韵在座位上拍着手,那带着酸楚和玩弄的笑容,“怀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弱智女,看来我是看错你了。”她夸我能喝来着。
事实上是,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喝酒经历,我一直以为我是一杯就倒的;或是意志力,或是固执,反倒让我成为了个还能喝上几杯的人。
庄梓佳在旁边静静地坐着,看着两个疯女人在一边嘲讽一边喝酒。你可以说他此时是没有发言权的,而,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插手,他就是个淡然看好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