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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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乔慕和几个客户约好中午在恒泰广场用餐，这里的最高两层开设了几家环境优雅的餐厅。尤其是顶楼的“金粤轩”，餐厅内不设大堂，只有包间，一般只接受会员的预定。
坐电梯不能直达“金粤轩”所在的楼层。走出观光电梯后，绕过一扇精美的屏风，其后是通向餐厅门口的雕花木楼梯。乔慕和另外几人顺着楼梯台阶一级级往上走去。在上下两层楼的中间位置，是一个正对楼梯的小平台，那里安放着与餐厅风水有关的摆设。楼梯在平台处中断，随后分别从左右两边折而向上。
站在平台上，身边一人指着正在下楼的苗条背影小声说道：“那不是前阵子在电影节上封后的大明星恬欣吗？”
听了他的话，大家纷纷驻足，转身向楼梯末端看去。乔慕记得，刚才这人走得很匆忙，擦身而过的刹那，自己依稀瞥见她鼻梁上架着一副超大款的墨镜。他真是服了身边的人，这么一个照面，他竟能认出对方。
女明星的背影绕过屏风消失不见，大家说笑着沿右手边的扶梯继续上楼。乔慕对他们聊到的明星话题不感兴趣，独自走在最末尾。
一个身影自餐厅内走出，顺着左边楼梯向下走去。无需再看第二眼，乔慕已认出了对面那人。
那次不了了之的谈话后，自己没再为难她。事后房主见无利可图，便照原计划和她办妥交易手续。没多久，她就搬出了酒店。
乔慕借口去车上拿东西，匆匆下了楼。追至电梯前，乔慕出声叫她，“赵荻。”沅沅两字在舌尖上打了个滚，终是没有叫出口。
身前的人回过头，笑得疏离。
“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挺好的。”电梯门开，仓促说完再见，赵荻闪身进了电梯。
回到公司，赵荻掀开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果然又是千篇一律的内容。她冷笑一声，自从进了源深，自己倒像是成了公司的后勤部主任。赵明泽美其名曰，让自己帮他一起管理公司，实际却是想架空自己。除了行政部，自己暂时还没机会插手公司的其他事务。
翻过一页纸，上面清楚列出上个月公司的办公费用，连买了多少厕纸都记录在案。闲来无事，赵荻耐下性子细看起来，就当是从侧面了解一下公司的运作情况。
翻到第三份时，她放慢速度，看得更加认真。赵荻一手按着文件，一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秦天。
铃声响了片刻，话筒中传来女秘书的声音，“赵副总，秦助理不在，您有什么事吗？”
赵荻犹豫了一下，吩咐她，“行政部今天送来的文件我看过了，我需要他们部门最近半年的全部文件。你记得分批去拿，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接连几天，秘书陆续把文件送到赵荻手上。
加班看完最后一份文件，赵荻将自己整理好的一沓复印件重新浏览一遍，重要部分用荧光笔做上标记。明天，她要和秦天商讨一下，听听他的看法。不知他是否会和自己观点一致，从这些文件中解读出一些重要信息。
赵荻将文件放进抽屉并上了锁。做完这一切，她走到落地窗前活动一下僵硬的肩颈。酸痛的肌肉提醒她，是时候该去运动一下了。赵荻想起前几天赵广平让秘书送来一张运动俱乐部的会员卡，或许过几天去游场泳，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疲劳。
到了停车场，乔慕并不着急下车。他先打了通电话，提醒对方别忘了自己交代的事。
赵明泽兄妹两人约他今天打网球并共进晚餐，自己推脱不过，只能寻求场外援助。
“我待会儿发消息通知你在几号球场，你千万记得过来。”
事情安排妥当，乔慕下车步向球场。到了那儿，他见到王佳宜独自坐在场边休息。她告诉乔慕，明泽兄妹两人遇见熟人去打个招呼，马上就回来。不等他回答，王佳宜已快步跑开。
乔慕对她的举动感到吃惊，更令他惊讶的是此刻正在和王佳宜说话的那人。乔慕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只见王佳宜拉着她跑回球场。
“瞧我抓到了谁？”王佳宜得意地晃了晃自己和赵荻的手，“我邀请小荻和我们一起打球，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乔慕眼中笑意温柔，视线片刻不离赵荻。
“我不会打球。再说，你们人数刚好，我就不妨碍你们了。”赵荻意有所指。王佳宜却不理会，执意要她留下。
“乔慕。”
一声亲热熟稔的叫唤使得大家都转过头去。赵□□脸上堆笑，眼里全是乔慕的身影，竟没发觉赵荻也在。
看着渐渐走近的兄妹二人，赵荻心念忽动，顺水推舟地接受了王佳宜的邀请。
于是场边的情形陡然变得微妙起来。赵家两兄妹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王佳宜喜形于色，乔慕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内暗喜，以及搅乱了一池水偏又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赵荻。
幸好赵荻不会打球，兄妹两人暗松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她枯坐一边。
赵荻倚在桌边，一手托腮，眯眼看场上奔跑接球的四人。想起那两人见到自己时脸上精彩的表情，她就觉得好笑。
乔慕跑向后场，在底线附近将球接起的瞬间，眼光瞄向场下的赵荻，不知她一个人坐久了会不会觉得无聊。
“乔慕，小心左边。”赵□□娇声提醒自己的拍档。
唉，乔慕心中哀叹。其实他更担心这场双打比赛会引起赵荻的误会。乔慕挥拍，球在低空中飞过，最后触网落地。
之后的几个球，他频频失误。丢了自己的发球局后，乔慕揪准时机提议大家休息一会儿。
“怎么了，乔慕，今天状态不佳吗？”赵明泽和他玩笑道。
乔慕笑着摇摇头，率先走下场，挨着赵荻在空椅子上坐定。乔慕小声问她，“趁现在场地空着，不如我来教你打球？”
赵荻喝了口果汁，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然后，她眼前突兀闯入一人，正咧开大嘴冲乔慕挥手。
“张扬，这么巧，你也来打球？”
“嗯，约了朋友一起过来玩，但对方临时有事不能来。”
乔慕如释重负地将张扬介绍给大家。轮到赵荻时，张扬微不可察地朝他挤挤眼。
“现在好了，我们有六个人，小荻就不会落单了。”王佳宜愉快地拍了拍手，又推了赵明泽一把，“明泽，你再去租个场地。张先生和我们一起玩双打吧？乔慕你去教小荻打球。就这么定了。”
“赵小姐，请！”张扬很有风度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碍着王佳宜是自己未来大嫂，又有外人在场，赵□□一时发作不得，但脸上虚假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乔慕拿出备用球拍，带着赵荻去练球。他从最基本的握拍动作教起，耐心细致地讲解了站姿和移动步法。
另一边的赵□□不时回头张望，眼中闪过嫉恨的神色。
乔慕和赵荻两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用心。乔慕发现，虽然她力量不够，但胜在领悟力强，而且身体协调性好，稍加点拨已进步不少。
下一步，乔慕捡起球，让她模仿自己的动作练习挥拍击球。试了几次，赵荻有些不得要领。打球时的一些技巧，光靠讲解无法准确地传授给对方。乔慕踌躇了一下，站到她身后，伸手轻轻握住她持拍的手。
“你试着感受一下，怎样靠手臂带动手腕发力。”说着，乔慕带她打出一个漂亮的对角球，引得赵荻发出一声欢呼。
今天她把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动作间，发梢滑过他脸庞，迷了他的眼。掌中滑腻熟悉的触感也恍了他的心神。
“我们再试一次吧？”
赵荻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第二次击球。她疑惑回头，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带着询问。
乔慕弯腰捡球，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接着，他不再分神，投入地教赵荻打球。
由于赵□□的心不在焉，那边的球赛草草结束。赵荻接了个电话，推说自己晚上要去机场接人，婉拒了王佳宜的好意。余下五人一起去吃晚饭，在停车场中，乔慕招呼张扬坐上自己的车。赵□□只能心有不甘地和自己兄嫂同乘一辆车。
晚上回到家，回想起下午和沅沅在球场上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乔慕睡意全无。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私人邮箱后，意外看到一封迈耶教授发来的邮件。
教授告诉他，有个朋友近期要来中国，他托朋友带了份礼物给乔慕，希望他会喜欢。邮件最后附上朋友的联系方式。
给教授写完邮件，乔慕走到窗边，外面夜色温柔，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