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是人都要有一技之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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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咳咳，四个小孩，这么刚好就在空手道场聚集然后结下了孽缘呢？
起因于樱乃的一句：“人，不可无一技之长。”
一个三岁小孩怎么会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
而且还是在龙崎芥川两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时，她盯着锅里开始变硬的肉片说的。
樱乃一脸的深不可测，镇住了所有大人，唯有慈郎咬着筷子的接了句：
“不然就会像火锅里的肉片一样变得硬邦邦的。”
肉片下到锅里煮了一段时间后必须及时捞上来否则会变硬很难吃——这个道理芥川爸爸很早就告诫过慈郎，其目的只在于教儿子抢是要眼疾手快——现在倒是被儿子活学活用来解释樱乃的话了。
芥川一岚率先回过神来，趁大家都瞪着语出惊人的弟弟和（干）妹妹发傻的时候，挟了三块肉到嘴里大嚼特嚼，一面问着：“哦哦，那你们有一技之长吗？”
樱乃已进入了无我状态，没看到一岚吃着锅里的还望着她碗里的眼馋，不住的喃喃：“我是没有一技之长的，没必要……但是慈郎，他应该有……是什么呢，好像很重要的，很重要……”
可惜想不起来。
慈郎也帮她想，“是什么呢，慈郎必须学会的东西……”筷子快被咬烂了。
他也觉得很重要，可惜记忆拼图散落四方的，拼凑不能。
大人们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眼里看到几分司空见惯的无奈。
“你们想学什么？”
龙崎爸爸开口问。不把这两个钻牛角尖的孩子的问题解决这火锅也吃得不安生。
“想不起来……”
两张稚嫩的脸蛋写满迷惘，水泡泡的大眼一闪一闪的，瞧来真是可怜。
不是不知道，而是想不起来。
只是几位成年人没注意到这极其明显的用词差异，好声好气的继续问：“想学乒乓球？修汽车？高空飞行？COSPLAY？打架？”
说一个摇一次头，父母们心急如焚，再拖下去肉都要被一岚那小子吃光了！
一岚则落得清闲，一边扒饭一边黑线，嗳喂，你们说的是啥技能啊，唬小孩也不能太离谱吧。
慈郎灵光一闪想到了：“对了，是一项有很多华丽招式的运动！”
“……必要时候会演变成暴力活动。”樱乃补叙。
“也可以用来路见不平，以暴制暴。”
“不小心会打死人。”
两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好歹听出了个眉目——
“好！明天带你们去空手道场报名！”
龙崎爸爸猛地拍板，就此定案。
电视上正热热闹闹的播着“HO HO HA HI”的空手道表演。
“空手道？学习防身术也是很重要的。那么，我也报名吧。”
后来，听了慈郎的讲述，凉介微笑着说。
“所以你们来了？”亚久津斜眼看着他的新朋友们，冷言冷语，“完全不适合。”
让人无力反驳的事实。
现在的情况是：樱乃在最初摆姿势的时候手绊倒了脚（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慈郎在半蹲途中打起了瞌睡没站稳摔了个脸着地（很符合他形象的傻事），两个人让无可奈何的老师拎到一边休息兼观摩去了。
授课告一段落，凉介和亚久津来到被冷冻的两人身边，凉介很是关心樱乃的摔伤和慈郎磕到地板的额头，亚久津眼神凶恶口气欠扁地说着例如“早点回家算了”之类的风凉话。
要不是慈郎说“嘛，我理解的啦，仁真的真的很关心我们呢。”，樱乃说“仁就是那种别扭的人啊。”……凉介早就翻脸了。
只是，没见过几次面的人，怎么会如此了解，结论下得如此笃定？凉介很疑惑。当看到某人红了脸凶巴巴地瞪眼否认“才没有！”时，他想，这或许正是他们吸引人的地方吧。
*
通过樱乃和慈郎几个月来的实践，证明亚久津的预言能力也是很强的。
两个沮丧的小孩坐在一边，连观摩的心情都没了。一开始就只具备一点点的热情更是被消磨殆尽。
樱乃笨手笨脚跟不上动作，慈郎呵欠连天从不听讲，常常被怒极的老师勒令到墙角去反省。反观凉介，一招一式已是有模有样，亚久津更厉害，那煞气逼人（？）的高手风范总是让老师赞不绝口。
“这项运动不适合慈郎。我们搞错了啦。”樱乃小声埋怨着，手里拔着根本不存在的青草。
“就是就是，慈郎适合流汗不流血的运动啦。”慈郎嘟着嘴，摸摸经过几次跌倒擦破了皮的额头。
唉声叹气一番后，两个小家伙开始烦恼——真正适合“芥川慈郎”的一技之长究竟是什么？
练习中的凉介往他们那边瞧了一眼，见两颗头颅靠在一起不知在叽叽咕咕什么，好笑的摇头，又把精力放回了练习中。
而他第二次回头，那两人已没了影子。在全道场搜寻一遍，不见踪迹，他心中一慌，拉上亚久津，向老师报告了情况，一大人两小孩便开始了寻人之旅。
从道场所在的第一层到最高的第七层，两个未满六岁的孩子楼梯爬得大汗淋漓，却始终跟随，坚持把人找到，令已经教授了他们几个月的中年男人暗赞他们的毅力。
最后一个地点，顶楼天台。
“这里再找不到，我们就要去警局备案了。”老师拧起眉毛，像是调侃地说。凉介和亚久津却是极其认真的点点头，合力推开天台半掩的门。
首先发现那两人存在的，不是视觉。而是听觉。
清澈纯美的歌声悠悠入耳，仿佛插上了精灵的翅膀，轻盈的飞旋在天空，慢慢的，慢慢的，氤氲在空气中。
Like I always do
I would be smiling
Laughing too
Don't need anybody
Least of all you
And then I would convince myself it's true
I wish I could
Stare at the wall
And see something different everytime
Everytime
The candle wouldn't stop burning
I could lay down
And I wouldn't be crying
I would feel fine
Like I always do
I would be smiling
Laughing too
Don't need anybody
Least of all you
And then I would convince myself it's true
It's true..
他们就在那里。
黑发的女孩，黄发的男孩，合着眼，微微仰头，背靠着铁丝网墙站着。
他们的姿态惊人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女孩正在轻轻的唱，唱着一曲不知名的歌。男孩脸上是一种安逸的神色，似乎在聆听女孩的歌，又似乎已超脱了世外。
“……樱乃？慈郎？”
迟疑的叫出了他们的名字，这一刻，凉介竟不能确定，眼前这两个人，真的是他们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睁开眼，向门口的三人望来。
那个瞬间，他们的眼神，凉介几疑自己看到了永远。
仿佛跨越了想象与现实的界限，穿透时间与空间而来，拥有一种隽永的宁静。然而正是那样的眼神，更让人心惊。
于是凉介当天的《樱慈观察日记》上出现了以下一段话：
“我以为他们只是偶尔大脑脱线，但是今天我知道了，他们比我想象的更难以理解……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虽然时间很短，我还是感到了紧张，他们看着我们的样子，好像是在看着陌生人，不，怎么说呢……好像在透过我们看一个虚幻（此处有涂改的痕迹）的世界……其实我是猜的，他们好难猜……可恶，明天再观察仔细点，今天就这样了。”
多年后，少年翻开自己曾经的日记，哑然失笑。那些孩子气的问题，早就随着感情的逐日逐年加深而深埋心底，答案已不再重要。
只要他们在身边，就好。
“哎，小凉，仁！你们也来了！”
慈郎一开口说话便坏了气氛，他笑眯眯的直挥手招呼，前后巨大的反差倒是叫来寻人的三人呆成了木雕。
“既然人找到了，那我回去了。你们待会记得回道场集合，别再乱跑了。”老师恢复常态，叮嘱几句，摇头走了，边下楼梯边对自己唠叨着“什么深沉的眼神啊，不就两个小孩子……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
亚久津朝不负责任选择消失的老师离去的方向撇了下嘴，一转回来便抢先发难：“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樱乃被他的高音量吓了一跳，向慈郎身后缩了缩。虽说在慈郎带动下与亚久津玩在一起，渐渐熟悉后也不再惧怕，但对他动不动就凶人的模样一时半刻还没法习惯。
慈郎见樱乃害怕，立即维护道：“仁你不要老是这么凶啦，会被讨厌的！”
亚久津气闷：“还不是你们闹失踪。”声音小了些，瞥着怯怯的樱乃，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
“我们找了你们很久。”凉介解释了亚久津发脾气的原因，看他们不解的表情也知他们根本不明白他们的行为造成了别人的困扰，“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樱乃慈郎互相望望，垂头丧气，近乎耳语地念啊念：“空手道好难……不是一技之长……找不到……”
语意不明的内容凉介竟然听懂了。
“樱乃不是有一技之长吗？你的歌唱的很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唱歌。”趁此机会问出疑问，“你刚才唱的是英文歌吧？……你会说英文？”
而且……她的发音很标准。生在富豪之家，凉介从小接触的就是不同于同龄儿童的天才教育，英文虽然只会说几个单词，但判断一个人的英文发音是否标准也是绰绰有余了。
樱乃直摇头：“我不会说，只会唱。”
“她只是模仿比较强啦，这有什么好问的。”亚久津不耐烦了，他不懂凉介为什么一直追问。
哪想即刻召来慈郎的反驳：“樱乃不是模仿，她也知道歌词意思的！”
凉介接着问：“那慈郎，你听得懂樱乃唱什么？能翻译出来？”
“我当然听得懂！我和樱乃是心有灵犀的！”慈郎为了加强说服力不惜乱用成语，用力抱了樱乃一下，认认真真道，“翻译我当然不会啦！我又不懂英文！”
“……”凉介无语的看向樱乃，樱乃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他再看看亚久津，从亚久津的眼神中解读出两个字：无聊！
小孩子好奇心强有什么不对！（作者：你有这种想法证明你心态已经老了= =）
凉介黑线又黑线，只好说：“好啦好啦，我不管你们了。”有点赌气成分。
“小凉生气啦？为什么为什么？不要生气啦！”
慈郎探过头来，拉着他的手猛摇。毕竟小孩子心性，只这一阵的撒娇便让凉介缓过了心情。
风徐徐吹来，慈郎毛绒一般的卷发泛起波浪般的金黄光泽，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心血来潮的提议：“樱乃唱歌吧！”
“啊？”
“樱乃唱歌很好听嘛！大家都想听的是不是？”
慈郎左手勾过凉介的脖子右手搭上亚久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好啊。”凉介笑，然后听到亚久津意料中的回答“随便。”
“唱吧唱吧！”
在慈郎鼓励（煽动？）的话语下，樱乃羞怯的笑了笑，闭眼，一首歌从心底浮现。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
大声喊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
你说要一直爱一直好，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
怀念着 伤害我们的
大声喊，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
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
你说要一直爱一直好，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
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可爱的孩子
在一起为幸福落泪啊……”
一曲毕，慈郎马上啪啪啪地拍起掌来：“好耶！樱乃最棒了！”跑过去，亲亲热热的抱抱。
“哼，还不错。”亚久津说不出好听话，这已经是他变相的赞美了。
只有一人反应不同。凉介问：
“那首歌，是中文的吧？”说话间，已带上惊异。
樱乃乖乖点头，“歌名是《我们都是好孩子》。”
歌名她是用中文说的，在场的人——慈郎不算——都听不懂。
“你等一下。”头有点晕。“你该不会说你还会唱德语歌法语歌韩语歌意大利语歌西班牙语歌印度歌……”
“嗯……不知道诶，好像，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
连亚久津都听出不对劲了。“你从哪学的这些歌？”
“我、我不知道啊。”樱乃咬下唇，低头苦想。慈郎眨了一下眼睛，接腔道：“嘛，不知道就算了，说不定是前世学会的咧！”
“前世？谁信啊！”看得出樱乃为难的快哭了，亚久津口上说着反话，却不再继续话题。
凉介也不再提了，但慈郎的前世之说在他心里留了印记。同时想道，樱乃的歌我都听不懂……决定了，以后她每唱一种语言的歌我就学一门语言！
他不知道，他所下的这个决定，令他成了众人口中精通多国语言的天才。
他也不知道，不久之后，这个天台将成为他们四人的固定聚集地，樱乃的歌成为四人聚会的固定节目，而更久远的将来，他们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将成为童年中最美丽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是人都要有一技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