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复仇呢》寻梅懒

4、第 4 章

　　“你说什么？之前在飞机上救我的也是他？”徐正析停下翻文件的手。
　　安景点头，道：“是的，而且两次都拒绝了经理给他的酬劳。”
　　徐正析不解道：“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对陌生人出手相救？不觉得可笑吗？”
　　脑海里回忆着他帮自己捡照片的场景，特别是他掉下去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这一天的工作，徐正析都有些不在状态，直到下了班，他拿着礼物，往医院去。
　　到了病房，那床位上已经没有人，被子和病服都好好的叠放在一起。
　　一个护士进来，徐正析忙问道：“这个病床的病人呢？”
　　“已经出院了。”
　　徐正析拿出手机打电话：“安律师，把卓域家的地址给我。”
　　…………
　　长长的石阶，徐正析爬上去腿都酸了，刚到门口，就看到卓域出门。
　　徐正析有些不知所措，“那个，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
　　卓域看到徐正析，并没有感到惊讶，淡淡的道：“来找我的吗？”
　　徐正析没说是，反而扯开话题，“还是多亏了你，我才知道s市居然还有这种地方。爬到这种地方，快累死了。”
　　徐正析四周看了看，继续说道，“这里的房子都很奇怪，连路也是，车子很难开进来，你们出门的话，要用脚走路吗？”
　　卓域看到突然很多话，似乎很纯善的少年，觉得有些好笑。
　　他打断少年的长篇大论，道：“你是喜欢男人吗？”
　　徐正析惊讶道：“什么？”
　　卓域，“你对我很感兴趣？因为怕被发现你的心思，故意夸张地表演不符合自己的行为举止。”
　　徐正析表情僵住，“我说，你――”
　　卓域打断道：“你是容易感动的类型吗？理想型是长得帅的男人吗？”
　　听到对方这样说，徐正析怒气冲天，“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来找你是因为你的帮助――”
　　卓域继续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又打断道：“帮助？那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愿，跟你没有责任，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任何瓜葛。”
　　卓域说完，就越过少年往石阶下走，一直走到停车的地方，刚坐进车里准备发动，副驾驶的门就被人打开，徐正析坐了进来。
　　“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不听别人的话说完，一直打断，什么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断定，自己判断……这些，都是你父母教的吗？”
　　徐正析显然气坏了，不顾形象的大叫着。
　　卓域，“下车。”
　　徐正析嗤笑一声，反而拉过安全带扣上，一副和卓域杠上的表情，“都说了我有话说！自负，无礼的家伙！”
　　卓域叹了口气，也不再争执，发动车子。
　　路上，车子平稳地驾驶着。
　　徐正析拿过装礼物的纸盒，随意地扔在卓域的腿上。
　　卓域看也没看，又给扔了回去。
　　“没听到我拒绝吗？”
　　“听到了，但是，为什么？又不是什么圣人！”
　　“……”
　　徐正析看着卓域的侧脸，说道：“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得伤，还差点丢掉性命，因为心里过意不去，觉得必须补偿你点什么。”
　　“啊――我知道了，难道你想要的更多？”徐正析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卓域的眼神暗了暗，连声音都沉沉的，“恩，如果真是这样你要怎么办？因为想要的更多，不是什么昂贵的名牌手表，而是一些别的东西，所以故意做的引诱，你要怎么办？”
　　徐正析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有些好笑道：“这么早出院做什么，我看你掉下去摔的不是肋骨，而是脑子吧？”
　　卓域无所谓的点头，一本正经说道：“是有些不正常，不然怎么会对你有心动的感觉……明明之前心动的对象都是女性生物，而且自己现在的眼光真是糟糕透了。”
　　徐正析彻底愣住了，这句话像个雷，把他炸傻了，“你……你是gay？”
　　卓域摇头，“不是，也不想做同性恋，所以，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还有不要一直这么死盯着我看，如果我陷得深了，会想办法把你也掰弯的。”
　　卓域说得云淡风轻，让人辨不清真假。
　　徐正析有种有火无处发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他从来没有恋爱过，也没有喜欢的对象，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让人不理解加气愤的“告白”，心里泛起一股热。
　　他大口的喘息，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到了没有？这车子是去哪里的，该死的！”
　　车子在市郊的一个酒吧门口停下。
　　卓域，“天色不早了，回家去吧。”
　　徐正析跟在卓域背后，道：“你是要去哪？”
　　卓域指着酒吧的入口，“我去的地方，不适合你。”
　　“你，你把我当小孩子？我成年很久了，大叔！”徐正析“切”了一声，很不以为意。
　　徐正析看卓域往入口走，忙拉住他胳膊，“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吧？”
　　在车上，徐正析有看到卓域胸口上缠着的绷带，当然只是看到部分而已，这离他受伤还不到半个月，不可能痊愈的。
　　卓域甩开徐正析的手，边走边说：“工作而已。”
　　徐正析有些惊讶，不过也来不及思考，忙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到了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男人分站两旁。
　　西装男看到卓域，恭敬地低头道：“老板。”
　　卓域点一下头，迈着修长的腿毫无阻碍地进去了。而晚了一步的徐正析并没有听到西装男喊卓域老板的话，在门口被拦下了，“不好意思，未成年人不能进入。”
　　卓域回头看到少年红艳的小脸，不知是被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梗着脖子不说话的样子，笑出声来。
　　徐正析，今年20岁，皮肤白嫩嫩的，脸颊削痩，显得下巴很尖，睫毛很长，侧脸看去尤为明显。
　　他想，如果这小子能稍微胖一点，大概会很可爱，那双眉眼其实长得挺温和的。
　　不过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有点还未成年的味道，也难怪被拦下。
　　不知道是因为辩解的话会显得难堪还是气得说不出来话，徐正析一直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眼神里的控诉很明显。
　　卓域觉得很好笑，这样子的徐正析才有点少年的样子。
　　无奈地走回去，对西装男说：“他是我弟弟，确实成年了。”
　　西装男忙惶恐地放下手臂放行，嘴里说着“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
　　暖色是一家高档酒吧，卓域是这里的老板，还兼任调酒师。
　　卓域带着徐正析进来的时候，这里的夜还没开始，人很少，只有个别角落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阿域，你来了。”
　　何锦的身边围着三四个漂亮的女孩子，顺着何锦的目光看过去，个个眼里都在放光。
　　“哇，好帅啊！”
　　“……”
　　“锦哥哥，他是谁啊？”
　　何锦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然后故作神秘地小声说：“来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家伙的脸都是整容整出来的。”
　　女孩们有些不相信，“都动了哪里啊？”
　　何锦，“哪里都动了。”
　　女孩们嗤笑，心里暗想：是你嫉妒别人，故意诋毁的吧！
　　卓域摇着酒杯，酒液像是在舞动的少女，看着端起杯子一口闷的少年，他失笑出声。
　　旁边的人带着埋怨的眸子瞥过来时，他挑眉给少年演示了一遍品酒的正确姿势，得来少年一句“虚伪”的评价。
　　调酒师给徐正析调的酒，入口甘甜，可是后劲很大，一连喝了几杯，午夜来临之前，人已经趴在桌上醉得不醒人事。
　　看到少年这样一副模样，卓域皱眉，“他很少喝酒的，你给他喝了什么？”
　　“伏特加兑橙汁，恩……还有冰块。”调酒师随意看了一眼晕倒的某人道。
　　卓域扶额，叹气，“哪里来的橙汁？你就是这样子调酒的？我可以不发工资吗？”
　　“当然不可以！我是为了他好，小孩子不适合这种地方，所以还是睡着的好。”
　　这种暗色调的世界确实不适合他，不过，卓域抬眼不满的看着在用搅拌器的人，“说的这里好像是什么不良场所似的。”
　　“告诉何锦一声，我先回去了。”卓域扶起趴在桌子上的人往外走。
　　何锦远远地看过去，苦着一张脸，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