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结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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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结识
“嘟，嘟，嘟。”门外传来有规律的叩门声。
顾如风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松了松有些酸麻的手脚，去给送水和饭食的小二开门。
昨夜无道突然出现，自己还没来及细想，他走后才发觉奇怪。无道前不久来信跟自己说京都中有很多高官贵族，却又是为富不仁，油水富足的，非常适合他，说是有三年五载不会离了京都。怎么就这半年不到便在这远离皇城的良平县碰面了。应该是跟着今天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有关系，依据顾如风对自己十多年好友的了解，想来这人不是有大来头就是身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将小二手中的脸盆热水接过，顾如风绞了块热帕给虹影擦身子。昨夜虹影失了意识之后，无道跟顾如风说了几句话就急着要走，顾如风心里记挂着虹影也就没有阻拦。
之后虹影又开始反复低烧，睡在床上也不安稳，一个劲的动作挣扎嘴里还一个劲的念着“不…不要…公子…”什么的，这话里具体是什么意思其实顾如风很是明白。他一向是个明事理懂感情的人，看到这样的虹影，让他想起几日之前自己在历城郊外荒庙里初见他的那个夜晚。虽然并不知道虹影为何会这样，平日醒着的时候总是不太说话没什么表请，可是一到夜里入了梦就是一个劲的梦魇，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脱不开身，在顾如风眼中显得异常脆弱。
顾如风照看着虹影一夜，之后就只是依着桌沿闭了闭眼。而后被小二哥敲门声惊醒时，虹影还是依旧皱着眉躺睡在床上，好在已经没有在发烧了。顾如风给虹影擦了擦身子，换了汗湿的中衣，床上那人才稍稍安稳了下来。
看着床上还在睡着，平时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的人，此时就算自己把他绑走了看来也是没有反应的。顾如风还是勉勉强强喂了虹影一些米粥，自己也趁着这一时间好好的换洗了一番。
顾如风换了身舒适的衣服，昨日夜间没有睡好的疲惫感通通消散，检查了虹影身上的伤口没有再裂开流血，就放心地出门去了。
良平县虽说是个小地方，但却也是物阜民丰。顾如风走在昨日驾着马车还没来及细看的街道上，道路旁摆卖着各种小玩意，胭脂，饰品，书画，连刀剑都有，甚至都摆卖着远从历城而来的香粉红妆。
去成衣店买了几件合身的衣物，想了想还是估摸着虹影的身型要了几件衣物。然后又去置办了些干粮，想着虹影的伤势买了些有利于伤口愈合的吃食。
买了这些东西，顾如风抬头看已经午时，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客栈看看虹影醒了没有。顾如风此时自己都不知道，虹影已经完全被自己纳入了担心范畴，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让人家离开的事。
顾如风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回仙客来的路上，就感觉身后若有若无地紧跟着一阵脚步。顾如风加紧步伐，身后的脚步也快了起来。
弯弯转转，顾如风带着身后意味不明的尾巴转过了良平县的大街小巷都没有甩掉，身后的尾巴还是很心平气和的跟着。
顾如风看看天色，已经兜兜转转大半个时辰了，自己出门时也没有和齐七说过，想着虹影没有人照顾，心里一阵焦急。
顾如风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没有什么商铺，连人都没有几个，路也比之先前的大道窄长了许多，笔直通往前方，然后向右转了个向。
顾如风向后略看了一眼，没见到半个人影，而后猛地加快了步伐。
身后跟随的人影看顾如风毫无征兆地就隐进了拐角，脚步明显变得慌乱了些，没有细想就跟上前去。
顾如风贴墙屏息而立，那略带凌乱的脚步声快速靠近。还没有等他转过身，顾如风就果断松掉手上的物件，双手一转，身子往前一靠，将那人锁在了自己与墙面之间。
还没有开口，顾如风就被吓了一跳：”怎么是你？“语气里明显带着疑问和不可思议。见那人看似有些吃痛的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松了大半。
“公子，我……”虹影并没有马上答话，语气略有些犹豫，像是在思考怎样回答才好，半晌道，“我发现有人跟着公子。”
顾如风听着这话，有些皱眉。他怎么会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从客栈就知道了？那怎么现在就只抓到了他？真的是还有人跟着自己，还是说就只有他一人？可是到了仙客来之后才发现有人盯着，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呢？”顾如风没有将自己的疑惑告诉虹影，仍然是用一只手手肘抵着虹影的脖颈，一手撑着墙面，整个圈住了怀里的人。
虹影微微抬头，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透过高高的墙檐和比自己略高的发顶只照到自己的脸上。自己被顾如风罩在了一片阴影中，明明是炎炎酷暑的正午，虹影却觉得心里有一块分外地清凉。看不清顾如风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些许愠色和怀疑，虹影眯了眯被阳光刺痛的眼睛，声音没有了刚刚被发现时的惊慌，仍旧是没有起伏的语调，安静地答道：“我就跟着公子和那人，公子把那人甩了，虹影被公子圈住了。”
依旧是这样没有具体描述的，简短地需要自己来添加想象的回答。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如风莫名觉得有些有趣，忍住自己有些想要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地问：“我是说，你不是在客栈休息吗？”
“虹影的职责就是跟着公子，护着公子。”虹影没有思索地说。
顾如风听到虹影这样说，忍不住心里扶额，但是心里对虹影的疑虑也少了很多。
“就是这样护的？”顾如风说着，将抵着虹影的手肘收回，但是手掌快速地握拳，向着虹影小腹伤口边稍加力道的一压，“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
虹影猝不及防，本来受了顾如风的力可以倚在墙上，但是力道突然收走，虹影本就站不太稳，加上顾如风那么一下，虹影吃痛倒吸一口气，脚下一软脱力地向前着顾如风倾去。顾如风连忙双手一收，将虹影倒过来的身子架住。
习武之人本就生的高大俊朗，虹影虽然不及顾如风来的健硕，但身高却是差不了多少。此时，虹影因为疼痛稍稍缩着身子又低着头，这样被顾如风接住，头恰好枕在了对方的胸膛上，入耳的是顾如风强劲有力的心跳。
这样的姿势很是暧昧尴尬，虹影就这样匐在顾如风身上，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动作。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虹影小女子一般依偎在顾如风身上，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做亲密的事情。虹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跳乱得厉害，耳尖就像是点着了火似的，烫得很。
身上的人很轻，很瘦，顾如风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将人全部拥住，仔细一闻还能嗅到虹影身上带着淡淡的的草药味和金创粉的味道，很淡很好闻。顾如风低头看着虹影，对方耳尖染地绯红，可是脸上却好像跟平常一般，只是微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顾如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大男人蜷在自己身上，自己却也不是很讨厌。可能是习的功法或是身上有伤的关系，虽是在夏日的正午虹影身上确实带着凉凉的感觉，靠在身上也让人感觉舒适。
两人在的地方虽然比较偏僻，但偶尔也是有人经过的。三两个背地满满当当的樵夫走在进县城的路上，本来一路上还在高声谈着山上田间的杂事，远远看见顾虹两人有些奇怪不约而同噤了声，等着靠近时正好看清了两人相互抱在一起都没有动作。
顾如风这才觉得不好，抓住虹影的双肩将人扶正，有些慌张的开始拾捡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农家人总是性子直爽，对于两个大男人这样怪异的姿势有些反感，默默地绕开了两人，转了个弯，在他们走远之前顾如风还能听到其中的一人低骂了一句。
被旁边走过的人惊扰，刚才略带奇妙的气氛瞬间没了。顾虹两人却是不太在意，顾如风收拾好东西，安抚着自己不知怎的跳的有些快的心脏，瞧着已经恢复的虹影，打算先回仙客来再和从长计议。
“虹影这样也能护着公子。”
虹影冷不防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顾如风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是对自己之前那句话的回答，这反应似乎有些突兀，却又是虹影的风格。顾如风转身走在前面，在虹影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嘴角。
“好了，我知道了。”
虹影看着顾如风转身的背影，腰背挺拔宽阔，黑发一丝不乱，自己看不到的那张脸严肃凌厉时让人心悸，温柔带笑时让人心动，声音也是低沉的悦耳的让人想放下一切。或许从听到顾如风声音的那刻起，虹影就已经完全地臣服于眼前这人。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顾如风在前面边走边打听方向，虹影就只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不像是什么亲密的人，但是却怎么也看不出是主仆两个，总之就算是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流，气氛却是意外的和谐。
顾虹两人没多久就寻到路回了仙客来，大热天顾如风就像回到房里让自己和虹影好好吃个饭休息休息，谁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顾如风看着眼前挡路的人，顾不得一手的东西，微微躬身问：“不知兄台何事？”
“我家主子请公子一见。”董慎也躬身回了一礼，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就侧身给顾如风让出了位置。
“怎么最近流行面瘫？”顾如风瞄了眼身后的人暗自腹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结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