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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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赵荻！”
站在法兰克福机场等待转机时，沅沅意外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就见刘昱正站在远处冲自己挥手，脸上挂着一个特大的笑容。
“这么巧，竟然在这儿遇上你。”
候机的时间漫长无聊，有刘昱在，倒是不用为此发愁。从刘昱口中沅沅得知，他姐姐一家在度假，刘昱赶来和他们会和。
“听说你正和姚家大公子合作开发一个大项目。我还听说现在源深内部真正做主的人是你。”
沅沅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随即又正视对面的刘昱。
“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忙，改天我登门正式向你道谢。”
谁知刘昱听后连忙摆手，“这我可不敢当。”
笑叹一声他接着道：“要谢就去谢你老公吧。”
“乔慕？他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沅沅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曾疑心过，此前种种都是乔慕特意安排的，包括去喜福会，并在那里见到刘昱。她也亲口问过乔慕这件事，结果他只是避而不谈。
“上半年寰亚参与了一个重大项目的竞标，当时我们最具威胁的对手就是乔氏。或者可以这么说，有乔氏在，寰亚基本没有胜出的可能。就在公司上下一筹莫展之际，乔氏的乔小总却主动找上了我。他告诉我，乔氏将退出这次竞标。”
说到这儿，刘昱笑看着沅沅，“啧啧，天上当然不会掉馅饼。至于交换条件，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吧？”
“好了，不多说了。我该去登机了，回国后我们再好好聚聚。”
刘昱走后，沅沅又独自坐了一会儿。她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浓黑的咖啡入口苦涩。当她喝下第二口时，感觉有隽永的香味自舌尖蔓延。
十多个小时后，沅沅由地球彼端返回这端。推着行李走到外面的大厅时，嘈杂的人声瞬间袭来，几乎将她淹没。
“沅沅！”
温柔熟悉的嗓音，近在耳畔。下一秒，人已被乔慕紧紧拥入怀中。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恒恒很想你。”霎那的停顿后，温热的唇贴上她耳边，一声呢哝，思念满溢，“我也是。”
没有推拒，沅沅闭了闭眼，微一迟疑便缓缓抬起双手，轻轻搭在他宽阔的背上。
“快走吧，爸妈都在家等我们，还有恒恒。”
说完，乔慕接过行李，与她并肩而行。
沅沅回想起去年她独自带着恒恒回国，那时，一大一小两人静静走出机场，没人知道他们回来了。而这一次，却是如此不同。
到家时，恒恒已放学回来，正焦急地等候在门前，见到沅沅立刻飞奔向她。恒恒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喊道：“妈妈！”随即一头扑进她怀里。
几天不见，沅沅也分外想念恒恒，紧紧搂住他的小身子。
随后沅沅分别向自己的公婆问好。
“哎呀，沅沅瘦了。是不是那边吃得不好？没关系，今晚我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给你好好补补。”乔母拉着沅沅的手，言语神态间真情流露，对她心疼不已。
整个晚上，恒恒都粘着沅沅不放。乔慕则陪在一旁笑看两人，恒恒的举止正是他想做的，只是他不好意思像孩子这般随性地表现出来。
好不容易把恒恒哄着入睡，沅沅才得空喘口气。
“沅沅。”
见她看向自己，乔慕拉过她左手，指腹轻轻抚摸过手腕内侧，详细询问起她近几天的治疗情况。
其实，乔慕还想要了解更多更重要的事。但他深知沅沅已经累坏了，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吧？”
“不行啊，秦天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再三确认明天我会去公司。”
对此，乔慕感同身受。刚要开口和她说晚安，却听沅沅无奈叹息，自嘲道：“我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乔慕听后一愣，他没想到沅沅会和自己聊起这个话题。
“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嗯，晚安。”说完，沅沅打了呵欠，一头躺倒在床上。
乔慕走到床边，略一迟疑，俯身在她脸颊印下一吻。床上的人呼吸均匀，早已睡着。
“好梦，沅沅。”
对着她的睡颜又凝视了一会儿，乔慕轻轻走出房间。
***
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乔慕仔细听着对面两人分别向他汇报工作。
突然，乔慕的手机在桌上嗡嗡作响不停震动，正在发言的人被惊得顿住了自己的说话。
乔慕低头，不意竟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沅沅的名字。沅沅鲜少主动联系他，何况是在工作时间。乔慕心中不由升起隐隐的不安。
“不好意思。”
乔慕礼貌地打断对方，并示意两人去办公室外稍作休息。
待他们离开后，手机也停止了响动。乔慕刚要回拨，手机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乔慕，是我。”
电话里响起沅沅轻微的语声，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空间。
“沅沅，你怎么了？”
她细微的呼吸声依稀可闻，却始终没有下文。
“出什么事了？”
“我刚接到电话，姨婆正在医院抢救。”在乔慕的催促下，终于又传来沅沅脆弱无助的声音，“乔慕，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她有事。”
“别担心，姨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过去接你，我们马上赶去Z市。”
乔慕一边讲电话，一边拿起外套匆匆跑出门，不理会身后几人诧异的目光。
“沅沅，听见我说话吗？你待在公司哪儿都别去，我很快就到。”
坐在车上，沅沅向他说起事情的经过。
自她离家去附中上学后，这么多年姨婆已习惯了独自生活，家里只请了个阿姨隔天来帮着做些家事。
今早姨婆让阿姨陪她去超市，排队结账时她却忽然倒地不起。一旁的阿姨吓得不知所措，幸而有好心人及时帮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沅沅说话的同时，乔慕紧握住她轻颤不已的手。许久之后，他感觉到掌中屈紧的手指渐渐松开。
“相信我，没事的。”乔慕第无数次地向她重复道。
也不知沅沅有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只见她脸色依然苍白，双唇抿成一直线。过了片刻，她视线缓缓移向乔慕，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两人赶到医院时，阿姨正守在门口。见到沅沅，立即把他们带去手术室。
心急如焚的沅沅快速步出电梯，一眼就望见手术室门前的等被熄灭，医生一脸疲惫地推门而出。
看见跟随阿姨一同走来的沅沅和乔慕，医生摘下口罩，遗憾地摇了摇头，“你们是病人家属吧？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话音刚落，身边响起低低的抽泣声。乔慕转头看去，哭声并非来自沅沅，她仍然怔愣地注视着医生。
眼前的沅沅令乔慕有些担忧，随即他感到手腕一紧，被沅沅用力握住。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姨婆不能有事。乔慕，你带我去找姨婆好不好？”
沅沅抓得乔慕手腕生疼。此刻，她就像个溺水的人，将乔慕当成自己唯一的希望，死死抓住不愿放手。
这时，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听到动静，沅沅立刻冲向被医护人员推出的病床。
握着姨婆无力垂下的手，沅沅头也不抬地向乔慕追问，“姨婆的手还有温度，他们为什么不救她？”
乔慕脚步沉重地走上前，心痛地搂住她肩头。
“沅沅，别这样，姨婆她已经过去了。”
“不可能，上次见她还好好的。你也说过，姨婆不会有事的。”
沅沅木然地转向乔慕，散落在脸侧的长发随她的动作滑到耳畔。没了发丝的遮掩，乔慕清楚地看到，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没了往日的神采，剩下的唯有支离破碎的眼神。
“乔慕，你从不会骗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对不起，沅沅。”
乔慕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向她开口。连同他话音一起消失的，还有沅沅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亮。面对这样的沅沅，乔慕不忍地别开眼。
身旁的医护人员向他解释，他们不能推着病床在走廊上过多停留。
最终，乔慕与沅沅目送着姨婆与他们分别。怕沅沅因过度伤心而致情绪失控，乔慕微微用力将身前的人拥在怀中。谁知沅沅出乎意料的平静，既没有流泪，更没有试图挣脱他双手。
直到姨婆的遗体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沅沅才偏过头看向乔慕。她苍白的脸上，神情空洞而绝望，远比沾满泪水更让人心疼。
“这一次，我什么都没了，连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说完，沅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力站直身子，任由身后的乔慕半扶半抱着自己。
---------------------------以下是五二零小剧场------------------------
乔慕：明天是520，要不要庆祝一下？
沅沅：摇了摇头。
乔慕：为什么不？
沅沅：有你的日子，每天都是520，何必刻意去搞一个形式呢？
闻言，乔慕偷偷笑弯了嘴，眼中满是浓到化不开的情意。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