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部曲之雨满江湖》滑州客

58、欧阳书此情可待 司马兴覆水难收

　　“朋友们，今日我们聚在这里，共商大举，真是江湖上的一件盛事。再过三日，龙门大会就要举行了，这三天里，希望大家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状态比赛。”欧阳书说完，走下了台。
　　众人也纷纷散去。
　　“这人看上去像是李少侠啊？”南方各大门派认出了他。旁边的人问，“哪个李大侠，你怎么认识？”
　　“就是当年我们去汴梁救李隆兴大人时，是他救的我们，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死了。”
　　“啊，那他是我们五大湖派的大恩人啊。”
　　“我得去跟他打个招呼。”那人高兴地准备去，可一转眼，李成杰就不见了，“哎，都怪你，一和我说话，把李少侠看丢了。”
　　那人却说，“没事，过两天他肯定会参加武林大会的，到那个时候也不晚啊，我也顺便认认。”
　　“也只有这样了。”
　　欧阳书同诸葛清、独孤禅、上官腾走进了房间，欧阳书向外探了探头，然后关上了门，说，“各位兄弟，今日大计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上官腾听后，没作答，却问，“我二哥呢？他怎么没来。”
　　诸葛清也说，“对啊，他怎么没来，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欧阳书站了起来，“哎，我也不知道啊。”他往前走了几步，叹了一声。
　　李成杰走到龙门山，环顾四周，发现却少了司马兴，顿时觉得有所蹊跷。
　　便决定查一查，这一查不要紧，却牵出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司马兴已经见了他的老祖先了。
　　那是二十六晚上，欧阳书要求五方门的弟子要先赶到了伊阕山的鸿源潭。
　　因为司马兴离龙门山最近，所以也是他最先到的。
　　蓝火门兄弟自安顿好自己的手下们，只等待二十八日的武林大会。
　　在‘萁豆堂’，司马兴端着一杯清茶，手捧到欧阳书跟前，“大哥，尝尝，这是洛阳特产的牡丹茶”，欧阳书一听，自古牡丹为百花之王，都是观赏，不曾听说能做花茶。于是端起慢慢喝了半口，闭着眼享受着游荡在味蕾之间的牡丹香气。
　　欧阳书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茶水在唇齿间留香。司马兴一看欧阳书把茶喝了下，便开始哈哈大笑，“欧阳书，没想到吧！茶里有我专门研制的赵氏孤儿毒。饮用之后，不出一日，就会心如刀绞而死！”
　　欧阳书听后没有说话，扶着桌子坐下，一脸绛红，“你这小子，太放肆了，敢毒你的亲哥哥！”
　　眼中流露着无奈与叹息，可手掌已经开始握紧。
　　“这又怎样，临死了，我也让你死个明白。其实，上次嵩山行刺，那个仇恨生也是我亲自安排的。”司马兴露出阴沉的笑脸。
　　“原来是你…那你为什么还要屠城？”欧阳书按着桌说。
　　“我的皇宫建的如此气派，谁想会有哪个百姓会举报到朝廷啊，与其整日提心吊胆，还不如通通灭口了。”说着话，眼中藏满了血腥。“快说，嵩岳秘笈到底在哪里，你肯定知道的。快说，我要作五方门的门主，复兴我们李氏王朝！这十年来，你作为五方门的总门主太窝囊了，没有一点魄力！”司马兴望着静静地坐在桌旁的欧阳书。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仇恨生他没有骗我。你吩咐仇恨生在嵩山杀我，也是因为嵩岳秘籍吗？”
　　“不错，江湖皆知嵩岳秘籍是天下第一神功，得到了它便可以统领武林，我当然也想要了。”
　　“哈哈，可是，你没想到吧？仇恨生是我多年来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我知道你野心太重，迟早是会出事的。”说完，欧阳书深呼一口气，瞬间，嘴中的半口的茶水幻化成了一阵迷雾。
　　司马兴看着那段烟雾，肌肉抽搐的说，“什么，你没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欧阳书缓缓地站起来道，“起初，仇恨生说你有篡逆之意，我还是不敢相信，今日亲耳听到，不得不信了！”手掌已经直直的张开。
　　司马兴看到安然无恙的欧阳书，顿时没了想法，两眼狰狞，双腿发软，“大哥，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哥也做过糊涂的事，为了我的大业，你还是牺牲吧！”
　　说着将司马兴三十多年的内功一点点吸干，欧阳书的嘴唇已经开始慢慢変紫，紫得可怕！就像是江湖中传说的紫罗兰的娇艳颜色，虽然美丽，但却杀气重重。
　　冷笑的欧阳书看着自己的二弟一点一点化成了灰烬，脑海中开始不自觉地浮想十年前的糊涂事。
　　“二弟，不要怪你二哥，你去同植儿作伴去吧。”
　　植儿是欧阳书的唯一儿子，也是同样死在了欧阳书的手中。
　　北邙山下，北风凄厉！
　　“各位兄弟，转眼间，我们五兄弟已在江湖之中摸爬滚打十余载了，连我们最小的五弟也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今日我把诸位召集在北邙山下，是要告诉一个父亲临死嘱咐我的一个遗愿。”欧阳书看着围着他站成一个圈的四个兄弟。“其实，我们是李后主的后人，北邙山正是他老人家的安身之地，当年赵匡胤在嵩山得到炎中子的亲传，夺走了我们的李家的江山，还不停的派兵追杀我们。”
　　四位兄弟越听越是愤怒，各个面红耳赤，只是听上官腾说：“大哥，真有此事？”紧锁着眉头握着拳头。
　　“是真的。”欧阳书轻叹一口气，“原本我们五方门在江湖上并无什么名气，可现在就一样了。我们是李唐的后人，我们对抗朝廷是天经地义，我们只是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天下！”
　　四位兄弟面面相觑，互相点头，司马兴露出一缕浅浅的微笑。
　　“兄弟们，这样，我把我们五方门重新划分一下，我青木门就留在伊阕山了，时刻作为五方门的根据地。三弟体弱，就留在神农顶的黑水河。二弟好胜，留在洛阳东南，旨在监视汴梁城的动变。还有四弟五弟，都比较年轻，四弟就去江南发展，路途艰险，一定要倍加小心啊。还有五弟，五弟年轻有为，就去巴中蜀道！”
　　众兄弟一听，都服从的答应了，有的向往，有的傍徨，各自答应着自己的想法。
　　正在五位兄弟一同拜谒李后主时，诸葛清一计‘漫天花雨’击出，树丛中顿时倒下了几个服饰怪异的男子。上官腾马上跑了过去，一看手臂上纹着一个狼头，说，“这是夏人。”诸葛清一听‘夏人’，顿感迷惑，“夏人？”
　　欧阳书站着没动，看着跑过去的两位兄弟说：“算了，不要追究了，我们还是少些杀戮得好，咱五方门要以正义为道！”
　　站在李后主的墓前，岁月渲染了历史，枯黄的杂草把土墓泯灭大半，模糊的字眼也湮没在历史之间。
　　没过多久，上官腾和诸葛清也走了过来。欧阳书接着说“兄弟们，我们五方门一定要复兴大唐霸业！”
　　五兄弟听后，望着早已凋破的石碑，晚霞已布满了天边。五人徘徊在先祖的圣地，欣赏着属于各自的风景，享受着这一段五兄弟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可能，此去一别，就天各一方了！
　　此时八岁的欧阳植跑了过来，蹦蹦跳跳地跑向坐在回头崖的父亲，“爹爹，昨天那几个怪怪的人是谁啊，怎么身上还有个狼…”狼字还没说完，只听见‘啊’的一声，天真的孩童就跌入了悬崖，锁喉便听到欧阳书大喊：“植儿，植儿”的呼喊，眼泪也滑进了悬崖，喊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而最喜欢小孩子的上官腾看到欧阳植也随父亲过来，甚是喜爱，想过去逗逗侄儿。可却看到了他众生再也不想看到的画面。
　　这一切的画面也被准备问问为什么大哥要把自己安排到那么远的站在树后的诸葛清看见。这一切，完整的一切，他躲在了树的后面，再也没有再问什么。
　　现在的无兄弟的亲情就像已经是残垣断壁的灰烬又重新进行了组装，现在看似完整，可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全盘崩溃。
　　得知欧阳植坠崖的消息，司马兴和独孤禅忙去安慰欧阳书：“大哥，不要太伤悲！”
　　而上官腾和诸葛清只是站着，板着脸，没有吭声。欧阳书憔悴地看了他们一眼，好像窥探出了什么。但是没说，只是轻声喟叹：“兄弟们，带着你们的兄弟各自出发吧！记住，我们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赵宋王朝的武林秘籍。”斑白的头发，疲倦的语音。
　　“兄弟们，我们十年后再见吧。”欧阳书看着表情各异的四张脸，有兴奋，有愤懑，有不舍，有眷恋。
　　欧阳书也想起了这件事，不觉身子一阵灼热，胸口的狼头也时隐时现。
　　李成杰在司马兴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纸扇，是欧阳书在杀司马兴忘在房间里的。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这个欧阳书就是宁令哥口中的欧阳书。
　　天色渐晚，残阳似血。诸葛清又坐在石间喝酒，喝醉了就直接躺在石头上睡着了。呼呼的呼噜声很响，却把这个夜衬得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