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四章[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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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
“有点意思。”司舟眯了眯眼睛。
楚钰拉着母妃得手，下一刻紧紧抱住她，刀尖顺势一贯而入。
“别！”
他感觉疼，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会哭，可是没人来安慰他。
商舟叹息没想到楚国国君这样而死。
楚钰却在呜咽声里，抱着母妃，偷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他的目光清明，仿佛从未迷失过，瞟向大臣们的目光更是带着不屑与傲气，眼珠泛着清亮的光，直到他死去，他的笑容常在。
让人觉得，楚钰也许一直在装，一直在装，他不是真的傻，只是为了生存。
但是他的表现又像是真的痴儿，也许直到母妃死去那一刻，才唤醒了他的真我，可是此时，楚钰已经要放弃这个国家，他的坚持，他的母妃已经死了，那他也没有信念活下去了。
一瞬间……看到这幕戏，司舟觉得很惊喜，甚至脑海蹦出许多理解。
他真的有点喜欢这个演痴儿的演员。
因为他喜欢有个性，带自身理解的演员。
正在这时，司舟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不禁嗤笑：“长了千里眼了，这么巧的打电话过来。”
他起身离开，那边连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挺有天赋挺好的。”
“我说你真的关心过了啊，一个演员而已，演的好是本职应该的，就算你是天王巨星，吃演员这碗饭就得对得起这职业，演技就应该好。”
“呦，看样子你承认啦，行行行，知道你要求高，比较严格，总之我没坑你对吧。”
司舟卡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承认什么了……行吧，现在看起来还可以，眼缘挺好的，不过戏份太少了看不出来什么，我再了解了解，不过我的性格你知道的，就算我看好的人试镜的时候表现的不满意一样不用。”
讲到这里，司舟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季凉川那戏份局限性太大，不能直接判断他到底怎么样，到底还得看后来的表现。
那头笑了，“当然当然，哦对了，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你那个真人秀……”
“没心情没心情，好了，挂了啊，拜。”
这场戏结束后，季凉川抹了把脸，脸上都是泪珠子，湿漉漉的，他跟饰演楚妃的演员道了谢，又搭了把手扶起躺地上的小演员，一回头，刚想看看林安，对啊，都演对手戏了，还没认真和对方说过话呢，刚刚那场戏算是俩人最近的时候了，就看到林安在导演身前，看着刚刚拍摄的回放。
季凉川自知这种时候自己没资格上前，就安静的远远看着。
他入戏很快很深，却有点难出戏，沉浸式演技虽然效果好，但或多或少都影响自己心情，此刻他就觉得自己是楚钰，他笑世人疯癫心机多，宁愿死去也不愿和这污浊的臣子共处一堂，他在痴傻中顿悟，深爱的母妃去世给了他最后一个痛击，让他下定了决心微笑赴死。
他嘲弄而坦然。
于是此时，他看别人的目光有些冷淡，那是小楚钰内心深处的情感。
我只爱一个人，其他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导演，我觉得我演的不大好，有点拖大家后腿，这一幕戏您看看能不能重拍一次？”林安越看越皱起眉头，特别是自己面对楚钰那场戏，明明自己才是英勇无双的少将军，但是莫名气势却矮了一截，目光也是不由自主随着楚钰走了，这场景……林安心里一惊，自己不是被压戏了吧。
导演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角色发挥好他就开心，至于正常戏有没有人太抢戏，不太过分他是不管的，但是说话的人是林安，肖少带来的人，导演又重新把这一段看了看，本来是看林安演的怎么样，一不小心就转到那个痴傻孩子身上去，这个孩子演的还真不错，怪不得母爱泛滥某编剧总想给他加点戏，只不过……
“把小季叫过来一下……咱们其他人准备一下，刚刚拍的有点节奏不大好，一会重拍一次。”
季凉川走过来，导演看了他两眼：“坐，我给你讲讲戏。”
季凉川没说话照办，非常的安静。
“小季，这场戏吧，楚钰是个痴儿，他是听不懂人话的，更不会露出正常人的神色，你前面演的挺好，不过后来有点跑了，这眼神动作都不大对，太精明了。”
季凉川点了点头，他明白，角色是他想要好好演的，但是如果不能的话，也就算了。
他能体会到楚钰，就够了。
“好了，那我们一会……”
“没拍完？刚刚不是结束了吗？”
季凉川一瞟，看到这声音发出者摸了摸林安脑袋，有些心疼的给他递上喝的，悄声无息的，肖斯就又来探班了，他连忙低下头，低了一会才觉得自己有点傻，为什么要躲。
“刚刚戏可能有点问题，是我发挥的不大好，所以我请导演再拍一次的……”
“我看看，你先休息，别小看我，外行人眼光也是很好的。”
林安劝不住肖斯，肖斯就径直过来了，他先是看到导演，打了招呼，再一转头就看到了季凉川。
季凉川眼仁是琥珀色的，不知怎么，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有点冷泠泠的，肖斯垂了眸子一扫而过，直接无视了他，跟导演说话去了。
季凉川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落了。
“是小季演的有点过火。”
导演说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季凉川还是听到了，他默默的想，那就重拍吧，能在荧幕能多呆一会是一会，这不就是每个演员的梦想吗，即便……演的要收敛，平凡。
要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季凉川鼓了鼓脸颊，不可否认，他其实是有一点小心酸所以才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哦，他演的过了是吗，那能不能不重拍，我已经把饭店订好了，晚上我们都去聚一聚，有没有别的办法。”
“可以后期，也行，那就把镜头集中在商舟身上就好。”
肖斯说着剪掉季凉川的镜头，内心却不由得想起那天他跪下求自己想拍戏的场景，小可怜样，就跟这些年多吃亏似的，他差点脱口而出不然算了吧，最终还是点点头，“谢谢您了。”
“应该的。”
这一句话。
季凉川把衣服换下来，对自己说，不要有幻想，不要有奢求，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毕竟，哪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有什么是真的可以自怨自艾的。
“那还是要好好努力啊。”
下一刻他就平息了内心那点焦躁的波动，又有点期待自己任何机会的到来了。
司舟一回来，就看到那个小家伙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凉川戏份本就不多，这次算是杀青了，除非其他演员后期重拍某些镜头需要他回来补拍，不然他算是和这个剧组告别了，角色很小，可以出现在演职员表，但宣发是没有他的事情的。
临走导演还觉得这个孩子挺乖，有天赋，肯努力，虽然不可抗力下他不见得能有几个镜头，运气不是很好，但是只要还这么认真对待每一个角色，总归是安安稳稳可以混下去的，于是便提点了他几句，季凉川乖巧道谢，眼睛亮晶晶的，倒是像感动的要哭了一样。
“季凉川？你等一下。”
司舟喊住他，他声音漫不经心带点慵懒，那股地道京腔听了就不会忘，也因此被网友多次深扒家庭背景，然后啧啧惊叹——不愧是老牌世家子弟，你瞧这京腔都比咱们正宗。
偶像的声音，季凉川很敏感，一听，他就紧张，就炸毛，被声音苏到不能平息心情，这只小白兔等了半天也没敢抬头，好不容易抬起来，眼睛还是水汪汪的，司舟心里一寻思，这个孩子演技还不错，胆子也太小了，被我吓成这样子？毛都立起来了，跟遇到危险的大白似的。
“您养了一只狗吗？”
司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大白”说出来了，他笑了笑，发现对面人好像不那么紧张了，好现象，这孩子是不是喜欢狗啊。
“大白是我养的一只猫，平时懒洋洋的，一遇危险就炸毛，掉的满屋子都是。”
“您原来喜欢猫呀，”季凉川觉得挺暖的，他也喜欢猫，偶像更有距离感，这样真好，“我一直想养一只猫，不过在家里的时候我家人对猫毛过敏，后来也就一直不方便了。”
司舟发现季凉川更有意思了，本来连打招呼都不知道怎么回应，突然就自来熟也不管自己找他干什么，就认真接话了。
“不好意思，我把话题带偏了，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想不想演电影？”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季凉川瞳孔一缩，克制住情不自禁的喜悦和期待，缓了两下才平静地答：“当然想，您是说我可以参加某个角色的试镜吗？”
“为什么不问问什么题材，什么角色，也许你可以免试被录取也说不定？”
季凉川腼腆的笑了笑，“任何一个角色对我来说都很重要，现在只要能演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至于什么角色，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强求。我不出名，没什么作品，没有人有理由给我角色，我只要试镜的机会就好了。”
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会牢牢抓住，因为我比别人都用心，都努力，都有天赋。
司舟替他补全这句话，心底却无比的满意，季凉川有点单纯，还相信努力一定有收获，可这单纯却有些傻的可爱。
“好了，这是我联系方式，我看你有点小聪明，接下来这个试镜好好加油，我可不是骗子，这是我……”
“我知道的，”就在此时，季凉川露出一丝狡黠笑，他眨了眨眼，“司舟前辈，我是您的粉丝，从刚刚就想说，见到您太开心了，我差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现在又开心的——感觉自己要上天了。”
司舟看着他，突然想捏一把这个小家伙的脸蛋。
等到和大家都分别，回到暂租的家中，季凉川停下所有事情坐在沙发上，他在心中呼唤并侧耳倾听，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心猛地一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进入这个世界系统至今没有播报人物数值，甚至无法取得回应。
可是无论如何，还是得过下去。
季凉川露出一个轻嘲的笑容，也可以说是继续演下去啊，走心的演下去。
《微光》的剧本梗概很快到了季凉川手里，现在他的活都是瞒着经纪人接的，事实上如果经纪人知道了，他可能会背上官司，因为他做什么几乎都是受到公司也就是他的经纪人限制。
之前《王朝》角太小，经纪人就恐吓了他几句，期间突然消失不再联系他，但如果他在《微光》真的拿下了男主，经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背水一战不过如此，演员最重要的就是演戏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季凉川认真翻着梗概把每句话都琢磨的清清楚楚，里里外外想了不知多少，约早晚要解，如果真的呆不下去了，那他只能提前解约了，违约金五百万，无论如何都要凑出来。
虽然遇到的问题不少，但是想起在《王朝》片场，自己有幸遇到的那些人，季凉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四章[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