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求爱记》艾德莱斯

7、雅士

　　第一次感觉到费俊的单纯和心虚的。我决定不放过这次逗他的机会，谁叫我老板都给我安了坏名声了呢。
　　“昂，是啊，我是准备去找你。你不打算为我负责？”
　　“当然，不是，我是说当然会负责。可是……我们昨天有……做过……什么吗？”
　　“问我啊？你自己不清楚吗？”这话问的！
　　“真是抱歉，让我考虑考虑行吗？你先别急着找我，等我想好了，我一定主动跟你联系，真的。”费俊一副很诚恳的态度。
　　“这话应该我说的吧！你以为我一定会接受你吗？我再嫁不出去，你再优秀，也不能怀里揣着别人再娶我吧，何况你也没多优秀好吧！”我有点急了，不是装的，谁叫他这么把我不放在眼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好像也差不多意思。我怎么也得先清除一下大脑以前的残留不是？要不就更对不起你了。”他解释道，稍顿一下，又补充，“这恐怕需要一点点时间。”
　　“行，不过有两条，第一，不成早早暗示我，我要先提出拒绝；第二，成也要早说，别等得我，抱着孩儿跟你走进礼堂啊！”
　　“好，好吧。你要注意身体哦，有什么状况就告诉我，我好随时帮你。”
　　“帮我？帮什么？”我差点想说是帮我去医院吧，别把他真吓着了，“搞清楚，是帮你自己。不是，什么叫‘帮’？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啊！好了我要睡觉了。”说完我开始心虚了，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
　　谁叫他好欺负呢。“哼，别人欺负我，我就欺负你！”我心里就是这么邪恶地想着。
　　关于以后能不能再编下去，我还是没什么把握。一方面是我已经开始于心不忍了，就好像大孩子把我打了一顿，我再去打比我更小的小屁孩儿，既没什么成就感，又觉得那小屁孩还是挺可怜的。另一方面，怕以后费俊识破了，不得把我恨死，就目前他的表现来看，现在有多单纯，以后就有多恨我，想想真有点后怕啊！
　　要不择机坦白吧，兴许能争取宽大处理。
　　可是一觉醒来，我又打回原形，昨天的种种思前想后又全都抛到了脑后。
　　虽是周天，可万恶的资本家剥削阶级，继续剥夺我的生存权之一——休息权！资本家说了，只有人家休息时，生意才会好做，要抓住这样的机会。我也知道，可我哪有这样的精气神儿。
　　大早上，她就给我找到打发时间的活，从隔壁店家那里提回一袋子檀香珠，给我交代要把这些珠子，按照这样的样式穿好，这是样品，这是串珠器。
　　氤氲在檀香的香气中，我边穿珠子，脑海里浮现出，一群小沙弥在堂前打坐敲木鱼，嘴里“呀咪呀咪”地念叨着。佛像前铜炉里燃着几炷小指粗的香，溢散在殿里殿外……香客们跪地膜拜，有祈福的，有还愿的。
　　脑袋忽然被敲了一下，“一大早在这给我梦游！昨天又跟谁喝酒去了这是？”
　　我真生气了，她若不把我叫醒，这会子我和俊俊都该抱着小孩在殿前叩拜还愿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得忍着！我不打算把我的什么事都给她讲。尤其是这次，她从来都没有同情过我，说不定还会去告密呢。
　　中午午饭过后时候，红雪招待几位同行，就是楼上楼下的店主在店里喝茶小憩。
　　他们都是文人，我因为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当了这么久学徒，也没有一丁点精进。红雪就只当我是股东之一，也并不指望我做什么。我也就仗着我投了些钱在店里，所以一直就是只听话不干活儿的气死人状态。
　　这些“文人”们又开始讨论着手上的串串多么深的渊源，在人家手里辗转得来，现在人和灵物互相滋养得如何温润。我着实不懂，只瞧着网页上笔耕不辍的苦行僧手中不断开出的白莲花更让我悦目。
　　那串乌木手串在在座的大师手中传了一圈，又莫名其妙传到了我的手上。
　　“妹妹，你看怎么样，是好玩意儿吧？”
　　我还没回过神来，近旁坐着的一位管我叫“妹妹”的“大叔”喊了我一声，别看我饱经沧桑，我还没而立呢好吧，这辈份乱得。我也没办法，他是少白头呢，还是老了呢？我也分辨不清，这些人都是满面光泽，目光炯炯的。可也别怪我眼拙，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我的欧巴~。就像我看不出这串手串有什么名堂一样，就只是闻着有股淡淡的幽香，比鹌鹑蛋略小的珠子上附着乌沉沉的亚光，或许是被人为摩挲的，也或许是被人滋养的，总之，感觉像涂了一层油脂在上面。
　　“我也不太懂这些，这必定是有缘人才能将它养得这样好。”我勉强挤出来一句。也煞有介事地把玩了一下，传给“大叔”，赶忙拿起茶壶给他们填上些茶。又起身到店外去取开水续茶。我就在门口磨磨唧唧着，怕他们又拉我去他们的圈子。
　　“红雪，你这个妹妹还是很有眼力的哦，跟你好好学学，将来比你强。”
　　“我倒是想让她学着字画鉴赏，跟你们这几位哥哥好好练练手，可她心思不在这，总入不了门。”她说的倒是实话，有这样的圈子一起交流时，我就立马像墙上的字画一样，端端地给他们当背景。不同的是我都不如它们值钱哈！呸！这是什么比较？
　　我把自己恶心到了。
　　“慢慢来，有你这个能干精明的姐在，熏也能熏出几分来。”
　　直到他们说到哪幅大家之手的典藏之作又是怎样淘来的，经历怎样的曲曲折折，稍有点传奇色彩的故事有点让我心动，我才又进去给他们换上新茶。我就是爱听故事，有爱情的桥段更好，可惜只有收废旧的怎样识得真迹发了小财，结上字画的缘，自此改变命运有些离奇外，还真是让我失望。
　　只怪自己没有那书香清雅的幽兰之气，也没有那品茗吟诗的儒家之仪。
　　罢了，和他们那谈吐姿态比起来，我，就一俗人，俗不可耐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