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73、第73章

　　我在校长办公室里见到了邓布利多。
　　麦格教授把我带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推给对面的波特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蒸腾的气体散发出一股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的香气。
　　“请坐，霍伊尔小姐。”邓布利多挥手为我招来了一把扶手椅，“我和波特先生已经谈完了。”
　　波特脚下的大黑狗直起身子，轻轻抖了抖一身黑色的皮毛，然而他却没有顺着邓布利多的话起身，“我看到了，马尔福，诺特……”
　　“哈利！”邓布利多严厉地制止了他，“你需要休息，这些事情我们明天再谈。”
　　波特双手撑着桌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愤愤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霍伊尔小姐，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邓布利多看向我，有些疲惫地抿了一口自己茶杯里面金黄色的饮料。
　　“是布鲁克，”我把假装对架子上福克斯很感兴趣的目光转回来， “他对自己带福吉部长去了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的事情感到十分抱歉，你知道，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带路，穆迪教授，”说到这里，我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才接下去，“他就不会被摄魂怪亲吻。”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严肃的、冷冰冰的目光审视着我，他身后的福克斯抖了抖自己的尾羽，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长吟。
　　我避开他的审视，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书桌上一个不断旋转着的小银器上。
　　“那个穆迪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复方汤剂失效之后，他就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小巴蒂·克劳奇？”我仍旧盯着那个光亮地能够找出人影的小银器，故作惊讶地扬起语调，“那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死在了阿兹卡班？”
　　他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对我并不走心的惊讶表情不做评价，更没有对我的疑问做出回答，想来也并不认为这是我真正的来意，然而却又一直沉着气一言不发，等着我最先开口。
　　唱独角戏的感觉总是格外难受的，尤其是另一方带着一脸看穿我把戏的淡定表情。我讨厌这种被对方控制节奏的感觉！我恨恨地想，要不是现在孤立无援，我一定用力朝他鼻子上来一下，转身直接就走。我慢慢收起脸上的表情，疯狂地运转着大脑封闭术，迎上了他审视的目光。
　　“我曾经在图书馆看到过一本关于分裂灵魂的书，”压抑着处在下风的烦躁，我盯着他的眼睛谨慎地控制着我的表情和语气，“二年级的时候，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汤姆·里德尔给我的感觉……”
　　“你怀疑伏地魔分裂了自己的灵魂？”邓布利多的身体探到我面前，压迫感十足地俯视着我。
　　哪怕他没有刻意放出魔压，我仍然换了一个更贴近扶手椅的姿势，“那不像是单纯的记忆重现，他甚至可以通过吸取他人的力量强大自己。”
　　“我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证实这个猜测，”没有让他打断我，我直接继续道，“但鉴于现在的背景，我觉得我至少应当把我的猜测说出来。”

　　“他答应了？”当我穿过陆续回到城堡的学生们回到公共休息室，布鲁克立刻神色急切地问道。
　　“答应什么？”我慢慢把自己靠向柔软的沙发，让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漫不经心地反问。我不知道现在的邓布利多对伏地魔制作了魂器这件事知道多少，但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开始真正着手寻找和消灭魂器，我想做的，不过是向他表明我的态度罢了。
　　作为一个霍格沃茨的在校生，我当然需要寻求校长的庇佑。
　　布鲁克张了张嘴，难得露出了呆愣的神色，“我们不是，不是……”他像是寻找盟友一般看向了一旁抱着手臂的小莱斯特兰奇，后者面无表情地冲他冷哼了一声。
　　“谁说我们要寻求凤凰社的帮助？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我有权要求学校提供一个安全的学习场所。”我给自己要了一杯红茶，转动着白瓷杯子欣赏里面清澈的茶汤。
　　布鲁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们还没回来吗？”我扫了一眼仍旧空空荡荡的休息室，问道。
　　布鲁克马上从沉思中回过神，“他们应该在门口？因为您有事要谈，我刚才在门上下了禁制。”他抬起魔杖指向了休息室的大门，“让他们进来吗？”
　　这可真是毫不客气的做法，我因为他的霸道行为有点想笑，不过这也确实是个正确的做法，哪怕那些圆滑的斯莱特林们最开始只是因为避免麻烦而暂时退让，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不会轻易地打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妄图在我心里打造的“好形象”。
　　“嗯。”我站起来，抻了抻袍子，“我去换件衣服，待会儿下来。”刚刚在校长室里，不仅蔓延着波特杯里甜腻的热可可味道，还夹杂着一股独活草的味道，非常轻微，要不是波特起身时离我足够近，我还不一定能够从他的杯子里分辨出来——显然，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邓布利多为了安抚他的救世主，用了一点点镇定魔药。
　　独活草的镇定效果非常好，但它的味道也很容易粘附在其他物体上，从而对其他人产生效果。我得换掉身上这套现在带着甜腻腻镇定效果的袍子——我可不是为了给这些疑惑或惊恐的斯莱特林们当安抚者的！

　　在我洗了个澡，在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通体黑色的长袍穿上之后，却又不着急下去了——我自己心里不痛快，自然也见不得别人好，等待的时间拖得越长，那些心思九转八回的斯莱特林们就越是惶恐不安。想到这儿，我的心情诡异地变好了一点，甚至陪着因为最近被忽视而显得蔫头耷脑的罗尔斯玩了一会儿。
　　总之，等我重新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相比我刚刚离开时的空旷，现在的公共休息室已经坐满了人。看完比赛回来的斯莱特林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没有人找我对波特的话表示疑问，也没有人起身回寝室休息。他们沉默地互相交换眼色、又压抑着自己的表情，等待着我对此的反应。
　　对比最开始直接动手挑衅，这一批斯莱特林真是被我调教地很乖嘛！我冲坐在最角落的诺特笑了一下，得到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的回应。
　　“多么漫长的一晚啊，”我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我猜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那位格兰芬多朋友的发言？”
　　“多么令人惊讶的消息！”我站了起来，慢腾腾地踱了几步，有些轻佻地用魔杖挑起了第一排角落一个斯莱特林的下巴，这个有着一头深棕色头发的男生涨红了脸，不甚明显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
　　“你觉得呢……”我扫了一眼，勉强从记忆里搜索到了他的姓氏，“小弗林特先生？”
　　“我，我想，他是在，是在哗众取宠！”他迥异于他堂兄的瘦弱手臂僵硬地绷紧了，像是确认一样窥视着我的脸色，“这只是波特的一面之词，是格兰芬多放出来对付我们的流言！”
　　好吧，哪怕我现在烦透了那些言不由衷的试探与交易，也不得不通过否认这个消息来向学校外那些两面三刀的贵族们示好：伏地魔归来只是邓布利多为了塑造救世主形象的谣言，那么他们根本无需作出选择，两面讨好的行为更是从未发生。
　　这可真是该死的憋屈！
　　我用魔杖敲了敲他的手臂，恶劣地压低了声音再一次确认，“是吗，弗林特先生？这是你的回答？”
　　公共休息室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些上一辈出过食死徒或是更倾向于伏地魔净化血统思想的，哪怕在我四年的威吓下没有什么动作，目光也已经游离起来，而那些于我更忠心的，则有不少已经握紧了他们袖中的魔杖，指向几个最有名的伏地魔拥护者。
　　小弗林特的肩膀怪异地抽动了一下，带得他整个人一晃差点摔下椅子。就在我以为他被我吓的马上就要改口时，他颤抖着开了口，“是的，这就是，这就是格兰芬多的诡计……”
　　哪怕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被他吞进了喉咙里，我仍然想要给这个聪明的回答鼓掌，要知道，要是他马上改了口，我说不定就会因为“散播谣言”之类的借口给他一个钻心剜骨了。
　　“斯莱特林加五分，小弗林特先生，”我退了两步坐回到扶手椅上，“如果我的朋友们都像你这样聪明而体贴，我们就会少很多麻烦的。”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休息室内的气氛舒缓下来，所有人都露出了他们轻松的笑。
　　“多么漫长的一晚，”我又轻柔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们了解了很多……现在，祝你们好梦！”
　　说完，我最先起身走向了我的寝室，把所有心照不宣的暗示和窃窃私语都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