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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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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什么呢?”同叔百无寂寥地询问容行,他跟着容行,每天除了念叨着沈荃芳之外,都无所事事,伤心过后就只是惦记着肚子饿罢了。
容行翻了翻今日收到的铜板,掂量了一下,勉为其难地说:“如果你期望的话,去小酒馆也未尝不可。”
同叔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小芳一般都会问我想吃什么的。”
他总是这样,日常的每一样小事都能想起沈荃芳,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在认幼年之时,年纪不大的同叔,所有的习惯都是依赖着沈荃芳存在的。
只可惜,容行并不是沈荃芳,他优先考虑的可不是同叔的喜好,而是荷包里的银子。
“带你下馆子就不错啦,你还在嫌弃什么?”
同叔偶尔也会迷惑,为什么自己非要跟着这个男人呢?跟小芳一点都不像的人,那个晚上之后再也不温柔的男人,只是因为自己不想回家吗?
不想回家看到小芳和婶子,知道了爹爹和小芳的过去,也无法面的爹爹,他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或许爹娘都在担心自己,突然间就消失无踪确实有些任性,但转念一想,如果他因此而闹出些什么事来,他还不如离家远远的呢。
“发什么呆?吃哪家就我决定啦?”容行似乎总说自己在发呆,他只不过是很容易想起小芳而已。
同叔突然意识到,和容行在一起,当家作主的都是容行,而自己总是被容行催促着前进,很多时候他甚至都不理会自己的要求。
在家的时候,不仅仅是爹娘经常是顺着自己的性子,就连小芳也是,明明是叔叔,却很疼自己,自己想要的,都会答应,再无理的要求,也都会好脾气地应承,同叔从没有见过除他之外更温柔的人了。
一想到小芳的温柔之处,同叔又无可救药地想念起和小芳生活的日子。对于这样的自己,同叔又是瞧不起的。
容行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跟同叔说话,也不怎么动筷子,就喜欢喝着小酒,顺便听听隔壁桌客人的高谈阔论。一开始同叔不知道,跟容行讲话时,觉得他心不在焉的,后来知道是在偷听他人讲话时,特别诧异,结果容行解释听到有趣的事自然会想听啊,这是他的习惯。
因为容行只会扒拉自己眼前的菜肴,所以其他的基本就只有同叔一个人吃。以前在家里时也差不多,小芳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就会给自己夹菜,好多年好多年,都是这样,以致于现在同叔特别想听到那句:“小同快吃,这都是你爱吃的呢。”
“小芳喜欢吃什么?”七岁的同叔歪着头问,就立马被爹爹打断:“怎么可以这样没规矩!叫叔叔!”
小芳倒是没有介意什么,微笑着说:“我可不挑食。”
同叔嘟着嘴,好像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夹着一块胡萝卜,想了想,又问:“那你喜欢吃胡萝卜吗?”
“喜欢的。”
同叔兴高采烈地说:“那正好,你喜欢吃就多吃些。”顺理成章地把一筷子胡萝卜夹到小芳碗里。
沈荃芳一脸笑意地看着钟离傲,平日里一家之主的钟离傲微微有些脸红,转过头就训斥同叔:“谁教你这么没规没矩的?!不许挑食!更不许自己不吃就给叔叔吃!”
同叔喏喏地应着:“因为叔叔喜欢吃嘛,这样不就不会浪费么……”
“你还敢顶嘴!”
沈荃芳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小同,你为什么不吃胡萝卜呢?”
“因为总有一个怪怪的味道。”
沈荃芳又看着钟离傲笑,钟离傲都快把脸埋到饭碗里去了,沈荃芳才转过来对小同说:“这真是随了你爹爹呢,不过我很喜欢吃胡萝卜,你能为我喜欢它吗?”
年纪小小的同叔把头点得跟捣药似的。
“嗯,这个故事好。”闻声抬起头,就看见容行终于认真吃饭了。同叔忽然有些想念,过去四人一桌的日子。
可是人生路,会有很多人来来去去,最终能走到最后的,只有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