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泪（鼠猫）》闲菜superman

25、元宵节番外（上）

　　东岭是出了名的温泉圣地，一年四季总是有这络绎不绝的人，冬天尤其繁盛。在烟雾缭绕中喝着竹酿，赏着雪景，吃着花糖，简直快活赛神仙。
　　“死猫，白爷爷我不管你了。”白玉堂一脚踢坏了客栈的房门，气冲冲地出去了。
　　“白……兄”展昭未及阻拦，那人已衣角翻飞着，不见了踪影。其实凭着展昭的燕子飞，追上白玉堂也不是难事，奈何他受了些伤，腿脚有些不便，说实话，还是展昭自己不想追。“走了也好，跟着自己总是徒增麻烦。”
　　回到客栈，展昭赔了银子给掌柜的，收拾了包袱，向着昨夜的院子而去，一边想着早点探查完情况，好赶回开封，一边盘算着身上的银子还有多少，想想城外的破庙，今晚也许可以在那将就一宿。
　　展昭在破庙里找了块干净背风的角落坐下来歇歇脚。这次来东岭，本是赏玩，奈何白玉堂又被自己拖累着，搅进案件里。奇怪的店家，躲躲闪闪的花炮商贩，莫名热情的地方官员。
　　昨天夜里，展昭换好夜行衣，悄悄跟着那日见到自己后就神情恍惚的小贩，来到一处宅院。刚要翻墙进去，突然想起身后一身白衣的人“白兄，你这白衣比较显眼，可否帮在下引开那几个巡逻的人，展某好进去探个究竟。”
　　“哟，难得展小猫开口求着白爷爷，放心，我帮你把这一院子的人都引开也没问题。”说着，一个漂亮的梯步，跃进院子，月光撒在那莹白色的衣摆上，恍进展昭的眼。
　　听着院子里的声音没有了，展昭便翻进去，跟着报信的人来到主堂，终于有所发现。“主子，刚才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要闯进来，被护卫发现，正追着呢。”
　　“身穿白衣的人？遭了，是白玉堂，他一定是盯上我了，快，跟我来，把账本藏起来。”李府尹吩咐着下人，急匆匆地向里走。
　　展昭悄悄跟着，见李文杰来到内堂，转动机关走进密室，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出糊味。
　　暗道一声不好，展昭飞身冲进密室，点了李文杰的穴道，又从火盆里抢出未烧尽的账本。
　　“李府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贩火药。”展昭拿着账本翻看着，可惜其中有些已经烧毁，未能看出他有无同伙。“李府尹，展某这就将你押回开封府，交由包大人处置，如果你坦白账本里的其他内容，兴许包大人会从宽处理。”
　　“哼，多说无益，李某认栽。”李文杰趁着穴道解开，一脚踢翻火盆，点燃了炸药的引线。“展昭，今天有你陪葬我也不愧对主子的恩典。”
　　“一群废物，还想找到你白爷爷。”白玉堂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一群护卫。谁料，远处传来的轰隆声，震碎了他的笑容。
　　“猫儿！”
　　展昭眼见着引线烧到尽头，火光扑面而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李文杰的衣领，运起十成内力，踏着墙壁借力，使出燕子飞。被气浪冲到院子里时，展昭不禁想着：幸好将玉堂支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南侠展昭，自己都性命不保了，还惦记着救别人，李某佩服，咳咳！”李文杰吐出口黑血，便没了声音。
　　展昭推开压在腿上的木桩，起身查看，发现对方果然服毒自尽了。爆炸声引来一些家丁，展昭趁着大家救火不注意，抓了师爷和之前的小贩。
　　突然一个白影闯到面前，带着慌张的味道抱住了他“猫儿，你没事吧！”
　　“玉……白兄，我没事，帮我看着这两个人，我去帮忙救火。”
　　“傻猫你给我回来。”白玉堂没能叫住那转身离开的身影，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人。“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也不知道，就听到爆炸声出来看，然后就被展大侠给定住了。”小贩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别以为五爷的剑是吃素的。”白玉堂忍无可忍，拔出剑，在师爷的脖子上划出道血痕。
　　“啊，五爷饶命，都是李大人他自己做的和我无关，他私贩火药，被展大人发现想和他同归于尽，才点了密室里的炸药。”那师爷吓得赶紧回话。
　　白玉堂一听此话，气的直跺脚，将那二人绑了，便去找展昭。见到人二话不说，拉着就走。
　　“白兄，你这是何故？”
　　“人家都要炸死你了，你还帮着救火！”死死地攥着对方的手。
　　“这，好吧，我不帮了。那两个人呢，白兄是否有看好，在下还要带回开封府给包大人审问。”望着白玉堂握着自己的手，展昭竟突然觉得幸福。
　　“展小猫，你怎么一天到晚惦记着别人，什么时候能把自己放在心上。”白玉堂这才注意那人被自己握着的手上黏腻的感觉。白玉堂的担心果然没错，展昭的左手臂一片血肉模糊，周围的衣服还有烧焦的痕迹，一看便知是刚才的爆炸造成的。掏出随身准备的伤药，小心地撒上去“先忍着，一会儿回客栈再好好处理。”
　　“多谢白兄。”看着白玉堂小心为自己上药的模样，展昭心里微微颤动。
　　“放心吧，那两人我给你绑好了，就在……”白玉堂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原本好好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没气了。“猫儿，这……”
　　“哎，就知道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可惜了无辜的两条人命。”展昭皱着眉头，查看两人的死因。
　　“反正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一定是有人想封口，还是跟我回客栈处理伤口要紧。”白玉堂又要上前拉展昭。这次却被展昭躲了过去，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差看着周围的情况。
　　“好几个展昭，不把白爷爷五爷当回事是吧！”说着出手点住对方的穴道，一把扛回了客栈。
　　“白玉堂，你怎么如此不讲理，那里说不定还有重要的证据，要是被人毁掉就完了，待展某查探清楚再治伤也不迟。”展昭坐在床上着急地望着白玉堂。
　　“即使有证据，他们也会在杀那两个人的时候毁了，怎可能还让你找得到。”白玉堂不理会展昭的话，准备起身去打水给他清洗伤口。
　　“白兄，你怎可如此蛮不讲理，现在的时间是最宝贵的，劳烦将在下的穴道解开。”展昭依旧坚持，见白玉堂无动于衷，便运气内力准备冲开穴道。
　　“好你个展昭，你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白玉堂见此，气的七窍生烟，解穴的手上不自觉的也带上了几分内力“死猫，白爷爷我不管你了。”说着一脚踢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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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夹着雪花的冷风吹过来，展昭不禁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腿上和手臂上的伤已经发炎了，这使得他发起烧来。昨夜气浪的震动，加上后来自己冲穴，和白玉堂那不自觉一点内力，也使得展昭的胸口闷痛。
　　扯了块庙里的破幔裹在身上，展昭靠在墙角，摸出怀里已经碎掉，还带着硫磺味的花糖放进嘴里，想着要是能有碗水喝就更好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一阵杀气渐渐逼近破庙。展昭握紧巨阙，朗声道“不知几位找展某何事，不如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一枚闪着银绿光芒的暗器被展昭一个翻身躲过。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攻击，对方明显是杀手，从不废话，只做买卖。
　　蓝色的衣摆虽脏破不堪，却并不影响它上下翻飞的伶俐风度。展昭一个旋踢将一人击退，回手一剑又将身后的人解决，轻踏石柱躲过几枚暗器，站定脚步伸手一掌，转眼已解决四人。
　　剩下四人见展昭不好对付，便一起冲上前来，专找着他的伤处攻击。展昭奋力挥剑挡着，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一枚毒镖擦着他的手背划过，留下一道暗色的血痕，本就受伤的右腿也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展昭以剑撑地，退到院子里，回身朝着追来的人就是一剑，那人旋身躲过这一剑却未能瞧见身侧飞来的袖箭。趁着对方晃神之际，其余袖箭连发，又解决了两人。
　　此时对方只剩下一人，展昭知道自己的袖箭已用完，受得外伤内伤也使得他撑不了多久，这一个要赶快解决。岂料那人，看了看展昭，竟收回剑，转身离开了。
　　一开始展昭还在奇怪，不一会儿便知道了缘由。自己中了毒，想来对方便可静待自己毒发。展昭赶紧点住周身大穴，却还是吐出大口黑血，视线也模糊起来，再无力站稳，栽倒在雪地里。
　　一片雪花落进展昭的眼里，化成泪水划过眼眶，望着满世界的白，展昭轻喃“玉堂，展某又食言了。”
　　一脚踢飞在展昭身上摸索的人，白玉堂点住对方的穴道，卸了他的下巴“想自杀，没那么容易。”
　　一把抱起雪地里昏迷不醒的人，见那明显中毒发紫的嘴唇，赶紧掏出大嫂给的解毒丸喂进展昭的嘴里。一面吩咐着随后赶到的白福处理其他人，一面解下披风裹住展昭的身体“白福，将他给我送去开封府，我带猫儿先走一步。”说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