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可奈何》轮回者

22、初恋

　　星皇大楼会议厅，对于在近几个月遭受重创的星皇来讲，这样的会议已然司空见惯，不过好在有“铁娘子”温柔力挽狂澜，如今的星皇也算的上是再次慢慢步入了正轨。毕竟来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星皇娱乐的总体实力即便有所折扣，可在A市却依旧稳居一线。
　　今天的会议是季度总结会议，算得上公司一年内极其重要的会议了，温柔坐在诺大的会议室之中，面色颇有些不好看。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上一季度的财务以及收入问题，依照各个部门的报告，这一季度星皇本该有所回升的利润和市场信赖度不升反降。
　　如果温柔不知内情，自然也会觉得是自己的手段未能够拯救公司失去的信誉，可是这中境况发生的原因，温柔却是一清二楚。
　　“白笙！！”温柔咬牙，暗自狠狠道。
　　在这么多的报表之中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缺口弊端便是星皇艺人的流失！
　　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星皇旗下最重要的几个一线红牌几乎有三分之一跳槽到了和星皇势均力敌的新锐娱乐公司之中，而其中内情，就温柔所知，一方面是因为白笙对同期艺人的鼓动和他和新锐高层的串通，而另一方面恐怕就是白景天的残党在公司之中作祟了。
　　星皇作为贺家旗下的产业，在娱乐市场上已经属于老牌公司了，其中许多艺人都是国内一线当红明星，在白景天掌权的鼎盛期，星皇曾经是中国无数少年少女梦想中的明星圣地！而如今，以韩灵为首的一线明星纷纷跳槽解约，不可谓不是星皇在白景天挪用公款，逃税漏税之后的又一大沉重打击！
　　曾经总是被星皇矮上一头的新锐娱乐如今已然隐隐与星皇并驾齐驱的势头，星皇在这将近三个月的实践中无论是电影，模特，电视剧，综艺等各方面都可说是反应平平，虽说市场占有率依旧排位第一，可是却在逐步下降，更遑论其付出和回报的差额。
　　面对这样的形势，会议室中的高管纷纷沉默了下来，在这种压抑的沉默之中，每个人都在看着温柔的面色，其中每人所想，不一而足，便好像是最后的晚餐那般，各怀心思。
　　“大家想必也都看得出来，如今我们公司的现状并不容乐观，那么诸位有什么主意来弥补如今公司的缺陷？”
　　话语一出，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没人想做出头鸟。可是温柔的逼视之下终于还是创意部的首先憋不住气，道“根据各项报表，如今公司最大的缺失恐怕还是艺人，以及正面的新闻报道。既然要补短，我觉得我们可以培育新人。发掘新星啊。。。同时或许还能够做一个相关的报道，，让这种培养未来明星过程公开化，这样应该有不小的噱头。”
　　这种建议一出，很快便遭到财务部反驳：“如今我们公司正是资金短缺的时候，这时候再去做种投资怕是可能造成资金链断开的危险，况且培养新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财务部长说的有理，不过培养新人也确实应该抓紧。。。。。”温柔最后评价。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炒一炒公司中当红艺人的绯闻？”
　　“不行，现在社会上我们星皇的信誉本身就已经出现缺陷，如果搞这种小动作只怕得不偿失，而且如今我们公司已经有不少艺人跳槽，这种动作只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接连有人提了一些建议，可结果却往往都是互掐，相互矛盾，在短暂的讨论之后，整个会议室又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温柔开口：“我们的公司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击必胜的出位点，我想大家能不能转换一下思路，想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方才大家提出的意见可以说都很专业，可是这种专业性如今无法让我们这个公司跳出这样的僵局！我要的东西是有吸引力的，有热度的！有卖点的点子！”
　　温柔环顾众人，可是不少人相视一眼，依旧是一片沉寂。
　　此间温柔自然也是看到不少人的眉眼神色，面色不由得一寒，话锋猛然一转说道：“诸位不少人都是老员工了，为星皇工作了这么多年，或许有些人的脑子已经不够使了么？在这里，我想提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星皇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有些人的小动作你们别以为我温柔不知道！这个会议之后，我想在座的估计有不少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踏入这个会议室一步了！”
　　会议室的气氛刹那间变得无比紧张起来，不少人已然是面色难看，自然也有些人茫然无所知。
　　“总裁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位老员工愤然起身。
　　而此刻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温柔，只见温柔娇美的脸上此时已然满是冰霜，而会议室中的十几个高管刹那间都是心中一凉。有不少人都开始浑身冒冷汗了。又有谁能够想到这场季末的总结大会，会变成一场高管的批斗大会呢！
　　“我是什么意思，包括你之内，在坐不少人应该都知道。。”
　　温柔的眸子瞥过一些人，然后又强硬说道：“我这是在给你们其中一些人机会，只要你们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找好自己的立场，把那些送出去的东西都给我补回来，或许头上的乌纱帽还能留得住！”
　　“呵！总裁可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这些老员工在星皇做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就你一个刚来几个月的半路总裁，无凭无据，凭什么炒了我们！”
　　温柔闻言，却是一笑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没准踏出这个会议室之后，不少人怕是都得到人事部一趟了，有些人没准还得到警察局一趟呢！”
　　诺大的会议室被这句话震得半天无声，其中该知道的自然心中明镜儿似得，不该知道的此时也听出了七七八八。
　　而温柔在这沉默之后，又是开口说道：“如何？毕竟大家都是些老员工，在星皇做了这么多年，必然也是有能力的，更遑论留与不留这个选择并不难回答。。。不是么？”
　　温柔有些疲懒的扫了一眼台下面色微白的几个老家伙，转而微微一笑说道：“那么今天我们便先散了吧。公司如今的境况，我身为总裁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人才流失，不过对于我温柔来讲一个星皇或许可能会是是我人生上的一个败笔，可对于在座的一些人，星皇的价值，或许便是你们的人生！如果你们还不采取行动挽回，我只能说两败俱伤，我也是能伤的起的。”
　　“好了，散会！！”
　　等到一众人走出会议室，温柔原本坐直的身子刹那间垮了下来，他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的闭上双眼。可这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外貌英俊，一双清亮的眼睛如同能看破一切真相，那个男人，是他怨恨了八年，可在八年之后却居高临下的给了他警告的男人。
　　诺大的落地窗倒映着女子如今有些憔悴的面孔，温柔却一时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觉得很可笑，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在简优发布会上的动作也可笑之极。
　　就在他若有所思之际，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娇俏身形的女人走到他身侧站定。温柔抬眼看了看韩英，眼中疲惫却是丝毫没有掩饰。
　　“英姐啊，，，有什么事么？”
　　韩英默然，抬手摸了摸温柔的头发说道：“抱歉，我也未曾想过，让你变成这般境地的会是我手下的人。。”
　　温柔苦笑一声，淡淡道：“若不是有人提醒我，我想我也不会想到白笙会是那样的一个人，说到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能够无时无刻包装着自己的演员。。。”
　　韩英颇有些漠然的冷哼一声，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喜欢假的东西，但几乎所有人都会被假象迷惑，，这不是你的错，小柔。。。”
　　温柔听了，却是沉默的看向窗外，而后说道：“这次之后，你说白笙周遭的那些人会是个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既然已经被抓到把柄，难道那些人还真的会相信你说的那一套将功赎罪的法子？如今这些人心里明白的很，知道你不敢把他们都开了，资历深的那些老家伙定然会暂时收收触角，同时为自己铺后路，有些年轻的或许会直接跳槽或者辞职，会到你这里献计献策想来也只会是少数，白笙在星皇这么多年，能和白景天一起布下这么大的一局棋，你如今这样做也必然是两败俱伤，可是依我想来这种法子却已然是最好的了，起码我们不痛快了，对方也痛快不到哪里去！”
　　“那，你说如果我哥在的话，想必他会做的比我更好的罢！”
　　韩英一愣，显然没想到这时候温柔会提到温言，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点头笃定的说道：“照温言的性子我想他一定有办法补好资金链，然后，，，，，然后，我想会把那些人都开了吧！”
　　温柔这次暖暖的笑了笑。可以双眸子却是有些游离，她喃喃道：“果然，没了温家，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好么？果然，当初我应该听哥哥的话么？”
　　韩英在一旁想起温言，颇有些胆寒的打了个寒噤，抬眼刚好看道窗外白笙的海报，他嫌恶的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一手拉下百褶窗。
　　整个会议室一时间有些昏暗起来，韩英回头，刚好听到坐在那处的温柔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韩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眸子不只是因为这屋内有些昏暗还是什么，眸色有些深。
　　“其实，我心里倒是有些法子。。。。”韩英的音色有着成熟女人的干练和笃定，很容易让人信服。
　　温柔抬头看向韩英，却见面前娇小的女人，面上有些莫名奇妙的为难。。。
　　“说说看。。。”
　　韩英抬眼瞧了瞧温柔，不知怎的，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
　　“现在的形势，你所能做的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们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一个字，，，拖。”
　　“在那些人有所收敛之后，在拖着的这段时间里，就像你之前所说的，我们需要有一些新的点子，一个有卖点，有热度，最重要的是能够挽回公司信誉弥补资金链的一击必胜的法子！你也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一直都没有突破点而已。。。”
　　“不过，在你的角度上，或许忽略了一个人，，，”
　　温柔抬眼，看向韩英那双清亮的大眼睛，一时间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苍白。
　　他瞧了韩英一眼，换来的是对方轻轻点头。
　　韩修泽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进入过我的世界，可是我却要在他的生活之中不停打转？如果他是我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那即便是把星皇就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揭下这烂摊子，本来就是为了子寒！这么做，不，，不行！！”
　　温柔自言自语着，最后紧紧抓住抓住韩英的手，眸子之中已然带了水色。
　　韩英见状却也只得轻叹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此时的她却觉得自己这个自小处了多年的朋友竟是可怜的紧。
　　可是有些俗话却总是残酷的秉持着真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韩英身子一颤似乎是诧异自己如今看着将要梨花带雨的闺蜜，竟会是想到这样的一句话。他埋首，抽出手掌按了按温柔的肩膀。
　　韩英复杂的瞧了瞧窗外透入的一束光，最终长叹了口气，说道：“阿柔，你知道韩修泽是个怎样的人么？”
　　温柔闻言，抬头看向了坐在他面前可却看着百褶窗半闭着的窗扉。
　　他沉默不语，因为韩修泽是一个让他无语的人，而他见到过的让他无语的人却并没有几个。
　　诺大的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温柔起身拉开了窗，昏黄的阳光像黑夜灯火的预兆，明亮而绚烂。
　　“他是个优秀的人，他的成功，它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这辈子也许都达不到的东西，他和，，，和我哥是一类人。决绝，果断。”
　　温柔不停的说着，虽然真正与韩修泽见面不过是两次，可是在那些简历，照片，事迹和那男人的种种传闻之中，他好像彻底了解了这个男人似得，她说着这个男人的越说越多，越说越多，同时，他心里却无法否认这个男人一丝半毫。
　　韩英静静地听着温柔纤细的声音，直到她说罢了，韩英才开口说道：“你觉得贺子寒是因为这些数不尽的优点而喜欢韩修泽么？”
　　温柔看向韩英，无奈道：“难道不是么？”
　　听到这句反问，韩英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那我给你举个例子怎么样，如果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数理化一窍不通，即便大学中最简单的方程式都只能写对一半；他生活习惯很乱，家里经常都像地震的似得；他不会做饭，连最简单的蛋炒饭都一塌糊涂，他曾经混过□□，打过架，进过牢子。。。。。。。”
　　韩英那知性的声音说了许多缺点，最后温柔也是微愣，似乎在他的角度之上很难想象到一个人会有这么多让人无法接受的缺陷。
　　可是娇小的韩英却在最后问道：“如果我说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说贺子寒他会喜欢么？”
　　这样的问题其实很荒唐，而在温柔看来甚至觉得可笑。
　　“当然不会！”温柔脱口而出。
　　而他身前的女子却是一声苦笑。随后转过身和温柔的眸子对视，郑重说道：“不，他会！”
　　这句话这几个字掷地有声，可在在温柔耳中却无比刺耳，如果说这样的人那个男人都会爱上，那么，她又算什么？
　　温柔看向韩英，紧锁着眉头反驳：“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况且，子寒有洁癖最讨厌生活乱糟糟的了！还有，，，”温柔还未反驳完毕，下一秒韩英只一句话便让她刹那间无话可说！只在瞬间他的耳朵里便只有那句话一遍遍的环响。
　　“因为我说的这个男人，就是韩修泽！”
　　空气在这一秒似乎有着瞬间的凝滞，下一秒温柔竟是觉得自己方才的那翻话又成了一个笑话。
　　她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韩英的声音随着那愈加橙黄的晚光轻触着他的身子。
　　“这些事是我的几个朋友随我说的，曾经在韩修泽离开的那八年里，也便是贺子寒对你不理不睬的日子里，我曾经通过一个A大与韩修泽同班的朋友对我讲起过他那个人。他在曾经有着那么多的缺点，可是他的光芒却能将这些缺点全部遮掩，这就是以前的韩修泽。他在贺子寒面前总会是最真实的他，一个人总会有无数的长处和短处。可是韩修泽却是一个即便他有着那般的短处也能让他贺子寒为他守了八年的人。在那些年来，韩修泽的宿舍床铺向来都是贺子寒抽时间给他收拾的，他的数学题一向都是贺子寒帮他做。。。他的，，，，，，”
　　“韩修泽从来都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在那些爱他的人眼里完美至极。”
　　韩英看了看坐在椅上听着这些话已然湿了面庞的温柔，停了片刻。然后又开始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告诉她。
　　“后来我在几个月前知道了Kevin就是韩修泽，其实我并不诧异，韩修泽那样的人，这种成功在某种意义之上是必然。可是在几周前亲自见到他本人，我却几乎在他身上看不到曾经那些人对我说的曾经的韩修泽的影子！在那一天，只是说了那几句话，我居然对这个你怨恨了这么多年的人，有着极大的好感。所以我浪费了许多精力，终于，我在巴黎一个同事那里了解到一些边角料。如今的韩修泽已经不是原来的韩修泽了，他在当地□□之中有着不小的名号，而且他进过牢子，不止一次。。”
　　“我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韩修泽就是韩修泽，无论他曾经有过什么缺点，有过什么污迹，如今的他都已经是那个在我们眼里都完美的人。”
　　话说完了，温柔也并没有再留什么泪，而是看向韩英眸子中的水色如一道精光：“这些事，子寒一定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我告诉他，，如果我告诉他，，，他也许，，也许会明白，现在的韩修泽已经不是那些时光中的那个人了，，，，”
　　“对，，，，对，已经五年了！子寒他爱的一定还是当年的韩修泽，对不对？”
　　“进过牢子，混过□□的人，子寒还怎么可能会继续爱他！你说，，是不是？”
　　温柔抬头，抓着韩英的袖子，急切的追寻着某些看似似乎有道理的希望。三个问句，每一句都是那么不确定，可这却让韩英一时间升起一股怒气、
　　他眉头微皱，大声说道：“温柔！！他即便他贺子寒对现在的韩修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你在那男人的心里也不会有一丁点的位置！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懂！”
　　韩英双手抓住温柔的双肩，他面前的女人抬着头看着韩英那依然微红的双眼又是水色决堤。
　　泪是热的，好像把这个女人心头唯一的一点骐骥都化作热量散了出来。
　　“可是，，可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啊，英姐！”
　　“你那叫执着，不叫爱！他不爱你，你便是把整颗心都交给他，也不过是他垃圾桶里没用的东西！”
　　韩英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打在温柔心上，一时间她好像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些东西被敲掉了一块。
　　无话反驳，他只能看着那个比他玲珑娇小的女人，可是如今的她却要比面前的这个女人更加脆弱无助。
　　韩英驱身抱住了温柔的肩膀，会议室变得越加昏暗，窗外也已然蒙上了一层黑纱。
　　而成熟女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却是温柔的如同一缕清风。
　　“原来的温柔不是这个样子的，五年前的你温婉可人，可是这份爱情却让你变成了一个坚守着执念不放手的女人。“
　　“放手吧！温柔，你为这份执念已经付出了太多。”
　　温柔身体在听到放手那个词的时候终于一颤，随后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她在哭，埋在韩英的臂弯之中，在那片越加黑暗的房间里。他的不安，纠结，脆弱和卑微就像被阳光侵占的黑暗，无处躲藏。
　　天色终于彻底黑了下来，门外是灯火辉煌，可是这个城市却没有一点光可以温暖这个女人，他站在窗前，韩英已经走了，所以他的背影显得越发孤单，在那片灯红酒绿的背景之下，更是如此。
　　“初恋，。。。”女人温婉的声音如同一抹缠绵的青烟，眸子之中印上天际那点点星辉。他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最终，我还是输了么？。。。。。”
　　她愣怔了许久，竟是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抹温流再次滑下脸庞。
　　只一句轻问，便含了那细碎时光中的寂寞无奈，只一声轻笑，便好似回首瞥见那最初动情的一抹暖意，只一行清泪，便是最终为这段从来都是无疾而终的爱情的最后祭奠。
　　她抬手，狠狠摸了摸自己脸上微凉的泪水，站直身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