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28、第 28 章

　　在暑假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我找到克利切，告诉它我要去雷古勒斯·布莱克葬身的岩洞了。
　　英格兰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就像今天早上明明还是晴天，等到我们来到伏地魔放置魂器的岩洞时，却是阴云密布、冷风渐起了。
　　“准备好了么？”大风吹得海浪拍打在岩洞下面的礁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不得不提高音量对身边的克利切喊道。
　　“尊敬的霍伊尔小姐，克利切已经准备好了。”它抬头尖声叫道，灯泡一样的眼睛瞪得滚圆。
　　风声和海浪声太响，我只点了点头，就转身对上了岩洞前的石门。
　　“霍伊尔小姐，让克利切来吧！”在我拒绝了带上其他人来之后，雷瑟找到了当初来过的巫师，把这里的机关都和克利切讲了一遍，结果现在它似乎比我还要懂应该怎么做。我侧身让它站到石门前，看它变出长长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臂，墨绿色的血液流到粗糙的石门表面，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我给克利切施了一个治愈咒，得到了家养小精灵感激的眼神，“哦，善良的霍伊尔小姐，谢谢您！”它像模像样地深深弯下腰，尖尖的鼻子几乎要贴到了膝盖上，“请不要管我，巫师的咒语对我们是不管用的。”
　　不过话虽如此，我仍然递给它一块纱布，得到了更为热烈的感激。

　　虽然时值夏末，岩洞里依然阴冷瘆人，克利切走在前面，指尖闪着的光点照亮了周围一小片路，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黑洞洞的湖边。
　　幽绿色的光芒从湖中央散发出来，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更显得阴冷。我走到了湖边缘，光滑寂静的湖水像一个幽深的黑色大洞，窒息着向我展开。我在上面看到了一张清晰的脸，端详了片刻我才突然意识到，那是我的。一时间，我只觉得恍恍惚惚，下意识想要俯身去碰。
　　“霍伊尔小姐，请小心！”克利切尖声叫道，一团鸡蛋大小的火焰砸在了水面上，瞬间照亮了水面下密密麻麻的、阴尸青白的脸和手臂。
　　“他可能就在这里。”我回过神，抽出魔杖发出一团光球，让它悬浮在我们正前方的湖面上，照亮了周围的一大片湖面。
　　克利切急走几步站到湖边，仔细分辨着水下一个个阴尸狰狞的面孔。它不知疲倦地发出一个又一个火焰，驱赶着最前面的阴尸不断移动，来让后面的阴尸的脸露出来，方便它寻找雷古勒斯的身影。然而湖底的阴尸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家养小精灵毫无间隙地发出他们最为厌恶和恐惧的火焰，他们仍是一步步逼上岸来。
　　阴尸没有感觉、没有思想，只凭本能行动，他们虽然动作僵硬缓慢，可身上的阴尸毒素却另克利切极为忌惮。它被逼得后退了几步，可眼睛仍然在众多青白可怖的脸上不停地巡视着。

　　真是可贵的忠诚，我把身体隐在岩洞石壁的阴影里，又对全身用了个泡头咒隔绝我的气息，看着克利切左支右绌的努力，感叹了一下家养小精灵魔力的丰厚，打算看看它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放弃这种无谓的举动。
　　不过没等我看到它放弃，它先回过头冲我站着的地方叫道，“霍伊尔小姐！雷古勒斯少爷，我找到雷古勒斯少爷了！”
　　那个也其他阴尸一般苍白无二的阴尸被它用绳索捆着从阴尸群里拖了出来，在空地上挣扎着挥动枯瘦的手臂。我燃起一片火墙阻隔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阴尸，看着面前的那个问克利切，“你打算怎么办？”
　　忠心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扑倒在一旁痛哭起来，“雷古勒斯少爷，少爷……”
　　我耐着性子重新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它终于茫然地抬起了头，“霍，霍伊尔小姐……”
　　我知它现在大概是想不出什么章程了，定住那个仍然冲我挥舞着手臂的阴尸，对它道，“他已经失去了灵魂，这不过是一个腐烂的驱壳罢了，烧了吧。”
　　“对对，对，雷古勒斯少爷……必须要烧掉阴尸才能让巫师的灵魂重归平静……”它小声呢喃着，用粗糙的手背去蹭脸上的泪水。
　　它伸出手指，虽然整个身体都抖动得不成样子，还是尽力在布莱克身上变出了白色的百合和菊花，熊熊的火焰从他身上燃起，片刻后只剩下一小团黑色的灰烬。

　　回去的路上，我把从雷瑟那里重新要来的假魂器递给它，“也许你会想要这个。”
　　小精灵双手接过，颤抖着把它按在胸前，“霍伊尔小姐……”
　　“伏地魔是巫师界所有有良知的巫师的敌人，我想要打败他。克利切，你愿意帮助我吗？”风浪越来越急，拍打着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站在岩洞外的悬崖边，我俯下身大声对面前的小精灵说道。
　　“我愿意！”它坚定地点点头，大声回答。
　　我满意于它眼中的感激和坚定，让它紧紧攥着那个假魂器回布莱克老宅了。

　　九月一日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碰到了韦斯莱一家和波特，他们吵吵闹闹地挤在一起，每个孩子，包括波特，都笑嘻嘻地凑上去让韦斯莱夫人亲吻他们的额头。
　　波特看到我，眼睛一亮，使劲冲我招手。等我上了车找到了一个空着的车厢的时候，他拖着行李也跟了进来。
　　“霍伊尔……”他站在门口，有点尴尬的冲我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进来。”我不想和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有什么太过密切的关系，更不想让人看到他站在我的车厢门口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额……就是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你知道他吗？”他把行李箱留在了过道上，进了小隔间坐在我的对面。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只在上面看到好奇，便又低下头翻手里的《黑魔法大全》。
　　“你肯定知道的！”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他们都说你是斯莱特林的首席，你肯定知道的！”说完，他的音量又降下来，换成了一种带着讨好和可怜的语气，“为什么他越狱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有危险？”
　　“这与我无关。”
　　他被我的回答噎住，愣了几秒后气愤地站起来拖着箱子出门，车厢门被他怒气冲冲的动作甩出了一声巨响。

　　“圣人波特怎么了？”布鲁克推开仍在不停颤动的门进来，奇怪地问道。
　　“谁知道呢。”我重新看向手里的书页，一个因为诅咒而在额头长出奇怪触角的男人正在痛苦地无声哀嚎。
　　布鲁克耸耸肩，放好行李，掏出水喝了一口之后，也掏出一本书来。
　　然而随着霍格沃茨特快平稳地驶过田野、山谷和丛林，车厢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乌云逐渐密集起来，天空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铁青色。风声渐起，车厢里老旧的电灯泡微小的光摇晃着，摇曳着应和窗外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布鲁克已经收起了书，“太暗了。”他嘟哝着掏出魔杖想要制造出一个光源，然而等到雨水猛烈地撞击在车窗上时，他还是没能让魔杖发出一点光亮。
　　我叹了口气，给他变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球。他咕哝着道了谢，重新翻开了手上的书。我略微抬眼看了一下，是温迪克教授的《诅咒与反诅咒》，刚刚看到第二章。
　　“这是六年级黑魔法防御课的推荐书，能看懂吗？”我轻声问道。
　　“还，还行。”他没有抬头，又翻过一页，紧张的动作让纸页摩擦发出一声轻响。
　　我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撞击车窗的声音愈发清晰。突然之间，霍格沃茨特快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停住了。
　　“怎么了？”布鲁克放下书，皱着眉朝门外走，没等他的手放上车厢门把手，灯光忽然熄灭了，整趟列车陷入一片黑暗中，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外面扑了过来。
　　“别动！”我小声喝住他的动作，手腕转动握住魔杖，小心地看向那股气息传来的地方。
　　窗外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直劈下来，瞬间将车厢内照的雪亮，车厢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借着闪电的光，那双腐烂的、露出森森骨架的手探向门边人的方向，一道扭曲的疤痕从虎口到手腕最后消失在宽大的黑色长袍中。他的脸藏在兜帽里，无数压抑、痛苦、绝望的情绪却从那里散发出来。
　　难言的恐惧和绝望袭上心头，伏地魔冷酷的嗓音和德拉科毫无情感的话语混杂着在我耳边响起。我感觉到血液迅速从我的手中褪去，手臂因为温度陡然降低而颤抖起来。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能感觉到身边人急促的喘息和惊恐的低吟。
　　他的声音忽然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
　　“呼神护卫！”我直视眼前的摄魂怪，舌尖抵着上颚，让自己能够清晰地说出这个咒语，像无数次练习过的那样，一条银色的巨蛇轻巧地滑出来，缠绕上面前高大的摄魂怪，几息之间，摄魂怪便化作一片黑雾，消失了。我对着走廊挥了挥魔杖，让我的守护神继续去寻找受到威胁的斯莱特林学生，巨蛇甩了甩尾尖，迅速进到了走廊里。
　　刚才那股阴冷的气息消失了，车厢里重新明亮温暖起来，我给自己和旁边的人施了一个温暖咒，瞬时感觉血液又重新流回到了身体里。
　　然而他仍然跌坐在地面一动不动，我俯身把他拥入怀里，拍抚他的后背，想了想，还是温声安慰道，“没事了，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