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纪》苏拉

5、第 5 章

　　第五章

　　跟杨凡进了一家酒吧，里面很是热闹，还不时有人和杨凡打招呼，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杨凡一边回应着问候一边用左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我对这个亲昵的动作有点反感，但没有做什么阻止他的行为。
　　这时，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里是GAY吧。”
　　我吃了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于是赶快扭过头去看那肆邪恶的嘴脸，不过他倒是很快又给了解释：“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轻松，而且来这里的人都是不错的人——换言之是上层社会的人，他们的知识或是涵养都决定了这里比普通的酒吧要好的多。”听着他的话，我看了看周围，果然都是看起来就很友好很知性的面孔，既不像普通酒吧里到处是暧昧的气氛也不是那些GAY吧里时时抱成一团，都是在聊天和谈论着各自的话题。

　　我和杨凡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伸手要了两瓶啤酒。“怎么样，比一般的酒吧好吧？”
　　我点点头，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通常不是只有熟人才进得了这种酒吧么？”
　　杨凡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把刚上的啤酒给我倒了一杯，“喝吧，今天我请客！”
　　我看了他一眼，把酒杯推开：“抱歉，我不喝酒的。”
　　“为什么？怕我把你灌醉了侵犯你？”他略带嗔怪地问。
　　“不是，”我敲敲酒杯，“是心理作用呀。”
　　“哦。”杨凡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车么？”
　　我摇摇头。
　　“因为我害怕坐在开动的车子里……”他凑过来小声地说，然后身体靠在椅子上发出一串笑声，“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因为小时侯坐我老爸开的车差一点就出车祸死了呀！然后我就再也不敢坐车了。”
　　我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这个男人：他有着精致的五官和清澈的双眸。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相遇的话……我忽然间有了这样的遗憾。
　　“小好啊，”他忽然很认真地说，“我们真的，可以是朋友吧？”

　　那天晚上我还是喝了酒了，尽管只是几杯，但我还是醉了，不仅把和苏宁的关系告诉了杨凡，还有我工作上的麻烦，最后我只记得靠在他的肩膀上就睡着了，睡梦中时间仿佛回到很多年以前……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妈妈正拉着爸爸的衣服求他不要再喝酒了，爸爸回手打了妈妈一巴掌就摔门离开了，我爬起来，站到窗前对着下楼的爸爸喊：
　　“爸爸，你回来呀！你回来呀！”可是爸爸连头也没有回。
　　而且，他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二天我们接到警察的通知，爸爸他因为醉酒，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妈妈一边哭一边收拾着行李，最后她抱住我的头，轻轻说：“也好，他也解脱了，现在轮到我了。我们都解脱了。”
　　三个星期后，我被送到外婆家，妈妈则和大亨苏永国结婚。
　　那个时候我五岁。
　　该忘的都忘了，却依然记得当时妈妈的话：“解脱了。解脱了。”
　　我们都解脱了……

　　完全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陌生的床上，头痛欲裂，一转脸，发现杨凡压在我的身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