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求爱记》艾德莱斯

4、小聚

　　我就坐在包厢门口，谁叫我是今天的主角呢！
　　上官来得也早。不知道这是不是公务员的传统美德，反正他就坐我边上，假装自然地喝着花茶。也没什么，就是米拉，红雪携伴进来的时候，吃惊于我带的这一位，难道传说都是真的？我懒得解释，只是看到俊俊的眼神，还是有些心虚的。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本想是陪我，连平时多带个哥们儿都省去了。
　　我当然假装看不见。
　　“我说小爱，没看出来啊，你赢了，我打心眼儿里不再同情你了。”米拉深邃的眼睛斜睨着我。
　　“没看着我笑话，让你们失望咯！”我必须回敬，又拍拍旁边这位“上官官人，我上辈子情人，这辈子亲人，早就想带出来晒晒，现在终得见光。”
　　“嗯，小爱总说有一帮死党，我一直想见，可她就是不让，今日得见尊容，姐姐们幸会！”上官本来想就和我会会聊聊的，这一帮子人他并没有想到，虽有些慌张，配合总还是会的。
　　“姐姐？行！这嘴真够贱的。姐们儿，灌他！”红雪可不饶人。
　　米拉新近找了个舞伴儿，叫做马文，说是上过星光大道，得了个周冠军。个头不算高，眉毛头发都整成野火烧不尽的颜色，举手投足柔媚得不行。此时冲着上官说，“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这帮子人就喜欢拿捉弄新人来打牙祭。来，咱俩喝，别理他们。”
　　他俩刚好就挨在一起坐，喝完一杯，上官赶紧忙着去吃菜，不做声了。我知道他不是被酒烧着了，而是被某人的兰花指腻着了。
　　这位周冠军的椅子是被他拉近的，还是就这么摆着的，反正靠米拉还不如靠上官近呢。只要不是喝酒吃菜，他就有意无意总盯着上官，这怎么能成，我的上官哪受得了这般的“温情脉脉”！
　　“米拉，过了啊，不兴这么重口味的。”我必须保护好我的上官。
　　“马文，别闹了，别弄的我连一个男人都嫉妒了。”米拉边摆弄着自己染成青花瓷的指甲盖儿边说。还别说，米拉身上真就是有种异域风情，又参着些古典的气息，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可人儿。只别张嘴，倒也不是爆脏爆粗的，就是觉得，把你头一眼见到的样子给抹掉了，说话忒白话。
　　红雪今天不怎么说话，只翻看着手机。和她的内位并不怎么交流——跟她今天一起来的是4S店前夫。想必今天又是来跟他谈复婚求原谅的，又被红雪碰巧拉来凑数。在这地界当然不方便说什么。
　　“不如来玩儿游戏怎么样，坐着真没劲。”马文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他又接着说，“这么着，我就拿一张餐巾纸用嘴衔着，我旁边的人用嘴从我嘴里接过去和我一起把纸撕成两半，到谁没法再撕了，就罚他喝酒。”他边说边想找上官做示范，奈何上官并不配合。当然我们也懂了他的意思。
　　这个鬼马真是挠到正点上了。
　　可怜的餐巾纸就这样在一张张又吃饭又喝酒又嘻笑又黑人的嘴巴中碎尸万段。各人都怀着各人的鬼胎。
　　有人坚决不给下家留活口，就看他怎样接，要么就让他啃，要么就让他喝，比如马文，左右都不放过。
　　有人专心照顾着需要照顾的人，比如二女婿，到了他那里，一定是把纸全吃了，然后把酒全喝了，只为红雪一人。
　　有人小心翼翼上下家都顾虑，即怕亲到我，又怕被马文亲到，干脆就是喝酒，喝酒，再喝酒。
　　这下马文不愿意了，指着上官“人家不玩儿了，你看看他，不就亲亲吗？至于到我这里就宁愿灌翻自己？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俊俊也终于发话了，“我不也是！我虽坐在小爱的上手，可红雪先生……唉！”他不屑于知道红雪几位前任的名号，在他看来都是红雪先生。
　　“你们今天的任务是让我开心，什么游戏不重要，搞清楚状况啊！”我可不能让他们宣了兵夺了主，管他谁吃亏占便宜的。
　　马文的游戏神经还真发达，各种游戏交替着。
　　结果，我翻了，上官翻了，二女婿翻了，其他人基本正常。只有俊俊幽幽地清醒着，我拉着上官，俊俊拉着我，没办法，我不松开上官的手，费俊也只好把我俩同时一起送。
　　那个二女婿还能一直风度翩翩到最后，真佩服他的定力。到底还是红雪把他给弄走了。
　　一波人中，最是米拉两位尽兴。互相搀着去了去处。
　　反正我的里程碑式的最后的庆典结束了，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该死的俊俊又一次坏了我的好事。我的清醒程度足以知道他先送我回家，然后又送上官回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母亲的，酒后乱性对我来说咋就这么难呢！
　　好吧，命运使然，我只能在追逐的路上不停地追逐，不停地求索。我知道我就一俗人一个，就追求意外的爱，短暂的爱，物质的爱，生理的爱，一个也好！可惜，离婚后，并非我想的那样肆无忌惮，自由无度。
　　“小样的，才离婚几天，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应上下而求索。”我这样告诫和激励自己！
　　上官走了，离开了我的世界，青涩，单纯，却不愚钝。他有他的世界，所以，他不是不受诱惑，而是有更能让他专注或是费心费神的事情。所以，同胞们，大脑充实很重要，脑壳里如充斥了很要紧的事，什么灯红酒绿，什么钟鸣鼎食都将置若罔闻。简单！没功夫搭理，你以为有多高尚？
　　所以，我也不觉得上官有多仙气了。但也不至于反感他，只不过是我人生路上一次未遂的蠢动罢了。不过既然是未遂，当然就觉得遗憾，因为遗憾，就更有些猎奇了。所以我每每的春梦，就是他没错了。
　　呃……这算不算心术不正？况乎，吾乃小女子也！
　　大多数女子皆如此！
　　有时我也为我的大大咧咧感到挠头，郁闷的事忘了也就罢了，可晚上做的美梦，眼睛一睁就忘了，想要回味一下下，竟都想不起来了，白白让我辛苦一晚上来做梦，唉，就服了我吧。好歹我也是有特长的人——如果健忘也算一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