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君子如耀》七辰归一

15、你我陌路（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曾见过的本田菊。
　　此时的本田菊与以往变化颇大，不再是一副武士的装扮，而是换上了整洁的白色军服，衬得他身材笔挺，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容上透出几分刚毅冷峻。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了王耀的面前，那双波澜不惊的褐眸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蜷在角落中不断瑟缩的王耀。
　　居高临下，就好像在看蝼蚁一般。
　　王耀始终不敢直视本田菊，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本田菊身上几次，只是很快就颤抖着移开视线，琥珀色的眸中早已不见以往的温柔，甚至透出了几分恐惧。
　　他又一次随手抄起身边的书扔向本田菊：“出去！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是专门来看他的丑态的吗？！
　　然而王耀扔去的书没砸中本田菊，反而被他稳稳接在手里托着，静静地开口道：“你扔够了吗？”
　　王耀将头深埋在怀中，背对着本田菊，颤抖着声音：“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本田菊的唇角渐渐浮上一丝嘲讽的笑意：“你觉得你现在说话还做得了主吗？”
　　“这里是我家！”王耀歇斯底里地嘶吼道，“无礼之徒！”
　　“礼？”本田菊唇边嘲讽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他走到王耀面前，单手钳着他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连这个国家都要保不住的人还执着于这种东西？王耀，你该清醒清醒了。”
　　王耀想要一把推开本田菊脱离他的钳制，却发现本田菊面前的自己浑身上下竟使不出一丝力气。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你到底要干什么？”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的哀求。
　　“王耀，我从来没想过你竟会有这么一天。”本田菊唇边的嘲讽消失了，只是褐眸中浮现出一丝悲悯，声音中透出浓浓的失望。
　　“呵，”王耀自嘲道，“你现在看清楚我什么样了吧。看清楚了就请回吧，我王家不欢迎你。”
　　“如今你被人欺负成这样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本田菊俯身，与王耀靠得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
　　这样颇有些暧昧的气氛下，不仅是本田菊，就连王耀也不由得想起几百年前那个越了界的晚上。本田菊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王耀的唇上，而在心上人面前露出这番颓废丑态的王耀有些恼羞成怒，趁本田菊走神的空当聚起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
　　本田菊一下坐倒在地，他也没站起来，只是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静静看着王耀。
　　王耀还保持着刚才推开他的姿势，将头垂得极低，只听他低声道：“我求你了，走吧，求求你……”
　　那极低的甚至带着一丝哭腔的哀求让本田菊心弦一动，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苦楚。他从没想过会看到王耀这么颓废无能的一面，从没想过曾经那个在他心中如天神一般的人今日也会这般苦苦哀求自己。
　　本田菊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绪，站起来道：“在下今日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日中海战你方打败已与我方签订了《马关条约》，除去赔偿银两、对我方开放市场以外，台湾也是我方的了。”
　　说罢本田菊顿了许久，却见王耀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继续往下道：“在下明日还会再来的。”
　　说完转身离去，就在他前脚踏出房间时，听身后王耀幽幽道：“别再来了。”
　　本田菊回头望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