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清茶香韵

6、第 6 章

　　尾声

　　“医生，新一他怎么样了？”工藤有希子满面焦急地追问着医生。工藤优作站在她身边，牢牢握住妻子的手，在这时候，支撑他们的唯有彼此的力量。
　　幸好医生带来的消息不错：“工藤先生，工藤太太，你们放心。令郎除了右手骨裂外，只是因为撞击产生了轻微的脑震荡，相信很快就会醒的。”工藤有希子稍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太好了。”工藤优作则注意到了医生提到的名词：“轻微脑震荡？”
　　医生说：“是的，令郎可能会忘记一些事，特别是这次的海难事件。”
　　工藤有希子也反应了过来：“忘记？你是说新一会失忆？那会不会对他还有什么其他不利影响？”医生摇摇头：“工藤太太尽管放心，令郎的脑震荡是轻微的，对他以后的正常成长、发育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不过他毕竟年纪还太小，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件，而且我们在做检查时发现他头部受到的冲击不止一次。所以很可能会出现片段性失忆。我的意思他不会忘记父母和身边日常接近的人，但是会把这次海难的相关事情忘掉。”
　　“这样啊。”工藤有希子放了心，“那么可怕的事件，忘掉也是好事。”转过头去看看丈夫，工藤优作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向她点点头，夫妻两个明显想到了一块。

　　医院走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他年纪很轻，白白净净的，微微带了点胡子茬，身上是一袭黑衣。
　　苏格兰。
　　“原来那个小家伙失忆了，这么说，他和志保倒是一样。”一个奇异的念头掠过他心头。今天已是“阿芙洛狄忒”号海难的第三天了，那天，发现游轮不对劲的他提前联系了波本，并做好了应急准备，直到炸弹爆炸时都没有太慌乱，可是要上救生艇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志保了。明美心急如焚，幸好波本的支援来得及时，他们转到波本开来的快艇上的时候，接收器收到了志保发来的信号。
　　找到志保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随着海水的一起一伏，两个孩子晕倒在门板上的场景。
　　把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小家伙送到普通乘客的救生艇上去之后，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女孩挤过去照顾他，他们的责任也就尽到了，接下来就是快速把志保送去医院。事实上，关于志保畏惧水的事情，他多少看出来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强行压抑恐惧在海水里挣扎坚持到了极点的缘故，加上疲劳到了极致，今天早上志保醒过来的时候，竟也忘掉了一切，忘掉了“阿芙洛狄忒”号上的事情，也忘掉了她在昏迷中念叨着的“工藤君”。
　　“这样也好。忘记了对两个孩子都有好处。”苏格兰想着，这一趟专程来确认还是值得的，转身离开。

　　工藤夫妇得到了儿子除了忘记船上事情外不会受其他影响的承诺，均长舒了一口气。工藤优作看着一向注重形象的妻子这几天憔悴了好多，温和地说：“有希子，我去买些食品来，你进去看新一吧。”
　　有希子点点头：“好，你快去快回。”直到看着丈夫进了电梯，才要转身进病房，就听到一个甜甜的童音呼唤：“有希子阿姨，新一醒了没有啊？”循声一瞧，果然是小兰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妃英理。
　　“英理，小兰，快进来坐吧，辛苦你们天天到医院来了。”有希子把毛利家的母女俩让进病房，一边忙着倒茶，一边顺口问道，“毛利君还在忙吗？”提起这个来，妃英理语气中带了几分自豪：“是啊，之前一直在忙的那个毒品案子终于抓到了主犯，这几天他们都忙着审讯，相信很快就可以结案庆功了。不过，说起来线索还是目暮警官到船上以后才收到的呢，不知道那个送信的是什么人呢”又不像是案件相关人员。“
　　两个大人正说着话，小兰忽然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呀，新一醒了！”
　　有希子急忙过去，果然，新一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看见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有希子高兴极了，几乎忍不住立即抱起儿子来，可是想到新一才醒，到底压下了冲动。这时新一也已看到了小兰，轻声问道：“小兰，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说呢！”有希子知道的就是新一乱跑，跟博士和小兰他们走散了，听博士说那天找到新一的时候是小兰用手绢帮新一堵住伤口，英理说那还是小兰最喜欢的一条手绢呢，不由对儿子有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如果不是小兰救你，你以为还能好端端躺在这儿吗？”
　　“小兰，救了我？”新一小小的眉头皱了皱，心中好像模模糊糊地有个印象，自己躺在一片门板上，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拼命推着门板在大海里游……依稀中，他只记得那个女孩的脸色很苍白，可是再要多想，尖锐的刺痛从大脑底层传来，疼得他猛地一挣，双手抱住脑袋“啊”地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新一你怎么了？”有希子只是出于习惯性地教育儿子要记得感恩、要对女孩有绅士风度，没想到新一是这个反应，当下慌了神。这时候，妃英理已找了医生来：“好了好了，请让开一会儿，让我先给病人检查一下。”
　　有希子赶紧让开病床边的位置。小兰也在往后退，就听到新一叫她的名字：“小兰？”忙抬起头，送上一个甜美的笑容：“新一。”方才的记忆断片让新一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经历了非常凶险的事情，忍不住想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小兰以为新一在说手绢弄脏的事，自豪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妃英理抱过女儿来；“好了，小兰，等医生检查完再和新一聊天哦。”
　　医生也对新一说：“好了，小家伙，快躺好，等我检查完没事了，你想聊多久都没问题。”
　　新一还没有完全从小兰的回答中醒过味来，迷迷糊糊地按照医生的吩咐躺好，心中懵懵懂懂地想：“小兰说救我是因为喜欢我……妈妈说要对女孩子负责，不管女孩子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帮她实现愿望……那好吧，我也要喜欢小兰，她应该很开心的，我是不是就是有责任感了？”小不点儿工藤新一下定了决心。

　　这一年，工藤新一五岁，毛利兰五岁，宫野志保还差几个月不足六岁。
　　他们第一次相遇，又匆匆彼此遗忘。
　　他们不知道，受到这次海难事件的波及和相关罪案调查的影响，神海岛的旅游项目被迫关闭，直到十二年后才再次开放。
　　而十二年后，他们也将再次相遇，以同样的外形，不同的身份。
　　命中注定。

　　（全文完）