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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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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山庄曾是江湖中十大山庄之一,位于蔡州城内西北的绮山之下。因为后辈无能,即墨山庄在几十年前就慢慢的没落了,山庄主人即为复姓即墨。
如今,往日本来就安静的即墨山庄却是更了无声息了,里里外外都是白布挂帘,显然庄内正在办理白事。
十几天前,即墨山庄老庄主即墨岘死了,即墨岘才才十来岁岁,练武之人在这个岁数去世常常让人生疑,但老庄主身上没有伤,也没发现有内伤,又不像中毒的,屋内也没有打斗迹象,大家便觉得老庄主也算寿终正寝。
至少在七天前,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即墨山庄二老爷即墨成尧被人发现死在后山,身上也没有伤痕,旁边也无打斗的迹象,尸体和老庄主一样,身旁也散落着一幅画。本来老庄主爱书画,但二庄主不像他,也对书画一概不喜,因此,庄内的人才想到两人的死应该另有隐情。
即墨岘总共有三子一女,大庄主即墨成轩,二庄主即墨成尧,三庄主即墨成浩,还有一个女儿即墨成念。这几个人都早已生儿育女了。
现在,老庄主死了,二庄主也死了,今日正好是二庄主回魂之日,庄内的主子在祭拜之后,都聚集道庄内的墨与堂讨论老庄主和二庄主的死因。
即墨成轩坐在主座上,旁边站着自己的大儿子即墨潇,后面还站着自己的小儿子即墨涵,坐在副座上面的是即墨成浩,身后也站着自己的儿女,他的夫人唐思圆坐在他的下手,坐在下首的是姑奶奶即墨成念,还有他的夫君天隆镖局的当家杨天隆。
在位置的最后面是即墨成尧的遗孀李恬,后面跟着他一双儿女。
在屋内的正中间还摆着张桌子,桌上放着两幅画,正是那两幅在老庄主以及二庄主旁边发现的画作。
等人都到齐了,即墨成轩道:“如今,爹和二弟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是该找出凶手的时候了。”
即墨成念道:“大哥,仵作验了二哥的尸体,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死的?”
即墨成轩沉默了下,道:“唉,我找了几个仵作,还有大夫,没有人能看出二弟到底是怎么死的,都说看不出什么问题,就好象二弟是正正常常的死去的。”
李恬大声道:“这怎么可能,相公乃练武之人,平常身子骨都挺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去了,在说了想在相公也不过四十,怎么会就这么去了。”
那边即墨成浩也说道:“没错,就不说二哥平时身子如何,就看摆在爹和二哥旁边的这两幅画,也看得出来爹和二哥之死一定另有玄机。”
即墨成轩道:“这个,我自然知晓的,只是如今全无线索,除了这两幅画,我们都无法证明爹和二弟到底是被人谋杀了,还是怎么回事。”
即墨成轩说着,边起身离座,走到放在正中间的桌前,看着上面的两幅画,其他人也跟着他考了过来。
那两幅画画风是一样的,看得出是出自一人之手,再看其墨迹,至少也有二三十年份了。两幅画上风景虽然不同,但话里面都有一个人,而且是同一个人。
众人正在看着两幅画内的玄机,屋内安安静静的,突然屋外传来传来一声清晰的狗叫声,众人一惊,因为老庄主不爱狗,庄上以及附近几里都没有一只狗,如今突然听到狗叫声,自然十分奇怪。不时屋外刮来阵阵凉风,顿时众人感到遍体生寒,。
站在最靠近门的一个小厮伸手推起门,想着关上大门,免得风变大把画刮飞,可是正把门关到一半时,风突然变大,那个小厮一个不稳,直接刮倒在地,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厮丫鬟看不下去,准备去帮忙把门关上,一靠近门边,就听到最前面的一个小厮惊声尖叫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众人一抬头,就看到半敞着的门,被缓缓移开,院内飘着一幅画,那画卷缩着,看不清画里画的是什么,只是那幅画随着风慢慢的从院里飘来,在离门几步之外,突然一动,被拉得笔直。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那画差不多一人之高,画风甚是熟悉,画里画着一棵树,树旁靠着一个熟悉的人,那画里的人好像活的一样,眼带戏谑的看着屋内众人,屋里的人顿生寒意。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随着风声变大,外面狗声一停,画里的人突然动了起来,一步一步的从画中走了出来,最后走到了屋里,众人早已经面色发白,双目凸出,各个张大着嘴不知道合上。
即墨成轩不愧为大庄主,最早回过神来,大声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
但那画中之人,并不答话,只是嘴角微翘,虽然没有声音,但众人都可以感到他笑得恣意妄为,突然,那画中人抬手一指,指尖正对着刚刚说话的大庄主即墨成轩,众人一同看向大庄主。
就见即墨成轩突然手摸颈部,口中含糊的想说话,却发不出声,突然他一个后仰倒向地上,站在他身后的即墨潇一把扶住,就见到自己的父亲已经紧闭双眼,暗道不好,抬手放到父亲的鼻前,早已没了气息,顿时大惊失色。
那杨天隆见他外甥脸色,已知糟糕,伸手一摸身前剑,挥着剑向那画中人,众人都看着他的剑就要刺中那画中人,但那画中人却不闪不避,让那剑直接从自己的胸前刺了近去,众人更是脸色瞬白,因为那画中人胸前被刺了个透心凉,但是却一点血都没流出来。
在抬眼看那画中人,却看到那画中人又笑了笑,伸手一摸那胸前剑,那剑随即断成两节,那画中人伸手将后面那一节剑拔了出来,上面干干净净的,就像刚出鞘的剑,干净的发亮,那画中人手一送,剑直接被扔到了地上。
别说杨天隆,其他人都头皮发紧,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你是人士鬼”。
没想到,那画中人只是对众人笑了笑,然后转身,一步步的走回了画中。随后,风声停了,那幅画落到了门沿上,门外空无一人。
在蔡州策城外的官道上,驰骋着两匹马,马上坐着一个蓝衣剑客,一个白衫刀客。
那茶棚的伙计见到来客了,慌忙上前招呼,定睛一眼,心脏不由停了一会,差点要了小命,这来的两个客人,蓝衣的青年英俊就算了,但那穿白色雪衫的人好看的不得了,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伙计还没开口,那个穿蓝衣的青年就说道:“来壶茶水,在上点点心。”
伙计回过神来,道:“客官,我这茶棚小,离蔡州城近,所以只为各位路人备了茶水,没有预备点心的。”
那蓝衣人说道:“那就上壶好茶吧。”
伙计唉的应声去准备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展昭和白玉堂,两人从陈州成出发,一路上展昭总是在逗一旁的白玉堂,弄得白玉堂万分无奈,只是无论展昭怎么逗他,白玉堂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不曾拂袖离去。
现在,两人跑了半日路,口中正渴,正好看到前面有个茶棚,便骑马过去,先喝口茶水,再继续赶路。
两人到了马棚,看到马棚里只有一个桌前坐着三个人,看那打扮不过寻常百姓。两人也不在意,随便选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两人坐定,展昭正准备在逗逗眼前的无聊耗子,旁边桌上传来奇怪的谈话。
那桌上一人说到:“你说这即墨山庄,是不是之前坏事干太多了,才招了鬼啊?”
其中一人有道:“别乱说,你不认识那即墨老爷子,那是一等一的好人,而且这即墨山庄听说以前还是江湖一大正派,哪会是哪等坏事做尽的人家,我看八成是被小人诅咒了。”
又听原来开口那人道:“这个,我倒不知道,江湖不江湖的,这些事我哪知道的,只是我家外甥就在那即墨山庄当小厮呢,那天晚上正好他也在场,他说啊那画中人啊,当真邪气的很啊。”
一直没开口道人也道:“这个还不是更神奇的呢?我听说啊那天隆镖局的当家不是砍了一剑吗,听说那画中人啊,没流血不说,还直接把当家的剑给折断了。”
三人都点点头,有一人开口:“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死人。那边已经报官了,可是听说知府也不想理呢。”
展昭和白玉堂听着,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正好伙计过来上茶。
展昭开口问道:“这蔡州可是出了什么怪事?”
那伙计剑展昭问,别神神秘秘的答道:“这可不是,客官是刚到这蔡州,不知道也不奇怪。这蔡州城啊,有一个即墨山庄,这老庄主啊十几天前死了,大家都以为是寿寝正终,没想到过了几天,二庄主也死了,死的时候跟那老庄主一样啊,旁边放了一幅画,画里都有同一个人的,这不大家就觉得奇怪了,等前晚啊,那庄里的主子们都聚在一起,看着那两幅画奇怪这呢,没想到啊,门外飘着一幅画,那画里也画有同那两张画一样的人,就在这时啊,客官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伙计停了下来,一副我知道什么,你们快点夸我的神情,展昭觉得好笑,但也不说话,那白玉堂更是低头喝茶。
伙计见两人这样子,也不好在卖关子,继续说道:“那画里的人啊,突然活了。”
展昭两人听到这里觉得奇怪,展昭直接打断道:“什么叫突然活了?”
那伙计正准备说,没想到被人抢了个先,展昭一看,正是那个有外甥在即墨山庄干活的人,只见他说道:“就是那画里的人,突然从画里走了出来,真的,听说啊,是一步一步的从画里走了出来,走到屋里面,用手一指那大庄主,那大庄主马上倒在地上死了,然后那天隆镖局的当家直接那剑杀了过去,说是刺中了那画里的人的胸口,可是啊,那画里的人却一点是都没有,还弄断了那当家的剑,之后走回了画中。”
那人说完也不等展昭他们说话,放下银子就走了。
那伙计道:“听说,现在,即墨山庄正准备把那少爷小姐们送到别出现呢。”
展昭问道:“那即墨山庄没有找仵作验尸吗?”
伙计道:“验了,就是什么也没发现,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啊,现在蔡州城内卖字画的就惨了。”
展昭想了想,对着低头喝茶的白玉堂道:“白兄。”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伸手付了银子,那伙计道:“客官多了。”
展昭抢声道:“赏你的。”说完跟着白玉堂,先后骑上马走了。
两人离开茶棚不远,展昭催马往前几步,跟着白玉堂并排走着,展昭道:“白兄,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怎么看即墨山庄的事的,怎么白兄就付银子了,我都还没喝几口茶。”
白玉堂打量了展昭一会儿,道:“一路上那么多话,我以为不会口渴的。”
展昭笑道:“那不是看白兄惜字如金吗?我不讲话,白兄也不开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哑巴。”
白玉堂收回自己的视线,在纠结下去,估计说不上正事,道:“画中人活过来这件事,有点玄乎,我看是有人故弄玄虚,只不过用的是什么办法。”
展昭见他讲正事,也正色道:“这倒也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从画里走出来杀人,而不是从棺材里,这样不按套路的装神弄鬼,有点意思啊。”
白玉堂看着眼睛眯成线的展昭一眼,问道:“什么是按着套路装神弄鬼?”
展昭转过头来,笑道:“白兄,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难道没遇见过吗?”
白玉堂一愣,自己自学有所成出江湖以来,确实从没遇过这样的那样的怪事,倒是最近这段时间,才遇见这些神神乎乎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猫了,老人都说猫是邪物,看来自己撞上只邪猫了。
展昭看他神情,暗道,这耗子闯江湖也太无趣了,这么有趣的事情都没遇上,不由说道:“一般装神弄鬼的不是都是死去的人活过来杀人,就是从棺材爬出来杀人的,要不就是狐妖什么的杀人,哪里听说过人从画里出来杀人的。”
白玉堂嫌弃的看了一眼展昭,道:“怎么,都见过?”
展昭愣了愣,笑道:“恩,还挺好玩的。”有摸了摸下巴,说道:“捉鬼也不错的啊,白兄,怕鬼不?”
白玉堂看了一眼一脸促狭的展昭,无奈的道:“没遇见过,不知道。”
展昭笑得更胜,道:“那这次就好玩了,我们都遇上了,怎么也要捉个鬼玩玩。”
两人对视一眼,一挥马鞭,骑着马加快脚步赶去蔡州。
天隆镖局在江湖上负有盛名,它建在蔡州城的西北的闹市里,距离即墨山庄不过一炷香的路程,当家杨天隆自小在蔡州城长大,直到上衡山拜师学艺才离开蔡州,后来他离开衡山,回到蔡州开了镖局,也娶了即墨山庄的女儿成妻,所以也有传言,杨天隆不再衡山争掌门之位,说不定就是因为即墨成念。
杨天隆武功高强,又讲仁义又和气,前来托镖的人十分之多,镖局不过建立几年,就已经在江湖中站稳了脚跟。
但如今,天隆镖局已经关门好几日了。蔡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只是因为杨天隆的岳父大人去世了,两个大舅子也死了,而且据说被画里的人杀了,这两天蔡州内外都不在讨论什么内宅八卦的了,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画中人杀人的事情。
本来蔡州城内的书画生意还挺好的,就因为出了个画中人,大家都不敢乱买画了,就怕一不小心,买出了张邪画,那就死的太悲催了,但大家又觉得奇怪,那画听说不是买的,而是自己出现的,百姓就更担心了,不过,看到死的都是即墨山庄的人,大家又认为可能是即墨山庄惹了不该惹的人,人家招魂来报复呢。所以,在即墨山庄的人如今都胆战心惊的,就怕自己是下一个,有一些胆小的也赎了卖身契。
现在,在天隆山庄门前,来了两个俊秀的青年,一看那周身打扮,众人就知道是两个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只是不知道十来托镖的,还是来寻仇的。
这两人自然就是刚刚进程的展昭和白玉堂了,展昭率先下了马,上前敲了敲天隆镖局大门,没过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伙子打开了门,看了看门前的两人,心里一惊,道:“两位不好意思啊,现在镖局不接镖,过几天在来吧。”说完,就要关上门。
展昭用剑一卡门缝,道:“我们不是来托镖的,我们来找杨当家的。”
那小伙子本来看到展昭用剑抵住大门,心内就发慌,这两人看上去武艺高强的,如果来找碴的,如今镖局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啊,道听完展昭说话,就更发怵,下意识的用力去关门,视线就落到门上的剑上,不由一愣,马上回神道:“原来是南侠客,和白五爷,失敬,失敬。”说完,便又打开大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展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那伙计道:“展大人,在下赵小六,我家师傅说了拿着青云来镖局的,只有展大人和白五爷了。”
展昭点点头,看来杨天隆有所交代了,问道:“杨当家现在可在镖局?”
找小六道:“唉,展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师傅的岳父和二舅子前些日子过世了,就前天大舅子也死了,现在当家的在即墨山庄,就留了我们几个师兄弟看家,我师傅还说了,如果展大人来了,还请展大人也前往即墨山庄,我师傅有事相求,如果展大人不愿意,便在镖局等候,我大师兄随后就回来。”
展昭点点头,看了一眼白玉堂,剑白玉堂没什么反应,便道:“哦,既然如此,那就请赵小哥带路吧,我们去即墨山庄看看。”
找小六忙道:“展大人折煞小人了,叫我小六就行了,展大人稍后,我交代下就带展大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