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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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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但格兰杰还是大惊失色地冲过来拉住波特。
“哈利!”她焦急地左右巡视,同时仿佛十分忌惮我一样,不经意地扫了我好几眼。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小心翼翼的神色了,按说我到目前为止的动作都很低调,顶多在斯莱特林里面手狠一点,最开始认识时与她相处还颇为和睦,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紧张?
我在波特面前停下脚步,“他要过来?什么时候?”
波特张嘴欲答,又突然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警惕地微微退了半步,“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谁知道呢?最近几天忙着调查麻瓜政府对于巫师的抓捕和研究,我回忆了一会儿也只记得当时提供给布莱克一个交易。
哦对,鉴于邓布利多和波特格外频繁的“课外活动”,我打算借着交易的名头把布莱克弄到霍格沃茨,没想到他已经打算想办法潜进来了。
看来波特这个教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倒是很高,我打量着面前比我了半个头的男孩,揣度着布莱克可能的计划。
“邓布利多这么频繁的带你离开学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你说什么!”波特噌噌地退了两步,伸手就要掏魔杖,不过我身后的布鲁克反应更快,一声“除你武器”便轻松地缴了械。
“哈利!”
“你干什么!”
格兰杰和韦斯莱同时出声,不过一个攥着波特的手臂,一个掏出魔杖敌视地指着我们。
“我曾经对你们说过吧,我不喜欢有人用魔杖指着我。”我懒洋洋地随手除了韦斯莱手中的魔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格兰杰更加紧张的神色——她的指甲几乎嵌到了波特的手臂里,让后者发出了一声急促的痛呼。
我暗暗记下要注意格兰杰的行为,不管是我的哪次处罚手段被她碰见了,还是更玄幻一点,她通过某种途径预知了未来,潜在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尽早控制住比较好。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你们小动作的人,”我对警惕的三人组轻笑了一声,“你猜要多久,他们才会意识到你们正在做什么?”
“首席,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迟疑了一路,在进入公共休息室后布鲁克还是问了出来。
“克利切上周不是传了消息过来,说它在那个岩洞里留下的探测咒被动过了吗?”
他迟疑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副似懂非懂地表情。
“我们马上就能知道,邓布利多身上的诅咒究竟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面对对自己秘密行动的诸多探究,邓布利多会选择加快进度一举解决魂器,还是放慢脚步从长计议?
也许我一直等待的邓布利多最虚弱的时候,很快就要到来了。
十一月末,与“对角巷多家店铺受到袭击”这个消息一并传来的,是“黑魔王正在寻找老魔杖”的传闻——之所以说是传闻,是因为在大部分巫师眼里,死亡圣器只是一个故事里的道具。食死徒们会为黑魔王征用自己的魔杖而骄傲或是惶恐,其他巫师则只看到奥利凡德在自己的店铺中受到了袭击,谴责魔法部的毫无作为。然而对于有关死亡圣器的流言,倒是少有人相信。
原著里邓布利多打败了老魔杖的上一任主人——格林德沃,成为了它的最新持有者,而在中了诅咒之后,他策划了自己的死亡,并借此封存了老魔杖的力量。我并不打算趁机拥有老魔杖——我的经历告诉我只有完全掌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最值得信任,但我也不希望伏地魔取得它。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没有了充当双面间谍的斯内普,邓布利多会让谁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反复推敲着他可能的人选,甚至在名单上加上了马尔福这样可能会倒戈的名字,但最终,我又一个个地全部否定掉了。
因为对邓布利多来说,只要对方存在哪怕一点想要打败他,而非听从他指令的念头,他的死亡就并非完全源于自己的策划,老魔杖的新主人也会马上产生,我想不到这个谨慎多疑的老狐狸会对谁有如此的信任。
就在我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打算到时候提前一步下手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邀请。
“黑魔王要见我?”我翘着腿坐在暖烘烘的壁炉前,斜睨着站在一边的马尔福。
他像是刚从室外回来,把自己裹在一件厚厚的斗篷里,侧脸在深褐色的皮毛滚边里显得格外瘦削和苍白。
“是,”他侧着头盯着一旁的炉火,低声回答,“他请你在圣诞节到——到马尔福庄园。”
真巧,我还打算邀他在圣诞节到我的新庄园,被火焰的暖意笼罩着坐在柔软舒适的扶手椅里,我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思绪也格外漫无边际。
“为什么是你?”大概是他说出马尔福庄园时候的屈辱神情太过刺目,我起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因为我们曾经的关系?”
我刻意拉长了“曾经”这个词,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他攥起的拳头和紧抿的嘴角后,又感到一阵无趣。
“我知道了。”我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重新垂下了眼,把注意放到了手里的书上。
不过在余光里,我注意到他一直站在那里,许多后才离开。
一个月多月后的圣诞节几乎像是非常遥远以后的事情,当下,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食死徒的频繁袭击、巫师在麻瓜界悄无声息的失踪和邓布利多与波特的课外活动所占据,每天都有新的消息传来,这些言之凿凿或是似是而非的讯息往往彼此难以引证甚至互相矛盾,筛选和整理它们占用了我为数不多的人手。
“首席,我整理好您要的资料了。”梅乐思蹦蹦跳跳地过来,虽然外面下着暴风雪,室内却十分温暖,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细格子的羊毛裙子,配上此刻明媚的神情,蹁跹地像一只羽毛鲜亮的小鸟。
我听到了休息室里不止一声的抽气和赞叹,抬眼望去,从一年级到七年级,都有自觉不自觉地用目光追随她身影的男孩。我心底升起一点难以言说的不悦,站起身朝外走去。
“首席?”在我身后,她迟疑地出了声。
女孩娇柔的声线里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我顿了顿,深感自己是最近忙昏了头,这样控制不住脾气,“跟我来。”
我带她到了我的寝室,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进来,有些拘束地站在门边。我接过她手里的羊皮纸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看她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本想让她也坐,又突然意识到除了我的床,屋子里已经没有可以坐人的地方了。
这可不能怪我,这里的上一位客人——德拉科·马尔福,最常待着的地方就是我的床了。我抬了抬手,本想给她变张扶手椅出来,看到那双亮晶晶地四处望的猫眼,顿时改了主意。
“过来,”我用手里的羊皮纸拍了拍腿,“用阿尼玛格斯。”
片刻后,通体雪白,唯有耳朵和眼睛周围带点褐色的布偶猫跃到了我的怀里,娇气地用脑袋蹭我的手心。
“乖孩子。”我随口夸了一句,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雪缎般柔滑的脊背,一手翻看她整理出来的关于失踪巫师的新闻稿。不长的两页里,用词妥当文笔流畅,暗示性和煽动性却都很强,我把她送到丽塔·斯基特身边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差不多了,明天就发吧。”我把底稿递过去,等着她变回人身接了就走,没想到胖乎乎的小猫崽在我腿上翻了个身,小爪子一扒拉把东西弄掉了不说,还冲我撒娇一样的瞪大了眼睛。
我用手指捅了捅她圆滚滚的小肚子,惹得小猫崽扭了扭身子,发出了一声甜腻娇嫩的叫声。
“就玩一会儿。”可爱的小东西总是享有特权的,我纵容地说了一句,便顺着她的意撸起了猫,软乎乎的小肚子,支棱着的热乎乎的耳朵,格外蓬松厚实的颈毛,她呼噜呼噜地在我腿上扭来扭去,不时扬起头让我给挠一挠下巴,显得乖巧又爱娇。
果然长得好看的物种——娇小、柔弱而无害的,更容易获得好感和喜爱的,我打量着毛茸茸的、总能让我不自觉妥协的小猫崽,意识到我对罗尔斯就从没有这样亲昵宠爱的想法——信任和宠爱完全是两码事。
等梅乐思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来,重新端端正正地趴好,已经是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点了点她肉色的小鼻子,看她恋恋不舍地跃下膝头,穿着黄裙子的小姑娘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拘束和忐忑,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气的依赖和亲昵。
“让斯基特再改一改,明天以她的名义发出去。”我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底稿,“最近辛苦了。”
“不辛苦的!”她扬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能为您做事,我感到很高兴!”
我为她毫不掩饰的态度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起身送她出门,在门口,碰见了找过来的小莱斯特兰奇。
“首席。”他先和我打了招呼,而后目光在梅乐思的身上不住打转。
我这才意识到,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玩闹,梅乐思现在的形象不太妥帖:脸颊红扑扑的,披散的头发有几缕被汗水黏在了额头,裙子的下摆也有了些褶皱,更奇怪的,是她脸上的神情——那种隐藏不住的、少女梦幻般闪闪发光的喜悦。
“您,您和她?”等到梅乐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小莱斯特兰奇结结巴巴地问出声。
我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难得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
“不,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冷着脸解释,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哪怕我的行为与她过于狎昵,也不过是兴之所至,况且我做什么,何时轮得到别人评头论足。
如今我的魔力几乎能与全盛时期的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一较高低,待解决了他们,还有什么是我得不到、做不得的?
我敛下表情,把思绪放到正事上,“怎么,发生什么了?”
“食死徒那边有新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