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裏》脳内Utopia

6、第 4 章

　　既然决定了去处，接下来就该是吃什么的问题了。
　　经过商议，四人决定随便买点菜，由四个人当中最会做饭的叶啸掌勺。那第一步自然就是杀到最近的超市去买食材。
　　四个人分成两队，李恪和叶啸一队，苗姜和夏春秋一队，分别去买自己想吃的东西，结完帐之后到停车位那里集合。
　　李恪推着购物车，整个人将重心压在手推车的把手上，跟在叶啸身后。叶啸则认真对比着菜的质量，将觉得比较好的那个扔进采购车里。
　　叶啸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李恪道：“对了，李恪，你家能进人么？”
　　“进人没问题，其它的就不好说了。我家嘛，你懂的。”
　　叶啸瞪大眼睛看着李恪，李恪向他抛了个媚眼，那表情甚是欠揍。
　　“那你还敢把他们往你家领！你也不怕吓着他们。”
　　“其实带他们回去吃饭不是重点，我的主要目的还是想你帮我收拾一下屋子。”李恪坏笑道。
　　叶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应该猜到的，以前你住寝室的时候就没少干这事！没事就骗我过去给你收拾。”
　　“以前住一起的时候不也是你收拾嘛。”
　　“你还好意思说。”叶啸似乎是可怜自己命运般摇摇头，“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这么个孽缘呢。”
　　“什么孽缘，我倒觉得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你来拯救我的现实世界，我来拯救你的精神世界。”李恪很认真地说。
　　叶啸懒得搭理这个中二病患者，再次赏了他一个白眼。
　　“诶，对了，那个叫殷芸的妹子什么情况？我看她对你挺热情的啊，我都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火光。”每到叶啸的感情问题，李恪就显得格外上心。
　　“你想什么呢，她对我来说就是我一个学生，不过身份有些特殊罢了。”叶啸故作神秘地靠近李恪，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院长的千金。”
　　李恪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院长为千金择婿啊，他老人家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挺有眼光，看上我们家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叶大少爷”
　　“得得得，你可别酸了，我胃酸都快被你恶心出来了。我最多只拿她当个小妹妹看，并没有那方面打算。”叶啸严肃的回答道。
　　李恪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叶啸手上的尾戒，问道：“还是忘不了她么。”
　　叶啸看着李恪，似乎是不想触发彼此心底最敏感的部分，有意无意的藏了一下带尾戒的手。
　　“其实你没必要被过去牵绊住的，儿时的承诺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况且她也不会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你错失幸福，不是么？”李恪语气平淡，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而叶啸也像被这气氛感染一般，语气也变得一样平淡：“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被她套住，想忘也忘不了。”
　　李恪抬起手，隔着衣服，握紧贴身佩戴在脖子上的东西，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笑，略显苦涩。
　　“不管你也好我也好，当年的事情毕竟发生过，我们谁都不会忘，可这跟我不与殷芸交往没关系。既然我能进tw医院，到殷院长手下做事，心里的那份隔阂自然是能放下。但是我只拿殷芸当妹妹，真的没有其它的感情。”叶啸回头看向李恪，眼里有一丝哀伤，“你说过的，别让她束缚住我，你也一样。如果你能放开了，就把那个还给我吧。”
　　李恪没有回答，推着车向前走。之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菜的话题，谁都没有再继续刚才的内容。
　　结完账，来到停车场，离老远李恪他们就看到刚刚成为情侣的两个人在进行着互动，空气中漂浮着恋爱特有的酸臭味。
　　“啧啧啧，夏春秋这小子，泡妹子有一手啊，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啊。”李恪调侃道。
　　叶啸则给出了完全相反的观点：“我可看不出来夏春秋哪里厉害，到是挺单纯的，单纯到有些没脑子。你知道那个女生是什么情况么？”
　　“怎么，家世很显赫？”
　　叶啸摇摇头：“那倒不是，家事来说非常普通。她是我们这一届里出勤率最低的，如果她再少出勤一天就直接取消考试资格，可分数却还能排中上等。我跟殷芸问过苗姜的日常情况，据说在寝室里也她什么都不学，就是玩游戏上网。”
　　“或许在大家都不在的情况下偷学吧，人的一生当中总会遇到几个这样跟你玩背地里偷学然后一考试分数就比你高的，招人恨的学霸。”李恪不以为然。
　　叶啸再次摇摇头否定了李恪的推论。
　　这些到是让李恪有些意外：“如果从来不上课不自学还能考得好，那只能是通过某些取到弄到答案了吧。”
　　“没错，苗姜很擅长社交。”
　　“说的还真委婉。”
　　“也不算委婉，毕竟没做出过出格的事情。用她的话说，这只是单纯的社交，又或者说等价交换。那些人帮她通过考试，相对的，她帮那些人练级，或者做别的她能做到的且不触犯底线的事情。”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人精了么？只有利益，连个友情都不讲，这不是一个学生应该有的三观吧。”
　　叶啸不以为然的看着李恪：“这跟我借你抄作业，你帮我打群架一个概念。”
　　李恪虽然在心底还是不太认同这种做法，却也没说什么，径直向那两个人走去。叶啸也紧随其后，拎着一兜子的菜走了过去。
　　回到两人面前的李恪又恢复了原来不靠谱的痞子嘴脸，他调侃两个人道：“打扰到两位谈情说爱啦~”
　　夏春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没有……这不等着没啥意思么，就唠两句。”
　　“哦，唠两句，唠的眉飞色舞的。”
　　还没等夏春秋辩解，一旁的苗姜回敬道：“我看李大警官三八起来的嘴脸，也挺眉飞色舞的嘛。”
　　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妮子呛了一声，李恪半天没说话，只能用手指着他干瞪眼，然后打开了车锁。叶啸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拍了拍李恪的肩，说：“刚才都告诉你了苗姜擅长社交，嘴皮子功夫肯定比你强，你居然敢欺负她的人，简直作死啊。”
　　“喂，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挖苦我！”
　　“你猜~”叶啸调皮地挑了挑眉。
　　作为四个人当中年龄最大的，却被他们轮番调侃，李恪倒也没动气，只是佯装很气愤的样子陪他们打哈哈玩。
　　四人一路嬉笑斗嘴，没一会儿就到了李恪家。
　　李恪家在一个老旧小区的顶楼七楼，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见到他们，李恪很礼貌地打招呼，跟他们嘘寒问暖。显然这些老人家也很喜欢李恪，还让他到自己家去吃饭。李恪说有朋友要招呼，才放了他。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四个人只能拎着大包小裹爬楼梯。平常缺乏锻炼的叶啸和苗姜没爬几层就气喘吁吁了，无奈，李恪和夏春秋只能接过全部的包裹继续爬楼。
　　“之前就告诉你多锻炼，这才上几层楼啊，你就不行了。”李恪说教道。
　　“那……哪有时间……”叶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平常早起来点不就好了。”
　　“我那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空闲时间……”
　　“我不也一样时间不固定，也没像你体质差成这样。你这是空俩爪子上来的，我还拎了一手东西呢我咋就没事哩？”
　　叶啸白了他一眼，心中无限回荡着：你是体力白痴你没脑子你也就体力好罢了之类的吐槽声。
　　到了李恪家门口，李恪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反倒催促着叶啸说：“快开门啊你。”
　　“我没带钥匙。”叶啸回答道。
　　“我的在裤兜里。开一下，我没手拿了。”
　　叶啸直接摸向李恪左边的裤兜，连问都没问，这让在旁边一直看着的两个人，有些诧异。更神奇的是，钥匙还真就在左边裤兜里。这种默契着实让两个人佩服。
　　虽然开门前叶啸给夏春秋和苗姜打了个预防针，告诉他们可能会很乱，但是当两个人进门之后，还是被房间混乱的情况惊到了。窗帘还是拉着的，整个房间很昏暗。房间的空气有一些污浊，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通风了。沙发上净是随意丢放的衣物，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茶几面上也满是烟灰和灰尘，地上到处都是按瘪的啤酒易拉罐。
　　又是跟垃圾堆一样。
　　叶啸扶着额，十分的无奈。
　　他走到窗台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给房间通风。然后从电视柜左边的抽屉里拿出胶皮手套、套袖和口罩，开始打扫。李恪则很自然地将东西放到厨房，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夏春秋和苗姜从始至终都呆呆地站在门口。从开门看到灾祸现场一般的景象，到看到两个人自然到就好像日常生活般的举动，两个人想问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李恪看两人傻站在门口，赶忙招呼他们进来：“你们傻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啊。东西放厨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